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佩兒沒有動作,說不定慕清筱也會主動聯系她!
這樣想着沈黛沒有猶豫便直接吩咐道:“你去将佩兒帶過來,之後這段時間就讓她在我身邊貼身伺候着!”
這話讓翠心十分不解,“娘娘,那佩兒是個不安分的,爲何還要把她放在身邊,萬一她對您不利怎麽辦?”
“就是因爲她不安分才要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再說不是還有你幫我盯着她嗎!”沈黛笑眯眯的看着翠心,沒有過多的解釋,但她相信翠心是會明白的。
“是,娘娘!”翠心行禮後退幾步在轉身離去。
确實,翠心覺得她家娘娘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沒有再多想便答應下來。
但是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将佩兒盯得死死的,不讓她有傷害沈黛的可能。
佩兒這段時間在宮裏也是聽到了不少風聲,這時突然被叫來貼身伺候着,心裏自然不是沒有想方法的。
聽到傳言說北慕二公主就要來南莊了,現在皇後娘娘這麽突然将她調來伺候,想必便是因爲此事。
但是這麽長一段時間的冷落,讓她看明白不少事情,整個人看起來與之前大相庭徑,氣質變得平和沉穩起來,若是不說,想來沒人會想到她是從前那個佩兒!
翠心經常見到她還沒有覺察出什麽變化,但是沈黛确實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此時恭敬的跪在她面前行了一個大禮的佩兒,變換不可謂不大。
略帶深意的看她一眼,沈黛意有所指的說道:“你是個聰明的,想來不需要我多說什麽,接下來這段時間你便在我身邊伺候着吧!”
佩兒聞言沒有絲毫的變色,仿佛情緒都沒有波動一般,“奴婢定當盡心盡力的伺候娘娘!”
沈黛沒有去考慮她話裏的真實性,不可置否的颔首示意她起來,“起吧。”
佩兒起身之後很有眼色的來到沈黛身後安靜的站着,見她的茶水沒了便主動的上前續好,之後再度退到一邊,不多話,隻是安靜的做着自事去,瞧着倒是真的盡心盡力的模樣。
不到午膳時間,便有人來通傳說是北慕二公主到了,前來求見。
沈黛心裏歎氣,但是該來的總會來,說起這個她倒是十分期待的,畢竟照顔蘇珩的說法,她就是她出宮的希望了。
将亂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邊,對前來通傳的翠心說道:“傳!”
不一會兒,沈黛便見到了傳說中的那個女主,齊胤心中的白月光,手心的朱砂痣。
隻見她身着粉白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其纖腰不盈一握,發間一隻梅花白玉钗将烏發半绾,蓮花移步來到殿前。
臻首娥眉,面若芙蓉,一雙剪水秋眸仿佛泛着水光,小巧瓊鼻,櫻唇粉嫩,完美的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幅度,既不顯得失禮,又不顯得太過谄媚,當真是一副完美的白蓮花标配!
同爲女子鑒婊能力自是極強的,沈黛一眼就看出了隐藏在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裏的黑暗情緒,不由歎氣。
慕清筱看到沈黛情緒複雜難言,她一向是看不起這個長公主的,不然也不會不想前來和親便設計了她。
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機關算盡謀來的如意郎君,心裏裝的竟然隻這麽一個向來被她所看不起的角色,這讓她怎麽也無法甘心!
維持着表面的笑意來到殿中,身姿窈窕的行禮,“皇妹見過姐姐!”
行禮之後也不等沈黛叫起便自行起身,故意說她的痛腳,“許久不見,姐姐可還好?對了,妹妹聽說姐姐在這邊不受皇上寵愛,還被責罰了?皇上姐夫可太不憐香惜玉了!”
沈黛哪裏聽不出她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嘲諷她不受寵愛罷了,若是一個渴求皇上寵愛的人,這話或許還真的有用,但是對她而言,卻沒有半分意義。
沈黛笑得沒有半分勉強,對着慕清筱說道:“皇妹坐下再聊不遲。”
說完見她在下首坐下才對一旁候着的佩兒吩咐道:“佩兒,上茶!”
姐妹相見,沒有半分的脈脈溫情,倒是有着濃濃的火藥味,透着劍拔弩張的氣氛。
本來沒有注意到佩兒一個侍女的慕清筱,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這才看了她一眼,卻聽得沈黛說道:“皇妹的消息倒是靈通,這南莊皇宮内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慕清筱看着裝模作樣的沈黛心裏嘲諷不已,更是升起一股快意,她才不相信她真的不在意皇上的寵愛,不過是逞強罷了去,“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不過是關心姐姐罷了。想來姐姐常日的獨守閨房,也是可憐。”
沒有忽略她嘴角嘲諷的意思,沈黛不在意的笑笑,來而不往非禮也!
似笑非笑的看着慕清筱,難得在跟她虛與委蛇,故意提起一些事情,“本宮也聽說了一些關于皇妹的事,聽聞皇妹的算盤打得極好,設計得來了一位如意郎君,不知道現在妹妹和妹夫感情如何啊?”
聞言慕清筱臉色一頓,臉上的笑意也僵了起來。心裏恨的牙癢癢,這個賤人還敢提這一茬!
“姐姐說的是,我們二人的感情自然是極好的!”
看到她驟變的臉色,沈黛就知道她知道的那些事情怕是真的了,兩人顯然是感情不和的模樣,頓時笑得越發真切,輕抿了一口茶意味不明的說道:“那就好!”
佩兒端着茶走上來手腳伶俐爲慕輕筱奉上。
心裏恨極的慕清筱轉眼看向這個侍女,暗自觀察着,眼睛微眯,仿佛在打着什麽壞主意一般。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半晌,就聽到宮人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沈黛聞言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下方坐着的慕清筱一眼,她算是知道齊胤是爲何而來了!
聽到齊胤前來,慕清筱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逝,哪裏還有之前嚣張的模樣,變得娴靜淑女,行禮之時宛如弱柳扶風一般。
“見過皇上!”乍然見到秒變溫良淑女的慕清筱,沈黛震驚的看着她,暗暗稱奇,這樣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了吧!
齊胤來了以後,眼神便落在了慕清筱的身上再也沒移開過。
直到用膳之時,齊胤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對慕清筱關切非常,不時的用公筷爲她加菜添湯,照料得比侍女還要仔細。這樣的異常不說是沈黛,就連慕清筱也發現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但是不妨礙她對此心生向往。
要知道傳言裏南莊王狠厲殘暴,冷酷無情,她覺得這樣的人實在并非良配,她這才設計沈黛,讓她替嫁。
但是誰知道這南莊皇非但不是如此,還長得十分俊美,而且溫柔體貼,簡直可以說是最好的良人也不爲過。
此刻她是真真切切的有些後悔了,後悔一念之差就平白的讓沈黛撿了一個大便宜,嫁得了如此俊美無雙還地位崇高的好郎君,更是擁有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好地位。
這讓她極其的嫉妒不平,憑什麽她精挑細選萬般設計得來的夫君對她卻連陌生人都不如,而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卻都被這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的人得去!
這一切本該都是屬于她的啊!
沈黛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安靜的吃着飯。
将齊胤的殷切,慕清筱的嫉妒不平,還有佩兒的目不斜視都看在眼裏。
心裏好笑不已,這齊胤一心愛慕慕清筱,現在這樣的行爲她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慕清筱就奇怪了吧,隻不過一面之緣,齊胤對她關切一些,就能讓她開始嫉妒,開始憤憤不平?
要知道這一切本來就是她不要了,所以推給慕雲歌,憑什麽現在發現好了就覺得不平?
該說不平的難道不是那個現在不知道在哪的慕雲歌嗎?
平白無故的就要被和親,被自己的夫君厭惡,最後還得在别人需要的時候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來給别人讓位!這對她又何其不公!
想到慕雲歌本來的一生,沈黛眼神一暗,看着桌上兩個看起來關系十分密切的人,譏諷的笑了笑,渣男賤女配一對倒是剛好!
齊胤完全沒有施舍一個眼神給沈黛,因此對她的想法自然是不清楚,他自信她沒有反抗的本事,因此在這裏毫不掩飾對慕清筱的愛意。
一雙眼睛柔和的看着慕清筱,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這雙眼睛的主人十分喜愛。
慕清筱自然也不例外,隻要是一個女人就會有虛榮心,這更是在她身上發揮到了極緻,更何況這還是在沈黛的面前,這讓她有了一種找回場子的勝利感!
得意又挑釁的看了對面的沈黛一眼,慕清筱心裏不自覺的就飄了起來。
畢竟是沈黛名義上的夫君,但是現在卻對着她大獻殷勤,一想到那個賤人會出現的失落表情,她就控制不住的笑得越發嬌柔。
“皇上姐夫,不要再給我添菜了,我都吃不下了!”
“沒關系,挑你喜歡的吃。”齊胤眼裏帶着滿滿的寵溺,聲音是沈黛從未聽過的柔和。
慕清筱雖然對此十分享受,但是卻還顧忌着名聲,雖然是心裏不舍但還是推辭道:“姐夫,臣妹已是人妻,姐夫如此厚愛,臣妹許是受之有愧!”
這個倒是齊胤真的心有芥蒂的,但也不是那麽在意,隻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他想,他可以不介意從前的事。
但卻對她這樣的表情覺得十分心疼,以爲她怕流言驚擾,“沒事,無人敢說什麽的,除了你,其他人才是受之有愧!”
這話可以說是男友力十足的了,至少本來與其說是拒絕,倒是不如說欲拒還迎的慕清筱是完全招架不住的,聞言便見她嬌羞的垂下了頭,隻留下一截白嫩的脖子,以及側面看來绯紅的臉蛋。
看起來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十分美好的一幕,但是沈黛卻是一頭黑線十分無語,心裏抓狂,快來人啊,踢翻這碗猝不及防的狗糧!
她要吃飯,拒絕狗糧!心裏激蕩不已,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放下手裏的筷子。的動作不輕,終于将那邊兩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慕清筱以爲她是吃醋了,嫉妒皇上對她這麽好,頓時心裏就明媚起來,看着她的眼神裏是十成十的炫耀得意。
而齊胤則是一臉不耐煩,以爲她又要做什麽妖,眼含警告的盯着她。
沒有忽略兩人的視線,但是沈黛卻沒有半分要理會的意思,對着這兩人她完全沒有了胃口,用一旁佩兒遞上來的水慢條斯理的漱了口,捏起手裏的手帕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臣妾吃好了,該喝藥休息了,就不陪皇上和皇妹了。”
說罷扶着佩兒的手起身對着齊胤行禮,“還請皇上勿怪,臣妾恭送皇上。”
齊胤一口氣憋在心裏礙于慕清筱在發不出來,但是也下不去,看着沈黛的眼神十分狠厲。
良久終于将這口氣咽下之後突然起身,由常喜服侍着整理好,才回頭看着她,“皇後好好養傷,朕希望能在秋獵上看到你!”
聲音裏咬牙切齒的味道沒有被沈黛忽略,嘴角慢慢上揚,“臣妾定不負皇上所望!”
齊胤一眼都懶得看她,直接看向慕清筱,眼神再度柔和下來,像是害怕表現吓到了她一般,“公主不如同朕一起離開?”
慕清筱自然是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聞言順勢便點了點頭,轉而望着沈黛,“那皇姐你便好好休息,妹妹就不打擾你了!”
看着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消失,沈黛這才嘲諷的笑出了聲。佩兒扶着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半句話不多說,聽到她的笑聲也沒有什麽反應。
沈黛轉身朝内室走去,“佩兒,吩咐下去閉門謝客!”
“是,娘娘!”
另一頭齊胤和慕清筱出了鳳陽宮便慢下了腳步,齊胤看着身旁面含粉色,清麗無雙,溫和典雅的女子,慢慢的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不由得溫聲邀請,“清筱接下來可有安排?”
慕清筱向來是情場老手,此時聞琴弦而知雅意,“回皇上姐夫的話,臣妹并沒有其它安排。”
見她似有些拘謹的模樣,齊胤貼心的說道:“清筱不必如此客氣,既然你接下來沒有安排,那不如就由朕來安排?”
慕清筱聞言心裏驚喜,但是面上卻猶豫了一下方才答應,“那便有勞姐夫了!”
聽她答應下來齊胤才驚覺自己方才十分緊張,不由暗笑自己倒還真的像一個毛頭小子一般了,“常喜,擺駕禦花園!記得清場。”
常喜站出來恭敬的答道:“是!奴才遵旨。”
身爲皇上近侍,常喜可以說隻最爲了解他的人。
在心裏将這慕清筱的地位一提再提,聞名不如見面,這位容貌雖不說有多麽出色,至少柳貴妃、皇後等的容貌都可與之比肩。
但是看皇上對她的态度,将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現在自然是要将人捧着的。
随着齊胤來到禦花園的慕清筱維持着矜持,又對齊胤的示好毫無保留的收下,兩人一個有意拉近關系,一個無心拒絕,相處起來自然是十分愉快。
經過一下午在禦花園的相處兩人之間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完全沒有了隔閡,齊胤舍不得放人,竟直接将人帶到了禦書房。
這可是踢了馬蜂窩了,要知道哪怕是從前最受寵愛的淑妃,還是現在的柳貴妃,哪怕到過禦書房伴駕,卻也從來沒有留宿禦書房的機會。
誰成想這樣一個之前從沒聽說過的人,還有這樣的本事?
據說兩人在禦書房内屏退了所有下人,喝茶吃酒,下棋聊天,室内的燈從未熄滅過,笑聲更是傳到了天明!
承乾宮。
柳貴妃一早醒來便十分不虞。
給她上妝的小蝶見狀小心的問道:“娘娘這是怎麽了?”
“還說呢,禦書房那邊的笑聲大到這邊都清晰可聞,叫本宮如何能睡得好!”
說着尋思了會兒才又說,“也不知道皇上又從哪兒納了一個新人,竟然如此寵愛!”
柳貴妃閉着眼,叫人看不清神情,小蝶聞言連忙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柳貴妃聽完小蝶的話眼裏閃過詭谲的光芒,心情頓時雀躍起來,“哈哈哈!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得知自己的妹子如此受皇上寵愛,心裏作何感想?”
小蝶手上動作不停,快速的給柳貴妃梳妝绾發,見她高興起來也隻是跟着笑了笑,并未多言。
與承乾宮差不多景象的是住在怡香殿的怡嫔。
後宮裏現在雖然有皇後,但是卻因爲不受皇上寵愛直接免了衆人每日對中宮皇後的請安,這對于一衆妃嫔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而哪怕是睡到日上三竿也無人理會,怡嫔便也是如此。
特别是現在淑妃倒台,不用每日過去報道之後,她更是無事可做,卻在心裏将不接受她的投誠,而且打壓她的柳貴妃恨了個徹底,每日都會将那個小人拿出來紮一紮,各種惡毒的話更是詛咒了一個遍。
正在用着遲來的早膳的怡嫔,聽着一旁侍女的彙報。
“娘娘您是有所不知,那人是有多麽受寵,那可是從未被人了留宿過的禦書房啊,皇上竟然在那裏同她鬧到了天亮,聽說裏邊的燈一夜未熄滅呢!”
現在沒有外人,怡嫔到不守着食不語的規矩,直接問道:“宮裏這兩天進了新人?”
聽到這話那侍女捂着嘴笑了笑,“娘娘,不是新人,是皇後娘娘的妹妹!”
聞言怡嫔倒是驚奇起來,“你是說那個北慕二公主?”
“可不是嘛!還不知道皇後娘娘的臉色會是何等的難看!”
那侍女都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這可不就是姐妹共事一夫嘛!這皇家的事還當真是精彩!
怡嫔想的卻和那侍女不同,她想的是皇上若是真的如此寵愛那個慕清筱,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能分去柳貴妃的寵愛?
想到這樣的場景,她恨不得直接仰天大笑三聲,表現興奮之感。看了一眼與從前完全不能比的膳食,怡嫔更加堅定了想法,她一定要讓人分走柳貴妃的寵,看她到時還如何嚣張得起來!
當下也不再用膳,激動不已的吩咐道:“快,爲本嫔梳妝!”
連忙吩咐人來将桌上的東西撤了下去,侍女手腳伶俐的爲怡嫔梳妝打扮,嘴上不解的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出去?”
心情甚好的怡嫔看什麽都十分悅目,也不覺得侍女的話越舉了,“自然,本嫔倒是要去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北慕公主是何等人物!”
聽到她的話侍女也不再多言,快速的爲她穿戴一新。
此時齊胤已經上朝去了,夜裏睡得太遲的慕清筱才在禦書房起身不久。
聽聞怡嫔前來拜見,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心裏,她沒有拒絕,隻是讓人将怡嫔帶到了外邊稍等片刻。
這裏始終是禦書房,雖然她被特許在這裏,但是卻也不好随意将人帶進來,最好的辦法便是自己出去相見。
而且雖不知那怡嫔有何貴幹,但想來避開皇上的耳目才比較安全。
等到慕清筱收拾妥當來到禦書房外不遠處的一處小花園時,怡嫔已經在一個小亭子中等了有一會兒了。
心裏雖然對慕清筱這個勾引姐夫的有夫之婦十分不齒,更加不滿她讓她等了這麽久,但是怡嫔還是很有耐心的樣子,因爲比起能讓柳貴妃吃癟,這都不算什麽了!
見到慕清筱,怡嫔的态度十分熱情,“臣妾早就聽聞北慕二公主是個天仙一般秒人兒,原本還以爲隻是人們的傳說,竟不想真人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身份各有不同,都不需要正經行禮,隻需颔首招呼便是。
慕清筱對她的誇贊十分受用,心裏高興,臉上卻謙遜的說道:“清筱不過蒲柳之姿,怡嫔娘娘才是真正的好看呢!”
怡嫔也不管她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這話她收着便是,好聽的誰水不愛聽呢!
兩人就這麽互相吹捧着給對方戴高帽子,寒暄了許久之後才真正的進入正題。
怡嫔表情羨豔的看着慕清筱,“公主真是難得一見的妙人兒,怪不得皇上對你如此寵愛呢!想來沒有人會舍得不将公主這樣的人捧在心上吧!”
她這話既帶着些真實的羨慕,又帶着虛假的吹捧,還有不易察覺的試探。
真真假假的話最易讓人相信,怡嫔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的态度。
慕清筱一聽就聽出來了她話中試探的意思,心裏好笑卻清高的回道:“怡嫔娘娘說笑了,清筱已經嫁做人婦,雖現在遠到南莊,但又怎可見異思遷,這不是不守婦道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這樣算什麽,長久的受到齊豫的冷漠,讓她對齊胤表現出來的溫柔關愛十分眷戀,也并不拒絕,但是也知道這樣是不可行的。
先不說她人妻的身份,就說慕雲歌在這皇後之位上,兩人之間隔得就宛如一道天塹一般。
這讓她無比的後悔,當初爲什麽要聽信讒言以爲齊胤不是良配,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丈夫人選了。
但是現在後悔也沒有辦法,因此她格外的怨恨陰差陽錯的得到好姻緣的慕雲歌。
這讓她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慕雲歌知道了什麽,才會故意讓人在她面前說齊胤的壞話來達到目的!
怡嫔聽到她這話并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這人虛僞的可怕。
她倒是沒見過哪個守婦道的女人,會和外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晚上的!隻不過怡嫔卻覺得這樣更好,因爲隻有這樣的人才能鬥得過柳貴妃!
心裏打着算盤,怡嫔推心置腹的勸導着慕清筱,“公主,這有什麽關系!你瞧前朝英明神武爲人推崇的景陽帝,還不是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兩人相愛最後突破重重困難才在一起。那女的最後還被封爲皇後,與景陽帝相守一生,最後非但沒有爲人病垢,反而成爲了一段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