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邊玉梅剛來,不知道胡芳芳的性子,才會和她成爲朋友。”最後,吳二梅同情的歎了口氣。
林小乖也跟着松了口氣,還好,這胡芳芳雖說也很極品,但殺傷力似乎并沒有嘉雪那麽大,但很她又把氣提了起來。
當初她可沒真正目睹過那個叫嘉雪的女人的行事,誰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一丘之貉,說不定這種“單蠢”就是白蓮花的保護色呢。
“總之,你們小心點,千萬别和胡芳芳沾上。”
事情說完,吳二梅自然就離開了。
臨睡前,見林小乖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沈遲的耐心也到了頭,一把将人抱進了懷裏。
“你到底是在愁什麽?”語氣有不耐也有關心。
猶豫再三,林小乖将徐傑的故事改換了一下面貌說了出來,然後道:“要是胡芳芳也和那女人一樣怎麽辦?”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沈遲一臉不解,見她瞪了過來,立刻投降,親了親她的鼻子,嗤笑道:“說來說去,那徐傑會弄到那下場,還不是自己眼光不好又心性軟弱,爲個女人要死要活。”
又趁機表甜言蜜語忠心道:“要是換了我,有你在,十個嘉雪也入不了我的眼。”
他其實看出林小乖糾結的重點了,心裏正有點偷樂。
林小乖心裏的不安沒來由地就消散了大半,沒有人比她清楚,沈遲的話帶着多大的份量。
上輩子。一面是自己的冷言冷語。一面是外界各種美色的誘惑。沈遲也不曾有任何動搖。
那時她對此心情複雜的同時覺得失望,現在……
林小乖突然恍然,原來,自己竟是在害怕現有的安甯生活會被人破壞嗎?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其實已經開始在乎沈遲了?
林小乖來不及深想,沈遲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她暇他顧,衣衫漸漸被褪下。身體毫縫隙地緊貼在一起,須臾間她便被帶進了人類最原始的歡愉中。
林小乖安心了沒幾天,邊玉梅和胡芳芳就再次上門拜訪了。
“你們已經弄好架子了?”林小乖将兩杯茶放到她們面前,微笑着問道。
她雖然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但對面的邊玉梅和胡芳芳還是發覺了她的異常,想着自己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頓時便有些局促。
邊玉梅點了點頭,“我們回了趟鄉下,我有個表叔就是做木匠的,架子已經弄好了。我們過來就是想問問,這個時候能種什麽菜?”
林小乖聞言有些皺眉。這時節已經是初冬了,種小麥和油菜都嫌晚了,她想了想道:“種點卷心菜吧,在陽台上的話還能種點蔥蒜,不過大蒜得注意保暖,弄點麥稭鋪在上面。”
“隻能種這些嗎?”邊玉梅有些失望,又問道:“那過段時間還能種什麽,白菜能種嗎?”她記得白菜是冬天上市的。
“白菜是農曆七月的後半個月種的。”林小乖有些語,“開春前是沒什麽能種的了,開春後,絲瓜、豇豆、四季豆、刀豆、茄子、黃瓜、西紅柿,能夠種的東西就多了。”
這樣一想,她又有些高興,卷心菜還是比較好種的,不像白菜,多澆點水就會爛根,蔥蒜也不難種,至少這個冬天,自己是能夠清靜了。
把那兩人送走,林小乖是一身輕松,抱着小年糕和丫丫親了親道:“走,我們去做手抓餅吃。”
小年糕可喜歡這個了,總是用四粒小米牙慢慢磨着,大半天才能吃個半塊,但卻開心得不得了。
隻是這類油膩的食物林小乖并不給他多吃,因此他總是處于一種不滿足的狀态,聽到媽媽說今天能吃手抓餅,那興奮勁就别提了。
林小乖并沒有做多,隻小小的兩塊,丫丫吃了一塊,她和小年糕一人吃了半塊,正收拾着廚房,就聽到外面廣播通知傳達室有人找她。
林小乖有些奇怪在魔都怎麽會有人找自己,但也隻好把小年糕放進手推車,帶着丫丫一起去了傳達室。
“小哥!”看到站在傳達室裏笑容滿面的林孝喜,林小乖一臉驚喜,上前拉着他的手道:“你怎麽會來這裏?不對,你來這裏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
林孝喜正要回話,一旁傳達室的大爺咳了一聲插話道:“既然身份沒問題就把人帶走吧,别耽誤我聽戲。”
林小乖有些讪讪,笑了笑道:“那肖大爺我們走了,我晚上要做韭菜盒子,到時給你送點過來下酒啊。”
這肖大爺脾氣有些爆,但爲人卻不壞,老家經常有人給她寄東西過來,每次都不少,沈遲不在沒人幫她拿的時候,他總是會叫個士兵把東西給她送過來。他說話難聽點但沒有惡意,林小乖根本不在意,知道他晚上愛喝點小酒,最愛吃韭菜盒子偏自己又做不好,家裏做了便總是給他送點過來下酒,反正多一個人的份也不費什麽事。
肖大爺聞言面色微緩,卻嘴硬道:“多擱點韭菜,别跟上次似的盡是雞蛋。”
不就是要她少放點雞蛋别破費嗎,真是可是心非。
林小乖心裏偷笑,面上卻認真地點了點頭,隻是雞蛋卻沒打算少放。
“這大爺人不錯啊。”出了門,林孝喜笑道。
林小乖點了點頭,又道:“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我是來找茶葉銷路的,順便把錢還給你。”林孝喜一臉笑意,“本來是打算等事情辦好了再來找你的,隻是這邊的旅館的價錢太貴了,我想着到你這湊合幾晚。”
對着林小乖,林孝喜一向把她當親妹子,自然不會和她客氣。
“你做什麽還錢給我?生意不是才開始做嗎?我又不缺錢,你不用急着還我。”林小乖聞言不滿,又高興道:“本來就是,我在這,你住什麽旅館,家裏現成的房間都有呢。”
來之前,小哥和大伯母鬧着不想在生産隊做,要出來做生意,隻是大伯母說什麽也不同意,不要說拿錢出來支援了。林小乖知道了就給了他一千塊當做資本——不是不想多給,而是多了小哥不肯收。
林孝喜卻不說了,指着一旁的丫丫道:“小妹,這孩子是誰家的?”外甥小年糕他是認識的,小孩子雖說變化,但小妹一家到魔都才一個月,再怎麽變化他也能夠認出來。
“朋友家的孩子,現在是我在帶,丫丫,叫林叔叔。”林小乖摸了摸丫丫的頭。
“林叔叔好。”丫丫有些納悶,林阿姨的哥哥怎麽不像林阿姨那麽好看,不是說兄妹長得都很像的嗎?
“哎,你好。”林孝喜在口袋裏摸了下,摸出一把本來打算逗外甥的糖果遞給她,“拿去吃吧。”
這可不是那種一塊錢一斤的水果硬糖,他想着小妹慣孩子得緊,他當舅舅的也不能慫,特意稱了貴的軟糖和奶糖。
丫丫樂了,媽媽舍不得買糖果,林阿姨卻怕她長蛀牙不讓她多吃,這一把最少得有十幾塊吧。林叔叔和林阿姨果然是兄妹,都是大方的好人。
“小哥你幹嘛給她抓這麽多?”林小乖有些哭笑不得,見丫丫正動作速地把糖往兜裏藏,敲了敲她的頭道:“不許一次吃掉,一天隻能吃兩顆知道嗎?”
“知道了。”丫丫癟了癟嘴不太樂意道。
回到家,林小乖調了一杯芝麻糊遞給林孝喜,“小哥你嘗嘗,我自己買了芝麻炒的。”
林孝喜喝了一大口,豎起大拇指道:“不錯,手藝越來越精進了。”
林小乖又張羅着拿出了昨天做的花生糕招待林孝喜,口中問道:“小哥你是坐火車過來的嗎?”
“對,不過是村裏出的錢。”林孝喜眯着眼睛道。
“怎麽回事?”林小乖一臉好奇,看了看他道:“而且小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你白了不少?”自家小哥長得不差,但因爲一直在生産隊做工分,皮膚總被曬得黝黑,再好的相貌也沒有發揮餘地。
“臭丫頭,會打趣你哥了都。”林孝喜聞言有些臉紅,“這不是剛過了夏天,又不下地,加上一直在家裏看解放那會鄉裏賣茶葉的老賬,給捂白的嗎?”
“你該不會和村委會合作一起弄茶葉廠了吧?”林小乖愣了下問道。
“你居然猜到了?”林孝喜加驚訝,有些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雖說國家政策下來了,但個人的想法還沒有扭轉過來,個體戶要推銷茶葉有太多困難了,尤其是想要做大。”
林小乖倒也不太擔心這個,再過些年,這種集體廠早晚要開不下去,小哥現在攢點經驗,将來不論是将茶葉廠買下來還是自己單幹都是不錯的出路,隻是……
“你要還我錢該不會也是因爲這個吧?”林小乖就擔心小哥沒有上輩子的壓力後安于現狀,放下做生意的念頭打算一輩子給茶葉廠打工,有大伯娘那幾個求穩的長輩在,這可能還不小。
那就真可惜了,小哥在做生意上是真有天分,從上輩子就能看出了。
“不是。”好在林孝喜搖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