“說吧,慘白從寬,抗拒從嚴!”
“哼,有什麽好說的,就算我說了,你還能放了我?哼,就算你能放了我,我已成廢人,也無多少時日可活了。成王敗寇,想殺就殺,要剮則剮,我老鄒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鄒老頭倒是光棍,直接躺下,閉着眼睛,一副随意處置的表情。
木風眼中一寒,這孫子居然在他女票前,如此不給他臉?
靠之!
“死?你是必須要死的,隻不過什麽樣子的死法罷了!如果合作的話,我會讓你死的輕松一些,否則的話……呵呵,你别想着咬舌自盡。你應該明白的,咬舌隻是對于一般人來說的,對于我們這些修行者,是完全沒用的!”
那一瞬間,鄒老頭确實想很咬舌自盡的,但聽了木風的話,立馬止住了。是啊,咬舌自盡其實并不是立馬死,武俠小說裏的那個根本毫無依據。咬舌死掉,最可能的就是窒息而死。舌頭沒了,會造成大量出血,然而不管是吐血還是吞血都需要舌頭輔助。舌頭沒了,大量血液進入氣管,造成窒息而死。
他是沒有修爲了,但木風還有啊,想他死不成,也很是簡單的。
木風冷冷一笑,将手中打印的照片丢了過去,“說吧……這是怎麽∵,w←ww.回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麽。”
鄒老頭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随即笑了起來:“哦?呵呵,原來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啊,不過,我要是不說呢?”
“那我可以盡情的折磨死你,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有那能力的!”
“那你可以試試!”鄒老頭凄慘的一笑,筋脈寸寸斷折,讓他痛不欲生,笑容跟個鬼似的,“我早年習武所受的折磨,堪比煉獄,你……呵呵!”
一聲嘲笑。
煉獄?木風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真是大言不慚啊。就會說些大話,等丫真的進入煉獄了,才會知道,什麽是天壤之别。
“我相信,你有鐵血般的意志,不過,人總是有害怕的東西,我相信,你也會有的。”木風賊兮兮的一笑,直直的看着鄒老頭。
鄒老頭有一種錯覺,感覺着,木風的眼珠貌似轉了一圈。而且,他的腦海裏面,貌似侵入了一股流水,在他腦海裏面轉來轉去。他很清楚這種感覺,這是……記憶的搜索。他吓了一大跳,很想阻止,但可惜他無能爲力。
良久,木風才吐出一口氣:“原來如此,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可憐?
可憐人?
也不知道觸碰了哪根神經,鄒老頭張口怒喝了起來:“你是誰,你憑什麽說我可憐,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可憐?可憐人,呵呵……你才是可憐人,你們全家都是可憐人,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木風也沒有生氣,略帶自嘲的說道:“是啊,我确實很可憐,因爲,我都還不知道父母是誰,他們在哪裏呢。你說的沒錯,我的确很可憐。不過……”
話鋒一轉,木風邪笑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你慘啊!”
“聖巫宗?外界都錯誤的認爲,苗疆聖巫宗乃是一個門派,卻殊不知,聖巫宗其實是苗疆十三宗的聯合而已。在并入聖巫宗之前,你乃是十三宗蠱宗的前宗主宗一左,我說的沒錯吧?呵呵,你說……我要是把你交給聖紫兒的話,你會是個什麽下場呢?”木風陰森森的說道。
“不,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見宗主。”鄒老頭,不,是現在的宗一左,使勁的搖着頭,眼神裏面滿是恐懼,“等等,你跟宗主很熟?”
“哦,那是……”木風剛說了三字,就感覺到一股特殊的波動,笑容更加爽歪歪了,“嗯,呵呵,看來我不需要抓着你,千裏迢迢南入苗疆了。你的第一仇人,嗯,應該說是你傷的最深的那個人,正好到了冰城!呵呵,我想……她會很開心見到你的。”
傷害最深的那個人?
宗一左眼珠一突,巫小……
“不,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她……她是長老,怎麽可能離開宗壇,來這千裏迢迢之外的冰城!不對,是你告訴她們的,她……她是來抓我的對不對?木風,你好狠啊!”
“行了,少特麽往自個臉上貼金了,就你,還不值當我那麽做。”木風撇了撇嘴,一道指風直接點暈了宗一左。
在臨暈之前,宗一左心中萬分悲戚,這下完了,落在那蠱婆子手裏面,算是徹底完了。
“木風,我師父……”
看到宗一左暈過去,張雅祺頓時緊張了起來。
木風臉色一闆,嚴肅的說道:“祺祺寶貝,我說過很多次了,他不是你的師父!”
“可,可即便如此,他……他也還是教導過我的!就算他那樣,可……一日爲師終生爲師!”張雅祺緩緩低下頭,抿着嘴,淚水在眼圈裏打轉。
“哎,我算是敗給你了。你上輩子,肯定是唐僧轉世的。”木風一捂額頭,懊惱的說道。
“木風,把我師……把他埋了吧!”
張雅祺瞪着那泫然欲滴的大眼珠,哀求般的看着木風。
心中微微一蕩,木風知道,他要是不答應的話,張雅祺說不定會恨他一輩子。至少,這心裏也會存下一個疙瘩,但可惜,他确實沒法答應。
“宗一左還沒死,不過今時不同于往日了,剛才我确實想了結他。但可惜,現在他的命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他所傷害的那個女人,也算是跟我有些關系。她要是在苗疆的話,我倒是會如你所願,但可惜她來了冰城,我就不能這麽做了。祺祺寶貝,你原諒我,我不能當做視而不見的。”木風緩緩搖了搖頭。
“我……我明白!”張雅祺緩緩低下了頭,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看着她眼神裏,那一抹哀怨,木風心中微微一歎:“祺祺寶貝,我知道這麽做你會怨恨我,甚至……會恨我一輩子!但我木風做事,一向對得起良心,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你。本來,這事情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可惜……”
噗……噗噗!
木風食指飛速的在張雅祺前胸,連點三下。
胃部傳來一股強烈的抽搐,痙攣了,這股強烈的嘔吐感,瞬間席卷全身。張雅祺立馬彎下腰,‘哇哇’的大吐特吐了起來。
随着污濁的食物殘渣吐出,一隻黑色的小蟲子,被束縛在鹌鹑蛋般大小的‘光球’裏。此刻,它正在劇烈的掙紮、抖動着,面孔猙獰,長着那尖牙般的小利嘴,嗚嗚嗚的使勁撞着那光球。雖然很小,但張雅祺還是從那黑乎乎的小眼珠裏,讀出了仇恨的意味。
“這……這是?”張雅祺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那小蟲,委實太吓人了,難以置信,這東西一直在她身體裏。
天呐!
哇啊,又是一陣幹嘔。
木風輕輕拍着張雅祺的後背,撫平她那紊亂的氣息:“我剛說了,祺祺寶貝,那個宗一左乃是十三宗蠱宗的前宗主,最擅長的便是下蠱了。這兇惡的黑蠶蠱,便是他養的蠱蟲。剛才他那惡毒的心思,你也清楚了,他就是想擊潰我留在你丹田的真氣,他想控制住你,借此要挾我!”
“就在那時候,他将這黑蠶蠱,種進你體内。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的真氣一分二,一部分束縛住這黑蠶蠱,要不然……那宗一左早死了!”“祺祺寶貝,你知道麽,你是在關心你的敵人,卻記恨關心你的我,我這心裏也很不舒服啊。”
張雅祺急了,擡頭解釋着:“不是的,木風,我隻是想……”
木風一擡手,打斷張雅祺的話,面帶一絲苦澀:“行了,我能理解你,也理解你的想法。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更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本來呢,我應該滿足你一切的願望。我能包容你的小任性,但我還沒法子能大度到,就這麽便宜放了傷害你的人。我隻是想說,在你做一些決定的時候,能先顧慮一下我的感受。”
“木風,我……”張雅祺緩緩低下頭,她知道她确實有些任性,宗一左雖然根本沒把她當弟子,但她卻把宗一左當師父了。
她這一輩子,就這麽一個‘師父’啊。
一日爲師終生爲……
“行了,你太過感性了,你先回去靜一靜,我也靜一靜。另外,最近這段時間,别走夜路,晚上不安全,有個修行界的變态殺人魔出現了。我可不想你出事!”不給她辯解的時間,木風抓起她的手臂,瞬移送她回了家。
“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木風就消失了,瞬移回去抓着宗一左的‘屍體’,再一次瞬移離開。
張雅祺呆呆的站在破敗的樓房外面,雙眼看着木風離開的方向,短暫的失神後,終于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姐,你怎麽了?”張妮卡聞聲,跑了出來,看到姐姐傷心哭泣的樣子,頓時就炸鍋了,“姐,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削他去!”
于藍也心痛的跑了出來,關切的問道:“女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哭的這麽傷心啊?告訴媽,媽找人收拾他去。就算媽收拾不了他,不還有木風在麽?”
聽到‘木風’倆字,張雅祺哭的更慘了,埋頭跑了進去,‘砰’的關上卧室的門,哭聲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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