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林小乖和沈遲帶着小年糕去豐源村看大伯娘和二伯二伯娘他們。
因爲事先用電話打過招呼,所以三位老人都在家等着,飯菜也是特意準備的,可惜的是除了林孝平,包括林孝喜在内的其他三個堂兄弟忙生意的忙生意,在外地的在外地,也有當學徒工身不由己的,都沒能趕回來。
便是幾個嫂子,也隻有曉花姐姐和含芳姐姐在,另外兩個也因爲太忙趕不回來。
一到地方,小年糕就被幾個表哥表姐拉過去玩了,林小乖和沈遲則被長輩拉着坐下了。
“真的要去首都了?”林年強迫不及待地問道。
“對。”林小乖不明白二伯爲何這樣的态度,點了點頭道:“但是有空還是會回來的,二伯你也可以到首都來玩。”
“那首都大學婉婉真的還能上?”林年強卻是看向沈遲。
“是的。”沈遲一愣,随即了然,“我當初爲婉婉辦了休學,學籍并沒有注銷。”
林年強松了口氣,這下他算是真正安心了,隻要婉婉能上大學,便是以後沈遲對不起她,她一個大學生也依然能夠生活憂。
如此,他看向沈遲的目光變成以往從沒有過的平和。
“走,不和她們娘們一起,我們爺幾個去喝兩口。”說着,他拉着沈遲和林孝平就走了。
李芳妹和周鳳琴正好有私房話和林小乖說,見此也不阻攔,等屋裏隻剩下林小乖和兩個嫂子。兩位老太太立刻來了精神。
“婉婉。你和沈遲什麽時候打算要二胎?”李芳妹問道。
“啊?”林小乖一愣。下意識問道:“現在不是不能要二胎嗎?”
“笨!”周鳳琴敲了她一下,“不就是要罰款嗎?你們難道還差錢?現在家裏有了錢,你孝平哥他們可都打算再生兩個。”
“對,你孝喜哥也打算給奇奇再添個弟弟或妹妹呢。”李芳妹道:“你别聽國家計劃生育喊得那麽好聽,多子多福才是正理。要都是獨生子女,有了困難想找個幫的人都難,血脈至親這話不是瞎說的。就是爲了家裏熱鬧些,也是多生幾個才好。”
她說的奇奇是林孝喜和湯含芳去年剛生的兒子林奇。說來這輩子和上輩子已經有了不同,上輩子這對夫妻後來也生了兒子,卻是在三十好幾才得的,沒有現在這麽早。
林小乖有些默然,“但是沈遲是軍人,我們若是生二胎的話,就不隻是罰款的事了。”因爲上輩子的經曆,她自然是想要多生幾個的,最少要兒女雙全,但現實并不由人。
李芳妹和周鳳琴聞言一怔。“還有這說道?”
“可能真有。”秦曉花也不太确定,“我回娘家的時候好像聽人說過這麽一嘴。那些當官的也是這樣的,據說要是生了二胎,連官都沒得當了,當兵的應該也差不多。”
他們這兒當兵的人不少,但要麽死在了戰場上,要麽回來了,像沈遲這樣一直留在部隊發展的還真沒有第二個。
“這麽嚴重!?”李芳妹和周鳳琴一驚,之前的話卻是不好說了。
這個話題不了了之,接下來聊的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了。
吃過飯,林小乖去參觀了一下林孝平的養雞場就回去了。
等客車的時候,林小乖看到了大哥林孝康,對方也應該看到她了,隻是什麽都不說,低頭從自己身邊離開了。
林小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她想起小時候那些大人說的玩笑話——小乖這麽漂亮,和你幾個哥哥站一起一點也不像兄妹。那時候她聽到這種話總會不高興好久,現在想來,卻有些……怅然。
或許,她和他們的兄妹緣分是真的不夠吧。
該走的親戚都走了,剩下的一天林小乖就開始收拾行李了。這種時候,她不由地想到了離開魔都警備區前發生的一件糟心事。
其實按她當初的想法,除了于小苗和吳二梅兩家關系不錯的通知一聲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再請沈遲那些關系好的同僚吃一頓飯,其他人就不打算多理會了。
可惜,世事難料。她沒想到自己一直小心防備地和胡芳芳相處,好不容易兩年下來都沒出什麽岔子,卻在最後的時候功虧一篑。
她隻知道胡芳芳這人腦子有些毛病,卻不想她還有自說自話的壞習慣。
她擅自把她要走的事宣揚出去就算了,反正這事早晚都會被人知道,但林小乖沒想到她居然會帶着一夥人到她那去接收自己“不要的東西”。
要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戀舊的人,東西一般隻要不壞,不管多舊都不會舍得扔掉。何況她很愛惜身邊的物品,兩年下來當初添置的東西最少都有八成。
而且她有倉庫空間在,什麽東西放不了啊?她便是放着發黴也沒必要送給那些不相幹的人啊。
想到那時胡芳芳喧賓奪主地讓那些人搬這樣搬那樣的場景,林小乖就有些心塞。隻是她實在是個臉皮不夠厚的人,阻止的話在嘴邊繞過卻幾次都沒有說出來。
那麽一大群人湧進來,她都懵了,反倒是一旁本來哭哭啼啼舍不得她的丫丫還記得張着小手氣急敗壞地不讓她們亂拿東西。
要不是沈遲及時回來,别說是那些電器和家具,她怕是連個杯墊都保不住。想到那幾盆被她們粗手粗腳損掉了幾片葉子的蘭花,林小乖就一陣心疼。
現在想來也覺得曬然,那胡芳芳還真是不知所謂。
自己雖然因爲當初的承諾,對于她和邊玉梅前來詢問有關種菜的事都沒有吝啬地告知了,但她自認和對方的關系平平,談不上有什麽交情,這人以她好友自居的模樣算是怎麽回事?
經曆了這種事,林小乖覺得以後自己還是學會自掃門前雪比較好,有些人聞見腥味就能巴上來,實在令人倒胃口。
離開的時候,林小乖再次留下了不少空間和系統出産的東西,不過雖然聲稱都是自己做的,但其實大半都是加工坊的産品。
——送的人多,她若是全都自己上手的話就不用睡覺了,反正隻要是她做過的東西,在加工坊出産出來的産品都是一般二的。
這次去首都不比之前,光是坐火車就要四天三夜,就這還是最的了,路程這樣長,他們自然要買卧鋪了,好在江爸爸和江媽媽也要去,他們四張成人票剛好能包一個車廂,這樣休息也比較方便。
因爲是夜車,沈遲堅決拒絕了家裏人來送,一家三口在火車站和江爸爸江媽媽會和,等到火車班次後就上車了。
“3012……在這呢!”江爸爸一馬當先地找到了車廂,轉頭喊道。
進了車廂,把小年糕放到床上,林小乖幾個将行李都放好,才坐了下來。
“要下去,要下去!”小年糕還是第一次乘坐卧鋪車廂,哪裏肯待在床上不動?
林小乖給他穿好鞋,他刺溜滑到地上,搖晃了一下也不在意,直奔車廂門。
“哎,等等,不能去。”江媽媽趕緊把他抱住,對着林小乖道:“小乖,可不能讓他出去,現在車還沒開,說不準就有人販子呢。”
小年糕也聽懂了他的話,皺着眉頭一臉不高興。
“沒事,我帶着他,順便找一下開水間和廁所。”沈遲倒不是第一次坐卧鋪車廂,但每個地方的火車都有不同,他自然打算事先探尋一下。
父子倆出去,林小乖将疊好的被子鋪開來,又從行李箱裏拿出一罐黃桃罐頭道:“江伯父江伯母,你們嘗嘗,我自己做的。”
坐這麽長時間的火車肯定聊,帶點零食也能消磨下時間。她自己還能看看書什麽的,江爸爸江媽媽就不成了。
江爸爸江媽媽還沒開口,這時,車廂外突然傳來喧嘩聲,隐約還有小年糕的哭聲,林小乖頓時急了,趕忙開門走出去。
右邊的火車過道盡頭,沈遲正抱着嚎啕大哭的小年糕臉色鐵青,對面的男人抱着一個七八歲的女孩不知在說什麽。
林小乖顧不得其他,步上前焦急道:“小年糕怎麽了?”她自己兒子自己知道,小年糕可不是會輕易哭的孩子。
“你怎麽出來了?”沈遲剛要回答,小年糕就撲進了林小乖的懷裏指着自己的臉哭道:“媽媽好痛,小年糕痛痛!”
看清兒子臉上那道從眉骨貫穿到下巴,在白嫩可愛的小臉上顯得愈發猙獰的傷口,頓時心都揪了起來,抱着兒子急道:“這傷哪來的?”
那傷口顯然不輕,并不隻是看着猙獰,雖然不會留疤,但沒三五個月顯然是褪不下去的。
“那個小姐姐要搶我的小花帽,我不給她就撓我。”小年糕雙眼含淚,委屈得不行。
他說的小花帽是林小乖給他做的遮陽小帽,因爲上面繡了兩朵漂亮的向日葵,所以被他叫做小花帽。
林小乖聽了怒火高漲,轉臉看向那個被家長抱着的女孩,不用說那就是兒子受傷的罪魁禍首。
“這位太太,實在是抱歉,我女兒失手傷了你兒子。任何合理的賠償,隻要你提出來,我都願意接受。”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那就讓你女兒也給我兒子撓一下!”他的話林小乖聽得頗不順耳,加上心疼兒子,哪還記得有理沒理,聞言脫口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