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血袍從空中飄蕩而下,夏佐敏銳的感覺到一股隐晦而詭異的波動一閃而逝,有點像是精神力,但又不盡然。{{
随着無形的波紋四散,鋼鐵般的比蒙令行禁止的紛紛回轉,渾身傷痕淋漓但卻似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個個筆直的站立在血袍人身後,而最爲高大的安格斯,則猶如忠誠的護衛一般,不動如山的守衛在血袍人的身側。
較有興緻的看着老格裏芬和侯賽因争辯,血袍人帶着比蒙靜靜的站在一邊,絲毫沒有插嘴的意思。
“代表天主?還是代表摩根!你的心裏比誰都清楚!”老格裏芬雙眼泛紅的憤恨怒罵。
“哼!”侯賽因完全沒有再和老格裏芬鬥嘴的意思,高傲的輕哼一聲,随手揮出就是一片彌漫的遮天火焰,如火龍般沖天而起,翻滾的火星燒灼的空間都扭曲的噼啪作響,在他面前區區一片城牆彈指可破。
一片濃密的烏雲憑空在城牆上出現,烏雲彌漫的遮擋了大半個天空,遊龍般的雷電在烏雲中往來奔走不斷閃爍,互相之間碰撞着濺起一片片火花,連續三條粗大的雷霆迅猛如龍般帶着刺耳的鳴叫聲從烏雲中射出,狂暴的将重來的彌漫聖火撕扯虧散。
“奧德裏斯?”侯賽因平靜冷酷的臉第一次有了一點變化,雙眉微微的聳了聳。
“侯賽因軍團長,就這麽點力氣,就像穿過亨特峽谷。怎麽會有這麽容易啊!哈哈!”城樓上一襲白衣的獅心王緩緩出現,臉色紅潤,哪裏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随着幾聲清朗大笑,山谷中頓時狂風呼嘯,烏雲中一片密集的雷龍,噼裏啪啦的向山谷中的大軍打去。
岩石、樹木所有觸碰到雷霆的東西都瞬間支離破碎,解體成碎末消散,而一個個身穿鋼鐵铠甲,手拿長矛戰劍的騎士,戰士。更是成了這些雷電打擊的主要目标。
怒吼的狂雷掠過。即便侯賽因和血袍人遮擋的速度奇快,轟隆隆的一片巨響中,山谷中方圓兩裏左右的一片地域都被狂雷滅絕成一片絕地,足足近萬躲閃不及的戰士和七八個比蒙一起灰飛煙滅。
城樓上。夏佐看着忙着抵擋漫天狂雷的侯賽因和血袍人。眼中冷光一閃冷。不丁的扯着嗓子吼叫道“所有床弩,投石車,弓箭手。向着山谷的方向,仰天四十五度角抛射!”
砰砰...弓弦聲、絞盤聲、機簧聲連成一片,利刃卷起的刺耳呼嘯聲橫空而過,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夾雜着粗大的鋒銳巨弩和一顆顆還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巨大鐵球。
兩百多米的城牆,加上四十五度角的抛射,密集的遠程打擊高高的飛向天空,它們輕易的繞過了侯賽因,繞過了血袍人和比蒙,繞過了人類大軍的前軍,如同一片巨大的鳥群橫空而過。
足足好幾個呼吸的時間,箭雨,巨矛,鐵球,踩在重力的作用下從高空墜落,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力下,它們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全無防備的中軍驟然換亂,峽谷中狹窄的地形,讓他們的隊列緊密的簇擁在一起,雖然軍官們一聲聲焦急的呼和,讓他們下意識的遵循命令,紛紛舉起手上的盾牌,但是面對鋪天蓋地的箭矢,這顯然是不夠的。
泛着詭異的藍色幽光的巨弩輕易的刺穿厚重的塔盾,穿透戰士的铠甲,身體,巨大的力量将他們生生的釘在地面。
但這僅僅才是噩夢的開始,一隻隻受到碰撞的爆裂巨弩紛紛爆炸,狂暴的嘶吼中,幽藍色的金屬狂風将方圓兩百米以内的所有生物撕成粉碎。
人類戰士的體質,根本無法抵擋這樣恐怖的攻勢,一顆顆燃燒的鐵球砸進混亂的隊列,燃燒的紅的發白的鐵球在劇烈的撞擊後四射潰散,飛濺的鐵汁,灼燒的周圍的戰士皮開肉綻,凄厲的嚎叫聲和皮肉被湯出油漬的可怕茲茲聲,即便在千米外的城牆上都聽得清楚。
萬點寒星般的箭雨從漆黑的夜空灑落,密集的幾乎都是簇擁在一起的狠狠射向地面,密密麻麻如林的尾矢微微顫動,發出嗚嗚的聲響,血色的土地,散落的屍體,完全被密集的箭矢覆蓋。
焦愁的刺鼻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隻是一輪攻擊,就讓山谷中人類的大軍中出現一個猶如森羅地獄般的斷層。
山谷中驟然鴉雀無聲,隻剩下那些沒有被擊中緻命部位的可憐鬼在低聲的呻吟。
獸人沒有遠程打擊的能力,這是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在屢次的人獸大戰中,獸人所能掌握的勉強能夠稱作是遠程打擊的飛斧、投擲等,攻擊範圍也不過隻有短短的兩、三百米。
可是現在眼前的是什麽情況?獸人越過了前軍,跨越了一千多米的距離,直接對毫無防備的中軍造成打擊,前鋒部隊無法沖過城牆,那被簇擁在中間的他們隻能被當做活靶子,這是他們用來對付獸人的方法,現在卻被反過來使用。
“撤退!全軍先撤出山谷!”羅德曼帝**隊的統帥,一個兩鬓斑白的魁梧男人粗聲的叫嚷道,對白銀鬥士都有着強大威脅的爆裂巨弩,一旦落入普通的士兵隊落,那完全就是屠殺,即便這一次的進攻完全是由提坦神教和教廷主導,但作爲羅德曼大軍的統帥,他不能任由士兵站在被屠殺的境地。
同樣的蒙塔斯聯邦的統帥也高聲的下令,雖然他們不知道提坦神教是如何說動自己的國王下令出兵,但是在這裏他們才是統帥。
頂着又一波的箭雨和巨弩,後軍變前軍兩國的軍隊匆忙撤退,狹窄的山谷和簇擁的人群給了巨弩發揮最大殺傷力的空間,爲了走出這片艱難進入的山谷,他們整整留下了兩萬多人的屍體才終于離開坎帕斯的遠程打擊範圍。
“這些軟弱的懦夫!哼!退回山谷外!”侯賽因冷哼一聲,身體上沖天而起的火焰,将空中的飛行的箭矢,鐵球等化爲灰燼。
雖然威勢無邊,但仍舊是不甘的下令撤軍,兩國的大軍撤退了,他總不能讓審判騎士團高貴的騎士們向那些低等的士兵一樣下馬去攻城,有獅心王在他們不可能毀掉城牆,而城樓上床弩等防禦攻勢以及這裏狹窄的地勢,也讓他們不能像對待前面兩座城池一一樣,控制比蒙依靠人海強行破城。
“嘿..嘿..”血袍人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如同血雲般的飄飄蕩蕩,而一個個高大的比蒙也都如傀儡般,僵直的跟在他的後面行走。
城牆上,坎帕斯的戰士們狂熱的舞動着兵器,向着天空發出興奮的嘶吼。
“呼..多虧了這個東西!”獅心王深深出了一口長氣,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至少已經暫時沒有危機了,将手中的紫水晶還給身邊的夏佐,臉上帶着悲痛“派人收攏戰士們的屍體吧!他們都是坎帕斯的英雄,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暴屍荒野!”
随着号角聲,城門山的小門緩緩打開,十隊身上裹着白布的芒克戰士面若寒霜的快步走出,而山谷入口處的人類營地中,也同樣走出幾隻素裹的隊伍,戰死的遺體是神聖的,兩隊人雖然不時的怒目而視,但互相之間也都默默的收攏着自己戰士的屍體。
“他們在山谷外紮營了!”依着城牆的垛子張望,夏佐臉上的表情微微輕松了一點“他們沒有大型的車軸,也沒有攻城器械,至少近幾天他們不會發動進攻。”繼而扭頭與身後的老格裏芬說道“趁機多準備一些城防器具,還有熱水,熱油,巨石,滾木,隻要能給敵軍造成傷害的,都給我磊上來,隻要他們敢攻城,就做好留下一地屍體的準備。”
老格裏芬會意的點頭冷笑,與穆茶木一樣目露兇光,盯着山谷外人類大營的方向,侯賽因的出現讓他們心底的仇恨再一次被打開,此刻他們的耳邊仿佛就有無數革命軍的亡靈正在哭訴。
“你們做的很好!”獅心王拍拍夏佐和阿奇爾的肩膀,比蒙在戰場上驟然被控制,讓坎帕斯大軍蒙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路追殺,如果沒有腳下這做高聳的城牆,坎帕斯帝國極有可能讓着驟然的打擊毀滅。
“我們也需要時間好好休整一下!”獅心王扭頭看了一眼,城牆内正在休息的坎帕斯主力兵團,這些英勇無畏的戰士,幾乎人人都帶着傷勢,一隊隊的芒克族和福克斯族的女性在隊伍中忙碌的幫他們包紮“拉瓦爾,派人去統計各部的傷亡,你自己也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獅心王身側,拉瓦爾雖然仍舊如同标槍一般的站立,但缺少了一隻胳膊的他臉色慘白如紙,深深的點點頭,快步的走下城牆。
“父王!虎嘯王..真的..真的..?”阿奇爾遲疑一會,終于是顫抖着追問。
“哎!”獅心王深深歎了口氣,臉色肅穆而沉重“虎嘯王是英雄,他誓與虎嘯城共存亡,是他爲我們争取了時間!布麗姬特呢?那個可憐的孩子,她怎麽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