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顔蘇珩卻隻留給她一扇大開的空門和他存在過的氣息。
“轟”的一聲,震耳的雷聲将她帶回到現實裏,瞬間,剛剛還晴空萬裏的藍天就被烏雲密布下起了大雨。
再不猶豫,朝着門外追去,他此刻還受着傷,内外重傷的他禁不起他的一番折騰了。
微微擡頭讓自己的臉被雨水不斷敲打着,顔蘇珩立在炎血果樹下接受着暴雨的侵襲,他記得多年前也是在這裏她将他救下,然後答應了他的求婚。
這麽些年來,他始終不知她當初爲何會不辭而别,他也不問原因不問後果的拼盡全力找着她數年不棄,甚至于身邊的人都在說她或許已經死了,或許她已經嫁做人妻。
可是他都不相信,他一直堅定的相信她會是他的女人,他一定會找到她。
現在,他終于找到她了,可是他的心卻是再也禁受不住那麽多的她帶給他的失望,沒有什麽是比她愛别人更讓他崩潰的事情了。
或許隻有這自然的雨水才能淋醒他迷失的心,爲何他的愛付出了這麽多卻是收不回,他心心念念的小丫頭不愛他,她愛的是别人。
突然他失去理智的對着四周的花草們拳打腳踢,四周的花草樹木無一幸免,除了炎血果樹,别的樹木都應聲倒下,而他的傷口也是在他的揮舞中被牽動流起血來。可惜他已全然不顧。
終于在一陣的宣洩過後,他似乎是疲憊了的跪倒在地,這是他顔蘇珩人生唯一一次的失态。
沈黛趕到的時候,就見到這樣一幅畫面。
顔蘇珩一臉心死如灰的模樣屈膝跪在地上承接着狂風暴雨的打擊,彎下了他連見皇上都不用彎曲的膝蓋跪倒在地,褪去了他倉王朝神話般的顔王爺的驕傲,此時的他,俨然一副受傷小狼的模樣。
沈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内心無比震撼,從未有的覺得她的心會這般的疼,心情在這一刻會這般的複雜。
天知道她追着他一路跑過來,尋遍了小竹屋四周都沒見到他的影子她有多擔心,茫茫荒野,她隐約隻記得通往炎血果樹的道路,于是她急匆匆的趕過來,就怕他出一點意外。
他到底知不知道愛惜他自己的身體。她都來找他了他還一副生氣的的模樣還要趕她走,他是打算放棄她了嗎?
她是在可憐自己嗎?誰稀罕她的可憐了,剛才不還是一副決然要拒絕他的樣子嗎?
“滾!”他大吼。
與其被她憐憫還不如自己選擇做個惡人。
轟的一聲,他的聲音和雷鳴一起響起,即使刺耳的雷聲蓋過了他的聲音,但她還是将他的話收進了耳裏,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聽力竟然這麽可以。
她沒有聽錯,他是在叫她滾!是他顔蘇珩在叫她滾。
前一刻還深情的對着她告白說着喜歡自己的男子這一刻卻在嘶吼着要她滾,滾就滾,隻是我滾可以,但是是在我将你的傷治好之後,我才不想欠你任何人情。
“顔蘇珩,我滾可以,不過你先和我回去。”他的傷禁不起他的折騰了。必須馬上帶他走。
顔蘇珩睜開深邃的眸子,淩厲的眼盯着眼前可憐自己的女人,他什麽時候需要一個女人的同情?
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背過身去,留給她決絕的背影,他說過就算今天他死了,他也不要再欠她一條命。
看着顔蘇珩慢慢的站起來,慢慢的轉身,慢慢的離去,慢慢的離她遠去。
她見過暴怒中的他,見過嗜血殺人的他,見過絕情的他,見過目中無人的他,卻從未見過他這樣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樣,到底他們是怎麽了?難道他們一定要互相傷害彼此嗎?
看着他決絕的背影,此刻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句話,那就是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她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腦中還在做着思考,腳卻是很誠實的跟上他的步伐。
“顔蘇珩,你不要我了嗎?”
她悲傷的開口,爲什麽就這樣離去,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感覺到顔蘇珩的背疆了一下,他一愣,停下了腳步卻依舊沒有回過頭來看她。她将他摟得更緊,生怕他離去,隻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的傷口。
“爲什麽不聽我解釋一句就走了,你不問問我爲什麽來找你嗎?”
她将頭輕輕靠在他的背上,低聲訴說。她不敢太大力,他的背後還有傷口。
然而顔蘇珩卻是沒有感覺到身後女子的溫柔,隻是任由她抱着,不動作。
他還用問嗎?她不就是因爲他因他受傷才這樣關心他嗎?他還有問的必要嗎?
然而嘴巴卻是不聽話,冷冷的開口:“爲何來找本王?”
看着剛才還在叫着她讓她滾完全一副生氣的模樣,現在卻依舊還是聽着她的話的男人,沈黛撲哧一笑,放開手走到他的身前。
“顔蘇珩,你以後不可以讓我滾了。”她霸道的吩咐。
看着變臉的小女人,顔蘇珩疑惑,她是怎麽了?
看着他不說話她卻是好心的打算放過他,撲到他懷裏笑了笑,将他的摟緊,才發現原來他的腰那麽纖細。
“顔蘇珩。”
被沈黛一系列的舉動驚個不停,她這是何意?下意識的擡起雙手将主動撲向他懷裏的小女人抱住,卻感受到小女人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感受到男人将自己抱住,卻是沒有回應她的回答,她擡頭疑惑的看着他,卻隻見到他一臉莫名的表情,傻傻的,很可愛。
“顔蘇珩。”她再次輕輕開口,愛憐的摸了摸他蒼白的臉頰溫柔的将他臉上的雨水拂去。
“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去治傷嗎?治傷好了呢?然後他們就徹底分手不再有任何關系嗎?
聽到她的這一句話,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被小女人又這樣挑起,狠狠推開懷裏的女人,原來她所有的妥協最後也離不過兩個字“同情”,狗屁同情,他不需要。
“别在本王面前演戲。”他冷聲控訴。
被顔蘇珩推開的沈黛剛剛站穩腳跟還未回過神來就遭受到他這樣的控訴,他什麽意思?她在演戲?被他控訴得無厘頭,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顔蘇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誰在演戲?”他不可以毫無緣由的就給她安這樣的罪名,她不接受。
“本王說過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大可不必爲了愧疚而妥協于本王,本王的一切與你無關。”他冷冷的開口。
聽到他這樣的話,她哭笑不得,現在她終于知道他爲什麽這樣對她了,原來她以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同情他。她關心他就是同情他嗎?他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
“顔蘇珩,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看着他的臉,雖然他的臉已經被雨水洗劫數回卻依舊不減他的英俊。
沈黛頓了頓,又開口道:“我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我回舒城的目的就是要報複我的親身父親,我要讓他們一家生不如死。隻有他們一家人生不如死了,我才覺得我的人生才能放下這千巾的擔子。”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毫不膽怯他的怒氣。
她此番話是何意?顔蘇珩一時不知道她爲何作此說法。
看着顔蘇珩一臉的疑問,沈黛繼續道:“爲了複仇我可以出賣自己的名節來利用顔王妃的身份留在舒城,我可以稍使小計讓沈家大少爺失去在商業立足的機會也可以讓自己的妹妹消失蹤迹。
那麽你認爲這樣的我,憑什麽同情你?你以爲我善良到同情心泛濫嗎?我是這樣一個連親人都可以不擇手段的人,那麽顔蘇珩,你又憑什麽認爲我會同情你?
你以爲你比我親人還要親?既然我連對最親近的親人都不會産生絲毫憐憫之心,那麽你認爲我爲什麽會同情你?”
電閃雷鳴的雷聲伴随着她的告白而響起,讓人不寒而栗,但卻依舊蓋不過她告白的聲音。
“我關心你的身體,你的傷口是因爲我喜歡你,因爲我喜歡你,所以才會擔心你的傷口是否被感染能不能痊愈,因爲我喜歡你,才會擔心你滿身傷痕四處亂跑,所以我才焦急的追逐挂心,怕雨水加重你身體的傷才想要帶你回去。
這些都隻是因爲我喜歡你,與同情沒有一點關系。我知道我現在喜歡你沒有你喜歡我那麽多,但我還是喜歡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了自顧自的訴說對他的傾心,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給自己聽。
想起他對她的誤解,她的心累,沈黛的眼睛裏一時蓄滿了淚水,隻是由于雨水的沖刷,沒有了那麽明顯。
聽到她的再次喊話,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抱住某個朝着他大吼的小女人,他聽的特别清楚,并且他相信。
她說她喜歡他,即使沒有他喜歡她那麽多,可是她也喜歡他。因爲喜歡才會擔心,與同情沒有關系,這一切皆是因爲她喜歡他而已。
感覺到他激動的情緒,緊緊的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好踏實,即使他們現在已經全身濕透了,即使現在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着。可是她的心卻從未感到如此溫暖過,輕輕抱住他的背給予他回應,也許她會有愛上他的那一天吧!
震耳雷鳴的打雷聲,早就已經驚擾不到緊緊相擁的兩人,他們已經融彙在了彼此的世界裏,再不理會身旁的一切。
……
“黛兒,過來。”
顔蘇珩趴在竹床上無奈的看着忙前忙後的小女人,他都已經盯着她看了好久。
可是小女人好像就是故意似的愣是不看他一眼,隻知道倒弄着她手中的藥,該死的,那些花花草草比他還有吸引力嗎?
昨天他們回到小竹屋的時候已經是黑夜,兩人紛紛換了身幹淨的衣物之後小女人就要替他處理傷口。
其實早在炎血樹下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背在隐隐作痛,他也還能夠感覺到後背的傷口在緩緩流血,所以面對小女人要替他看傷口的時候他幾番推辭可還是拗不過她。
當她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衣物,他更是不忍心将他的後背展露給小女人看。
小女人默不做聲,隻是盯着他的後背發呆,感到小女人的動作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後背的傷口有多慘不忍睹。他正想開口安慰小女人說他不疼,可是看着她滿眼的淚水她就說不出話來。
之後小女人就擺弄着她采回來的草藥爲他的整個後背幾乎都塗上了草藥,全程黑着臉不肯搭理他。
跟她講話也不理,甚至還霸道的命令他必須趴着睡,對于趴着睡他是接受的,可是小女人一整晚都是睡得離他遠遠的,一點都不給他碰。
看着對自己兇的小女人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卻被她一把無情的打開,不準他碰她。
想起自己對她隐瞞的秘密,現在還惹得她傷心,防止她再發脾氣不理他,他隻能乖乖的聽話任憑她擺布。
隻是今天一起床,她還是倒弄着她的那些解藥,那架勢是要給他換草藥,她起了個大早就隻擺弄她的草藥不看他就算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她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理他一句。
看着她忙前忙後的樣子完全把自己當成透明人,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她。
不是昨天還在暴雨中對他告白嗎?怎麽才一眨眼就又不理他了。
看着把自己的話當空氣的小女人,他也不氣,又喚道:“黛兒,過來本王這裏。”
依舊得不到小女人的回應,顔蘇珩也不急,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讓小女人主動送上門來。
說着手撐着床作勢就要爬起來,果然不出三秒小女人就放下手中的一切跑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他又要起身的樣子,制止了他的動作。他是在找死嗎?他現在傷的那麽嚴重,不趴在床上好好養着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連忙止住顔蘇珩要起的身子,責怪道:“顔蘇珩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你的背就毀了。”
再也見不慣他糟蹋自己的身體,她心疼道。他總是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模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黑熊的爪的傷還差一厘米就到他的骨頭了,可是他卻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傷口。
受到小女人的關心顔蘇珩表示很得意,果然小女人還是很在乎他的,隻是在對上她蓄滿淚水的眸子時他才知道他錯了。
慌忙起身将小女人摟進懷裏,安慰道:“黛兒,别哭。本王的傷無礙,一點也不疼。”
看見小女人要哭的模樣他就已經心疼死了,背上的疼痛與此相比又算的了什麽。
聽着顔蘇珩無所謂的話,沈黛生氣。想要狠狠的推開他可是又考慮到他身上的傷而住手。
“顔蘇珩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還差一厘米你的骨頭就有可能斷了,之後就是背上會多出三個洞,你的血液會因此而流盡。
然後你就死了,面對這樣的傷你告訴我你的傷口無礙?你說你不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她哭着大聲責怪。
聽着她的責怪,顔蘇珩心裏暖暖的,再次被她關心的感覺真好,他第一次覺得他的傷,傷得真值。
他的傷如果不好好将養的話,留疤這些都是小事,等到他老的時候那些後遺症就會顯現出來,那個時候這些病痛會将他折磨死的。
“那麽你呢?你會爲我擔心爲我心疼嗎?”他虔誠的開口,詢問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說你也會爲我而挂心,那麽我的傷痛都可以忽略不計。别人怎樣我不介意,我隻要你的挂心。
“我不會,我會恨你。”她決絕的開口。
如果他在糟蹋自己的身子,她會恨他。
聽着他的話,顔蘇珩眸子一暗,她竟然會恨他,因爲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知道他肯定會想多,她又來了一句:“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你沒有資格糟蹋它。如果你不好好愛惜它,那麽我就會替你好好收拾它。”
一字一句的說着威脅他的話,如果他再不聽,她不介意讓他多吃點苦頭。
看着狠狠威脅着自己要他愛惜自己身體的小女人,顔蘇珩無奈。
明明就是一副愛惜他的樣子,卻又要假裝兇狠的來威脅他。重新将她擁入懷裏,輕啓朱唇,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好,本王答應你,一定好好愛惜自己。”
聽到他終于答應自己,她才滿意的回抱住他。隻是下一秒,她反應過來,馬上将他推開,看似粗魯的動作,但卻不會拉到他的傷口。
她對着他兇兇的罵道:“顔蘇珩,誰準你坐起來的。快給我趴下。”
他的吻,溫柔而又不失狂野,看似狂風暴雨般的要攫取她所有的味道卻又讓她能夠體會到自己的溫柔。
這一次顔蘇珩很乖的慢慢趴下,任她脫去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的背來給他換藥。
。
他的肌膚很白,是那種很健康的白。可是就是這樣健康的白與他的傷口映襯起來才又将他的傷口顯得可怕至極。
就像一張白紙上被紅墨水劃了三個口子,傷口的周圍已經慢慢結痂,隻是有的血液已經慢慢凝固變成黑色,三道深深的口子印在他的背上。
腦中又不自覺的浮現他撲過來抱住自己的模樣,如果不是他,現在這樣殘忍的傷口就是在她的背上,她或許已經死在了黑熊的手掌上。
想起這個男人對于她的愛憐,她不忍落淚。他甯願拿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去愛她,那麽她又有什麽是值得憐惜不肯拿出來與他分享的?不就隻是一顆真愛他的心嗎?愛上他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平常她的手被小小劃開一個口子她都會很心疼,記得以前她扭傷腳還疼到哭起來。現在面對他這麽深的傷口,這個男人隻會一臉無所謂的跟他說着他沒事,可是到底又有誰知道他到底有所痛呢?
那個時候奶娘出遠門,因家中隻有她二人,不放心自己一人在家,就讓師傅來家裏陪她。那個時候她年小甚是調皮,因爲貪玩打翻了師傅精心爲她準備的菜肴,看着撒了一地的菜肴,她将自己的頭深深低下,生怕師傅會責怪她。
可是師傅卻是好脾氣的,先檢查她有沒有被傷到,在确定她沒事後連一句責怪她的話都沒有,就将地上的殘渣碎屑收拾好,最後還走進廚房打算另爲她做一桌菜肴。
小沈黛小心翼翼的趴在廚房門口,看着師傅高大的背影慢條斯理的将廚具拿出慢慢洗菜,切菜然後慢慢生火。
師傅竟然沒有怪她,她知道這次是她太貪玩了。
離幽感覺到自己身後熾烈的目光,轉過身去,勾起薄唇,看着小人兒一臉的寵溺。想必她也是吓壞了,将那麽一桌菜肴打碎自己又沒有與她過多的言語,想來她的小心情此刻肯定是惴惴不安的。
“黛兒,過來。”于是他對着趴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沈黛招招手喊道。
聽到師傅喚自己的話,小沈黛邁開自己的小腳向着喚他的人跑去,跑到他面前就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衣袖,眨着無辜的大眼睛。
“師傅,黛兒錯了。”
看着真誠道歉的沈黛,離幽失笑,小丫頭,師傅又沒怪你。
“哦,黛兒錯了?那黛兒可以告訴師傅你錯在哪裏了嗎?”他失笑反問,看着第一次這麽乖的徒兒,他還真是說不出來的喜歡啊。
聽着師傅的話,小沈黛根本沒有意識到離幽話語裏的笑意,還陷在自責中無法自拔呢。
小沈黛嘟了嘟可愛的嘴巴。
誠實道:“黛兒錯在不該貪玩,還打翻了師傅已經做好的菜肴。”
“師傅還以爲黛兒知道師傅剛才做好的菜肴裏面鹽過多,而找借口替師傅處理掉這些壞掉的菜肴呢。”說完笑了起來。
什麽?小沈黛聽着師傅的話擡起小小的頭看着微笑的離幽,一臉驚喜。師傅是說她打翻的那些菜肴因爲鹽放多了,他原本也要處理掉的?
那麽,她是不是替師傅做了一件他不好做的事呢?如果是這樣,那她是不是就不用這麽自責了呢?
看着一臉懵的小沈黛,離幽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黛兒不用自責,師傅還要感謝你的不小心替師傅處理掉那些不好的菜肴呢。不然等會黛兒吃了說不好吃,那傳出去師傅的一世英名不就要毀了嗎?所以師傅還得謝謝你拯救了師傅的一世英名。
離幽看着小丫頭胡扯道。他隻是不想讓她自責胡亂編出這些話來而已。
隻是一些菜肴而已,他舍不得她因爲這樣的小事傷心。
果然聽了師傅的話,小沈黛一下子跳起來歡呼:“嘿嘿,我打翻了師傅的菜沒有毀掉師傅的一世因明喽,我拯救了師傅的一世英名喽,我拯救了師傅的一世英名喽。”說着還圍着離幽跑起來。
現在想想當初那一幕她不由得失笑,小時候的她不懂事,将師傅的話信以爲真。想來也是,像師傅那樣的人,那樣好的廚藝,而且專門爲她親手做的菜肴他怎麽會放多鹽呢?
現在回想,才發現她的師傅對于她真的很溺愛。
想起師傅,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受傷?這些她都好想知道。
還有他上次吩咐她找的魂靈草,這麽久都過去了,她還沒完成任務,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她真的好想他啊!自從她來到舒城她與他就直見過一面,回憶以前的時光,果然還是在他面前做個孩子最輕松!沈黛不由得感歎!
隻是又想起顔蘇珩,她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她已經和顔蘇珩在一起了。
也已經與他言明了各自的心事,她已經被師傅拒絕,并且和師傅沒有可能了,既然決定了要重新開始,那麽她才應該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後來她就陪着師傅重新做了一桌菜,菜量不多種類卻十分齊全。
憑借小時侯看師傅做菜的記憶,慢慢的她竟然也做成了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