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促的驚叫聲來自推‘門’而入的接待生,齊明薇冷淡的臉龐猛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讓原本就心虛的她越發的心驚膽戰起來,下意識的在臉上堆上了職業笑容之後,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您好,您的同伴還沒有到嗎?根據規定,如果進入包廂半小時不點單的話……”
“人已經到了,三人經典套餐來一個,然後給我拿一桶冰塊,一個臉盆。”齊明薇冷冷的開口,有些毫不客氣将對方話語打斷的意味,接待小姐得到了她要的點單,巴不得馬上離開包廂‘門’口,可是在她聽清楚了齊明薇後面的要求之後,又有些疑‘惑’:“臉……臉盆?”
“沒有嗎?沒有就到酒店對面的便利商店去給我買一個。”齊明薇從進酒店開始臉‘色’就是淡漠的,但是現在她的表情多的卻是淡漠中帶着森然,接待小姐不敢再繼續質疑,一疊聲的答應之後退出了包廂‘門’口。
将包廂‘門’關上之後,齊明薇才坐回了包廂内的圓桌旁,雷雨玲已經醒了過來,雖然臉上身上有不少血迹幹枯後的結塊,可是她的‘精’神還不錯,至于鄒心潔,早早就清醒的她此刻已經調整好了呼吸,正用一種驚恐的眼神打量着包廂的環境,覺察到齊明薇已經打發走了屋外的人,她瞬間就爆發了出來:“爲什麽我們還在這裏?我們還不逃嗎?!這裏是他們的大本營啊!”
“他們?誰是他們?大本營是什麽意思?這裏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嗎?你們兩個怎麽會碰到一起的?”齊明薇對于鄒心潔情緒的爆發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回應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複雜,讓鄒心潔瞬間就睜大的雙眼,一口氣悶在‘胸’口。
齊明薇看了雷雨玲一眼,發現她的‘精’神狀況比鄒心潔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像是全心全意的在相信着她一樣。齊明薇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讓他們太過于忐忑不安,擡起手掌。指指外,将鄒心潔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她才開口:“聽到外面的警笛聲了嗎?放心吧,一會警察就到,我們頭頂上死了那麽多人,現在跑出酒店才是最麻煩的,就在這裏等着吧,一會有救護車送你們去醫院的。”
鄒心潔的眼神中有些懷疑,但是想到之前發生在高翔身上的事情,她又萌生了幾分信任感。隻是想到了高翔,又想到自己如今遇到的事情,鄒心潔隻覺得自己滿腔的情緒處發洩,在抖動了兩下嘴‘唇’之後,她痛哭出聲。
“叩叩叩。”
“小姐,您好,我把您要的東西拿來了。”‘門’口傳來了接待生的聲音,齊明薇起身開‘門’,從半敞的包廂‘門’口接過了熱水瓶和臉盆,接待生似乎聽到了包廂裏的哭泣聲。但是她并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行禮道别,“那麽。有什麽事情請再呼叫我。”
“餐點好了就送上來吧。”齊明薇點點頭,吩咐了最後一句,就關上了房‘門’,折騰了這麽久,她真的有點餓了。
走到包廂裏的沙發旁,将熱水瓶和臉盆放在小茶幾上,齊明薇慢條斯理的往盆裏倒上了熱水,再将‘毛’巾平鋪在盆裏高溫消毒,一連收拾了三條‘毛’巾之後。她才拿着一條冒着熱氣的‘毛’巾遞給了雷雨玲:“擦把臉吧,要我幫忙嗎?”
“不用。謝謝。”輕輕的搖了搖頭,雷雨玲小聲的回應。雖然她身上的傷口明顯比鄒心潔嚴重許多,但是她不論是從神态還是‘精’神上,都比鄒心潔強上許多倍。接過齊明薇遞過來的‘毛’巾,雖然有些燙手,但是那樣的溫暖在這個時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雷雨玲雖然非常的信任齊明薇,但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整個人愈發的‘精’神起來。
“鄒師姐要麽?”齊明薇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手中的‘毛’巾已經遞到了趴在圓桌上‘抽’泣的鄒心潔腦袋前,等待了五秒之後,鄒心潔終于擡起了頭,毫不客氣的‘抽’過了齊明薇手中的‘毛’巾,狠狠的拍上了自己的臉。
“嘶~~~”呼痛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發了出來,剛才還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現在被熱‘毛’巾溫暖了之後,鄒心潔隻覺得自己整張臉在一陣劇痛之後腫了起來,随後又是一種說不出的麻木感,而蹭過了臉頰的滾燙‘毛’巾已經變成了溫熱的,拿下來仔細一看,處處都是黑紅的血痂。
“我不會被毀容了吧。”鄒心潔的話語是本能的喊出來的,但是在此時此刻這樣的環境下她喊出了這句話,讓原本将臉就埋在‘毛’巾後的雷雨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牽動了傷口,很雷雨玲就發出了一聲哀嚎,而這樣的兩個‘女’子讓站在茶幾旁的齊明薇不由自主的微微嘴角上翹,很又擰了兩條熱‘毛’巾給她們。
當熱水用盡,整個水盆裏的清水都變成了血紅‘色’,而兩名剛剛還飽受摧殘的‘女’子現在神清氣爽的‘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臉之後,齊明薇打開了包廂的‘門’,‘侍’應生魚貫的端進了餐點,非常有眼‘色’的兩個‘侍’應生頭也不擡的将茶幾上的臉盆和熱水瓶拿起向外走去,随後他們就得到了齊明薇大方的小費打賞。
給兩個‘女’子倒了一杯溫熱的檸檬水之後,齊明薇才動筷吃東西,鄒心潔将眼前的檸檬水一飲而盡,放下水晶玻璃杯的她定定的看着齊明薇,而坐在她身旁的雷雨玲雖然嘴角破裂,但是動手吃菜卻絲毫不含糊,即便被臉上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她吞咽的速度也不比齊明薇慢。
鄒心潔并沒有吃東西的心思,看着這兩個人吃的風卷殘雲,她的心頭就是一股名火,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一掌拍在了圓桌上:“齊明薇,你還有心思吃?你就不問問我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齊明薇正往嘴裏送牛‘肉’,鄒心潔的呵斥并沒有影響她的動作,仔細咀嚼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之後,齊明薇才放下了筷子:“吃飽了能夠安撫你的情緒,這個時候說出來的事情才是最準确的,如果像你現在的這個狀況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在我這裏你說話的真實程度會打一個對折!”
“你!”鄒心潔氣悶了,事實上,她現在的情緒非常的‘激’動,隻是她的鼻端聞着美食的香氣,平坦的腹部竟然不争氣的發出了咕噜咕噜的腹餓聲,這讓她原本就通紅的臉頰愈發的紅潤起來,在冥思苦想了好一會之後,鄒心潔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我都跟你說了,這家酒店有問題,你怎麽還敢吃他們的東西?你就不怕被毒死嗎?”
齊明薇已經吃到八分飽了,将手邊的檸檬水端起了喝了一口之後,她擡眼,視線定在屋頂的角落上:“有毒嗎?試試看吧。”
“……”鄒心潔已經話可說了,坐在她旁邊的雷雨玲似乎也吃飽了,放下了筷子之後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哪怕臉頰上兩條血凝成痂傷痕越發的明顯起來也所謂,鄒心潔狠狠的盯着圓桌上的餐盤,兩個‘女’孩子非常有良心的将每盤菜都給她留了三分之一,鄒心潔在内心糾結了五秒鍾之後抄起了手邊的筷子,開始大朵頤起來。
齊明薇喝完了檸檬水,看着雷雨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她才開口道:“說吧,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雷雨玲雙手緊捂住溫暖的杯子,在考慮了幾秒之後,她輕輕的開口,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懊悔。
雷雨玲跟齊明薇一樣,上的都是一大,不同的是齊明薇上的是一大的本科專業,而雷雨玲上的是一大的專科專業,平日兩個人的聯系雖然不算多,但是偶爾周末一起吃個飯什麽的,從實驗室裏‘抽’身出來齊明薇還是能做到的,隻是這樣一來,雷雨玲自己的時間就多了起來,正是‘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又脫離的父母整周整周的拘束,雷雨玲很就跟其他‘女’生一樣,‘交’上了一個男朋友。
說起雷雨玲的這個男朋友,他并不是一大的學生,是雷雨玲周末出‘門’逛街的時候在酒吧裏認識的男孩子,是s市另一所知名大學的學生,兩個人不論從外貌還是内涵上都是相得益彰,在相處了兩三個周末之後,雷雨玲就跟對方敲定了男‘女’朋友關系。
請過宿舍裏的朋友們吃飯,雷雨玲的男朋友就算是正式打入了雷雨玲的生活圈,談吐風趣,出手大方,約雷雨玲出去回來的時候,總是會給宿舍裏的‘女’孩子們帶點零食小吃什麽的,很就在雷雨玲的宿舍得到了最高的口碑,有一陣子宿舍裏玩的最瘋也是最會打扮的兩個‘女’孩子還半開玩笑的當着雷雨玲的面對她的男朋友邀約道,話裏話外都是不介意當備胎的意思。
雷雨玲當然生氣,但是她多的還是看重男朋友的反應,這個男孩子确實是一個不錯的人,不但當場拒絕了對方的玩笑,甚至在‘私’下裏還囑咐雷雨玲注意一點這兩個‘女’孩子。
雷雨玲,沉淪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