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這位是莫之遙莫公子,女兒能夠平安回來,全都是倚仗了莫公子的大力相助。”轉過身,姚紫涵又爲姚行遠和林菀介紹莫之遙。
“莫之遙見過姚伯父,姚伯母。”莫之遙雙手抱拳,微微躬身一禮。
“怎麽?難道涵兒你們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成?”錦袍男子姚行遠先是朝着莫之遙示意回禮,而後臉色微變的看向了站在莫之遙身旁的姚紫涵,問道。
聞言,姚紫涵連忙将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大緻的給姚行遠講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這樣倒是要多謝莫小兄弟了。若非是你施以援手,恐怕小女就算能夠從那雙面魔狐的手中逃出,回到這古平城中,也是在劫難逃。”聽完了姚紫涵的一番講述,姚行遠的臉色一變,而後對着莫之遙抱拳沉聲說道。
一旁的林菀,連忙将姚紫涵拉過身旁,仔細的查看一番,然後疼愛萬分的将前者摟在懷中,一陣的噓寒問暖。
莫之遙側身拱手,對姚行遠說道:“姚伯父言重了,若非大小姐相救,我恐怕已經淪爲妖獸的腹中餐了。”
“不過,如今姚家的形勢已經極爲嚴峻,不知道姚伯父有什麽打算?”莫之遙話鋒一轉,目光直視姚行遠,淡聲問道。
雖然之前姚紫涵已經将如何處理姚家目前情況的決定權交給了莫之遙,但畢竟姚行遠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最終的拍闆,還要看他的意見才行。
聞言,姚紫涵連忙自娘親的懷中起身,美眸望向姚行遠,說道:“爹,如今我們姚家已經到了如此境地,與其坐以待斃,任人魚肉,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一死而已,女兒是絕對不會嫁給那譚權的。”
“可是..。”姚行遠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猶疑不定的神色。如果隻是譚家,他根本不懼。可是那譚家的身後,卻是有着血雲宗,那才是他真正忌憚的。
“老爺,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姚家名存實亡,所有的産業也都被那譚家霸占了去。難道你真的想将女兒送入虎口不成?”那林菀此刻,也是來到姚行遠的身旁,聲音略顯冷厲的說道。
“再說,就算把涵兒嫁給那個畜生又能如何?日後我姚家雖然能夠苟延殘喘,卻要終日生活在那譚家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那樣的日子,我是甯死也不會過的。”
“是啊家主,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小姐被那禽獸不如的譚權蹂躏不成?那樣雖然能夠保留我姚家的血脈,但以譚家的行事作風,恐怕我姚家以後再無出頭之日,與其如行屍走肉般的活着,不如拼死一搏!血雲宗又怎麽樣?就算打不過他們,也要臨死前拖他們幾個來墊背!”站在姚行遠另一邊的那位老者,此刻也是滿臉怒火的說道。
“你們這是說的什麽話?怎麽聽起來好像是我要将涵兒送給那個畜生一般?”姚行遠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惱怒之色,沉聲說道。“我姚行遠就算是拼盡最後一口氣,也不會讓涵兒落到那譚權的手中。”
“爹,娘和王伯并不是那個意思。”見到姚行遠有些發怒,姚紫涵連忙開口說道。“不過,如今連那譚雲和譚林都死在了我們手中,剛剛更是連那譚華都給殺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姚家已經沒有了退路。無論我們怎麽做,那譚家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譚雲和譚林是譚家的兩位長老,譚華是譚家的管事。如今全部殒命,譚家豈能善罷甘休?
“姚伯父到不必爲此事挂懷,那三個人都是我殺的,與姚家沒有半點關系。如果姚伯父另有打算的話,等譚家來人的時候,可以将我交出去。此事我會一力承擔,不會連累姚家的。”對面的莫之遙,在此刻插言說道。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想要報恩,莫之遙根本就不會理睬此事,早就悄然遠去了。若姚行遠真的将自己交出去,反倒是了了一樁心事。莫之遙光棍一個,無牽無挂,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走,别說是那血雲宗,就算是那赤鳳宗都拿他沒辦法。西淵這麽大,想找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
并且,等将第二次的無上難渡過,以及融合了天紋之後,就算真的和那赤鳳宗對上,莫之遙也是絲毫不懼,最終鹿死誰手,還真是難說。
“莫小哥說的是哪裏話來?我姚行遠再不濟,也做不出那種恩将仇報的下賤事情。”姚行遠聞言連忙擡頭,看着莫之遙神色凝重的大聲說道。那般神态,倒并沒有絲毫的虛假做作之意。
“王伯和夫人說的也對,與其日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不如與他們譚家拼個魚死網破!”姚行遠眼中湧現出一抹厲色,狠狠一咬牙,沉聲說道。
再怎麽說,姚行遠也是一名蛻體強者,豈肯那麽憋屈的過活?之前之所以一直忍讓退避,隻不過是爲了保護族人罷了。可是如今,姚家已經退無可退,被逼到了這個份上,姚行遠也是被激起了骨子裏的兇性。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一名蛻體強者,可不是什麽兔子..。
聽見了姚行遠的說話,大廳中原本極爲壓抑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也許是因爲做出來最後的決定,廳中衆人的臉龐上,也再沒了那壓抑之色,反而的湧上了振奮的神态。看來,所有姚家之人,都是在心中憋着一口氣,如今終于是有着宣洩的機會。就算那個結果,很可能是身隕道消,但卻無悔!
看着身邊衆人臉上的神色,姚行遠不禁有些慚愧。自己這個族長,真是有些過于的優柔寡斷了,看來自己的族人,都甯願轟轟烈烈的戰死,也不願窩窩囊囊的偷生。
旋即,姚行遠的目光,便是落在了對面莫之遙的身上,而後正色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卻是要連累莫小兄弟了。”
莫之遙聳了聳肩,眼底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精芒,然後說道:“姚伯父不必客氣,大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樣倒正好給了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而且,姚伯父也不要太過擔心,事情也許并沒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譚權不過是血雲宗的一位長老的記名弟子而已,血雲宗不見得會爲了他而大動幹戈。”
莫之遙自己的心裏也是有着打算,修真界中,一切都是以實力爲尊,隻要展露出了強橫的實力,就算是那血雲宗,也要三思而行。畢竟,不管是哪個修真勢力,也不會爲了一個區區記名弟子,而招惹一個強大的敵人。當然,前提是莫之遙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具備着能夠令他們忌憚的強橫實力。
大廳中,衆人正自交談,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滿含暴怒的聲音。“是哪個小子居然敢殺我譚家之人,還不給本少爺滾出來!”
“是譚權!”突如其來的暴怒吼聲,令得大廳中的衆人臉色都是一變。姚紫涵連忙來到莫之遙的身旁,美眸含煞的低聲說道。
“來得還挺快。”莫之遙眉頭微微一揚,唇角勾起一抹帶着些許冷厲的弧度,然後轉身邁步,朝着大廳外走去。
見狀,大廳中的衆人,都是在姚行遠的帶領下,随在莫之遙的身後,朝外邊走去。
來到大廳之外,莫之遙微微擡頭,目光望向了半空中的幾道身影。
當中一人,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年輕,面目蒼白,雙眼眼窩深陷,略顯陰翳。雙手負于身後,在其周身,徘徊着一股淡淡的氤氲霧氣,那股霧氣,即便是相隔老遠,都是能夠聞到一股略有刺鼻的味道,顯然是蘊含了劇毒。而此人體内湧動出來的氣息,赫然的三紋的蛻體之境。
在此人的身旁稍微靠後的位置,站着兩位身穿灰袍的老者,均是一頭花白的長發,枯槁的面容看起來相當的蒼老,不過那眼眸之中不是閃過的精芒,卻是攝人心神,而且兩者身上的氣息波動也是極爲的強悍,駭然都是四紋的蛻體中期!
“中間那個就是譚家的少主,譚權。他身後的那兩個老家夥,就是譚家四大長老中的大長老譚池和二長老譚坤。之前死在你手中的譚雲和譚林,是三長老和四長老。”站在莫之遙的身旁,姚紫涵低聲對前者說道。
莫之遙眼眸微眯,眼神深處倒是湧現了些許訝異之色。那譚權的年紀并不大,竟然擁有如此強橫的修爲實力,就算是放在南域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代天驕了。而就是他這般天資,才僅僅被血雲宗收爲記名弟子而已,而那血雲宗,才不過是赤鳳宗的一個下屬分宗。看來,這西淵之中的整體實力,要勝于外界。
就在莫之遙打量着那譚權的時候,那對面淩空而立的譚權,同樣是将陰森的目光,望了過來。
“你,就是那個殺了我譚家之人的小子?”
森然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在這片天空之下,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