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風擺動的夏佐驟然暴起,迅猛的動作如同蠶伏許久終于等到獵物露出破綻的獵豹,期身入懷,蓄謀已久的右手成手刀,閃電般向洛爾的脆弱的脖頸砍去。。
“死吧!!哈哈!”腳步踉跄的洛爾驟然猙獰狂笑,看似疲憊無力的身體,揮舞炙熱霸道的攻擊。
夏佐的身法詭異,那種别扭的感覺讓他從頭至尾都是在做無畏的攻擊,想要取勝就必須将對方吸引到身邊。
隻要夏佐接近他,他有絕對的自信,以他青銅鬥士的力量,即便是在劇烈消耗後,也能夠輕易的将黑鐵的夏佐擊敗,而現在這個該死的愚蠢的獸人,終于在他漏出疲态後敢于接近他。
森森的冷笑,洛爾胸中熊熊的怒火化作無邊的喜悅,馬上,自己馬上就能夠手刃這個該死的讓他折損榮耀的獸人,在他威力強橫的攻擊下,對方隻能如同周圍的地面、石塊一樣融化成飛灰消散。
洛爾很興奮,興奮的他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嚎叫,疲憊雙手揮舞的攻擊,不由得又驟然的快了兩分。
可是當洛爾看到夏佐臉上的笑容時,幸福蕩漾的心底卻不由的一顫,生物本能的一種很不好,非常不好就好像自己反而是眼前這個卑賤獸人獵物般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
很輕易的擋住了夏佐緻命的手刀,讓洛爾心底的不安稍稍散去,果然黑鐵鬥士的攻擊就是那麽無力。甚至都不能讓他阻擋的手掌顫動那怕一絲!
這樣的對手自己竟然會害怕?一瞬間洛爾都爲自己心底剛才一閃而過的不安趕到羞愧和可笑。
洛爾在暗笑,夏佐心底也在冷笑,電光火石間,就在夏佐的手刀被洛爾擋住的瞬間,一記膝撞,一記蘊含了夏佐兇獸般恐怖的怪力和澎湃鬥氣的膝撞,閃電般一劃而過,根本沒有給洛爾任何反應的時間,比鋼鐵更加堅硬的膝蓋攜着鍛鋼碎鐵的怪力,狠狠的撞擊在洛爾胯下那一團柔軟之物。
從一開始這裏才是夏佐攻擊的目标。洛爾有着青銅鬥士的強大體魄。即便隻是初入青銅,也不是夏佐能夠輕易擊傷,即便擊打咽喉的手刀命中,也隻能讓洛兒一陣疼痛卻并不足以緻命。
但是這裏。這團柔軟而又堅硬的。任何強大以及堅韌的雄性稍微一個撞擊都會忍不住鬼哭狼嚎的地方。随着夏佐這閃電般的一膝蓋,那一團也随着夏佐的膝蓋向上扭動,雖然在鬥氣保護下的強大體魄。不至于碎裂,但夏佐的這一擊絕對不輕。
洛爾是個正統的騎士,無論他是否具備騎士的品性,他從小接受的都是最正統的騎士教育,而任何一個騎士,他們的高傲,他們的榮耀都不會做出這樣的攻擊,甚是都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樣的攻擊,以至于對夏佐這驟然的一膝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洛爾的臉色驟然慘白,慘白的近乎發青,繼又有迅速的升起一片火炭般的赤紅,雙眼不有自主的湧出淚水,他大張着嘴巴想要用叫嚷來緩解疼痛,但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隻是幹啞的倒抽冷氣。
血絲密布的眼睛凸出的幾乎從眼眶裏掉出來,大顆大顆的汗珠混雜着雙眼中淚水,化作一道道的宛如小溪般順着扭曲的五官流下。
“啊...”情不自禁的雙膝跪地,洛爾雙手抱着胯下,他大張着的嘴幾乎咧到嘴巴的極限,身體劇烈的痙攣抽搐,冷不丁的嘴裏終于發出一聲沖破雲霄的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切都隻在電光火石見,觀戰席上的貴族們根本沒有看到夏佐做了什麽,他們僅僅知道的是一隻躲閃的夏佐忽然發動了攻擊,而英勇無畏的洛爾騎士,則被夏佐一擊擊中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如同被千條大漢輪暴的小姑娘一樣,歇斯底裏的哀嚎。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實在無法想象,是什麽樣的疼痛才能讓一位高貴的騎士這樣撕心裂肺的叫嚷。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觀戰席上的貴族們同樣歇斯底裏的咆哮,場中的驟然變化讓除了西德瓦爾和米拉之外的所有人臉色都驟然難看,一張張臉煞白的就如白紙。
“你這個卑賤的獸人!你肮髒的血液比那些該死的地精更肮髒!”不得不說洛爾确實是一個經受過殘酷訓練,有着堅韌意志的騎士。
即便是遭受了這樣的重創,他在經過短暫撕心裂肺的嚎叫後,用鬥氣強行封閉下體撕裂的劇痛,嘶啞幹裂的嗓子惡毒的詛咒。
他想要再站起來,但夏佐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飛起一腳正中洛兒扭曲的臉上,雖然有渾厚的鬥氣保護,但洛兒那張英俊的臉上還是瞬間浮現起足足一寸高的紫青淤腫,恐怖的腳力将洛兒踢得近乎于觀戰台持平。
提溜打轉的身體還在空中旋轉,夏佐就已經飛躍而起,淩厲一腿攜着撕裂空氣的凄厲嚎叫,如巨大戰斧筆直砸下,正好命中了正頭暈目眩的洛兒的小腹。
小腹附近的铠甲布料瞬間粉碎化成無數粉末消散,亦如三日前在拍賣場時一般,滿是血絲的雙眼凸起,弓成大蝦般的身體急速的從空中向地面墜落,沒有絲毫遲緩的結結實實的撞擊在地面,激起漫天灰塵。
“好!”一個人歡呼聲,激動的掌聲,并不算太大的聲音,在這角鬥場裏鴉雀無聲的死寂時刻忽然想起,顯然格外的嘹亮刺耳。
在洛兒顯露出自己青銅鬥士的實力後,蜂擁下注的人群,沒有人會想到這種結果,一個青銅鬥士被一個黑鐵鬥士虐打,即便對方是坎帕斯人的黑鐵鬥士,這場景也瘋狂的讓人以爲身在夢中。
與早知如此的米拉面含微笑的表情不同。西德瓦爾很激動,激動的熱血澎湃,滿臉潮紅,在夏佐反擊之前,他一隻在煩憂要如何才能償還這筆巨款,同時也在想要如何才能給家族交代。
而現在情勢逆轉,看着夏佐從空中重重一腳踏入洛兒跌落地面濺起的灰塵,整個角鬥場都在夏佐這一腳下劇烈的顫動。
灰塵中不斷的傳出大力踩踏身體時的刺耳氣爆聲,以及洛爾嘶啞的嗓子不斷發出的凄厲慘叫。
被聖炎灼燒的幹枯的大地,在夏佐的不斷的踩踏下灰塵彌漫的猶如漫天濃霧。雖然看不清其中景象。但那地動山搖的劇烈晃動,觀戰台上的人在這距離的搖擺下完全無法保持站立。
十分鍾,踐踏的劇烈氣爆聲和越加嘶啞低沉的凄厲慘叫聲,足足尺許了十分鍾的時間。才驟然停歇。終于從地震般劇烈的搖晃中敗退的貴族們。焦急的趴在圍欄邊上,探出半個身子瞪圓了眼睛向場内張望。
随着塵埃落定,一雙雙眼睛焦急的盯着灰塵中漸漸清晰的身影。不時的用衣袖抹去額頭緊張的汗水,當夏佐那張面帶冷笑的臉顯現出來時,除了得意的鼓掌,環繞四周冷笑的西德瓦爾,剩下的所有人臉色都在瞬間死灰。
場中隻有一個站立的身影,決鬥的結過不言而喻,在夏佐包鐵的牛皮靴下,踩着衣衫碎裂傷橫累累血肉模糊的洛爾。
冰藍色的眼睛無神的反白,被碾壓在地上的臉,早已經看不出英俊的輪廓,粘稠的鮮血混着唾液和眼淚,在臉下混着泥土凝結成一大灘黑灰的粘稠物體,亂七八糟的呼在臉上,顯然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态。
夏佐的腳狠狠的踩踏在洛爾的勁椎上,大力的碾壓讓洛爾血泥模糊的臉死死的貼在地面上,隻要夏佐再一使勁,就可以徹底的解決這個教廷的騎士。
但夏佐卻沒有這麽做,洛爾雖然陷入半昏迷的狀态,但那隻塗滿血肉和泥土的裸露手臂還在無力的下意識的上下揮舞,顫抖的中指和食指間還夾着一塊身上不知從哪裏撕扯下來的絲絹白布。
騎士的決鬥是允許投降的,當一方不敵的時候,他可以揮舞白手絹表示自己認輸,并向強者沉浮,作爲勝利者的一方一般也都是留下這個給與自己榮譽的卑微性命,用以彰顯自己的大度。
當然作爲投降的一方,他将失去所有的榮耀及名譽,地位,這對視榮譽重若性命的騎士來說,無疑是比殺了他們更讓他們痛苦,所有雖然有這一條法令在,但大部分的騎士甯願英勇的戰死,也不願屈辱的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偷生。
“懦夫..”
“你這個教廷的恥辱...”
“殺了他,他根本不配做騎士...”
冷不丁的忽然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驟然之間看台上的怒吼在一起掀起滔天聲浪,不但得罪了薩梵尼家族,更是虧了大筆金币的貴族們,憤怒的吼叫着,臉色赤紅的猶如塗滿了新鮮的雞血,他們紛紛怒吼呐喊,往場下丢下自己可以丢下的所有東西。
有的在怒罵勝利的夏佐,但更多的人在聲讨這個教廷的廢物,一個被黑鐵鬥士打敗的青銅廢物,一個所有騎士的恥辱,他們呐喊着讓夏佐殺了他,但是夏佐卻并沒有動手。
張開雙臂,夏佐張狂的笑容,就好像彌漫在空中的聲浪是對他的歡呼,最終夏佐還是沒有殺死洛爾,将腳從洛爾的勁椎上拿開。
當然夏佐絕對不會因爲所謂的法令留下洛爾的性命,如果夏佐一心想要殺了洛爾,就算是黃金鬥士來救援,他都要殺了人在跑。
而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
看着地上徹底陷入昏迷的洛爾,夏佐嘴角浮現出淡淡的一絲冷笑,這個來自的教廷的騎士,還有不少可以利用的剩餘價值,就這樣殺了實在是有些太可惜了。(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