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清了清嗓子,喊道:“我冰城雖然遠在東北,算是内陸,河流不多,但也有點兒小河小流,尤其是松花江。<>
五人一陣猛翻白眼,任你名字說的再怎麽好聽,蝗蟲就是蝗蟲,又不會變成鳳凰。
木風一人面前碟子内放了三隻,隻見,這蝗蟲呈醬色,而且頭身分開了。這頭,醬色的頭顱,顯得分外的恐怖。尤其是頭還割了下來,顯得有些滲人,那碩大的眼睛,貌似瞪着五人,好似在說:你吃呀,你倒是吃呀,你敢吃的話,我就在你肚子裏,咬你的肚爛腸穿。
yàoshi沒有這頭的話,醬色的身子,倒也顯得有些誘人。關鍵,是這個頭啊。
火老爺子年紀大了,還真是給吓了一跳。
李靈芸雖然才十八歲,但性格大大咧咧,古裏古怪,倒也沒怎麽吓到,隻是眼睛有些微微發直。
洪日烽跟李軍,雖然做官,但做的都是警察這一行。冷不丁看到斷頭的螞蚱,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古代的死刑犯,兩人同時哆嗦了一聲。
至于……齊凰,身爲女皇,木風原以爲她不應該害怕才對。誰zhidào,她的反應最是誇張,差一點吓的跳起來,嘴巴都有些哆哆嗦嗦了。
木風樂了,這五個勇士就這個樣子了,其餘的人更是吓的一個寒顫。
在古代,很少有人吃蟲子的,尤其還是蝗蟲。
唐朝、宋朝等等古時候,甚至黃蝗蟲定義爲‘蝗神’,唐初大旱蝗災席卷整個關中地區,甚至有人祈禱蝗神熄火神馬的。反正,這些蟲子被定義爲邪惡的東西,古人是不吃的。别說這些蟲子了,河裏的海鮮,古代的人吃的也少。隻有沿海、沿河的人才會經常吃。
别提古代了,就算是現代,敢吃這蟲子食物的人,也不多。
畢竟,蟲子的樣子,有些太滲人了。
主yàoshi蟲子小啊,整隻整隻的吃,哪裏會切開?而且,樣子不做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真做出來了,更改了人的認知,絕對吃不xiàqu。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都是心存恐慌的。
比方說貂,貂肉有吃的,那是切下來做熟的,根本看不到本尊的樣子。你讓他紅燒一個整隻的貂shishi那凄慘的樣子,kànkàn他還敢不敢吃?
再打個比方,人類認知中,蝗蟲是草綠色、土黃色的。倘若有人見到通體紫色、黑色的蝗蟲,會不會害怕?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幾位,這是用燒酒、鹽、糖、生抽、咖喱粉等調制成的鹵料,然後将蝗蟲浸入,腌漬一個時辰後,再用大火爆炒而成,味道十分的鮮美。各位,得仔細的品嘗,倘若一口吞xiàqu是爲違規哦。”木風邪惡的笑了笑,“違規的話,下面的東西可是嘗不到了,即可出局的哦!”
靠!
五人給了木風一個幽怨的眼神,不管是最大的火老,還是最小的李靈芸,其實都是沖着木風的哪一個願望去的。yàoshi出局了,那直接找塊豆腐拍死的了。
火老老當益壯,但真心沒吃過這些東西啊。當年戰争的時候,倒是吃過地鼠什麽的,但那也是後勤切了肉,炖的。yàoshi給他上一隻拔了毛,又烤焦的老鼠,他也不敢下嘴啊。剛才隻是不想在小輩面前丢了臉,這才大着膽子,擠了進來。
可,一看到那慘死的蝗蟲,他立馬吓的,膽子退了回去。
“靠!”火老瞅了那‘瞪’着他的螞蚱頭,膽向惡邊升,架起一個頭,就怒道,“老頭子我當年殺人如麻,豈會怕這個小東西?我吃……”
張開嘴,‘吃’字落下,卻是死活不敢咬xiàqu了。
衆人都曉得,火老那可是經曆過戰争的,在血與火的地獄中,活下來的牛人。輪着大刀,近身砍殺小鬼子,都是不在話下。血污沾了一身,都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這樣子的狠人,都在一個拇指蓋大小的腦袋下,畏懼了,其他人……
洪日烽跟李軍對視了一眼,再看那頭顱,皆是咕咚咕咚了幾口口水。不是饞的,而是……怕的!
李靈芸努力了幾把,還是沒忍住下手。
倒是齊凰,看了看那慘不忍睹的蝗蟲,心下一狠,飛快的夾起一隻,丢在嘴裏,閉着眼咀嚼了起來。
木風暗贊一聲,女皇就是女皇,雖然一開始害怕了一點兒,但很快就恢複了女皇的氣場。
看這咀嚼的架勢,十足的女皇bàqi範啊。
四人一見有人表率搶先了,也不急了,扭頭看着齊凰,想聽一聽感受。
齊凰現在可是雙目緊閉啊,故此沒有注意那麽多,不然她非得氣的吐血不可。這蝗蟲剛剛入口,她神經還是緊繃的,可是随即一股芳香傳出,登時讓她的神經松弛下來,開始忘乎所以,投入在了這美味當中,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大口咀嚼也變成了細嚼慢咽。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雙眼猛整,贊道:“bucuo啊,木風,看不出來啊,居然還有這一手廚藝。嗯,bucuobucuo這蝗蟲确實比那蝦好吃的多了。”
“真的?”四人瞬間問了起來。
感情,這四個家夥把她當成小白鼠了啊,心中不忿,齊凰輕哼了一聲:“當然!”
既然有人做了表率,四人也不做作了,夾起一隻就吃了起來。
這一入口,四人頓時呆了,芳香美味,肉質飽滿,口齒留香,雖是怪味,卻也怪的十足。
火老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bucuobucuo真如你這‘怪味居’一般啊,就是‘怪’!不過,這味道……卻是怪的出奇啊!”
洪日烽跟李軍也不甘落後的贊道:“确實美味,鮮美跟蝦不遑多讓,卻是沒有腥味,确實要更勝一籌啊。”
李靈芸卻是氣呼呼的鼓着嘴,她覺得,她落後了,第一肯定不是她了。
片刻過後,木風揭開了第二個壇子,一股濃郁香味撲鼻而來,又見木風從壇子中夾出一條條拇指大小,呈金黃色的不明物體來。
五人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油炸蜻蜓?”
“不,這是油炸水蜻蜓。”
“靠!”五人紛紛沖木風豎起一道中指,媽蛋,不就多一個字麽,用得着糾正?
木風感覺很委屈,憑什麽啊,這水蜻蜓,可不是蜻蜓啊,這是蜻蜓的幼蟲。
這水蜻蜓在冰城可不好弄啊,北方一般是六至九月,蜻蜓才産卵。而冰城,八月份最晚,現在早過了産卵的季節了。而且,現在很少能見到蜻蜓了,即便在農村也很少了。不像九十年代、二十世紀初那會,農村裏一到莊稼收成時,蜻蜓滿天飛。
小孩子們,更是喜歡追着蜻蜓跑來跑去的。
根據品種不同,剛産下的卵有淡黃色、米黃色、淡褐色以及淡藍色等,通常經過2小時,卵顔色會變深變黑,在夏季通常隻需6-0天即可孵化,少數蜻蜓會以卵來越冬。
木風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一家飼養蜻蜓的呢,而且還是高價收購的。就這麽一盤蜻蜓,光成本就得一百了。
這可是會吃的人,才懂得吃的東東。
據說這道菜以前在茶馬古道的馬幫中頗爲盛行。但對于很多人來說,這道菜是很殘忍的,好吃的東西那麽多,幹嘛非吃對人類有益可以捉蚊子的蜻蜓?吃,還是不吃,全在自己。這有可能是你在麗江遇到的一個難題。看來最好的辦法是邊吃邊念:“阿彌陀佛”了。
水蜻蜓是從水裏撈出來的蜻蜓幼蟲,個頭和蜻蜓成蟲差不多大小,但沒有翅膀。經油一炸,體呈金黃。看着水蜻蜓一排排陳列在盤子了,沒有一點膽量是下不了筷的。但一經入口,又酥又香,消滅一盤子的水蜻蜓就不是難事了。
這蜻蜓比那斷頭的蝗蟲更恐怖,長長的,尤其是那變了顔色的複眼。要不是個頭大,大家還真以爲是在吃蚊子呢!
“這東西容易做,隻要處理幹淨,經過腌制後,放入油鍋裏炸成金黃色。做這個掌握火候特别重要,高手做出來的蜻蜓保存完整,甚至複眼都還完整。”木風頗爲牛氣的說道。
李靈芸掃了一眼,那複眼果然很完整,哼笑道:“你直接說你自己是高手的了!”
“那是,我要不是高手,你能死乞白賴的,天天往我家跑麽?”木風很牛叉的說道。
“你!”
李靈芸氣急,這混蛋,她明顯是沖着學武去的。不過,此刻她也不想解釋,就被人誤會,她是去蹭美食的好了。
這水蜻蜓恐怖的更滲人,不過齊凰短暫的震驚後,還是夾起來塞進了嘴裏,邊吃邊說道:“嗯,味道實在bucuo那種鮮香沁于唇齒,久久不會散去啊。好吃,好吃!”
看來,這妮子沒去過麗江。
不過,貌似老子也沒去過,木風歪着腦袋想到。
好吃?
四人一愣,快速的夾起,美美的吃了起來。他們已經zhidào了,第一肯定不是他們的了,與其那麽糾結,還不如享受一下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