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她的疑慮,顔蘇珩寵溺揉着她的頭發,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你放心吧,所有對你不利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隻是擄走她而已,其他若是發生什麽事那可不怪我了!”
沈黛心裏意動,垂下的眼簾裏一絲感動閃過,“不過,你隻說是計劃的一部分,那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顔蘇珩怎麽不知道她十分好奇,但隻是笑了笑,捧起她的臉,認真的說道:“反正你一定要去秋獵,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沈黛沒什麽威懾力的瞪着他,“今天白天我去找過齊胤了。本來我還想着慕清筱過來了,齊胤肯定是要将這皇後之位給她,于是我就給他說要讓出後位,但是沒想到!”
一想起白天裏那神經病一樣的齊胤,沈黛心裏就恨得牙癢癢,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沒有同意對不對?你别急,這次秋獵你隻管去就是,其他的一切有我!”顔蘇珩爲她撚了撚頭發,笑着說道。
心裏無奈,沈黛感動又好氣的望着比她高出許多的顔蘇珩,“所以你到底說不說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啊?”
神秘的笑了笑,顔蘇珩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輕吻,“這是個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急。”
沈黛嘴角笑意一僵,完全忽略了還在他的懷裏,心裏忍不住吐槽,好想打死他腫麽辦!
察覺出她表情裏的僵硬,顔蘇珩難以遏制的笑出了聲,“乖啊,你就負責好好養傷,别多思多慮,其他的交給我!”
聽到他溫柔安撫的聲音,沈黛經不住臉上發熱,聲音也太好聽了了點,她總算是知道耳朵懷孕大概是個什麽樣的感覺了!
“那你……”
“嗯,一切有我!你隻需要負責照顧好你自己!”顔蘇珩饒有趣味的看她羞紅的臉,心情大好。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相擁的二人,于寂靜中傾聽着對方的心跳聲,在夜色之中身影仿佛都融爲了一體,頗有一種時光靜好之感。
夜色漸沉,尚在才入南莊不遠處的慕清筱則陷入了危險之中。
慕清筱本是随着隊伍往南莊京城而去,豈料在北慕境内都還相安無事,但是才到南莊不久,他們就在路上遭遇到了山賊。
而且明顯能看出來這還不是一群烏合之衆一般的小毛賊,他們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訓練有素,極爲團結又詭計多端,竟然在用水中下迷藥,幾乎是不廢什麽力氣,便将她擄到了這不知道什麽地方。
最讓她驚慌的還不是這些人搶走錢财,而是她們講她擄來,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隻讓她稍稍有點欣慰的是,一起被抓來的還有她的兩個貼身侍女,好歹不是孤立無援。
隻是可惜她們才被帶到這個地方被人分開,而沒有被關到一個房間裏。
慕清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着,隻能以這樣難受的姿勢躺在床上,也不敢睡覺,警惕的看着房門的方向,整個人都繃緊着神經。
嘴裏被塞上了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帕子,味道極其難聞,熏得她腦袋發暈。
就在她精神恍惚快要睡着的前一刻,房間門突然被人從外邊打開,睡意一瞬間被驚走,慕清筱驚慌的看着門口。
隻見一個一副草莽模樣的人猛地推開門,一臉淫邪的笑着走進來。
隻是一個照面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酒味以及各種難聞氣息的混合氣味,十分熏人。
來人她認識,正是白日裏擄走她們的時候出現過的山賊頭目,慕清筱不是單純之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可避免的就明白她接下來可能遭遇的事,頓時慌亂不已。
山賊頭目哪裏會管她是否是害怕,搖搖晃晃的朝着她走去去,笑得淫蕩不已,“美人!小美人兒!你爺來疼愛你了!”
随着他離得越來越近,慕清筱幾欲作嘔,眼裏忍不住一陣濕意,心裏害怕的不行,忍不住往後縮,“唔唔——”
想讓他放過她,可是發出來的隻是一些破碎的音節。
聽到她的聲音,那山賊頭目更加激動,笑得十分令人惡心得向她撲去,“美人兒!”
被綁住的慕清筱避無可避,被撲個正着,頓時被氣得不輕,屏住呼吸厭惡不已。
但是還不等她表現出厭惡的神色,就轉換爲了驚慌,因爲那山賊頭目一手取下了她嘴裏的帕子,直接将他那油膩的肥嘴湊了過來,一雙手也不安分的開始往她身上伸去。
“不要……”慕清筱去瞬間便僵直了身體開始掙紮起來,但是先不說她被綁着,就說被他壓在身下她便完全動不了,隻來得及轉開了頭沒有讓他親到。
“美人兒放心,爺我會好好的疼愛你的!哈哈哈!”那山賊頭目一把扯下腰帶,邪笑着說道。
慕清筱心生絕望的看着床外的,臉上煞白煞白的,既是屈辱又是難堪得忍受着身上惡心的人。
突然,視線在床邊櫃子上的燭台上定住,她急中生智的想到了什麽,頓時眼前一亮。
平緩了一下呼吸,才用十分嬌媚的聲音說道:“爺!你這麽綁着我,我也沒有辦法伺候你呀!”
說着慕清筱還對他抛了一個媚眼,帶着十足誘惑的意味。
也是她運氣好,這山賊頭目已經醉的不輕,十分理智已經去了七分,隻剩下三分也已經迷迷糊糊的了,這時聽到她的話沒有多想,十分猴急的就伸手解開她的手,“美人兒,伺候好了爺,也就封你一個壓寨夫人當當!”
等她的手一解開,那頭目或許還是心有顧忌沒有再解開她的腳,就再次撲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裳。
雙手一解放,慕清筱心中一喜,顧不得許多便伸手夠燭台,另一隻手假意敷衍着虛虛的搭在他的肩上。
眼見着身上的衣服馬上就要被扯開了,慕清筱的手指終于觸摸到了什麽東西,一把将之抓在手裏不顧一切的就死命了往他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等慕清筱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山賊頭目滿頭是血的倒在了一邊,表情可怖。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試了試,發現沒有了呼吸之後慕清筱手一頓,随即眼神再度狠厲起來,将人推到床裏,伸手解開自己腿上的繩子。
将被子拉出來将人蓋住,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敢走門,直接跳窗跑了出去。
許是那些賊人沒想到,她一個看起來身驕肉貴的小姐還有跳窗的本事,于是便沒有派人守住窗戶。
看着有将近兩三米高的地方,慕清筱一咬牙就跳了下去,也不敢叫出聲,痛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想她身來就是千金之軀的公主殿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除了在齊豫那裏求而不得之外,平時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就算是磕破一點皮也是沒有的!
慕清筱委屈得不行,眼淚啪啪的往下掉,但也知道現在還很危險,也不敢逗留,胡亂的抹了兩把眼淚,就尋了個方向開始跑了起來。
說來可能是禍害遺千年,誤打誤撞的還真的讓她跑出了關她的那個地方,漸漸的就到了人多的地方。
她不敢放松警惕,見人就問使館驿站在哪裏,她知道隻有到了使館才能算安全了,憑着一股氣一路問着到真讓她找到了驿館所在的地方。
看着眼前大大的驿站兩個字,慕清筱心裏一松,這才感覺到渾身無力,雙腿更是疼得厲害,往驿站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堅持不住筋疲力竭的暈倒在了驿站的門口。
次日,等慕清筱驚慌失措的大叫着“不要”醒過來的時候,還回不過神來。
直到意識漸漸回籠,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安全了起來。不過經過了昨日的事情,慕清筱現在不敢輕易的相信什麽。
驚魂未定的靠坐在床頭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心裏一驚,心跳驟然加快,緊張的盯着門口。隻聽見一個恭敬的男聲說:“公主?您可醒了?”
“你是?”慕清筱警惕的詢問道。
“回禀公主,下官是這驿站的驿官,昨夜裏公主昏迷在了門外,侍女發現了将您帶了進來。”
門外的人絲毫沒有不耐煩的回道。
慕清筱終于放下心來,現在回想起昨天夜裏的事還心有餘悸,忽然想起昨夜沒有呼吸的人,眸色一暗,穩了穩心神,吩咐道:“進來吧。”
驿官顯然是十分高興的模樣,對着慕清筱行禮,“下官參見公主。公主昨晚上可是立下大功了!”
大功?這是什麽意思?慕清筱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驿官心領神會的解釋道:“公主有所不知,自從您失蹤了以後便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前去找您。黑風寨也在我們的懷疑範圍之内。”
驿官一邊說着一邊關注着慕清筱的表情,見她不解便解釋,“也就是昨日擄走您的那個山寨。您親手了結了那黑風寨的頭目,可是給了官府将之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聞言慕清筱不滿的說道:“若是早就知道那黑風寨,爲何不早早将之拿下?任由他們如此爲非作歹?”
若是他們早早将那些流寇土匪除去,她哪裏會遇上這樣的事!
這樣想着想着,她心裏忍不住要講這件事陰謀化,按理說哪怕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些土匪流寇也不該對他們這樣侍衛衆多的硬茬下手,而且最讓她沒想通的是,那些人是怎麽避開衆多侍衛将他們的水裏下藥的?
那些侍衛是由于被下藥,才會最後毫無反抗之力的便被除去,莫不是有内鬼?
慕清筱的心理活動那驿官并不知曉,但是不妨礙他急忙做出解釋,“此事驚擾了公主,是我們的不是,但是還請公主明察。黑風寨一直便是我們這一塊兒的心腹大患,但是由于那黑風寨的領頭以前還是一個參過軍的,訓練有素,對朝廷許多手段也是了如指掌,再加上他頗有禦下之術,整個黑風寨團結無比,實在不是我們不作爲,而是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去!”
想起之前的事驿官也忍不住歎氣,但是說到這裏又開心起來,“這次将黑風寨一網打盡還要歸功于公主英勇!将那頭目除去之後,整個黑風寨可謂是群龍無首,方寸大亂,因此官府才輕易得手。”
說着對慕清筱行了一個力氣,殷切的說道:“公主大恩,此時更是大功一件,下官定然将此事上報朝堂,對公主進行論功行賞!”
慕清筱心裏嫌棄不已,誰想要這樣的封賞?但既然事已至此将利益最大化是必然的選擇!
因此她表面還是十分開心,“能對你們有幫助那就太好了!其他的本公主倒是不怎麽在意。”
驿官聞言對她更是敬佩,“公主大義,下官佩服不已。”
說完想到另一件事,對比起慕清筱的大義凜然就顯得他們做的不夠好了,心下赧然。
猶豫了一下,還是略有些爲難的說道,“隻是,還請公主恕罪,官府的人攻破黑風寨的時候,您的兩位侍女已經、已經遇難了,沒能救出您的侍女,我們十分抱歉也十分遺憾!”
慕清筱眉頭微蹙,想起那和她一同被擄走的兩個侍女沒了,她心裏是不悅的,但不是爲了那兩個侍女的遇難,而是不悅在南莊一時間找不到心腹侍女了。
至于傷心,就連從小貼身伺候她的阿銀她都能直接除去,她會有傷心這種情緒?
不過既然裝了,那自然就要裝到底了,思緒一轉,她就雙目含淚,一副傷懷難過的模樣,“怎麽會這樣……”
說着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叫人看了無端覺得心疼。
“公主您請節哀,我們也很遺憾沒能救下兩位姑娘!”驿官頗有些手足無措,安慰女人這樣的活計他着實是不擅長啊!
慕清筱本來就不樂意哭,現在自然主動的順着台階就下了,試了試眼淚,仿佛強忍着悲傷一般笑道:“無事,這不怪你們,隻是她們一直是本公主的貼身侍女,情同姐妹,現在卻……”
她這幅故作堅強的樣子看在那驿官眼裏就顯得十分惹人憐惜,“公主心地善良,但是人死不可複生,還希望公主看開一些。至于侍女,待會兒下官便讓人送一些過來,公主瞧着好的挑兩個,權當是給公主的賠禮了!”
依然是淚眼朦胧的模樣,配上由侍女換上的素色衣衫,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态,“她們二人的葬禮就要勞煩大人了。至于侍女,你瞧着送兩個來便是,她們二人在這異鄉連一個上炷香的人也沒有,還請大人憐惜則個。”
這樣的小要求随意吩咐一二便是,他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反而對她時時念着自己的侍女的行爲大加贊賞。
“公主宅心仁厚,下官必然盡力辦好。如此公主便好生休息,此後下官會派人護送您進京,必讓您安然到達!”
“如此就有勞大人了!”慕清筱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情緒,看起來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主子爲自己的侍女謀求厚葬一般。
“那下官便告退了!”
等到房間門再度合上,重新躺回到床上的慕清筱眼神冷漠,哪裏還有剛才那柔弱善良的模樣,變臉之快倒是讓人歎爲觀止,可惜無人得見。
午膳過後,果然有人送來了二三十位侍女。
慕清筱雖然說讓他随意挑兩個送來便是,但是先不說本就對她有好感,就說她北慕公主、當今皇後娘娘的妹妹這樣的身份便讓他要讨好着。
送來的皆是十六七歲模樣的上等侍女,瞧着倒是靈動、木讷、活潑、寡言者兼而有之。
慕清筱對那驿官的做法表面上說着麻煩了,但是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覺得他做的還算有規矩,沒有辱沒了她的身份。
圍着那些個侍女走了幾圈,對她們的表現有了大緻的評價。
要說她用侍女,當然也是要那種長相身段一般的,但她卻喜歡有些小心思的,隻有這樣的人遇事才會靈活變通,不像那些忠心有餘而謀略不足的,這樣的人用起來太過費事。
不過她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地,她就惡意的挑了兩個長相身段皆是不錯,又是一看起來便是心思活絡之人。
一爲如月,面似芙蓉,身弱柳絮,倒是長得不像是一個侍女而像是大家閨秀一般。
一爲沁兒,圓圓的鵝蛋臉,大大的杏眼也是圓溜溜的,配上靈動的雙眼,看着就讓人覺得讨喜。
挑了兩個人之後,慕清筱就回到了房間繼續休息,聽那驿官的意思明日便會動身上京,現在合該養好精神才是。
翌日清晨,驿官便将派來護送慕清筱入京的侍衛帶了過來,“公主,這就是這次護送你的人了,祝您一路順風!”
“麻煩大人了,多謝你的款待,有緣再見。”
慕清筱維持着自己之前的模樣,十分溫柔的說道,瞧着就是一個溫和良善的女子。
這次路上再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一路太平的就到達了京城。
禦書房。
齊胤正在龍椅上批改着奏折。
常喜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臉上帶着些許笑意,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是自家主子心裏十分期待的!
來到齊胤的桌案前,常喜行禮說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下邊傳來了消息,說是北慕公主到了!”
果然,聽到他的這話,齊胤手裏的筆一頓,一滴墨便滴在了奏折上,讓原本龍飛鳳舞十分悅目的字體上多了一個污點。
驚喜的看向常喜,“可是真的,到哪兒了,何時能進宮?”
其實這樣的事常喜哪裏敢謊報,他也知道是真的,隻是太過于驚喜讓他長久的夙願終于達成,一時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常喜一張臉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自然是真的,已經快到宮門口了。”
齊胤聞言更是大喜,“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宣進來!”
這話讓常喜下意識的皺眉,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小心措辭倒去,“皇上诶,這可使不得啊!”
眼見齊胤就要發怒,常喜不敢磨蹭,直接就說道:“她是北慕公主,您是南莊皇上,又是男女有别的您如何能單獨召見她,這不合禮數呀!”
常喜生怕不能打消齊胤的想法,苦口婆心的勸着:“而且皇上是以看望皇後娘娘爲由将人叫來南莊,那麽這人來了自然第一該做的便是前去拜見皇後娘娘了。若是人來了禦書房,那不出一個時辰這消息就會傳遍宮中,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了皇上您的意圖,那豈不是讓公主難做嘛!”
“再加上若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對這件事加以利用,到時候隻怕是情況不妙!”
常喜可謂是爲這件事操碎了心了,從一開始提出這個意見,到現在即将達成目的,可謂是他一手操辦的,這眼看就要達到目的了,他自然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什麽岔子!
其實說來他也十分想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北慕公主,能讓他們皇上如此傾心,隻怕是個人物了!就不知道是個何等的天仙了……
聽完常喜的話齊胤也冷靜了下來,知道就這樣召見确實不可行,隻得暫時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看了看沙漏,“她可能在午膳前到達鳳陽宮?”
常喜聞言就知道齊胤已經改了注意,頓時心裏一定,笑着回答,“回皇上的話,可!”
“那就吩咐下去,今日擺駕鳳陽宮用膳!”齊胤心裏急切的想要見到慕清筱,也顧不得要在鳳陽宮了。
沈黛正半躺在軟榻上看着書卷,翠心便一臉奇怪的走了進來。
見她的樣子沈黛也跟着奇怪了起來,“你這是怎麽了?”
行了一禮,翠心來到塌前小聲說道,聲音裏帶着些驚奇,“娘娘,皇上那邊派人過來傳話說要到鳳陽宮來用膳。”
“哦?”挑了挑眉,沈黛聞言若有所思。
翠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的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皇上對她家娘娘态度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事,現在這麽突然要來鳳陽宮了?
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不通索性就丢開不想了,直接詢問道,“娘娘可知這皇上爲何要……”
沈黛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誰知道呢,不過總歸不是來找我的就是了。”
“嗯?來鳳陽宮不是找娘娘你那是找誰……”翠心聞言更是不解,仿佛想到了什麽,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娘娘是說皇上他别有居心?”
“看來還不是太傻!”沈黛調笑了一句,才正經起來說道,“既然皇上要過來,那就吩咐下去多傳一些膳食便是了,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不讓人挑出錯來也就夠了。”
翠心了然的點點頭,“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看着翠心下去的身影,沈黛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書頁上,但是思緒卻漸漸跑遠了。按照時間推算來看,這個時候隻怕是那慕清筱到了吧!
這樣一來齊胤會過來似乎也就有了解釋,隻是不知道他這是過來的具體目的是什麽。
在她思量間翠心已經再次回到了内室,看着自家娘娘神遊天外的模樣也不打擾,安靜的在一旁站着。
想起北慕的事沈黛不由得就想起了被作爲眼線的佩兒,問出了聲,“佩兒最近的行蹤可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這倒不是她想多了,而是那佩兒本就是北慕皇後的人,而現在慕清筱來了自然也就算是她的主子,關鍵時刻倒戈相向幾乎是闆上定釘的事。
翠心不知道沈黛怎麽忽然想到了佩兒,但忍不住開口告狀,“奴婢一直注意着她,行蹤倒是沒有什麽可以的,但是她掙脫偷懶耍滑,什麽事都不做,實在是太可恨了!娘娘你可一定要給她點顔色瞧瞧!”
翠心早就想要除掉這個眼線了,但是自家娘娘一直沒有這個意思,便也沒有提出來,隻是暗自警惕着,好不容易現在提到她了,自然要好好說道說道。
沈黛點了點頭,腦海裏飛快的思索着,一時沒有作聲。
其實偷懶實在也不能全怪佩兒,她本就是和翠心一樣的貼身侍女,主要任務便是伺候沈黛,或是幫着管理鳳陽宮。
但是由于沈黛不信任她,一直也沒有給她分配活計,這才導緻她終日無事可做。
先前沒有動靜,或許隻是因爲沒有人給她布置任務而已,現在慕清筱來到南莊,沈黛猜想,佩兒肯定是會有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