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穿越碎石荒原的旅途是漫長而又枯燥的,尤其是在這樣凜冽的寒冬,而身邊唯一能說話的人,在自己眼前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呦呦..”布曼坐在馬車前,不時用手中的長鞭,指揮兩匹強壯的戰馬前行,實木的車輪咕噜噜的旋轉,碾壓積雪的嘎吱聲中在雪原上留下兩道印記。
潔白無垠的雪原雖然美麗,但看久了也會覺得枯燥乏味,夏佐透過車窗看着外面一成不變的景色,無聊的打着哈欠。
想起沃爾登敗在自己手下時足以吞下一斤豬猡肉的表情,即便是已經過了四天,夏佐仍舊是不由得顯出笑容。
在夏佐完全是折磨般的鍛煉下,不斷超越體能極限的夏佐,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以完全的優勢打敗了沃爾登。
用沃爾登苦笑的話說,現在的夏佐距離高階戰士隻有一步之差,而這一步也僅僅是戰鬥經驗和鬥氣數量的積累。
“布曼,我們還有多久能夠進入羅德曼帝國的領地!”夏佐不知道第多少次詢問,一路上除了遇到十幾個不知死活的半獸人跟蹤,小小的給夏佐增添了一筆血色的樂趣外,平淡無聊的夏佐直如度日如年。
“再有..再有..十三天左右.”布曼小心翼翼的回答,幾天前夏佐生撕半獸人的一幕,顯然是給本就畏懼的他心頭又添了一筆壓力。
“該死的!怎麽還有這麽久!”夏佐不耐煩的低聲念叨,又擡眼向窗外看去,期待着在白色的地平線上可能會出現的模糊身影。
夏佐還從沒有這麽想念過那些該死的半獸人,甚至荒原上的野狼,兇獸,都成了夏佐想念的對象,不管是什麽,總之來了東西給他解解悶就好。
而顯然戰神并沒有庇護夏佐,一路上平淡的驚奇,甚至連布曼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十幾天平淡無聊的日子緩慢逝去,當夏佐遠遠的看到地平線上土木建造的小堡壘時,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歎息“該死的!戰神保佑!總算是到了!”
“領主大人,有...有..人來了!”駕車的布曼緊張的瑟瑟發抖,僵硬的身體急忙拉住馬缰。
“不用擔心,隻是平常的問話,正常回答就好!”
透過車窗清晰的能夠看到,遠處一隊戍邊的騎兵快速的向荒原上孤零零的馬車趕來。
“前面的馬車,你們是什麽人?”人類的騎兵在一箭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拉着馬缰在原地打圈,大聲的呼喊。
“我們是薩爾尼亞的商人!”布曼一遍大聲的呼喊,一邊擡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當先額人類騎兵一磕戰馬,獨自一人快速來到馬車旁邊,對着布曼上下狐疑的打量“薩爾尼亞的商人?這麽寒冷的冬天,你們去碎石荒原做什麽?”
“這...”本就心虛的布曼立時舌結,汗水緩緩留下,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該死的!我去碎石荒原當然是做生意,難道還是去遊玩不成!”馬車裏傳出憤怒焦躁的叫罵聲。
掀開門簾的夏佐,似是不适應外面寒冷的氣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喘着白氣,緊了緊身上精緻的皮襖“該死的天氣,就跟這該死的碎石荒原一樣該死..”
站在馬車上平視那個騎兵,夏佐毫不客氣手舞足蹈的叫嚣“你是他們的頭吧!你知道我是誰嗎?趕快讓我們過去!否則我讓你守一輩子的邊關!這該死的天氣我一秒鍾也不想多呆!”
夏佐嚣張的态度顯然是鎮住了那個騎兵,當然還有夏佐身上精緻的服飾和金光閃閃的挂飾。
“很抱歉打擾了您,先生!但是我們職責所在,還請先生出示證明!”騎兵首領看着夏佐身上的金飾,眼中不由得閃閃發光,甚至連之前不客氣的語氣都平緩下來,并且彎腰向夏佐行禮緻歉。
“該死!該死!該死的證明!”在車裏翻騰一通,最終必然是一無所獲的夏佐氣呼呼的叫罵着。
“那該死的東西,算了,這個賞你了..”最終沒找到東西的夏佐,随手從角落裏翻出一個精緻的小牛皮錢袋,上面奢侈的用金絲秀滿花紋,鼓鼓的肚子,裏面怕是有不下百枚金币。
在手裏掂了掂,金币碰撞的清脆聲響讓騎兵隊長不由得喜笑顔開,看着夏佐的神情更是情切,沒有證明不要緊,這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兄弟們!上來給大人引路!”嚣張跋扈的語氣加上闊綽的出手,這個公子哥顯然不是普通人,這麽好的機會,如果能留下好印象,說不定自己就能從這該死的邊關調出去。
一小隊的騎士約莫十來個人,個個都是盔甲鮮亮,無論是人還是馬都精神抖擻,油光滿面,顯然生活甚是富足。
“嗯!”高傲的點點頭,夏佐一副算你們視像的得意神情,快速的轉身鑽進馬車,同時還刻意的低聲念叨“該死的地方,絕對再也不來了!”
直至進了馬車後,夏佐這才長長出了口氣,看似簡單的話語,要是讓那騎兵覺得有絲毫不妥,那他就要硬打過去了!
騎兵向早已進入馬車的夏佐微微鞠躬行禮,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尺許的黃銅喇叭,放在嘴裏吹出幾個簡短的音階,遠處的堡壘也同樣的響起幾聲喇叭響。
“走!”一聲令下,小隊整齊的轉身,五十多條馬腿雖然有些雜亂,但至少保持平行,很有些儀仗馬隊的風範。
“喲...”緊張的布曼,臉色這才終于回轉,帶着一些不可思議的甩動馬缰,驅使馬車前行。
不一刻在小隊騎士的護送下,夏佐的馬車到達堡壘前,騎兵首領滿含讨好的輕聲問道“大人,您是否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上路!”
那恭敬謙遜的話語和不由自主壓低的身子,顯然是已經把夏佐當成了某個不得已出外遊離,積攢經驗的大家族子弟。
“該死的!你想凍死我嗎?這該死的邊關,我一刻也不想多呆!”車裏傳來夏佐滿含憤恨的怒罵,那騎兵不見氣憤,反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在馬背上微微鞠躬行禮道“遵從您的旨意,曼斯特願意爲您效勞!”
略帶痕迹的留下自己的名字,曼斯特心裏帶着淡淡的期盼,在這該死的邊關,一兩年也難得碰見一個大人物,今天總算是遇到一個,自己從這該死的地方調走的希望,就放在車上的纨绔子弟身上了。
夏佐顯然沒有體會曼斯特的誠意,甚至連回答一聲都欠奉。
“兄弟們,護送大人過關!”曼斯特一身高呼,騎兵們立時簇擁着馬車,自緩緩落下的吊橋上穿過邊關哨所。
刻意讨好夏佐的曼斯特足足帶領着騎兵護送了幾十裏,到達身爲邊防軍的他們所能到達的極限,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呼!那些人總算是走了!”直到曼斯特他們消失不見,布曼這才終于松了口氣,天知道在那些騎士的護送下,他的心裏有多緊張。
“這就是人性!布曼,你要學着習慣!”車裏傳來夏佐淡淡的輕蔑聲音,如果他們真的隻是普通的人類商人,那曼斯特這些邊防軍的态度,絕對和現在完全轉變。
身爲布曼的人類,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隻是看着騎士們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歎了口氣,這才有對車裏道“領主大人,過了這座哨所,再有四天我們就能達到薩爾尼亞了!”
“嗯!”夏佐微微點點頭,看向窗外眼裏不由得對即将到達的人類大城有些期待。
過了哨所之後,周圍的環境明顯與碎石荒原不同,雖然寒冷但已經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周圍的積雪也淺薄不少,路邊更是不時出現樹林。
雖然是寒冬臘月,但不難從上面上去春夏時的繁茂,碎石荒原上樹木少的可憐,這種成片的樹林,夏佐自來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到。
“布曼,這裏地勢寬闊平整,爲什麽沒有人居住呢?”走了一會夏佐忽然奇怪的問道,從那些樹木的漲勢,這裏并不像碎石荒原那麽貧瘠,但走了這一路卻沒有看到一座村莊,甚至連一個人類的痕迹都沒有。
“大人您有所不知!”布曼看着周圍的荒地微微苦笑“這裏靠近邊關,時常有半獸人出沒,那些貪婪的盜賊會帶走所看到的一切,薩爾尼亞的領主并不想平白的浪費開支,所以并沒有往這裏駐紮軍隊,而像我們這樣的平民,又沒有實力保護自己,久而久之這也就荒廢了!”
布曼難得語氣平滑的與夏佐說完一整段話。
“原來是這樣!”夏佐微微點點頭,普通人類的個體實力遠遠不如坎帕斯獸人,小群落的人類在這裏生存,确實難以保護自己。
“聽說那些該死的強盜,每兩三天就會在附近的村莊洗劫一次,有時候甚是會深入帝國内部,在薩爾尼亞附近搶劫商隊和旅人!”難得有個話題,布曼的話也不由的多起來,主動的爲夏佐講解。
“深入内部?”夏佐驚愕反問,那些高聳的哨所難道都是擺設?
即便是半獸人最猖獗的碎石荒原,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會有半獸人深入到坎帕斯帝國,獸人部落的戰士們會撕碎所有敢于接近他們部落的半獸人。
“那些該死的東西,總能找到漏洞,隻要随便一個山洞他麽就能藏起來,滑溜的就像是屋子裏的老鼠!”提起半獸人,向來怯懦的布曼第一次憤恨的怒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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