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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很快便落在了燕京軍用機場,降落之前,木風就發現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了,看來,應該是這些老人闊别許久的親人了?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上,就看的出來,國家沒有虧待他們。對于這樣子的家庭,政-府一般都是從背後扶持的。
再看那些老人們,一個個趴在窗口,恨不能馬上跳下去……
落葉歸根啊。
直升機停下,二十幾号老人茫然的看着周圍,多少年了,夢回祖國大陸,這一刻終于實現了,然而……卻感覺腳下的大地,如此的不真實?
闊别這麽多年,祖國大陸的記憶,已經很淡很淡了。
而他們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激動,有些眼紅,有些……但,他們不敢上前,幾十年國外的生活,祖國大陸上的親人,恐怕……早已經不在了。記憶中的親人,還有麽?
這時,一個拄着拐杖,頭發花白的老人,在一個四十多歲婦女的攙扶下,佝偻着背,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牙齒早已經掉光了,說話漏風:“你……你……你是劉二?”
“我,我是,你……你是?”
這老人就是被張華推倒在地的那個,本名劉輝,他那一輩裏排行老二,所以也叫劉二。在外面風,吹日曬,倒是練就了一副好身材,肌肉塊依舊給力,隻是身子骨不行了,外強中幹!他是60年離開的,那時候他才十四歲,現在他都快七十了。而眼前老者的年齡上來看,估摸着有九十多了,應該是他的父輩,隻是,他已經認不出眼前人了。
“還……還記得這個麽?”
老人激動的,伸手去拉自己右手的袖子,卻怎麽也拉不上來,到最後還是那婦人幫忙挽起來的。
看到那傷疤,劉二腦海猛的一陣轟響。
“還記得,這道疤?”
“記得,記得!”劉二更加的激動了,脫掉自個的鞋子,露出一雙明顯被火燒傷過的腳,“當年,我時候貪玩,跟人家比膽大。跳進斜坡正燃燒的草堆裏面,撿玉米,結果……被燒傷了腳,爬不起來。還是……還是三叔趕過來跳下去,把我從火堆裏面背起來的。爲此,三叔的手臂上,也被樹枝劃了一道口子。”
說到這裏,他猛地跪了下去:“三叔……我,我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激動的,将劉二攙扶了起來,“好,好,三叔還以爲你……滾下山崖死了呢!好,好孩子,爲國争光,三叔沒白教育你啊。”
當年,劉二失足滾落山崖,那可是百米高啊,山崖裏面有許多猛獸,豺狼野狗什麽的多不勝數。等他們帶人找過去的時候,隻剩下劉二的一件破衣服,還有一隻鞋,以及……一灘的血。找遍了方圓十裏,都找不到人,而那破衣服上滿是動物的牙齒咬痕,所以他們認定,劉二被野獸吃掉了。
爲此,老人還端着獵槍,崩了不知道多少頭豺狼野狗,拿來給他的二侄子的衣冠冢陪葬。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劉二摔下山後,确實遭到野獸觊觎,但卻被一個過路人救了,那人正是國家的特工。而劉二在跌下來的時候,摔傷了頭,導緻失憶,根本找不到家在哪兒。後來,劉二就跟随了那個老特工,訓練了一身本領,然後十四歲那年,更是跟着老特工去了泥轟,一呆就是五十多年啊。
在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恢複了記憶,然而……卻已經不可能回去了。那痛楚的記憶,一直在他腦海深處煎熬着。
“三叔,我……我爹,我……我大伯、二伯,我……我……”
劉二站起來,激動的說着,然而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因爲,這麽多年了,根本沒跟家裏聯系過,他的印象裏隻有大伯、二伯、三叔以及他父親,還有就是他們三兄弟,劉大、劉二、劉三了。至于他的晚輩們,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愧爲長輩啊……
“哎!”提及親人,老人一臉的傷痛,眼中淚水連連,“你大伯、二伯,五年前相繼去世。你母親,一年前去世。至于你父親……哎,三個月前也撒手去了,要是……要是你能早一些回來,說不得還能……還能見他一面。”
“爸,兒子不孝,兒子回來了!”
劉二仰天痛呼一聲,跪在地上,朝着家裏的方向,磕了九個頭。
“行了,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老人顫抖着雙手,将劉二攙扶了起來,“回去給你爹上柱香,你爹這些年一直記挂着你,五十年了,哎!要是他泉下有知的話,肯定會瞑目的。他有一個好兒子,爲國盡忠的好兒子。”
“那……那,三叔,我的後輩們呢?”
“你大哥腿腳不行了,躺在床上,也有一年不能出屋了,這次沒來。你大嫂,兩年前去了。你大侄子、大侄媳婦在韓國開公司,常年忙的回不了家。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大哥家有大侄女,跟護工照顧着。你大侄子有個兒子,上學累,我沒讓他過來。至于你大侄女……哎,膝下倒是有一男一女,隻是……丈夫去世的早,一個人過了好多年了。”
“你三弟,我兒子……不在了,三年前去了。”老人歎了一聲,又指着身旁的婦女,說道,“這是你三弟的女兒,也是你侄女。”
“二叔好!”婦人倒是很有禮貌,沖劉二行了一禮。
“好,好,好!”劉二趕緊着頭,随即他就看到,婦人身後還躲着一個男孩,也就十幾歲,跟他離開祖國時,一般大。“這是……我……外孫?”
老人歡慰的一笑,将男孩拉了出來:“來,天兒,叫姥爺。”
孩兒很敏感,有些怕,他敏銳的感覺到,眼前這姥爺身上帶着一股鐵一般的氣息。劉二怎麽說也是特工,在外打拼五十多年,手裏也不是幹淨的,至少也有三十号人命了。别忘記,在泥轟,劉二可是混社團的,身上的血腥氣息可是很重的。
婦人也察覺到了,笑着拉出兒子:“天兒,别怕,這可是你姥爺。”
“媽媽,老姥爺,他真的是我姥爺麽?”天兒略帶疑惑的問道,“姥爺……真的是特工?”
“嗯,你姥爺真的是特工。”婦人笑着應道。
“姥爺好!”天兒這才沖劉二彎腰行禮。
“哎哎,好好。”
劉二激動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手在身上各種的掏着,想掏個見面禮。可惜,走的太匆忙,隻有一些機密物件,根本沒什麽像樣的東西。頓時,老臉上立馬就紅了。
木風看的好笑,這個老人一生爲國,現在倒是面對着外孫手足無措了。木風不動聲色的,将一枚玉觀音塞進老人的手心裏。
劉二感激的看了木風一眼,随即将玉觀音塞到了孩手裏:“姥爺窮,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個,算是姥爺的見面禮。”
“謝謝姥爺!”
天兒不覺得,這東西的價值,隻是覺得握在手心裏,特别的舒服,特别的精神。但那婦人可是看出來了,這玉觀音的質地不凡啊。她也看到木風的動作了,雖然不知道那少年的身份,但從排場、站位上來看,應該也是大人物。
“姥爺,我聽說那些特工都是很厲害的,你……你能幫我漏兩手麽?”天兒眼睛閃亮的說道。
“咳咳!”劉二差兒被噎着,“那什麽……”
婦人臉色有些難看,訓斥了兒子一頓:“臭子,你姥爺年紀大了,哪兒能給你表演舞刀弄槍啊?”
“哦!”天兒撅了撅嘴,不說話了。
這時,老人又開口說話了:“輝啊,你……爸媽在你離開後,茶不思飯不想。我們都勸他,再要一個孩子。可你爸媽,哎……在你走後六年,他們也算是看開了,給你帶了一個弟弟過來。”
劉二知道三叔什麽意思,這是怕他心裏不快,才提前告訴他的。他心裏卻是有一絲不舒服,但很快就過去了。他……算是斷後了,在泥轟倒是玩了不少的妞,但都做着保護措施。他才不會讓泥轟妞,給他生孩子呢。要生,必須是天朝女人,要不,就不生。
他也怕,他這一脈斷了根,而現在,聽聞還有個弟弟,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而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穿着一身的名牌唐裝,走了過來:“哥,哥……哥,你在哪裏,在哪裏?”
在他的身後,還一男一女。
“那就是你的弟弟了!”三叔笑了笑,沖那人揮了揮手,“孩子,來,這就是你哥!輝啊,這是你弟弟……劉複!”
劉輝一下子就明白這名字的意思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抱在了一起。
“弟弟!”
“哥!”
兩人感慨了一會兒,劉複這才介紹道:“哥,這是我兒子、女兒,你的侄子、侄女。”
說完,瞪了兩人一眼:“還愣着幹什麽,叫人啊!”
“大伯!”
“大伯好!”
“好好。”
劉二笑了笑,回頭看了看自個的兄弟們,他們……跟他的情況大多一樣,都是兩眼淚汪汪的。
“走,幾位……先跟我們回去。”一隊特種兵走上前,恭敬的敬了一禮。
“輝!”
“二叔!”
“哥!”
“大伯!”
“姥爺!”
衆人頓時緊張了起來,這是要做什麽?
劉二安慰的笑了笑:“放心,這是正常的工作程序,我得去交接一下工作,我得走完這身使命的最後一步。放心,等我處理完之後,我就徹底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