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朱慧慧一臉驚恐,“那小乖不是倒黴了?”
她們和陸蓉相處不到一個月都覺得是折磨,她若真的住在小乖家附近……
“你愛人還能努力一把升一次職嗎?”楊小麗心有戚戚地問道。
“不是升職不升職的問題。”林小乖歎了口氣,“這次搬的家各方面都很好,沈遲的意思,我們以後應該都不會搬了。”
“這樣啊。”朱慧慧一臉可惜道:“那陸蓉雖然住在親戚家,但應該不會一直住下去吧?”
林小乖搖了搖頭,心裏有些沒準,那位黃太太和陸蓉之間的關系總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爸爸,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沈遲到的時候幼兒園隻有小年糕一個孩子了,看到他,小年糕有些緊張不安的表情頓時變得委屈起來。
“抱歉,爸爸遲到了。”沈遲将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的臉頰道。
——他原來并不習慣和孩子這麽親近,但因爲林小乖的影響,漸漸地也習慣用肢體語言表達對兒子的愛了,并且,他還師自通地做了變通,将這一套用在了媳婦身上。
小年糕抱着他的頭回親了兩下,有些後怕道:“上次橙子的爸爸也一直沒來接她,後來還是她奶奶來接她的,聽說她爸爸在路上被車子撞到天上了,我好擔心爸爸也這樣。”
“什麽撞到天上?”沈遲聞言有些内疚,又覺得奇怪。
“溫老師和橙子說她爸爸會在天上保佑她,那她爸爸不就是被撞到天上了嗎?”小年糕還不懂什麽是死亡。隻是模糊地自行去理解大人的話。
沈遲覺得好笑又笑不出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不起,今天爸爸遇到了點事,所以才會晚到,以後不會了。就是沒法準時到,也會先打電話告訴小年糕。”
“那拉鈎?”
“好,拉鈎上吊一百年都不變。”
父子倆頭靠着頭玩着幼稚的遊戲。
溫語在一旁看得欣慰,眼角卻有些濕潤,若是丈夫還活着……
父子倆相親相愛地往家走去。小年糕叽叽喳喳說着自己在幼兒園的“豐功偉績”,沈遲一點沒有不耐煩,很認真地聽着,時不時發表一下意見。
等在軍區大院門口的陸蓉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她的表情因爲嫉妒有些扭曲,又很恢複了尋常。
——等着吧,隻要她把林小乖的水性楊花說出來,那野種肯定也會被遷怒。
“等等,你等等!”見他們二人跟沒看到自己似的從旁邊經過,陸蓉趕緊伸手攔住。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隻知道對方是林小乖的丈夫,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有事?”認出這女的是誰。沈遲爲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頭。
“你還記得我嗎?我叫陸蓉,是林小乖的室友。”這個時候,陸蓉選擇性忘記了自己已經被首都大學開除的事。
她目光炙熱地看着對面的沈遲,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英俊好看的男人,還那麽男子氣概。
沈遲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願。
陸蓉有些失望,但又很振奮了起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是關于林小乖的。”
沈遲挑了挑眉并不感興趣,上次那次見面已經足以讓他明白陸蓉是怎麽的人,他就是想知道婉婉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也沒必要找這麽個謊話連篇的女人。
這樣想着,他擡腳就要離開。
陸蓉有些急了,攝于上次那一耳光的餘威,她又不敢伸手拉住他,不由大聲喊道:“林小乖和其他男人好上了,她當了破鞋!”
沈遲蓦地回頭,冰冷的目光如利劍射向她,低沉的嗓音帶着磅礴的怒意道:“血口噴人!”
他承認,聽了陸蓉的話,他有過一瞬間的緊張和恐慌,但那隻是一個男人對心愛之人本能的在意。他很就明白過來陸蓉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他了解婉婉的驕傲,她絕對不會在和他維持着婚姻關系的前提下和其他男人不清楚。
何況,若說以前的婉婉還讓他有些不确定,但現在……他雖然不敢說婉婉已經愛上了自己,但卻敢肯定婉婉對自己是有男女之情的。
那是剛開始萌芽的愛,或許脆弱,但卻擁有限可能。
他小心翼翼守護着,又怎麽會讓那株嫩芽受到絲毫傷害?
想明白之後就是升騰的怒火,不僅是因爲陸蓉對婉婉的污蔑,還因爲他們現在是在大門口,人來人往的,若是一個沒處理好,婉婉的名聲就毀了!
想到婉婉有可能因此被人看不起,沈遲連吃了陸蓉的心都有了。
“我家對面搬來一個來頭不小的男人,我有看到她從那男人家裏走出來。”對着沈遲,陸蓉的撒謊技能倒是有所收斂,當然也可能是她覺得自己“證據确鑿”。
“你家對面?”沈遲挑了挑眉,心裏有數了。“你家的住址?”
“我家在西區26号。”陸蓉下意識回答道。
沈遲笑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家剛好搬到了西區28号,若是沒意外的話,你口中的有來頭的男人應該就是我。”
“請問,我太太從自己家走出有什麽不對嗎?”
“以至于讓你這般污蔑她,給她傳播‘好名聲’?”
陸蓉呆住了,“你你、你說什麽!?”
門衛室幾個光明正大偷聽的士兵和零星幾個路人點頭了然,原來如此,就說他們首都軍區大院怎麽會出那樣道德敗壞的軍嫂。
倒是這女的,不過是沒憑沒據的一個猜測,就能這樣跑到人家丈夫面前搬弄口舌,人品明顯是有問題的。
沈遲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他回去後再運作一下,世人的目光應該都會轉到陸蓉身上。
不顧傻呆在原地的陸蓉,沈遲牽着兒子就離開了。
走出一段路,小年糕突然頓住,放開沈遲的手往後跑去。跑到陸蓉身前,他使出渾身力氣推了她一把,憤恨道:“你才是破鞋,讓你污蔑我媽媽!”
摔到地上的陸蓉因爲疼痛回過神來,頓時罵道:“小野種,你居然敢推我!”
她的神情非常猙獰,小年糕吓了一跳,卻還是鼓起勇氣反駁道:“我不是小野種,媽媽說小年糕是她的寶貝。你才是壞阿姨,我上次聽慧慧阿姨說了,你偷了很多人的東西,已經被首都大學開除啦!”
小孩子軟軟的音調非常悅耳,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吃驚。
小年糕記性好着呢,上次跟着林小乖和朱慧慧一起出去玩,兩人的對話他聽在耳中,現在都能夠完整的複述出來。
他雖然很多事不懂,卻知道偷東西是壞孩子才會做的事。
圍觀的幾人紛紛皺眉,原來還隻覺得這女人開口就是小野種教養太差了,如今聽來,竟然還是個小偷,還是被首都大學開除的小偷!
一時間,他們看向陸蓉的眼神紛紛帶上了鄙夷。
自己極力要隐瞞的醜事被揭發,陸蓉都要氣瘋了,她想也不想就張牙舞爪地對着小年糕撲了過去,“我要撕爛你的嘴!”
沈遲哪會坐視兒子被欺負,伸手一撈就将兒子抱進懷裏,對以狗吃屎姿勢趴在地上的陸蓉道:“下不爲例!”
小年糕有些被吓到了,抱着沈遲的脖子,縮着腦袋不肯出來。
圍觀的幾人嘩然,這女人太不講究了,居然對個孩子出手。
沈遲抱着小年糕施施然離開了,留下陸蓉被人指指點點。
“爸爸?”走出一段距離,小年糕有些怯怯地伸出腦袋,“我是不是做錯了?”
“嗯?”
“媽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下。”小年糕呐呐道:“但我今天明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是已經大人的壞阿姨,還是自己跑出去了。”
小年糕剛剛的行爲也算錯有錯着,将陸蓉的真面目徹底揭露,這下婉婉是真的安全了,畢竟大多數人都相信小孩子不會撒謊。因此沈遲對于兒子的行爲并沒有不贊同,反正有他在也不會讓兒子受傷。
“知錯能改就好。”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媽媽說小年糕是千金之子?”
“嗯,媽媽就是這樣說的。”小年糕有些害羞,因爲媽媽還說千金之子是尊貴之人的意思,尊貴是不是很厲害的意思?
沈遲眉眼暈開清淺的笑意,不管婉婉的意思是兒子将來會身份尊貴還是兒子在她心中的地位重要,這兩者都沒法把他摘開,前者是對他的信任,後者……重視他的兒子不就是重視他這個爹嗎?
“對了小年糕,你怎麽開始不去推她,要走的時候才突然跑去推她?”沈遲突然想到。
“因爲我在想破鞋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那你是想明白了?”
“沒有,但我覺得那肯定是罵人的話,所以就去推她了。”
“……”
沈遲在這邊歡歡喜喜,俞家那邊卻炸開鍋了。
“蓉蓉,你這一身是怎麽回事?”看到閨女一身髒亂地回來,俞秉良又是驚詫又是心疼。
“還不是那個林小乖!”明明林小乖都不在現場,陸蓉卻把錯都怪到了她身上。
“怎麽了?你說清楚。”俞秉良也知道林小乖這個人,但隻是一個中校的妻子,他還不放在眼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