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韓馨予聽人說媽媽和小嬸來了,剛好下了課,往辦公室跑了,剛好聽到戴老師的話,頓時怒道:“我才沒有撒謊,你們不知道我帶金吊墜是因爲我都藏在衣服裏了,不信你問張曉敏、黃麗娟和盧英,她們有看到過我脖子上的紅繩,我把金吊墜拿出來給她們看過!”
“張曉敏她們三個是你的好朋友,她們當然幫你了。”大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另一個小姑娘從後面跑過來,對着韓馨予橫眉怒目道:“韓馨予,别以爲你成績好就能搶我的東西。”
“徐月娟,你别血口噴人,曉敏她們才不會撒謊呢!”韓馨予氣紅了臉道:“你說曉敏她們是我朋友所以幫着我,那戴老師是你媽媽,難道她不幫着你了?”
韓馨予和其他認爲大人都是對的的孩子不一樣,她從小就受到劉玉芝和董菲的欺壓,又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養成了不論是對大人還是孩子都能一視同仁的性子。
林小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戴老師,“我說這話可能有些不客氣,但是我侄女說得确實沒錯。您說我侄女貪财的時候,請好好了解一下我大伯家的家庭條件。”
她招手将韓馨予叫到身邊,挽起她手上的袖子,指着上面的玉手鏈道:“這是我送給這孩子的十歲生日禮物,别看這手鏈不起眼,真要買的話沒有五千塊錢别想買下來。”
在她老家那邊,孩子的十歲生日非常重要,長輩都會送重禮。因此那年。她給糯糯做了這條瓜果玉手鏈。給平安做了個佛玉墜。
“那金吊墜同樣是我送她的,因着外面有今年要給男孩子戴黃金鎖扣避災的說法,便給親友家的男孩都送了黃金鎖扣,又不想厚此薄彼,才給自己女兒、幹女兒和侄女外甥女送了這個海豚金吊墜。”
“不過真說起來,那金吊墜雖然珍貴,但和糯糯手上的玉手鏈根本沒法比。她至于眼皮子那麽淺,爲了搶一個金吊墜撒這樣的謊嗎?”
林小乖的氣質出色。從她口中說出的話,還真沒幾個人會懷疑。
“你……”戴老師的臉色有些難看,“我還當你是個明理的家長,卻原來也是個包庇孩子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先不說那玉手鏈是不是真的值五千塊錢,就是真的值,誰會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孩子戴?再者,當媽的對兒女也就那樣,你一個當嬸嬸的,至于又送玉又送金吊墜嗎?”
她這話就差指着林小乖的鼻子說她吹牛了。林小乖卻也不氣,隻溫溫和和地道:“若是常人。這般做确實不合理,但家裏經濟情況不差,我自己又是做這行的,親手給侄女做點物件怎麽了?”
說着,也不等戴老師開口,從包裏拿出帶來的三個金吊墜和五張照片道:“爲免你們有疑惑,我今天也算是有備而來。”
她指着三個金吊墜道:“當初這樣的海豚金吊墜我一共做了五個,我兩個女兒一人一個,幹女兒一個,侄女和外甥女一人一個。我幹女兒在魔都,所以金吊墜借不過來,這三個金吊墜卻是從我女兒和外甥女手裏借過來的。還有這幾張照片——”
“這是金吊墜做好後我拍下來做留念的。”她指着一張拍攝了五個金吊墜的照片道。
“這幾張是糯糯和我的兩個女兒的合照,這上面雖然顯得并不太清晰,但糯糯脖子上确實挂着這個海豚金吊墜。”她指向幾張糯糯和女兒玩的時候自己拍下的照片道。
說起這事也是意外的驚喜,她也沒想到居然能找到這樣的照片。
旁邊的幾個老師圍上來看照片,發現那照片上的金吊墜雖然不太清晰,但仔細看确實是之前那張照片上的海豚金吊墜。
如此一來,就洗清了韓馨予撒謊的嫌疑了。
林小乖卻看向了一旁瞪大眼睛的徐月娟,柔聲問道:“這位同學,能把你的金吊墜給我看一下嗎?”
徐月娟有些躊躇,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卻沒有得到提示,磨磨蹭蹭地到底還是将脖子上的金吊墜取下來遞給了林小乖。
她似乎因爲照片有些猶疑,對着林小乖道:“阿姨,這金吊墜真的是我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小孩子是掩飾不了自己的表情的,徐月娟雖然有些不安,但确實沒有緊張。
林小乖點了點頭,接過金吊墜一看,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個金吊墜不是糯糯的。”出乎幾位老師的意料,連戴老師都因爲林小乖的話挑了下眉,鄭翠翠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卻聽她繼續道:“但這紅繩結是糯糯編的。”
見戴老師面表情,林小乖淡淡笑道:“這種繩結的編發是我教糯糯的,她在這方面的天分其實并不好,學了半天也隻學會了這種最簡單的,而且她性子毛糙,編這麽長的繩結總是沒耐心,所以往往前面很整齊,後面就能看出不妥來。不信的話你們仔細看一下。”
幾位老師和鄭翠翠都湊上去看了下,發現果然如此,這種小細節不注意的話發現不了,一旦注意到就很明顯了。
“戴老師……”一位中年男教師欲言又止。
戴老師皺了皺眉道:“我也不知道這條繩結是哪來的,我當初買這金吊墜的時候是沒有繩結的,這繩結是我婆婆給串上的。”
林小乖神色淡淡地開口,“不止這樣,這個金吊墜根本不是赤金的,而是鎏金的。也就是說,除了外面塗了一層金,裏面都是銅。”
衆人一呆,鄭翠翠道:“你的意思是,這是假的?”
林小乖點了點頭,其他人不由看向戴老師,她的臉色極其難看,“不可能,這個金吊墜我可是花了兩百塊錢買的。”
“是賣了兩百塊錢吧。”話音未落,林小乖冷冷道。
“什麽意思?”衆人莫名。
林小乖看着戴老師陰霾的目光道:“這金吊墜根本就是你偷的,然後去了珠寶行賣掉,然後又讓人家師傅用鎏金仿制了一個類似的吧?”
“胡言亂語!”戴老師冷聲道:“我當老師這麽多年,是怎樣的人大家都知道,你問問他們,我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幾個老師點頭,有人開口道:“确實,戴老師爲人一向正直,别說偷東西,平時連公家的便宜都不願意占半分。”
鄭翠翠這下反應過來了,冷聲道:“先不說别的,既然戴老師說那鎏金吊墜是你上當受騙買下的,那就把在哪裏買的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去讨個說法。”
這麽多巧合,真當她是傻子?
“我是在魔都買的……”
“那也簡單,我在魔都也有熟識的人,不介意托朋友爲你忙一場。”不等戴老師接話,林小乖開口道。
戴老師的臉這下是真的難看了,看到她沉默,那些老師也覺得不對了,便是因着同事之誼再偏向她,這會都不開口了。
“直接報警吧。”對上戴老師驚慌的目光,林小乖淡淡道:“是非對錯,就讓執法人員來判斷吧。”
“這……不用了吧,這種事情完全可以私下解決。”幾個老師爲了學校的名聲,開口想要調解。
“現在知道私下解決了?之前是誰把事鬧得沸沸揚揚,冤枉我女兒不說,還讓她糟盡白眼的?”鄭翠翠沒好氣道:“我之前給足誠意,你們學校不買賬,如今見了棺材再來說這種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想到女兒受的委屈,她就不願意息事甯人。
若是對方沒想把髒水往女兒身上潑就罷了,那姓戴的之前那麽咄咄逼人,把她擠兌成那樣,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何況,别看這事隻是小事,但影響卻是長遠的。以後女兒長大就業,若是被人知道她竟然有過這樣的黑曆史……她根本沒辦法想象那樣的後果。
尤其自己家那樣的情況,哪怕糯糯是女孩,将來也可能從政從軍,這樣的污點影響尤其大。
幾個老師聞言面面相觑,想再勸又覺得理虧,隻能眼睜睜看着鄭翠翠用辦公室的電話撥了110。
這個時候,他們對戴老師不由升起了幾分怒火,不說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她在其中作妖,隻報警的事情一被外面的人獲知,學校難免要接受家長和社會的猜疑。
“媽媽?”這時,徐月娟怯怯地拉了拉母親的衣角。
她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了,明明是韓馨予要搶她的項鏈,但怎麽變成媽媽偷東西了?
她的金吊墜不是媽媽買給她的嗎?
看着女兒滿意疑惑和不安的目光,戴老師面色變了變,垂下腦袋坦白道:“韓馨予的金吊墜是我撿到的,我本來是打算還給她的,但是……”
她閉了閉眼表情痛苦道:“我愛人在外面賭錢欠了一大筆賬,家裏的積蓄全部都拿出來也還是差了兩百,偏偏親戚那邊也借不到,我就動心思拿了那金吊墜到首飾店裏問了價,但一直猶豫着沒賣。後來實在沒辦法,就把那金吊墜賣了還了賭債。”
她低泣道:“我實在沒辦法了,若是不把錢給他們,他們就要把孩子她爸送去挖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