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薇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還有點迷糊,不過身體的警覺性還在,她并沒有起身,通過耳朵腦海中有了一副清晰的方圓十米内人員分布圖,有武力和沒有武力的人員比例是三比一,不算上隐身在暗處的那些氣勢加淩厲的武裝力量。
眼睛輕輕的睜開了一條縫,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柔和的日光,透過白色的簾,在牆壁上投射出點點的光斑,整個房間的氣氛那樣的平和,與她之前所處的環境似乎差距甚大。
齊明薇的心智堅定,很就理清了自己的思緒,而原本似乎陌生的環境也慢慢的眼熟起來,之前的爆炸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經曆了一場夢境,她正在追捕國家最高等級的逃犯。
這個高等級指的不僅僅是這名逃犯本人的能力包括這名逃犯背後所代表的的勢力,雖然不知道最後動手的是誰,但是齊明薇清楚的知道,她既然能夠順利的回到她十六歲以前生活的地方,那必然是她的家族也被驚動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上層與上層的交流,她這個小兵兵完全可以退居二線。
從床上一躍而起,身體還隐隐覺得酸痛,那場大爆炸的殺傷力有多麽的強大齊明薇心知肚明,如今這樣的身體狀況恐怕是家族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的,齊明薇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家族最廢材的人罷了,家族何苦再爲她這樣耗費精力呢?
伸出雙手,原本傷痕累累層層疊疊的疤痕此刻都不見了,齊明薇有些詫異,家族什麽時候這樣重視小輩的外貌了,竟然連疤痕修複這種一向被唾棄的技術也使用上了?
“刷~~~”
大張的雙手将簾徹底的拉開,已經是夕陽西下的落地玻璃上,反射出了一具年輕的**和一張詫異的臉,齊明薇遲疑的将雙手放上了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撫摸了兩下,視線不由自主的轉向了書桌上的電子鍾,2441年6月15日,十五年前?!
齊明薇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自己穿越了,而是家族正在對她進行一場惡作劇般的考驗,但是記憶中的一切似乎又否認了她的想法,從衣櫥裏清一色的運動服中選出了最順眼的一套,利落換上的同時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熟悉的律動感還在,就如同之前十六歲的她一般,雖然沒有家族期望的能力,但是在武技方面,她卻是同輩人中當仁不讓的第一人。
伴随着輕微的咔嚓聲,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踏出房門的那一霎那,家族委派在二樓擔任警戒工作的男子們齊齊躬身:“三小姐好~”
齊明薇的臉色波瀾不驚,微微颔首之後便向最近的樓梯走了過去。走下樓梯的時候刻意讓輕微的響動驚動了原本就在一樓聊天的人,目光紛紛轉過來的時候原本微笑滿面的人都不由得停滞了一下,但是随後,幾個人笑的加的開懷。
“明薇,你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側對着樓梯口的沙發上,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爽朗的開口,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也随意的放在了一旁。
一直下到了樓梯的最後一層,與衆人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齊明薇才輕輕的開口,神色淡然:“大伯好,陳伯伯陳伯母好,大伯,我已經睡醒了,沒什麽事情所以想出去跑兩圈。”
中年男子對于齊明薇的表現似乎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久經風浪的他自然不會将情緒表現在臉上,看着齊明薇裝備齊整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于是點頭同意:“去吧,别太遠了,早點回來。”
“好的。”齊明薇點點頭,轉而面向一直坐在沙發首座上沒有開腔的兩人,“陳伯伯陳伯母,我先失陪了。”
“去吧去吧,年輕人愛運動挺好的。”身穿軍綠色軍服被稱爲陳伯伯的男子,烏黑的短發中雖然隐隐的夾雜着絲絲白色,但是國字臉的臉孔上正氣淩然,開口說話擲地有聲,在他身邊,臉上一直帶着不動如山和藹微笑的夫人年紀大約五十左右,微微膨起的黑發下是兩顆碩大的紫色淡水珍珠,脖間佩戴着同樣款式的項鏈,整個人坐姿端莊沉穩大氣,對于小輩的請辭也是滿含着鼓勵的意味。
說起來齊明薇對于眼前的這對夫婦并不陌生,甚至于說她之前會從事那樣的一個職業,這對夫妻起的作用是首位。
看上去精神抖擻的陳伯伯實際年齡在八十八歲,放在平常人的家庭裏這樣的一位男人應該已經算是能退休在家含饴弄孫的年齡了,可是戎馬一生的他在帝國上将肩章的映襯下,人生之路仿佛才剛剛踏出第一步。
與客廳裏的人都打過招呼了,齊明薇慢慢的走出了房門,輕巧的颠了颠腳步,推門出去的同時人也跑了起來。
目送着齊明薇的背影消失在緊閉的大門後,在z帝國擔任爲數不多的大軍區司令之一的陳上将稍稍将惋惜的情緒流露在臉上,看着右下首的中年男子,輕輕的開口:“明薇,還是沒有什麽表現嗎?”
中年男子原本的微笑表情早在齊明薇背對着他跑出大門的時候就已經收斂起來,此刻聽到陳上将的問話,是不由自主打從心底裏歎息了一聲:“是啊,可惜她了,身體素質真的很好,卻沒有……”
陳夫人看着自己丈夫的欲言又止和老友的深深惋惜,她輕笑了一聲,依舊是那樣的端莊高雅:“聽說明薇剛剛結束中考?”
“是啊,所以今天才允許她睡這麽晚。”齊家的家風一向嚴謹,除非有特例否則在齊家大宅的起床時間不能晚于清晨六點,知道陳夫人問這句話的目的并不在此,所以齊家現任大家長也并沒有說的很詳細。
“如果錄取的高中并沒有讓明薇太滿意的,不如到軍校來吧。”在z帝國,能夠參軍的年紀一般是在高中畢業也就是要年滿十八周歲的時候,而陳夫人所說的軍校顯然并不是這一種,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不知世事的普通老百姓,這軍校的含義顯然是爲隐秘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