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許繼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鄭翠翠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患有狂躁症,基于律法,他不用被槍決,隻需要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
韓守珍一臉開懷,這件事能夠解決,可算是讓她松了口氣。
相比起她,許繼就郁悶了,他倒不懷疑長輩會在這件事上诓他,但發生這樣的事,總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早讓你聽我的了。”韓守珍看着兒子的目光有些得意,但很就正‘色’道:“說起來也是你提醒了我,與其像之前那樣去各地醫院找志願者,還不如聯絡監獄的死刑犯,相信付出高昂的報酬的話,有很多人願意爲活着的親人留點生存保障。”
許繼有些心不在焉,半晌猶猶豫豫道:“那**的妹妹……”
衆人一愣,韓守珍道:“這樣吧,張欣治療眼睛的費用我來出。”其實她也是不太情願的,她是不差錢,但兒子的問題一天沒有解決,她就不願意多‘花’錢。
這事沒人和她搶,畢竟說到底事情也是許繼惹到的。
許繼聞言卻尤不滿足,“那以後呢?**去了‘精’神病院,他妹妹一個人怎麽生活?”
幾個大人紛紛皺眉,沈遲對着他招手道:“平安,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們以往因爲這孩子的心髒病似乎對他太優柔了,以至于他聰明有餘卻世故不足,遇到這樣的事難免顯得沒有分寸。
許繼雖然莫名,但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目送一大一小兩男走出去,林小乖看向韓守珍道:“姐姐,事先說好,等會平安被說哭了你可不能急。”
事實上,沈遲老早就說過平安的‘性’子有些問題,隻是顧慮到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插’手,如今倒是難得的契機。
韓守珍不是笨人,哪會不明白兒子身上的問題?聞言也隻是搖了搖頭,哪怕嫁給萬全,她也一直是讓平安叫他叔叔而不是爸爸,加上她對兒子的緊張重視,萬全對平安雖然疼愛,卻不太敢管教。一個男孩子少了父親的教導,總要有所缺失。
不提跟着沈遲回來的許繼是如何淚眼汪汪,看着韓守珍的目光如何愧疚,事情到了這裏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加緊時間找到心髒捐獻志願者了。
入了冬,因爲林小乖又在店裏補了一批滋補的‘藥’酒和養生‘藥’丸,禮品店裏的生意加好了。
“老闆,你這的冬蟲夏草真的不賣?”一位老顧客再三問道。
林小乖搖了搖頭,歉意地回答道:“你也看到了,店裏賣的基本都是加工産品,你若要買冬蟲夏草泡的‘藥’酒肯定有,但光是冬蟲夏草……那是原材料,若是開了一次先例,我們以後做生意就麻煩了。”
對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林小乖也不再勸說什麽。
最近,爲着這種目的來店裏的人不少,她也明白他們爲的是什麽。
說起來,店裏用來泡酒所用的‘藥’材自然都是上佳品,有些人就動了心思,想買了‘藥’材去送禮。畢竟比起切碎了泡在酒裏的‘藥’材,自然是成株的送出去顯得闊氣有面子。
倒是有人提議讓林小乖泡酒的時候不要将‘藥’材切碎,那樣賣相好,卻被她否決了。她賣的不是品相,而是‘藥’效,若是沒有必要,她何須吃力不讨好地将‘藥’材切碎?
“媽媽,媽媽,不好了,小哥和人打起來了。”正整理着手中的零錢,就見巧巧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紅着小臉喊道。
林小乖呆了下,“小‘春’風和誰打起來了?”
“一個老頭。”頓了頓,巧巧補充道:“一個醜老頭。”
林小乖皺了皺眉,趕緊打了個電話讓樓上的阿公下來給她看下點,自己抱着巧巧出去了。
不是她不着急,實在是在至心園内,兒子受欺負的可能太小了,莊内的那些員工又不是死的。
“‘玉’媽呢?”一邊順着‘女’兒指的方向步走着,她一邊問道。
“看鬧鬧。”因爲發不清卷舌音,巧巧一向喜歡把“看熱鬧”說成“看鬧鬧”。
林小乖頓時松了口氣,‘玉’媽會站在旁邊不作爲,那就說明兒子并沒有吃虧。
等到了現場,林小乖發現,兒子哪裏是不吃虧啊,他根本是讓别人吃虧了。
“‘春’‘春’,用力,打他的腦袋!”
“按住他的手,!”
一個老頭趴着躺在地上,小‘春’風騎在他身上,一邊喊着“駕、駕,你怎麽不跑”,一邊回頭怒道:“說了不許叫‘春’‘春’,叫小‘春’風或大哥!”
周圍一群最大也隻有四歲的孩子渾然不理他,該叫什麽還繼續叫着。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開我,放開我!”老頭一邊撲騰着一邊罵人。
可惜,他的手腳都被一群孩子壓着,嘴上喊得兇,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巧巧從林小乖身上下來,歡呼一聲也沖過去了,倒是小太陽和思思安靜地坐在一旁。
“這是怎麽回事?”林小乖看向‘玉’媽。
“那位……”‘玉’媽猶豫了下才道:“那位老人家太太你認出來是誰了嗎?”
“是誰?”那老頭渾身狼狽,林小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
“是樊全福。”見她表情還疑‘惑’,‘玉’媽小聲道:“就是之前騙大少爺和馨予小姐、平安少爺的那個老人家。”
林小乖恍然,卻仍是疑‘惑’道:“那小‘春’風怎麽會和他對上?”她自己兒子自己知道,小‘春’風固然霸道,但并不是個會主動惹事的。
“是那老頭自己找的。”‘玉’媽皺着眉頭有些幸災樂禍道:“太太你不是給少爺小姐他們身上用荷包裝了不少零食嗎?那老不休不要臉,想要騙孩子的東西,孩子們不肯。後來三少爺要去爬小坡,嫌棄荷包礙事,就放到了一旁的石凳上,那人真正是個厚臉皮的,趁着孩子不在竟拿着吃了起來。一旁其他孩子看到自然要不幹,他就說他嘗嘗味道,本來孩子們也被他唬過去了,結果三少爺回來一看,荷包裏的零食都吃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兩塊牛軋糖了。”
“三少爺的脾氣太太你是知道的,偏偏那老頭還要狡辯說那荷包裏本來就沒什麽吃食,三少爺說不過他,就撲上去推他,其他孩子見了自然要幫忙,最後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林小乖有些語,這老頭也算奇葩了。
“好了,小‘春’風回來吧。”林小乖招手叫兒子。
别的不怕,就怕這老頭出個好歹算到孩子頭上。
小‘春’風猶自覺得不滿意,用力在老頭身上蹬了兩下,見他慘叫連連,才得意地笑笑,站起身走向了媽媽。
“怎麽玩得一身汗?”林小乖接過‘玉’媽遞過來的外套給他穿上。
“沈遲他媳‘婦’,今天這事你得給我一個‘交’代,我都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哪想到竟被一群娃娃捉‘弄’成這樣,還要不要活了。”樊全福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林小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道。
林小乖一愣,“不是你先搶孩子們的吃的的嗎?”心下卻松了口氣,看老頭這聲氣十足的樣子,想來身體并沒有出什麽差錯。
樊全福一噎,随即怒道:“你聽誰瞎說,我一把年紀了,怎麽會和孩子搶吃的?”
林小乖眨了眨眼睛,“若非如此,您怎麽會進來的?”
樊全福一愣,“你這意思是在趕我?”語氣很是不悅。
“不,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林小乖瞥了眼他空空的雙手道:“樊大爺,你以後若是不買菜的話就不要随便進來了,若是莊裏面少了什麽東西,也省得我們冤枉您不是?”
說着她叫來一旁正拎着一袋子草走過的員工道:“周秀妹,你去一趟韓部長那裏,告訴她就說我說的,以後若是有人來買菜的話别放進來了,就在‘門’衛那邊進行‘交’易,否則進進出出少了什麽就說不清楚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另外,‘交’易的時間也定一下吧,别一天到晚有閑雜等人進來,影響莊裏的工作。”
兒子今天這樣下了對方的面子,看對方那樣子也不是會善罷甘休的,這仇是結定了。既然這樣,她也用不着客氣了,索‘性’壓一壓對方的氣焰,别把至心園當做自家的後‘花’園。
真當她是軟柿子捏了?韓守珍會的那些手段她上輩子也是用熟的,端看她願不願意罷了。
“哎,我這就去跟韓部長說。”周秀妹一臉興奮,她哪能不明白自家老闆話裏的未盡之語?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她肯定和姐妹們好好說說,把打臉行動執行到底。
這死老頭,她看不順眼他很久了,别人買完菜都是幹脆利落就走,就他閑着沒事做,在莊子裏轉來轉去,一個不注意就被他拔去一棵蔥一把蒜,有次還‘摸’走了一個‘雞’蛋!
好些人因着他被罰款了!
“你、你……”樊全福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今天可是特意挑韓守珍不在的時候來的,哪想到之前在一群‘毛’孩子手裏吃了虧不說,原以爲好說話的林小乖也是個不讓人的,愣是三言兩語将他擠兌得灰頭土臉。
最關鍵的是,看樣子這農莊以後是進不來了,便宜也占不到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