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的心,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在咬一般地難受。
他的小鈴铛啊,竟然會死在他們的自私之下!
是他的錯!
他隻顧着自己的兒子,隻想着兒子們這麽多年的求學不易,可卻從未想過小鈴铛的感受,從未想過小鈴铛會不會承受不了這種生活壓力。
不!不是他們沒想過,隻是在潛意識裏,他們拒絕去想這種可能的對小鈴铛來說是極爲殘忍的後果。
在小鈴铛的偉大和無私奉獻面前,他們顯得是如此地卑微。
他們都想着,以後等哥哥們有出息了,再彌補小鈴铛就行。
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小鈴铛有一天會因爲他們而死!
沒錯!撞死小鈴铛的司機是該死,可最該死的人,是他們這一家子啊!
如果不是爲他們籌錢,小鈴铛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去賣血,如果不賣血,她就不會頭暈,也就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
是他們的錯啊!慚愧、歉疚、對不起、無地自容、羞愧得想死……
葉靈汐看着鄭長久那張淚痕交錯的臉上,那複雜的表情,又厲聲說道,“鄭長久,我會幫你治好病,小鈴铛從此跟着我,要比跟着你們幸福一百倍。你們給不了小鈴铛的,我可以給她!聽說過玄醫學院嗎?”
鄭長久的雙眸瞬間瞪大,怔怔地看着葉靈汐,喃喃地說,“玄醫學院?我聽說過,那您是……”
玄醫學院,他聽外面打工回來的人說過,那可是現今華夏最神聖的學府,比什麽京大、華大還要厲害,一年隻挑幾百人入學,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聽說,從玄醫學院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醫術如神,讓人敬仰。
他們當時還想過去玄醫堂求醫的,可是東城并沒有玄醫館,負債累累的他們,沒錢去遠方求醫啊!
就在鄭長久恍神之間,他又聽到葉靈汐淡淡地道,“我就是玄醫學院的校長!”
玄醫學院的校長!!!
一聽到葉靈汐的這個介紹,鄭長久頓時明白了。
難怪她敢說,她可以治好他的病,再一想,以她的身份,帶小鈴铛走,對小鈴铛來說,确實是一種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幸福!
他們已經自私過一次,不能再拖着小鈴铛不放了。
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他是該讓小鈴铛跟着這位玄醫學院的校長走!
鄭長久想明白了,看着葉靈汐,鄭重地說,“隻要我的病能治好,我願意……讓小鈴铛跟你走!”
隻要他好了,這個家,就用不着小鈴铛這麽辛苦的撐着了。
“好,記住你說的話!”
葉靈汐說完,扭頭對小鳳凰說,“小鳳凰,掀開他的被子,剝開他的衣服,我來給他治療。”
像鄭長久這樣摔斷腰椎導緻癱瘓的病人,她在以前就已經治過,如今她的修爲,治這些病,更是手到擒來。
鄭長久不敢錯眼地看着葉靈汐的動作,隻見葉靈汐雙掌凝出一道綠色的光球,雙手一揮,這光球就像綠色的小雨點一樣,沒入了他的身體之内。
他瞬間感覺到渾身一涼,緊跟着,一股無法言說的舒爽,湧遍全身。
平時身體那麻麻刺刺的疼痛,也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