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蘇珩心裏一驚,女人?與柳桑茹隔着一層白紗對視一眼,他移開目光沉聲喊道:“顔宇!”
本就守在附近的顔宇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大驚失色,竟然有人能避開他和王爺尾随過來?
仔細觀察周圍一番,忽然眼光一厲,飛身而出,手中的劍直刺涼亭後邊的灌木叢而去。
劍風淩厲,所過之處掉下一地殘葉,劍最終牢牢的放在來人的脖子上,“出來!”
藍妃早在涼亭中的兩人動作一變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這裏卻無處可躲,直到顔宇呵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才心思一轉有了主意。
聽話的随着顔宇的動作走出灌木叢,暴露在衆人眼前。
“藍妃?你怎麽會在這兒?”顔宇對于跟蹤他們而來的人是她顯然十分驚訝。
出乎意料的是,藍妃非但半點沒有心虛之意,反而瞬間淚流滿面,三兩步沖到涼亭内,拉着顔蘇珩的衣袖質問道:“王爺,你怎麽這樣!你怎麽能在外偷情!”
說着不等他反應繼續哭嚎道:“妾身自從進府以來,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您,從來沒有半句怨言,可是妾身有哪裏不好,讓你,讓你甯願出來與一個賤人偷情,都不願意在府裏對我稍加辭色,”
藍妃急着出來,身上隻穿了一件素色衣裙,首飾也寥寥無幾,再加上現在悲戚不已,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了,頗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态,若是一般人說不得就要十分憐惜了。
隻是在場就沒有一個是一般人,自然沒有欣賞她的意思。
顔蘇珩也沒有想到尾随他們來的,竟然是這個他忽略已久的藍妃,想到了什麽,他心裏生疑,能夠躲開他而跟來,他是不是對他這位側妃少了幾分了解?
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現在見她又不知死活的抓住他的衣袖,不由狠狠将人甩開,“說吧,你怎麽跟來的?”
被大力的甩開,藍妃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聞言哭得更是難過,“妾身,妾身隻是想王爺了,才會到前院,隻是沒成想正好碰見王爺從側門出來的場景……王爺恕罪,妾身不是故意跟着的,但是王爺,您怎麽能在府外與人偷情呢!”
聞言顔蘇珩也不知信沒信,隻是不想再糾纏下去,看向亭外的顔宇,“将人帶回去,傳本王的意思,側妃藍氏言行無狀,德行有虧,即日起禁足一月。這一個月你就在院子裏抄寫女戒吧,什麽時候知錯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藍妃還想說什麽,卻被上前的顔宇捂着嘴拖了下去,隻是淚流滿面的看着顔蘇珩。
自從藍妃出現之後就再沒有開口說話的柳桑茹這時候才淡淡的開口,“顔王可真是心狠呢,本宮可是聽說,這藍氏可是顔王你之前最爲寵愛的側妃,如今,啧啧,到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呐。”
顔蘇珩沒有回頭,語氣嘲諷,“貴妃娘娘亦是新人,這感慨可不适合你。”
“顔王何必生氣呢,這新人舊人的可說不準。如今那本宮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本宮知道顔王的布置,今日亦是帶着誠意前來。”
柳桑茹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語氣不複之前的散漫,多了些認真。
“哦?不知道貴妃娘娘所求爲何?”垂眸看着眼前的地上,顔蘇珩毫不意外般語氣正常。
沒有見到她預期中的表情,柳桑茹心裏不知事情失望還是高興。畢竟隊友厲害對她沒有壞處,但是相同的,這樣的人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明人不說暗話,顔王的布置對本宮來說是好事一樁,本宮也沒有要将之公之于衆的意思。但是同樣的,本宮也沒有要爲顔王你保守秘密的義務。”
柳桑茹說着仔細盯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讓她失望的是,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眼神都未動一下。
索性不再糾結這個,柳桑茹繼續說道,“這個秘密對本宮毫無意義,但是本宮對那個位置卻是勢在必得。這麽一個秘密,來換顔王一個人情,不知顔王意下如何?”
聽完她的話,顔蘇珩若說毫無波動那是假的,隻不過他還在思考直接除去她和與她合作,哪個與于他更爲有利。
“貴妃娘娘就那麽肯定,皇上會讓你坐上哪個位置?”垂眸掩下心裏的思量,顔蘇珩不鹹不淡的道。
“本宮當然不确定,隻是本宮更加相信事在人爲罷了。其實一個人情罷了,這個交易很劃算不是嗎?更何況,若是本宮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不會忘記顔王的相助之恩。”柳桑茹壓下心裏的急切,語氣平緩,讓人看不出情緒。
“不可否認,娘娘的條件确實可以,隻是,本王又如何确定,娘娘你不會出爾反爾?”他心裏此刻已經有了主意,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語氣遺憾。
“顔王大可放心,本宮雖是女兒身,卻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的道理。更何況,那些消息公布出去對本宮并沒有好處不是嗎!”柳桑茹果然越發急切了些,雖極力隐忍,卻難免也在言語中洩露一二。
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顔蘇珩聲音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希望娘娘記住今天說的話才好,不然,本王能幫你坐上那個位置,卻也能将你拉下來。”
“那是自然,如此說來,王爺是答應了?”柳桑茹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切的笑容,雖然都是朝着她計劃中進行,卻也難免驚喜。
“如你所願。”随着顔蘇珩清冷的聲音,這一樁交易終是達成。
回到顔王府已經過了午膳時間,顔蘇珩坐在書房,眼神淩厲的看着顔宇,“那個女人呢?”
“回主子,屬下已經傳達了您的意思,此時藍側妃正被禁足在院子裏。”顔宇嘴角微抽,仍是恭敬的回道。
“查過了嗎?她是怎麽跟上來的?”想起她跟蹤他們卻詭異的沒有被發現一事,顔蘇珩依舊覺得不合常理。
“查過了,沒有任何異常,那車夫就是城裏的普通人,沒什麽特别。”想起這事情顔宇也覺得十分詭異,不說他,就連主子的功夫都沒有發現異常,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聞言顔蘇珩眼裏幽光一閃,“派人盯着她。”
“是。”顔宇領命退下之後,顔蘇珩在書房卻沒有放松警惕,将之前發生的事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随即眼神越發的幽深,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花坊裏必然有奸細了。
夜幕悄然而至,此時正是花坊營業的時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待到臨近子時,顔蘇珩才無人察覺的來到花坊,徑直進入了暗道。
此時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花坊也漸漸歸于安靜,花娘悄然來到顔蘇珩面前,恭敬的行禮,“屬下參見主子。”
“起來吧。她怎麽樣了?”
知道他問的人是誰,花娘笑着回道:“回主子的話,慕姑娘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一切安好。就是念叨着無聊,卻也沒有再提過要出去了。”
想到沈黛百無聊奈的模樣,顔蘇珩嘴角擒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的笑,“嗯,如此便好,每日都給她準備些好的吃食,想必她會喜歡的。”
“主子放心,屬下會照顧好慕姑娘的。不知主子今日前來是否有安排?”沒有錯漏自家主子溫柔的表情,花娘跟着笑道。
說來自從她跟着主子以來,見得最多的便是主子面無表情的模樣,如今這般柔情萬千的樣子,倒是難得一見。
顔蘇珩不知花娘心裏的感慨,說起正事他随即嚴肅起來,“昨日九王爺醉酒時,花坊裏可有外人在?”
花娘意識到了什麽,仔細思索片刻才确定的回道,“昨日九王爺和主子喝酒時花坊還未營業,坊中沒有外人,主子,可是出了什麽事?”
“既然沒有外人,那就是坊裏有奸細了,你注意一下,秘密徹查花坊裏的人,一個都不要錯過,必要找出此人。”
“屬下遵命!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找出此人的!”花娘聞言臉色也黑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她管理的地方出了事,這怎麽都像是她的無能,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吃裏扒外,她必要剝了她的皮!
說完正事顔蘇珩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去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沈黛,繼而離開了花坊。而花娘則是連夜喚來了心腹手下,将命令傳達了下去。
沈黛近日都十分乖覺的待在房間裏,沒事便和翠心佩兒兩人說說話,偶爾玉娟也來串串門,更是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雖是無聊了些,倒也還過得去,早早便睡下的她自是不知夜裏有人來過。
一夜無夢。
沈黛才用過早膳,翠心便領着玉娟進來了。近幾日,她有事沒事就往她這邊跑去,更是纏着她要學化仿妝。
不能出門,病中無趣的沈黛便手把手的教她,如此兩人的關系倒是愈漸親密起來。
這時看見她也不意外,“今天來的這麽早?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用過了,我還沒有學會這仿妝呢,可不得來勤點!嘿嘿!”兩人便打打鬧鬧的開始認真起來,一個教一個學,翠心佩兒以及玉娟的貼身侍女更是成了現成的試驗品,天天接受玉娟的摧殘。
有事可做的沈黛倒是覺得時間過的極快,一轉眼便已經臨近月中。
這一天正是一月一次的花魁獻舞之日,身爲花坊的花魁,玉娟不需要像普通的舞姬一般每日獻舞,隻有每月十五的時候才需要她出面。
每每到了這一天,花坊都是人滿爲患,看客無數,上到王孫貴胄,下到商人平民,皆是奔着花魁而來。
玉娟這月的新舞早已經編排完畢,隻需梳妝打扮好,等到晚上登台獻舞即可。
此時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淡掃蛾眉,輕理雲鬓,看着鏡中姣好的面容,不知想到了什麽,眼裏似有情意綿綿。
侍女輕輕的推門進來,似乎十分急切一般疾步來到她身旁,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玉娟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說話的侍女,“消息可是真的?”
“千真萬确,消息是李公子的貼身小厮親自傳來的!”
她的侍女向來是個忠心的,見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玉娟便已經信了,頓時心急如焚,臉色越發蒼白,“怎麽辦?怎麽辦?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登台,現在怎麽辦?”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玉娟急忙沖到沈黛房間,現在就隻有她能幫她了!
“什麽?你讓我替你上台演出?”沈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蒼白的玉娟,十分莫名。
“慕姑娘,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玉娟想到出事的情郎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咬牙說了出來,“我本與他兩情相悅,現在他出事了生死未蔔,我實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慕姑娘,就當我求求你,你隻要化妝成我的樣子,不會有人看得出來的!”
沈黛實在是不想答應這樣荒唐的事,但是卻又無法對玉娟此時的模樣無動于衷,“哪怕是化妝成你的模樣,卻也不是你啊,而且我也不會你要跳的舞,更不會彈琴了。”
“你我身形相仿,我的舞衣你正好可以穿,這次我要跳的舞還無人見過,不會有人認出來的,若是你實在不會彈琴,就和花娘說你身體不适,她不會勉強你的。慕姑娘,我求你了,你就幫我一次吧!”玉娟淚流滿面,直接跪在了沈黛面前。
沈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将人扶起來,“我便冒險幫你一次吧,隻是我卻不能保證别人會不會将我識破,保險起見,你還是快去快回吧!”
來到玉娟的房間,冒險仿妝成玉娟的模樣,再換上舞衣,确實讓人難辨真假。
看着鏡中自己的模樣,沈黛幽幽的歎氣,也不知今日這般,是對是錯。
冒險仿妝替上,沈黛坐在玉娟的房間裏等待着夜幕将臨,心裏忐忑難安。
此時花坊裏除了翠心佩兒兩人和玉娟的侍女之外,再無人知曉此玉娟已非彼玉娟。
京城城門外。
齊豫騎着高頭大馬,遠遠的看着京城的城門,漸漸放緩速度。
他身後隻跟着一個侍衛阿魯,此時跟着降低馬速,面含不解的看着喬裝過後的自家主子,“主子,我們爲何不跟着禮隊一起走官道呢?還要打扮成商人的模樣?”
當然,後面一句他沒有說出來。
淡淡的看他一眼,齊豫想着自己的目的,卻未直言,“你覺得禮隊現在在哪?”
“約莫還有段時間才能到京城。”阿魯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
“那就是了,跟着禮隊速度太慢了,距離長公主出事的時間越久,到時候能查到的東西也就越少了。”
說着意味不明的垂眸,繼續開口,“再則,盯着禮隊的人太多了,一舉一動都在别人眼中,能看到查到的都是别人想讓你看到了罷了。若是我們真的想要查到什麽,那就隻能暗訪了。”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阿魯一臉佩服,“原來如此,原來主子是想要暗訪長公主的死因,隻是這樣一來沒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就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遑論查到真相呢?”
給了阿魯一個贊賞的眼神,齊豫似笑非笑的開口,“不錯,今天倒是聰明。”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京城門口,将事先準備好的路引,等一應身份證明交給守城侍衛核查。
阿魯完全沒有發現被忽悠的,憨厚的笑了笑,伸手撓了撓頭頂,“嘿嘿,謝主子誇獎。”
聞言饒是心情不佳的齊豫也是嘴角一抽,這個傻子!
進到城内,普通人不能再騎馬而行,兩人牽着馬一身商人打扮,在人群中倒是毫不起眼。
這是南莊的國都,其繁華程度自然非同一般,齊豫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周遭的環境,不由得心生感歎。
“主子,我們現在應該去哪?”阿魯新奇的四處打量,但還不忘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齊豫也是第一次來南莊,對這裏的了解僅僅來源于之前作出的調查。但是資料上的文字和現實之間,想要一一對應起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微微眯起雙眼,哪怕對這裏并沒有萬分了解,但有些東西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共通的。
就比如,人流量越大的地方消息量自然也就越多,而其中又要以休閑娛樂類的酒樓花樓爲最。
而花坊作爲京城數一數二的清倌之地,就他所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個被南莊無數王孫貴胄、大臣商人所追捧的地方,它的消息聚集功能絕對是其他地方不可比拟的。
想到這一點,齊豫帶着阿魯先找了一間客棧收拾片刻,便毫不猶豫的來到了花坊。
此時天色漸漸暗沉,正是花坊營業之際。因着今日是一月一度的花魁獻舞之夜,前來的看客比之往日多了一倍不止。
齊豫瞧着這人聲鼎沸的盛況延眼神微閃,要了二樓一個視野開闊的隔間坐了下來。
現在還不到花魁出場的時間,但是整個大廳、二樓雅間等幾乎人滿爲患,這樣的場景每月都有雖不至于讓人手忙腳亂,但花坊衆人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一忙起來,花娘也就有所疏忽,因此至今尚沒發現,沈黛房間裏隻有翠心佩兒兩個心驚膽戰的守着,原本應該待在房間裏的做準備的玉娟也換了人。
随着時間的流逝,距離花魁上場的時間越來越近,外邊的歡呼尖叫聲越來越大,沈黛莫名的開始心慌起來。
玉娟的侍女見狀連忙給她端來一杯溫茶,“慕姑娘,你放輕松些,到時候實在是緊張的話,你就當下面的人都不存在就是了!”
侍女還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沈黛隻是随意的點點頭,她也不知是緊張什麽,明明在現代的時候,更大的場面都見過的。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閃過許多東西,終于聽到外邊花娘的聲音,讓她出去準備登台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紛亂情緒,沈黛模仿着玉娟平時的姿态走出房門。
負責主持的一個姑娘此時正嬌笑着說道:“想必大家都是奔着玉娟姑娘的名頭而來,知道各位都等的急了,那麽奴家也不廢話,今夜玉娟姑娘将會帶來什麽樣的驚喜呢,讓我們拭目以待。下面,便敬請欣賞玉娟帶來的一曲《飛天花舞》。”
話音剛落,室内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接着又一盞一盞的緩緩亮起,看清舞台的一刹那翹首以盼的衆人瞬間轟動起來,各種驚歎贊賞聲不絕于耳。
隻見高台上的女子眉若遠山,明眸似水,兩腮微紅,紅唇豔豔,在昏黃的燈光下美的如妖似仙。
眉間一點朱紅更是如同點睛之筆,平添一抹妖冶氣息。一襲紅衣輕輕的包裹住那玲珑有緻的嬌軀,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又亂了多少人心。
遠遠的曲音像是穿透時空而來,高台上的人忽的就動了起來,水袖輕甩,漫天花雨紛紛揚揚,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圍着中間的佳人旋轉飛舞,沈黛一下腰、一回眸,裙裾飛揚間飄然若仙。
先前還嘈雜的衆人呼吸一窒瞬間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生怕錯漏了一絲一毫。
場下衆人目光癡迷,而場上的沈黛也是十分暢快。
她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喜歡享受着不同劇本裏的不同人生,更喜歡那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自從站到這個舞台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就忘記了她現在身在古代,她仿佛找到了現在那個自己,找到了作爲明星爆紅之感。
一曲終了,哪怕是累得微喘也不能阻止沈黛的心情大好,這盡情一舞隻讓她覺得酣暢淋漓!
靜寂半晌,不知是誰先開始鼓掌,衆人這才回過神來急急的呼吸,之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掌聲與呼聲。
沈黛緩緩露出一個發自内心的微笑,她感受到了衆人的追捧之意,就像是在現代遇見自己的粉絲一般,這樣的感覺十分不賴。
之後便是衆人爲“玉娟”花錢的時間,許是今日的舞格外攝人心魂的原因,今晚“玉娟入幕之賓”的競争格外的激烈,衆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竟争得面紅耳赤。
最終還是鹽商之子焦斌憑借着雄厚的家底,一擲千金,成爲了“玉娟”今晚的貴客。
沈黛走下舞台,尚未回到房間便别花娘攔住。心裏一凜,看着花娘的表情,她就知道這事隻怕滿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花娘一把将沈黛拉近房間,開口就是質問,“怎麽回事,玉娟呢?”
沈黛心知滿不下去,再則現在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于是實話實說,将之前玉娟找她幫忙頂替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狠狠的閉上眼睛,花娘艱難的吐出一口氣,“所以你是慕姑娘?”
“嗯。所以花娘你其實沒有認出我嗎?”沈黛幹幹的笑道,她還以爲花娘把她認出來了,所以才直接承認了……
“猜到了,我對玉娟太熟悉了,之前是沒細看,但是我看到你跳舞了,這完全不是玉娟的風格,而且你們的身形哪怕是相似卻也有些不同。”花娘無奈的搖搖頭,心裏恨不得将玉娟找回來暴打一頓。
“事到如今,可能還需要慕姑娘再幫忙替上一會兒了,我這就派人去找玉娟,慕姑娘你說玉娟胡鬧便罷了,怎麽你也跟着她胡鬧呢,這要是出了什麽是,王爺還不得把我活剝了喲!”
花娘說的可憐,到讓沈黛不好意思了,“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了,花娘你放心吧,我會把今晚糊弄過去的。”
匆匆的交代了幾句,花娘便急忙派人去找玉娟,一邊啓動了緊急聯系方式,聯系了顔蘇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