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哪裏是這樣的,不過怡嫔自信這樣的皇家辛秘是不可能被别國之人了解的,于是便說得十分确有其事。
說完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怡嫔決定再加一把火,“而且公主你有所不知,在皇上宮中留宿這樣的恩寵你可是至今爲止的第一人!平時就算是進禦書房伴駕都是不得了的恩寵,但是留宿确實從未有過,可想而知皇上有多麽寵愛你了!”
說着拉過慕清筱放在桌上的手,“公主,我給你說句心裏話,這滿宮裏得寵的妃嫔現在也就柳貴妃一人,還是看在她身份背景的份上才有了。若是你來了宮中,那可就是後宮的第一人了,怎麽不比你那現在的丈夫好!”
在她的手上拍了拍,繼續加火道。
“也不怕公主你笑話,我原就是個不受寵的,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寵愛,從前淑妃在的時候還過得下去,但是現在柳貴妃掌權可是半分活路都不給我留,我是沒有法子了,公主若是有這個心,我一定幫着公主你在這後宮站穩腳跟。隻求公主到時候再給我一口飯吃,讓我在這宮裏養老,我就心滿意足了!”
怡嫔說得情真意切,慕清筱對她的話心裏也信了三分,但是卻沒有到答應怡嫔的意思。
“怡嫔娘娘這些話可說不得,娘娘的好意清筱心領了,但清筱等皇後娘娘好了便會回北慕,在南莊呆不久的!清筱出來許久了,該回去了,娘娘今日的話便當做沒有講過吧!”
慕清筱說完起身颔首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雖然是拒絕了怡嫔的提議,但是心裏卻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另一條出路一般,激動不已。
其實她現在還真的有點不想回北慕了,齊豫那邊她已經不在抱有希望,相反,齊胤切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結合怡嫔說得前朝的那個事,她心中的那個念頭越發的清晰,也越發難以遏制。
那本來就是她的皇後之位,她要是想将它拿回來,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怡嫔坐在亭中饒有興緻的喝着茶,半點沒有被拒絕的惱怒。
或許女人對于女人的直覺向來是最爲準确的,哪怕是慕清筱沒有表露出痕迹來,但是怡嫔卻半點不着急,她敢笃定聽了她的話,那人心裏不會完全不動心。
隻要她一旦動心了,那她今天來走這一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怡嫔心情甚好的喝完茶,才起身施施然的離去。
再度回到禦書房的慕清筱确實顯得心事重重的,在心裏仔細尋思着她再度奪回皇後之位的可能性。
這個誘惑太大了,經曆了不圓滿的婚姻之後她太渴望一個溫柔體貼的人了,更何況去齊胤是如此的英俊帥氣、身份尊貴,簡直太過完美!
這樣還可以打擊沈黛,更加不用說那可是皇後之位,統管六宮,是整個國家最爲尊貴的女人,母儀天下的典範,也是唯一可以與皇上并肩而立,接受萬臣朝拜的人!
她心中欲望的種子開始在她心裏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現在已經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她心裏另一個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再也無人可以阻止!
下定決心的慕清筱再度面對齊胤的時候便更加沒有了拘束,但是爲了維持形象,她還是表現出了一副欲拒還迎,若即若離的姿态。
令齊胤時而高興時而擔憂,仿佛一時間真的陷入了愛河。
皇上舉辦的狩獵,自然不是小打小鬧,但也在幾日過後便将一切準備妥當。
齊胤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批閱奏折,聞言大喜,“好,吩咐下去,妃位以上的妃嫔都去,時間便定在後日吧!對了告訴皇後,就說朕恩準她帶上她的皇妹!”
沈黛在鳳陽宮收到傳話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懶洋洋的回了一句,“知道了,翠心,送客。”
将人送出去了回來,翠心力度适中的給沈黛按着肩膀,“娘娘,你剛才笑什麽呢?”
“笑皇上的算盤打得好啊!”
沈黛諷刺的笑着,這幾天哪次不是打着她的幌子同慕清筱調情,不過是她不在意罷了,現在更是以她的名義将人帶去秋獵!
不過她沒有過多解釋,給翠心說道:“你去将皇上的話傳給慕清筱。嗯,還是算了,直接讓佩兒去。”
想了想還是得給她們一點機會才是,沈黛笑得尤其歡快。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告訴佩兒。”
……
一晃就到了秋獵這日。
齊胤的禦駕走在最前方,往後依次是太後、皇後、柳貴妃、德妃等妃嫔的銮駕。
再往後才是一衆大臣及其家眷的馬車,兩邊都是全副武裝的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京城外的獵場而去。
一般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狩獵,地點便在京城外十多裏處的龍脊山。那裏常年都有專人打理,隻待皇上一聲令下便可前去狩獵,是專用的皇家獵場。
一大早出發,一行慢悠悠的走着的人用了将近三個時辰才到。
到達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衆人皆是饑腸辘辘的。
才下馬車,便見前方混亂了起來,沈黛的位置很靠前,一看就知道是太後那邊出事了,沒有遲疑便走了過去。
随行的太醫已經爲太後診治過了,她走過來剛好聽到他的結果,“……舟車勞頓,加之未用午膳,引起太後娘娘的舊疾發作,好在這些藥材都有,休息兩天,再喝上幾貼藥想來便能痊愈了。”
齊胤聞言也稍稍放心,囑咐道:“時刻守着太後,務必要讓太後鳳體安康!你可知道?”
那太醫連忙跪下磕頭,“微臣遵旨!”
沈黛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也不多言,給齊胤行禮問安之後便進去幫着太後的侍女,将太後從銮駕中扶了出來。
她這才看清太後,見她臉色蒼白确實很難受的樣子,不禁擔憂,“母後,您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
太後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沈黛見狀沒有再說什麽,将人帶到侍衛紮好的營帳中,扶着太後躺下,親自上前端了一杯水來喂太後喝下。
躺到床上之後太好顯然舒服了不少,臉色也好看了些,見沈黛凡事親力親爲的侍疾,十分欣慰,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母後說得哪裏話,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臣妾的身子已無大礙了。”
“如此便好,哀家是老了,不中用了,才趕這麽一會兒路就不行了。”太後臉上帶了點笑意,緩緩的說道。
“快别這麽說,太後娘娘還年輕着呢!您先休息一會兒,待會藥熬好了臣妾叫您!”沈黛爲太後掖了掖被角,聲音柔和。
輕輕颔首,太後沒再說話,閉上了眼。
沈黛将床幔放下,退到遠一點的地方候着。
她對外面的事情并不知曉,也就不知道後面上來的慕清筱見遲了一步,侍疾的機會已經被她搶了,不由皺眉。
她想過了,若要想在這後宮站穩腳跟,除了皇上之外,太後那邊也要打好關系,現在最佳的機會已經被人搶走,便不得不另辟蹊徑。
見到侍女領着太醫給的幾包藥,頓時眼前一亮,這樣一來說不得還可以在兩人面前展示出她純潔良善的形象
立即蓮步輕移來到那個侍女面前,柔聲詢問:“這可是要給太後娘娘的藥?”
那侍女不知她緣何有此一問,但也連忙行禮回到,“正是!”
聽到滿意的回答,慕清筱伸手不容拒絕的接過了藥,“那便交給我吧!”
那侍女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清筱正沉浸在達到目的的美好想象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看到她的行爲後衆人宛如神經病一樣的目光。
說來也是慕清筱太過心急,她現在已經把自己當做的齊胤的人,渾然不覺她的行爲有何奇怪。
其實她若是齊胤的後宮中人,這樣做自然無可厚非,但是她可還是北慕人呢,這看在一衆妃嫔眼中,可以說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德妃見不得她如此嚣張,直接開口拒絕,“北慕公主千金之軀,怎麽能做這樣的活計呢,還是讓侍女去做吧,太後娘娘還等着喝藥呢!”
她特意咬重了公主二字,意在提醒她注意身份。
但是顯然現在一心讨好太後的慕清筱沒有接受到她的信号,“德妃娘娘不必擔心,清筱在北慕也曾爲父皇母妃做過這樣的事,不打緊的。”
德妃都快被這人厚顔無恥的程度驚到了,一時語塞。而同樣,看到這一場景的齊胤心裏的想法,卻和衆妃嫔截然不同。
他想的是,是不是沈黛逼她了,故意刁難于她,不然她堂堂一個公主,如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這樣想着他頓時心疼不已,顧忌着這裏人多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吩咐道:“好了,都下去休息整理一番吧!”
皇上一發話衆人自然散去,看着慕清筱真的去煎藥了,齊胤越發覺得她是被沈黛找茬。
心裏大怒,讓那個侍女前去幫忙煎藥之後,急匆匆的往太後的營帳裏去。
沈黛坐在軟塌邊上,随時注意着太後的動靜,怕她有什麽需求。
被突然闖進來的齊胤吓了一跳,還以爲他是來探望太後的,連忙起身準備行禮。
聽到他厲聲質問道:“慕雲歌!你是不是又暗地裏欺負清筱了?你怎麽這麽歹毒,算計了她的皇後之位還不算,現在還不忘欺負她!”
看似疑問句,但實際上語氣十分笃定,仿佛已經認定就是她欺負人了一般。
不明所以的沈黛宛如看智障一般看着他,“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審問犯人還有簽字畫押,尋找證據這一過程,何故現在就要直接給臣妾定罪?”
齊胤看着沈黛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你别以爲朕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就算你巧舌如簧也别想輕易的爲自己開罪!”
“那皇上倒是說說臣妾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知皇上那心肝又受了什麽委屈了,要叫皇上心疼地跑到臣妾這裏來大吵大鬧?要讓人認罪,總該告訴他所犯何罪吧?”
沈黛現在半點不想同他周旋,不等他開口,直接說道:“太後娘娘正在休息,皇上有事不妨出去說去!”
其實太後早在他進來吼第一句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将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徹底。
聽到沈黛這樣說,不由接道:“皇上,發生了何事?”
太後的聲音讓齊胤猛然清醒過來,他是一時氣憤這才沖了進來,現在才覺得不妥,想退出去卻也來不及了。
被太後看到這樣的場景,倒是有些不太好,“母後,隻是一些小事罷了,不足以讓母後煩憂。”
“既然是些小事,那如何能讓你不管不顧的沖進來責罵皇後,連這是哀家的地方都忘記了?”太後隔着床幔,略帶一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齊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見他不說話太後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皇後事關國體,皇上如此行徑實在欠妥。而無論皇後有沒有如你所說的欺負那個公主,都不可能讓她去給哀家煎藥,這件事隻可能是她自作主張。”
“而一個她國公主來給哀家煎藥,這樣的行爲簡直莫名其妙。皇上你還是去看看那個公主是否别有居心吧!”太後的嗓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但是沈黛卻覺得分外溫暖,有這樣護着她的人,真好。
齊胤聞言卻隻顧爲慕輕筱辯解,“母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隻是至純至孝,心思簡單了些……”
太後沒有聽他說這些的興趣,隻說,“哀家累了,皇上也回去休息吧!”
聞言齊胤雖不甘就這麽放過沈黛,但見太後如此護着她隻得作罷,行禮告退,“那朕就先走了,母後您好好休息。”
看着他走遠,沈黛才來到床前,掀開床幔,“臣妾謝太後娘娘相護。”
太後隻是擺了擺手,像是累極了一般閉着眼。
沈黛笑了笑爲她掖好被角,再次退到一邊。修整一夜過後,次日清晨才是真正狩獵開始的時間。
帶着朦胧霧氣的空曠山林裏,呼啦一聲哨向,驚飛無數鳥兒。不少人影來來回回的騎着馬順着幾條路疾馳着,馬蹄嘚嘚作響。
遠遠看去,山腰的平地上有許多的營帳,前方齊胤坐在高位上,身後是一衆妃嫔以及大臣家眷,下方是衆多大臣。
獵場上一圈紅甲衛兵隊繞着圍了一周,藍甲衛兵一排排的結成陣隊,随時聽候命令、等候調遣。
常喜躬身來到齊胤身前,“皇上,一切已經備妥,可以開始狩獵了!”
齊胤聞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下邊的場景,“衆卿稍等,朕去換身戎裝!”
說罷也不等下面的人作何反應,便起身回到營帳那邊。對身後的常喜道,“吩咐你帶來的人呢?”
“回皇上的話,已經在營帳候着了!”
齊胤不由得加快腳步,一掀開簾子便見到亭亭立着的慕清筱,溫柔的笑道,“你可會騎馬?”
慕清筱回頭見到他,仿佛不好意思般紅了臉,“見過皇上,清筱會的。在北慕清筱也是自小便學習騎射。”
齊胤寵溺的看她一眼,十分喜歡她雙頰微紅的模樣,“會就好,倒時你便與朕一同前往可好?”
聽到齊胤這樣說,慕清筱臉上飛來兩片紅雲,嬌羞又期待的回看他一眼。複又咬着唇,似乎有什麽爲難之處一般,“還是算了,這樣叫别人如何看待皇上。”
感動于她如此爲他着想,齊胤語氣更加柔和起來,“清筱不必擔心,有朕在,沒人敢說什麽的!”
聽了他的安撫,慕清筱似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答應。
見她這個樣子,齊胤隻覺得心都軟了,攔住她的肩膀說道:“相信朕,嗯?”
隔得較近的常喜看到了兩人的互動,連忙垂眼不敢在看。
似乎覺得不合禮數又不好拒絕,慕清筱隻得紅着臉垂下了頭,表示默認。
齊胤見她答應下來,大喜的轉頭吩咐常喜,“爲朕更衣。帶公主下去換裝。”
移開眼的齊胤沒有注意到,慕清筱眼裏得逞的笑意。
恭敬地點頭應是,常喜連忙吩咐了下去,才手腳麻利的給齊胤換上騎射服。
等齊胤再次出現在在高位上的時候,少有人注意到在他的側後方,多了一個慕清筱。
齊胤正襟危坐的看着下面的諸位大臣,在人群中看到獨樹一幟、耀眼奪目的德妃也毫不意外。
德妃本就是是将軍之女,自小受到熏陶,舞刀弄槍自然是不在話下,自從得知狩獵一事便十分期待,就等着這一天好好玩一番。
因此便早早的随大臣們一起換好了裝,在下面等候着了。
今日她穿了一身稍顯英俊的紅裝勁服,纖腰畢露,長發高束,背着一把長弓,騎着高頭駿馬,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飒爽,十分悅目!
将衆人都環視了一遍之後,齊胤才起身,朗聲說道:“今日諸位不必多禮,不論身份尊卑,隻以獵物多寡取勝!且今日朕另設一獎,率先奪得第一支獵物者,可以用此前來讨這彩頭!”
說完,便見遠處有人放飛了幾隻大雁,齊胤這才接過侍衛遞上來的弓箭,搭箭,拉弦,瞄準,射箭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流暢。
“咻”的一聲便破空而出,與之同時,空中驚飛的大雁隻來得及唉啼一聲,便命喪當場。
待得侍衛将齊胤射下的大雁呈上,衆人才發現,竟是一箭雙雕!
霎時無一不拍手稱贊,大聲叫絕。
齊胤也是展顔一笑,高聲道:“朕宣布,狩獵開始!衆卿自行狩獵!”
衆人跪地行禮,高聲齊呼,“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鳥獸驚飛,空氣寂靜。
沈黛作爲皇後,在這樣的場景下不用行跪拜之禮,得以與齊胤并肩而立。
不由得心下感歎,這樣一人獨尊,萬人朝拜的場景,實在看得人熱血沸騰。
也不怪自古以來便有無數人爲坐上這個位置前仆後繼,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餘光不自覺的向下方顔蘇珩撇去,隻是人太多且隔得尚遠,他隐藏在人群之中實在難以辨認。
暗歎一口氣,心中難掩擔憂,這樣皇權至上的時代,她真的能撼動一二嗎?也不知道顔蘇珩時如何運作的?
“衆卿免禮平身。”
齊胤一身令下衆人紛紛起身,“謝皇上!”
顔蘇珩對于沈黛的想法暫且不知,他需要在狩獵中緊跟着皇上,以确保皇上的安全。
想到他的計劃,他眼裏幽光一閃。起身之後一衆官員便三五結群的走在一起,散開開始進山狩獵。
顯然有些人對皇上此次狩獵上提出的新花樣倒是十分感興趣,“王大人,這次我們就來比一比看誰先拔得頭籌如何?”
那被稱作王大人的男子爽朗一笑,擺了擺頭,“李大人,這我可不敢當,有顔王爺在,我可不敢比!”
聽得他如此說來,另一位孫大人跟着笑道,“可不是,以顔王的功夫,這頭籌怎麽也得拿下了!”
說着看向顔蘇珩,打趣的說道:“顔王爺,若是在皇上那兒讨得了彩頭,可要叫微臣等一飽眼福才是啊!”
虧得是今天這樣的場景,他們才有膽子開兩句顔王的玩笑,那要是放在平時,顔王可不就是如同閻王一般,叫人輕易不敢招惹,隻是一個冷眼便足以讓人瑟瑟發抖了!
顔蘇珩聞言給面子的嘴角微動,雖然不甚明顯,但是卻還是叫那大臣受寵若驚,“你們随意,今日我負責跟着皇上,便不參與狩獵了!”
那孫大人也是個識趣的,當即笑道:“哈哈哈,那今日這獎我們就可以争上一争了!李大人,你的提議我也參與了!”
李大人笑得狡黠,“孫大人想要參與,怎麽也得再加點兒彩頭才是!”
……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聽,因爲德妃帶着人來到了他的身旁,“顔王,想必你也是要去皇上哪裏的,不如我們一同過去?”
德妃看似爽朗的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愛慕他太久,卻依然同他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又擔心他會發現什麽不妥,極力讓聲音保持鎮靜。
顔蘇珩從沒關注德妃,自然沒有察覺什麽,聞言也隻是點點頭,“德妃娘娘先請。”
德妃對這個結果雖然失望但是并不意外,直接翻身上馬走在前面,能和他搭上一句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一行人來到齊胤跟前,卻見到齊胤除了本該帶上的人,身後還帶上了一個慕清筱。
齊胤咳了一聲說道:“北慕公主想來見識一番,皇後便拖朕照看一二,走吧!”
說完也不管顔蘇珩的反應率先騎馬往山林裏去了,等慕清筱跟上來了之後方才慢下來。
德妃看了一眼顔蘇珩,才騎馬跟去,“駕!”
顔蘇珩騎馬緊緊跟上,嘴角笑意驚人,可惜無人得見。
或許是爲了照顧慕清筱,齊胤選擇來的地形還是比較平坦的,這邊灌木叢較多,多是低矮的植被。
不一會兒,齊胤便眼尖的發現了一隻正在吃草的白兔。
那白兔背對着衆人,加之距離較遠,尚且還沒有發現危險來臨。
齊胤搭弓就準備将之射下,一直注意着他的慕清筱順着他的視線自然也發現了那隻白兔,有心想要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不由嬌聲道:“皇上,這隻小動物不如交給清筱如何?許久沒有出去騎射了,一時手癢!皇上,好不好嘛?”
齊胤見到心愛的姑娘這樣撒嬌的模樣,隻覺得身子都軟了一半,哪裏還有不同意的說法,連連點頭。
但是出身武将世家的德妃自有她的驕傲,怎麽也不允許有别的女人在她擅長的領域出盡風頭,更何況這還是她極其看不順眼之人。
當即不甘示弱的向皇上提議,“皇上,臣妾倒是技癢難耐,現在難得有個姐妹可以一同比試一番,不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