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個小時,賽亞戰士們如林中鬼魅,他們悄無聲息,神出鬼沒,盡情的展現獵人的天賦,每一次都是在号角吹響之前,幹淨利落的将騎兵中隊襲殺。
等梅格洛爾伯爵發現屍體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騎士赤條條的屍體被拖拽到風化岩下的陰影中,臉上還保留着生前恐懼的面容,一雙雙無神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幽暗的天空。
“該死!該死!這些該死的猴子在獵殺我們,我們應該從這該死的石林裏出去!”在死亡的恐懼下,佩爾拉斯子爵也再顧不得貴族的禮儀和對伯爵命令的尊重,臉上的肥肉急速的顫動,惶恐的叫嚣。
“閉嘴!”臉色難看的梅格洛爾憤怒呵斥,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傳令下去,讓搜索的隊伍就近會和,必須保證兩個中隊以上的搜索隊伍!”眼裏閃爍着森冷的兇光,他就不相信,這麽多中隊,會沒有一個人能吹響号角,隻要号角聲一響起,那就是那些該死猴子的末日。
“老大,他們開始聚集了!”古烈跳躍着爬上一座十幾米高的風化岩上,夏佐正在上面等着。
“看來我們尊貴的伯爵大人也終于知道害怕了!也差不多該結束了,讓兄弟們都回來準備!”古烈認真聽着夏佐的吩咐,點點頭閃身又跑了下去,将手放在嘴巴前,吹出如同蟲吟般的清脆聲響,并很快在石林四處傳遞回應。
很快一道道迅捷的黑影從石林中陰影的掠過。十個五十人的隊伍悄無聲息的向夏佐所在的地方彙聚。
“老大,帶回來了!”比古随手将手上的俘虜丢在夏佐身前,在占據絕對優勢的石林,抓一個俘虜對他們來說,就像喝光一桶麥酒一樣簡單,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不要殺得興起,而忘記抓俘虜這回事情。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周圍站立的都是兇神惡煞的惡魔,孤零零的戰士渾身瑟瑟發抖的痛哭哀求,胯下滲出一股股黃褐色的腥臭液體。
“那個!”夏佐随手指了指士兵腰間懸挂的牛角号。
“給您!給您!我絕對不會吹的!”士兵緊張的用劇烈哆嗦的手,接連幾次才把牛角号從腰間解下來。雙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遞給夏佐。
“吹響它!”夏佐沒有用手接的意思。隻是指了指牛角号。
“啊?”士兵微微一愣,一瞬間連恐懼都忘了,眼睛直勾勾看着身前的惡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吹響它。通知你們偉大的梅格洛爾伯爵。告訴他我們在這裏!”夏佐一字一句的再一次着重重申。
“哦!!哦!!”一閃而過的兇戾氣息。讓騎士吓得一個激靈,也不管爲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要求,急忙的連連點頭。哆嗦着把牛角号湊到嘴邊“嗚嗚...”的吹響。
蒼涼的牛角号劃破夜空,在死寂的石林中回蕩,石林裏緊張搜索的騎士們臉上喜色一閃,密集腳步聲四面響起,等待許久的戰士們急急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
“那邊,在那邊,快,我們快過去!”梅格洛爾興奮的揮舞着手裏的細劍,激動的滿臉潮紅催促着身邊環繞的大片守衛騎士,那些該死的猴子總算是被逮到了。
“多謝了!”夏佐随和的拍了拍士兵瑟瑟發抖的肩膀,在茫然無措的目光中,順手捏斷他的脖子,“他們來了,都給我回到各自的崗位,準備好好迎接客人”
“是,老大!”賽亞戰士們興奮的高聲呼喊,眼珠子裏泛着興奮的血光,敏捷的身體迅速的融入周圍聳立的石林中消失不見。
興奮的騎士們如潮水從四面八方向号角聲響起的地方彙聚,但現場除了一具還留着血液的屍體外,死寂的沒有絲毫猴子的蹤迹,
他們緊蹙的背靠着,以幾人爲一小組組成園陣,将塔盾鏈接城一起,數着長矛和戰劍,小心翼翼的地毯式搜索。
“投!!”驟然響起的一聲爆喝,無數淩厲的破空驟然響起,眨眼的功夫,幽幽月光下數百道流光從空中劃這弧線飛落。
“該死的!舉盾,快舉盾!”緊緊跟随在梅格洛爾身邊的騎士,魁梧的身軀急促閃身上前,舉起碩大的塔盾将尊貴的梅格洛爾伯爵守護在下,同時嘴裏焦急的咆哮。
騎士的反應很快,但相比起沉重的精鋼長矛破空而來的速度,還是略顯遲緩。
隻是眨眼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戰士們組成防禦盾陣,沉重尖銳的長矛破空而至,覆蓋一片區域墜落。
鏈甲在鋒利的長矛面前脆弱不堪的像是紙糊,倉促舉起的盾牌,并不比少女脆弱的薄膜結實,瞬間被呼嘯而來的長矛洞穿。
戰士們的身體被沉重的長矛釘在地上,少部分的人幸運的被刺穿要害一擊斃命,但更多的戰士身體雖然被貫穿,血窟窿咕噜噜的冒着鮮血,但卻一時死不了,哭号掙紮着,一股股的粘稠的血水順着長矛流向地面。
哀嚎遍野,戰士密集的群落讓投擲的賽亞戰士根本不需要瞄準,隻是覆蓋一片區域一輪投擲,就有三百多人徹底失去戰鬥力。
“該死!該死!”驚魂未定的梅格洛爾臉色煞白,渾身驚出一身了冷汗,甚是胯下都有些潮濕,對于一位英勇善戰的高貴貴族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極其羞辱的事情。
“給我沖過去!把那些猴子找出來!該死!該死!我要活剝了他們!”噴香的絲質手絹顫抖着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梅格洛爾扯着嗓子歇斯底裏的尖叫,這些肮髒的猴子,竟敢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他。
如果不是貼身守衛的騎士反應迅速。剛才的飛落的長矛就已經把他纖細的身體洞穿,雖然作爲軍中嫡系家族子弟,梅格洛爾曾經也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但多年的酒色生涯,早已經把身子掏空。
“方陣!前進!”守護在梅格洛爾身邊的高級戰士,拔出腰間的戰劍指向長矛飛出的石林高聲呐喊。
“踏踏...踏踏..”整齊劃一的步伐,戰士們排成整齊的一列列,舉盾橫槍,小心翼翼的向死寂的石林中挺近,化作一股股的鋼鐵洪流。在高聳的風化岩周圍翻翻湧。
“噗嗤...噗通..”忽然之間綿延陣響。哀嚎鵲起,隊伍最前排的戰士們腳底紛紛驟然一空,倒身跌落,身下一個個無序排列的陷坑足足有三四米深。底部插滿了原本屬于他們同伴的戰劍和長矛。
“啊!!!”“天主啊!!”戰劍撕裂了他們的腳掌。長矛刺穿了他們的身體。從下體沒入又從胸腔脖頸冒出,數百個陷入陷阱中的戰士凄厲哭号着,他們所受到的傷勢并不緻命。但卻足以徹底消滅他們的戰鬥力。
設置捕獵的陷阱是每一個荒原獵人必備的技能,而現在夏佐則把這些技能搬上戰場。
“砸!”石林中再一次響起夏佐平淡的沒有波動的命令。
風化石上驟然冒出來的賽亞戰士們模糊的身影,再一次宣告着遠征軍戰士的末日,粗壯的手臂掄圓了草繩編制的投石索,一塊塊足有人頭大小的尖銳石塊,密集的打進人群。
“啊!!!”被砸中腦袋的戰士悶哼一聲,變形的頭盔無法完全抵擋石頭的傷害,鮮血瞬間一頭一臉的流下,身體無力的倒地或當場死亡,或痛苦哀嚎。
現在就是傻子也都知道他們被獸人算計了,中了那些愚蠢獸人的圈套,惶恐的戰士們不敢随便移動,頂着盾牌站在原地,張皇失措的四處打量。
三三兩兩的戰士們慌亂的想要從這個該死的地獄跑出去,但沒跑幾步,或是跌落陷阱被戰劍刺穿,或是被墜落的長矛死死的定在地上。
塔盾密集排列,嚴密的守護下的貴族老爺們也慌亂起來,臉色煞白的看着梅格洛爾。
“該死的!他們在上面,投擲!投擲!”梅格洛爾有些後悔沒有沒有帶上一些弓箭手,以至于現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揮舞着手臂叫嚷着,想讓戰士們同樣的投擲長矛還以顔色。
但二十多米的高度落差,讓投擲出的長矛軟弱無力的隻能從風化岩上剮蹭下一塊塊碎石。
“撤退!撤退!我們退出去,退回荒原!”佩爾拉斯子爵焦急的叫嚷,在這裏他們隻能被動挨打,隻要到了平坦開闊的地方,騎兵的沖鋒輕易的就能碾碎這些猴子
梅格洛爾伯爵也無暇追究子爵的逾越指揮,在一衆舉着塔盾的騎士守護下急切的向後推卻。
但想要從石林中出去,顯然沒有進來時那麽容易,複雜的石林就像一片巨大的迷宮,互相推搡擁擠的戰士們,惶恐慌亂的本能向後退,卻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在賽亞戰士們的驅趕下在石林裏兜着圈子。
擅長跳躍盤延的賽亞戰士在一座座風化岩之間躍動,脫去了沉重铠甲的他們一躍足足有二十幾米,居高臨下的甩出石塊,長矛。
不斷的有人倒下,慌亂的隊伍沒有人會顧忌哀嚎的戰友,密集的隊伍在賽亞戰士們的驅趕下漸漸松散,幽暗的石林中,不時響起凄厲的哀嚎,那是受傷掉隊的戰士被格殺時的慘叫。
五千人的隊伍,最終從石林中沖出來時僅僅剩下不足兩千人,他們欣喜若狂的奔出石林,但很快臉上的逃出生天的喜悅變成了絕望。
負責看守的一百多騎兵,整齊的跪在地上,他們的腦袋堆在一旁,絕望的頭顱堆積成了一堆血糊糊的小山。
原本密集的五千多匹戰馬消失的無隐無蹤,是剩下雪原上戰馬群留下的雜亂蹄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