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身爲下人,知道的生活常識自然比楊羽要多了一,但也就是多一而已,起碼問路這種事情比起楊羽來要強了許多。
“這荒郊野外的,連個人都沒有,怎麽問?”四下看看,楊羽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路人,不由得有失望。
“這樣吧!”冷峰思考一下,很快有了主意,“我們我們既然不知道天莫城在何方,倒不如到前面找個鎮子,也好詢問一下天莫城的方向,總比現在盲目要好的多吧!”
“也隻有這樣了。”楊羽現在是沒有了主心骨,一切都要冷峰拿主意。
楊羽從生活在富家,根本不用爲任何事情操心,需要什麽有下人做好,可以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任何的憂慮。
在家裏遭逢大難之後,他的生存現狀遠遠不如冷峰。
冷峰是在楊家的地位有些特别,地位遠在一般的下人之上,但是又低于楊羽,平日裏能接觸不少的普通人物,對于一般人是如何生存,冷峰還是略知一二,最起碼冷峰離開楊家還能生存。
而楊羽離開楊家之後,完全變得不知所措,失去了應有的分寸,就是因爲他平日裏養尊處優,任何事都有父母和下人幫他做好,完全不用操心。
二人經過半天時間,來到另外的一個鎮上,這個鎮距離清源鎮僅僅幾十裏的路程,二人卻是沒有來過。在鎮上找了好多人,二人才打聽到天莫城的方向,買了些幹糧,二人便朝着天莫城的方向走去。
開始的幾天,二人腳掌都磨出了許多水泡,冷峰還好一,特别是楊羽,是苦不堪言,冷峰爲他買了許多傷藥,爲他敷上,經過一天的休息,待傷痛感減輕一些的時候,二人又繼續上路了。
經過幾天的趕路,楊羽漸漸的适應了,每當腳掌疼的不能忍受的時候,他就會想起慘死的父母,自己還沒有爲他們報仇,如果連這一傷痛都不能忍受的話,還怎麽談替父母報仇。
楊羽每當想起這些,身體上的疼痛感就減輕了許多,整個人有了一股堅韌的毅力。一路上,二人相互鼓勵,相互攙扶,走了一路,也問了一路。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趕路後,二人看到了天莫城的影子。
看到天莫城的影子,二人身上立馬多了一股力量,終于達到目的地了,自己一路的苦并沒有白費。
二人在交了入城費後,就被守城的士兵放行了,雖然他們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但是守城的士兵并沒有拿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
在天莫城的大街上,二人看到什麽東西都好奇,天莫城不愧是天莫省的首府,裏面的繁華,果然不是清源鎮可比的。
街道兩旁的商戶在不停的叫賣,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行人和客商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經過一番的詢問,終于問出了姑姑的家在什麽地方。
二人問明道路後,就朝着姑姑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姑姑是楊羽父親的姐姐,她成家之後,家裏貧寒,楊家曾經多次接濟他們。
楊羽的姑父名叫張嶽峰,楊羽隻是聽表哥過,姑父在軍中做官,卻不知道做的是什麽職位。
楊羽按照别人給出的方向,卻發現沒有什麽張家,隻有一座将軍府,一座大氣輝煌的将軍府第,而且前面還有幾個守門的魁梧士兵,手持兵刃守在門前。
看着眼前大氣恢弘的将軍府,心中也有疑惑,這難道就是張家麽?但是問了許多人應該不會有錯,可是爲什麽是将軍府呢?難道姑父現在做了将軍了?
楊羽快步走向前去,準備再确認一下。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将軍府門前的士兵攔住了他們,看了他們一眼,眉宇間隐隐有些鄙夷與不屑,他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耐的道:“這裏不允許乞讨,你們還是去别處吧!”
看看自己的衣服,楊羽苦笑不已,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自己的衣服已經隐隐有些發臭了,而且還有些破爛了,真的和乞丐無恙。
“軍爺,我們是張家的親戚,還望你通報一聲。”着,冷峰拿出幾個金币,悄悄的塞到士兵手中。
士兵一愣,心中有些驚訝,他本以爲楊羽和冷峰二人是乞丐,到此是來乞讨的,沒成想他竟然能拿出幾個金币,士兵沒有收下冷峰給的金币,臉色卻是好了一些,“我們有規定,不能收好處,你叫什麽名字?我爲你們通報一聲便是了。”
楊羽本來準備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人在他鄉,不得不留個心眼,而且還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楊羽隻好道:“軍爺,名字我不能告訴你,但我真是張家的親戚,這個請你相信我。”
“好吧!我去通報一聲。”那個士兵将信将疑,疑惑的思考了半天,才道:“你們在這等着,不要到處亂跑,明白麽?”
楊羽連忙頭,笑着稱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等候結果。
不多會,一個身着灰白衣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眉宇不凡,透露出一股英俊,那張堅毅的臉不怒自威,一股淩厲的殺伐之氣不經意的散發出來,身上也顯現出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此人正是楊羽的姑父張嶽峰,現在的天莫省的兵馬大将軍,統領整個天莫省的兵馬,在天莫省的地位乃是土皇帝一般,所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是如此!
“是誰找我?”張嶽峰快步出來,問了一句。
“姑父,是我。”那些士兵還未答話,楊羽便開口道。
“你是……羽兒?”張嶽峰皺着眉頭看了好半天,才認出楊羽來,急切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難道家鄉鬧土匪了不成?”
“唉!一言難盡啊!”楊羽歎了口氣,一臉悲傷的神色。
“先進來再!别站在外面了!”
張嶽峰把狼狽不堪的二人接進将軍府,先是讓他們洗洗澡,又換了一身趕緊的衣服。
書房裏,隻有張嶽峰、楊羽還有楊羽的姑姑楊青茹三人,楊青茹乃是楊羽的親姑姑,看上去僅有三十餘歲的模樣,實則已有四十歲,歲月隻是隐隐在她的臉留下了痕迹。
楊羽還沒有話,已經先哭了起來,張嶽峰勸慰了半天功夫,楊羽才堪堪停止哭泣,慢慢的把事情給張嶽峰完完本本的了一遍。
“啪!”
張嶽峰聽完楊羽的叙述,把手中的茶杯捏了個粉碎,怒不可遏,“羽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你父母報仇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的家人我馬上就去派人安葬。”
“謝謝姑父了。”楊羽感激的道:“可是我想自己親自報仇,不知姑父可能幫我?”
“好,我會幫你的。”張嶽峰聽到楊羽的話,心中升起一分贊賞,楊羽的父母已經不再了,楊羽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件好事。
張嶽峰眉頭微皺,思考一下又道:“楊羽,你是你全家都被人殺害了?那你可知是什麽人做的?”
“他們已經都不在了,可我也不知道我家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此時的楊羽還沉醉在悲傷之中,很快悲傷化爲一股驚天的氣勢,沉聲道:“我一定會爲他們報仇的,他們不會白死的。”
“羽兒,你也别太傷心了,你姑父也會爲你父母報仇的。”楊青茹安慰道,默默地歎了口氣,傻子,這是你必須經曆的,若不經曆此事,你如何變強?
她面色不改,繼續道:“你父母那麽好的人,竟然招此橫禍,老天真是不公!不過我們一定不會放過殺害他們的兇手。”
楊青茹讓下人爲楊羽和冷峰弄了一桌飯菜,二人路之上根本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不由的胃口大開,把一切的悲傷和傷痛全部放在一旁。
這時,楊羽的表哥張雲成也回來了,身邊還帶了一女子,女子身穿紫色裙袍,飄柔的長發用一條青色的發帶束起,身材不是很有料,标準的蘿莉一個,雖然年齡尚,不過倒是别有一番青澀滋味,看起年齡竟然比楊羽還要上一歲左右。
張雲成的手上倒是拿了許多東西,全部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工藝品,而張雲成沒有大肆購物的習慣,應該是此女子的“功勞”了。
把東西交給下人,張雲成一臉的疲憊,看到楊羽在自己家裏,不由得大喜,“表弟,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剛剛來不久,你們出去啦?”楊羽和張雲成的關系很好,張雲成和楊羽都是在清源鎮長大,隻是十年前張家才在舉家定居天莫城,雖然楊羽心裏很難過,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和張雲成打起招呼。
至于張雲成身邊的女孩,楊羽倒是多看了兩眼,并沒有和那女孩太多的話,張雲成也爲二人相互介紹了一下。
女孩名爲謝琳,是張嶽峰一個故交之女,一年前來到天莫城就在張家住了下來,具體什麽原因,楊羽也不好過問,這畢竟是人家女孩家的私事。
見到楊羽的到來,張雲成顯得很高興,嘴角都在笑着。
“表弟,你來了就别走了吧?在這多陪我玩一段時間,反正你回去也沒有什麽事!”張雲成嬉笑道。
“成兒,你表弟就不走了,以後就住在我們家了。”張嶽峰看着興奮地的張雲成,先是白了他一眼,又道。
“太好了!”張雲成對于張嶽峰的白眼視若無睹,舉臂高呼甚是興奮,“我終于解放了,終于有人接替我了”
張嶽峰給張雲成使了個眼色,張雲成不明所以,也收起了笑容。
“什麽意思?”
楊羽疑惑不解,問道:“要我接替你什麽?難道你還有什麽任務麽?若是太難的話就算了,我什麽也不會。”
張雲成笑了笑,“這個任務你肯定會,那就是以後你就陪着琳琳逛街,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呵呵!”
“哦!”楊羽輕輕的哦了一聲,陪一個女孩逛街也不是什麽大難事,去就去吧!無所謂了,大不了撂挑子不幹了就是!
“怎麽?聽你的口氣還有不情願?陪本姐逛街是你的榮幸。”謝琳不滿的問道,現在她已經有些耍賴了,撅着嘴道:“别人陪我,本大姐還不願意呢!哼哼!”
“哦!”
楊羽再次輕輕的哦了一聲,不爲所動,心中卻在想着父母家人遇害的事情,之中的滴滴被他重新思考一遍,他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由于他和冷峰在外面,僥幸逃得一命,已經實爲不易。
但奇怪的是,在衆人的屍體裏面唯獨沒有發現妹的屍體,這讓楊羽奇怪了半天。爲何沒有妹的屍體,是妹還沒有死,還是妹被兇手帶走了?
這其中又隐藏着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