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太多的巧合就是必然,想來定是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就是不知道這顔王和皇後,哪一個才是目标了?

等侍衛集合完畢,整裝待發之時,陰沉了一個中午的天突然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臣連忙到室内避雨,而一衆侍衛則不得不冒雨進山搜索。

所有人都知道,大雨一來,留下的痕迹幾乎都會被沖刷幹淨,如此這般想要盡快找到人将會萬般困難。

帶頭進山搜人的是負責管理侍衛的李副将,此時正大聲吼道,“都快點,耽擱得越久越麻煩,一個個的腿腳都給我麻利點!”

還好此時還沒有要打雷的迹象,經過在大雨中艱難的穿梭之後,才到達那個深坑,此時的雨已經漸漸小了起來。

顔宇吩咐留在坑邊的人見到他們急忙上前,“李副将,屬下受命在此等您!”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李副将已經了解了事情經過,詢問道,“顔宇往哪邊去了?可傳回什麽消息沒有?”

“顔大人去了西邊,未曾有消息傳回。”

聞言李副将沒再多說,轉身吩咐道:“從這裏開始,全體兩人一組分散進行搜索,一寸都不要放過,一有消息便立刻放出信号彈!”

衆人齊聲應是,之後便開始分散搜索起來。

而李副将帶着人找到了顔宇,“怎麽樣,發現什麽了嗎?”

顔宇抱拳行禮,他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李副将,隻發現了一些打鬥的痕迹,但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被雨水沖刷過了,具體如何,難以判定了!”

李副将略有些失望,但隻是拍了拍他的肩,“繼續找吧,既然有些痕迹,那救順着找下去,總會找到了!”

期間收到過幾次有人發的信号,但最後發現是侍衛看錯,辨錯一類的。

這已經近乎找到山頂了,雨越來越小,現在已經漸漸停了下來,但是下過雨的山路又濕又滑,極其難行,讓找人的難度越發的大。

忽然一個侍衛不小心腳下踩滑,直接順着山坡就滾了下去。周圍的人一驚,後來見他砸在樹上停了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滾下去的侍衛痛得龇牙咧嘴,慢慢的扒着樹站了起來,卻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樹上的一個新鮮的劍痕。

仔細的辨别一下,他才真的确定,這絕對是才刺上不久的痕迹!

驚喜之下急忙放出信号,引人前來。

那侍衛也不是個傻的,很快就想到,痕迹出現在這樣的地方,那是不是有可能顔王的皇後娘娘也是失足滾下去了呢?

這樣想着,那侍衛便将這個猜測告訴了李副将。

凝眉思索片刻,李副将直接下令道,“一隊人從沿着這裏下坡尋找,再一隊人下山,繞到這山腳下查看!其他人繼續四處搜索!”

聽到這話,有一個侍衛開口道:“李副将,這個地方已經出了獵場範圍,這個山坡下面就是萬丈懸崖了……”

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下面是萬丈懸崖,那如果人在下面還有命嗎?

這是最壞的情況,李副将何嘗不知道這個,“去找就是了!”

下山的一隊侍衛原就是駐守獵場的,對這裏十分熟悉,沿着路便下到了萬丈懸崖之下,才到懸崖之下不久,他們便在地上發現了一隻顔色妍麗的繡鞋,看樣式大小分明就是女子的!

意識到這一點,衆人不由心裏一涼,發出信号之後才又搜索起來。

李副将看到那從山腳而來的信号,心裏也是一沉,“走,下山。”

等衆人到達山底,很快便在一個大石邊找到了一個面朝下的女子。

李副将面色凝重的對旁邊的侍衛說道,“你去查探一下。”

那個侍衛頓了一下走了過去,輕輕将手搭在那女子頸邊,少傾,緩緩搖頭。

這是什麽意思大家都心裏有數,女子已經被摔得面目全非,腿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氣息無存。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李副将才道,“繼續找,顔王爺!”

“那兒,樹上!在樹上!”一個侍衛突然指着一棵樹說道。

顔宇的心跳驟停,渾身冰冷的看着樹上那個身影,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衆人合力将人小心翼翼的救下來,直到聽到有人說,“有呼吸!還有呼吸!”

他才猛地劇烈呼吸起來,帶着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不敢逗留,衆人連忙将兩人擡回去。立刻有太醫前來診治,顔蘇珩雖然留得一息尚存,但也是命在旦夕。

本就等得焦急的翠心,見到那個擔架上面目全非、渾身慘不忍睹的沈黛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午還在言笑晏晏,溫柔的跟她說話的娘娘,怎麽,怎麽現在就這樣了呢!

心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翠心撲在沈黛身上,哭得不能自已,嘴裏不停的喚着,“娘娘,娘娘,你起來啊!不要睡了,還沒有天黑呢……娘娘!”

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麽,翠心轉頭看向齊胤,“皇上!皇上你要爲皇後娘娘做主啊!皇上!”

她邊說邊磕頭,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求皇上追查兇手,這一定是有人想要謀害皇後娘娘,求皇上做主!”

哭得聲嘶力竭的翠心,讓在場很多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别過頭不忍再看。

“皇上!求求您找出兇手爲娘娘主持公道!娘娘一直與人爲善,從不爲難人,實在不該被人這樣算計啊!”

額頭已經開始滲血,但是翠心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一下接着一下越發用力,映襯着旁邊毫無聲息,渾身是血的沈黛,讓人莫名的也跟着難受了起來。

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再下雨了,太陽也再次出來,天晴朗得就像之前的陰霾都是錯覺一般。

齊胤眉頭緊皺,眼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旁的慕清筱聞言心思一轉便有了主意。

眨了眨眼,眼淚便漱漱的往下掉,咬着唇,仿佛悲傷極了一般,撲到沈黛屍身旁邊,“皇姐,皇姐!嗚嗚,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低垂的頭,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頸,慕清筱像是哭得抽搐一般捂住胸口,哭嚎到,“皇姐!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呢,你這樣,這樣讓清筱如何與父皇交代啊!皇姐,你是在同清筱玩耍是不是?你快點醒過來啊!”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隻怕是會認爲真是好一出姐妹情深的場景!

隻可惜哭嚎的人看似撕心裂肺,實則心裏沒有半分的難過,反而充滿了計謀得逞的得意洋洋。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抑制住想笑的沖動,因而才會肩膀微抽,像是哭得顫抖一般。

而且若是有人細看,卻會發現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到沈黛的屍身半點,宛如那是什麽髒東西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齊胤看到慕清筱哭得這麽傷心,心疼不已,但是礙于這裏人太多卻不敢将她攬在懷裏安撫一番。

翠心見不得她這樣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樣,直接反唇相譏,“明明娘娘就是被人害死的,公主卻一口一個不小心,難道公主是心虛了嗎!”

翠心眼神猩紅,額頭帶血,再加上沙啞的嗓音,真的讓慕清筱吓了一跳,随即反應過來掩飾的擠出幾滴眼淚。

她傷心的争辯道:“翠心,我知道你與皇姐主仆情深,你心中難過口不擇言我不怪你。但是我與皇姐更是姐妹啊,皇姐去世我心中的悲痛不比起你少半分,你爲何會這樣懷疑我?”

說着擦了擦眼淚,才又接着道:“沒有證據能證明皇姐之死有蹊跷,翠心你要想開一點啊!”

“娘娘出事便是最大的蹊跷!也沒有證據證明娘娘便是失足,公主憑什麽這麽一口咬定娘娘是意外出事!”極度難過之下翠心的想法難得的清晰起來,娘娘出事不會是意外的,其中慕清筱和佩兒更是有着最大的嫌疑!

慕清筱卻是認定沈黛是失足落崖,求證般的看向了齊胤。

“侍衛何在?可有搜到什麽線索?”齊胤眼神一沉轉向李副将。

“回禀皇上,林中的痕迹被雨水沖刷,什麽都沒剩下。隻是在懸崖上方的山坡上的一棵樹幹上,發現了新鮮的劍痕,然後崖邊發現了一隻皇後娘娘的鞋子。”李副将出列抱拳回禀道。

這次還不等齊胤開口說話,慕清筱便眼淚汪汪的抽噎着,看着翠心,“看來,姐姐真的是失足落崖的!”

齊胤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麽,卻被翠心凄厲的聲音打斷,“不會的,不可能!一定還有線索沒有找到!”

顔宇也不相信這個結果,站出來行禮說道:“卑職參見皇上,此事還有疑點,不可輕易便下結論!就算皇後娘娘是失足,那又怎麽解釋顔王爺也落崖呢?”

終于有人幫着說話,翠心擡起紅腫的眼,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收到她的視線,顔宇心中一歎,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

顔宇神色嚴肅,将自己的疑惑一條條的說了出來,“而且林中無緣無故爲何會出現一個深坑,而且裏邊還有一窩毒蛇?這獵場裏常年被人看管着,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顯然是有人爲了達到陰謀而挖!”

“再加上卑職曾在林中發現過打鬥的痕迹,更是在那裏發現了一隻未曾有标記的箭矢,這件事必然不簡單,卑職懇請皇上嚴查兇手!爲皇後娘娘和顔王爺做主!”他說的有理有據,聽起來确實是疑窦叢生。

但是慕清筱卻恨極了顔宇的多管閑事,眼神暗恨,卻一時不敢再開口,免得引來懷疑。

德妃靜靜的站着,雙手不自覺的收緊,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但是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這時聽到顔宇說話,她才眨了眨眼,滑下一滴眼淚。

緩步上前,微微行禮,“皇上,臣妾以爲顔王侍衛言之有理。而且皇後娘娘是爲了尋找臣妾才進山林的,然而卻是有人故意将臣妾往深處引去,這一環一扣若是無人設計,怎麽也說不過去了。臣妾也懇請皇上徹查兇手,還皇後娘娘一個公道!”

她都不敢相信那個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人,真的是皇後,而且算起來她還是一個幫兇!

若是不将真兇查出來,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她日後九泉之下都無顔再去賠罪!

更何況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也是生命垂危的模樣,德妃覺得心都在怕的滴血!

凝眉思考起來,齊胤心裏其實也不是毫無波動,當然不是突然發覺沈黛的好了,而是他在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與北慕國交代!

兩國聯姻結此沈晉之好,本是爲了兩國和平,但是現在北慕長公主無緣無故的死在南莊,隻怕到時候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想到這些,他沉聲說道:“傳朕指令,徹查皇後和顔王落崖一事,務必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常喜連忙答道:“是,奴才遵旨!”

見狀顔宇和翠心皆是大喜,“卑職(奴婢)謝皇上!”

德妃也心下微松,長舒了一口氣。

慕清筱心裏恨得不行,狠狠的絞着手裏的絲帕,忍不住擔心露出馬腳。

但是卻還不得不維持着表情傷心的表情,擡頭淚眼望着齊胤,“原來皇姐竟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臣妹叩謝皇上爲皇姐主持公道,希望能将兇手找出,爲皇姐報仇!”

實在是心疼她如此難過,更是覺得她心地善良,齊胤直接開口免了所有人的禮,難得的出聲撫慰,“都免禮吧。想來皇後在天有靈不會希望看到你們這麽難過!”

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慕清筱,可惜現在衆人都是心神不甯的,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帶着人回到暫住的營帳,太醫正在全力救治顔蘇珩,一盆盆血水往外端着,滿是進進出出的人。

太後聽見外邊嘈雜的聲音,仿佛十分混亂一般,不由疑惑,“外邊發生了何事?”

幾個侍女都在室内守着她,自然無從得知,隻好像隐約看到了大部隊回營的情景。

太後見得不到答案,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直接撐着身體坐起來,“替哀家梳洗!”

明白太後的意圖,幾個侍女自然是不樂意,“太後娘娘,您的身子還沒好呢,還是好生歇着才是!”

“哀家沒事!快爲哀家更衣。”太後的态度一強硬起來,侍女沒辦法違抗旨意,隻得爲她更衣梳妝。

急匆匆的來到外邊,見皇上的營帳附近人來人往,太後更是心急,連忙趕過去,“發生了何事?爲何如此慌忙?”

衆人見到太後過來皆是心裏一驚,“參見太後娘娘!”

“免禮免禮,快說發生何事了?”太後知道定是出事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太後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和顔王爺不知爲何雙雙墜崖,皇後娘娘已經仙逝了,顔王爺一息尚存但是情況不容樂觀,衆太醫現在正在爲顔王爺急救……”

“太後娘娘!”

“快來人啊,太後娘娘暈倒了!太醫,太醫呢!”回話的人還未将話說完,太後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周圍人手忙腳亂的接住人,亂成了一團。

太後營帳。

“太醫,情況如何?”齊胤沉着一張臉站在太後床前。

太醫收回把脈的手,恭敬的回道:“回禀皇上,太後娘娘這是氣急攻心從而導緻的暈厥,微臣開一劑安神藥,讓太後休息一會兒便能醒來,并無大礙。但是這到底傷身,再加上之前舊疾複發還未痊愈,切忌讓太後娘娘的情緒再大起大落!”

點了點頭,齊胤轉頭淩厲的眼神直射幾位侍女,“怎麽回事?”

幾人全都跪倒在地,其中一位磕頭回道:“皇上,之前太後聽見外邊吵鬧不休便想出去看看,聽說皇後娘娘仙逝的消息之後便突然昏厥,想來是因爲皇後娘娘而傷心過度所緻。”

齊胤周身氣壓極低,壓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良久才開口吩咐道:“在賬内點上安神香,若是太後醒來都盡量安撫着,不許再提起皇後一個字!”

“是!”不光是太後娘娘,就是幾位侍女都覺得恍若夢裏一般,明明午時皇後娘娘還在這裏和太後說話,看起來那麽活潑生動的一個兒,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永别了呢?

當真是世事多變,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先行到來。

齊胤離開太後營帳之後,徑直來到了沈黛的賬裏。

沈黛的屍體被停放在地上,被蓋上了白布,因着懷疑她是被人害死,現在隻等着仵作前來驗屍。

“皇上!”見到齊胤進來,慕清筱率先迎了上去。

此時無關人等都未曾過來,在場的隻有關心案情以及涉及到的人。

李副将從賬外進來,抱拳說道,“皇上,仵作到了。”

“宣。”

“下官參見皇上!”那仵作表情嚴肅,看起來像是一個不苟言笑之人。

“免禮,爲皇後驗屍吧!”齊胤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眉頭一皺。

“下官遵旨。”說着打開自己的工具箱拿出手套戴上,對着皇後行一大禮,“皇後娘娘,得罪了!”

死者爲大,這是他們仵作一行的規矩。

說完這才掀開白布開始檢查起來,一看到屍體,那仵作就忍不住皺眉,這臉被摔得太狠了,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誰。

接着開始檢查身上的衣物,鞋襪之類的。

仵作邊檢查邊說道:“皇上,可否派一皇後娘娘的侍女前來,辨認一二,皇後娘娘面容有損,難以分辨。”

聞言齊胤還沒有開口,一直跪在一旁默默垂淚的翠心便跪爬了出來,“大人,奴婢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翠心。”

“那好,你且來辨認之下這衣物可是皇後娘娘今日穿的那件?還有身形可相仿?能否确認是皇後娘娘?”仵作将一些稍顯幹淨的衣角翻出,放在翠心眼前。

“是……”翠心說着泣不成聲,好不容易忍住眼淚,再開口說道:“衣裙是今早奴婢服侍娘娘穿的,還有耳環也是,身高也和娘娘一模一樣,”

翠心再也說不下去了再次放聲大哭起來,“娘娘,娘娘……”

一見到娘娘她就辨認過了,甚多地方都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但是能看出來的都對的上。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如此絕望,連一點僥幸也不敢有。

見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在場之人都明白,隻怕死的,确實是皇後了!

慕清筱看着仵作還在檢查着傷口什麽的,厭惡的皺起眉頭,幾欲作嘔。

她倒是沒想到這屍體竟然這麽惡心,強忍下心裏的惡心感,憋的眼睛都紅了,嫌棄的别過頭。

齊胤注意到她的動作,以爲她害怕這屍體,不易察覺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害怕你就不看就是了。”

慕清筱聞言掩去真實的情緒,擡眸嬌羞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但是齊胤卻注意到了她微紅的眼眶,心疼得緊。

在場的翠心雖然難過,卻不是對周圍一無所覺,從下往上的看着兩人的行爲,心裏恨不得殺了他們。

娘娘屍骨未寒,他們怎麽敢,怎麽敢當着娘娘的面就這麽肆無忌憚的!!

德妃自然也沒有錯過這一幕,隻覺得心寒無比,皇後可是那慕清筱的親姐姐,她是怎麽做到半點都不難過,甚至還同皇上打情罵俏的?

而顔宇和李副将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着,看着仵作的動作。

正面檢查完畢,仵作伸手翻過屍身開始檢查起來,正面落地的緣故,屍體的背面還比較完好,檢查起來也更加方便一些。

“咦?”仵作移開沾了不少血迹而凝起來的頭發,突然發現青白的脖頸上有一個明顯的紅點,眼神微眯,仵作意識到了什麽突然轉身從自己的工具箱中拿出另一工具。

随着他這一發聲,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一會兒,他便從後頸取出來一根銀針,放在托盤上。

接着再将剩下的部分檢查完畢,仵作這才将白布重新蓋上,褪下髒污的手套,這才雙手舉起托盤露出其中的銀針,躬身說道:“回禀皇上,下官可以斷定,皇後娘娘是被人謀殺的。”

齊胤疑惑的看着那根銀針,眼睛微眯,“何以見得?”

仵作直起身子,看着托盤中泛着冷光的銀針,開口說道:“首先,按照常理推斷,一個人若是失足落崖,必會掙紮,最終不自覺的調整自己的姿勢,再加上頭腳更輕,所以一般人落地之時都是身體會先落地,而通常還是面朝上。”

“而從皇後娘娘的傷勢來看,明顯頭部的傷勢更重,隻有可能是被人用銀針刺入脖頸導緻失去了行動能力或者知覺,最後再失足墜崖或者被人扔下懸崖。因爲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所以皇後娘娘才會直直落地,頭部重傷,面目朝下。”

仵作的聲音平緩,每個字的間隔都相仿,讓人不自覺的便靜下心來聽他說話。

翠心木木的聽着,心痛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這得要多痛啊,她都不能想象,她家娘娘在死前經曆了多大的痛楚。

慕清筱自從仵作查出銀針時便表情奇怪,不過在别人發現前掩飾了起來。

聽仵作的叙述還原的遇難場景,讓她眉頭一動,毫不走心的稱贊道:“仵作真是厲害,竟然能從一根銀針之中看出這麽多來。”

說着話鋒一轉,有些着急的問道:“那敢問仵作,你這知道這是何人行兇嗎?”

聞言仵作表情不便,放下托盤,跪地說道:“還請皇上恕罪,這并非下官的指責。下官隻是一個仵作,隻會幫屍體傳達他們想說的話,至于其他的,那便是衙門的事了。”

齊胤直接開口叫起,“這并非你的職責範圍,何錯之有。”

他倒是沒多想,隻以爲慕清筱想要知道兇手罷了。

但是她的話聽在德妃耳裏卻有了别樣的心思,“公主這麽着急的詢問做什麽,莫非是擔心着仵作看出一些什麽來,自己先行心虛了?”

慕清筱呼吸一窒,片刻便恢複如常,凝眉看着德妃,“德妃娘娘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懷疑我與皇姐的事情有關系?我這麽着急,不過是關心兇手罷了!”

知道了那仵作沒有驗出其他什麽,她心裏愈發的得意,沒有證據,她自然是不怕德妃的憑空猜測的。

嘲諷的勾起嘴角,德妃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有沒有關系本宮不知道,但是本宮卻知道死不瞑目之人,長夜難熬,隻怕是會找那害死自己的兇手談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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