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心翼翼的開口,“公主,您吩咐奴婢打聽的事打聽到了。”
慕清筱回過神來,放下自己的思緒,想起南莊國那個走了都不安生的賤人,嗜血的眼神一閃,“說。”
“南莊國皇上,傳聞此人心狠手辣,十分霸道。太後聽說倒是個慈祥和藹的,據說之前南莊最爲受寵的是淑妃,皇後也就是長公主據說不怎麽受寵,還将淑妃害得小産了,還有……”
将侍女說的南莊的一些事宜仔細的記在心上,慕清筱思索着應該怎麽做才能将那個賤人弄死!
聽說那個賤人在南莊也不受寵之後,她不屑的笑了笑,賤人就是賤人,無論在哪總歸翻不出什麽風浪,既然是不受寵的,那她對付起來那可就輕松多了。
像是見到了沈黛日後的結局一般,慕清筱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笑意盎然的看起來十分好看,眼神卻顯示淬了毒一般嗜血陰狠。
宛如一條披着人皮的美人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的侍女吓得呼吸都放低了幾分,生怕被這樣的毒蛇盯上。
那邊齊豫雖然不知道慕清筱的具體打算,但是他一想起她臨走時那詭異惡毒的笑容,就覺得心裏不安。
确實如此,以她的惡毒心腸,想來定是會和雲歌過不去的!
這樣想着齊豫便毫不猶豫的提筆修書一封,将這邊的情況尤其是慕清筱的情況仔細的說了一遍,再叮囑她再南莊要萬事小心。
多日的關懷思念控制不住的表現在了信上,齊豫不在多想,将信封細細的封好,叫來心腹手下,“快,将這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到長公主手裏,切記不可耽擱,一定要趕在二公主的隊伍到達之前将信送到!”
作爲齊豫的心腹,他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當即保證道,“卑職遵命!定不辱使命!”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南莊國。
沈黛還不知道因爲齊胤的算計,慕清筱就要來南莊國了,她現在還在養着病,等着藍妃的調查結果。
被她惦記着的藍妃現在确實也有了一些眉目,畢竟在太後的支持下滿宮都在爲她大開方便之門,要是她還查不出什麽東西來,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她想着宮裏這麽多人,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可兒,畢竟一男一女在這宮裏就是十分忌諱的事,而兩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又行了那苟且之事,總會露出什麽行迹來。
根據她這幾日的逐一調查,還真的有些人注意到了宮女可兒的異常。
順着這條線繼續查下去很快便有了結果,藍妃看着前來回禀的侍衛,“快說吧,查出什麽了?”
“回藍妃的話,卑職仔細核對了那幾日宮裏侍衛的職守名冊,與那些宮人的言辭做了詳細的對比,并逐一排查,現在已經基本确認與那宮女可兒私通的人是侍衛康洵。”侍衛對着藍妃抱拳說道。
藍妃聞言心裏一喜,總算是有了結果,之前毫無線索的那幾日真是太難熬了。
不過,“這康洵是何身份?”
“回藍妃,那康洵乃是沛國公的次子,如今在禦前當差,是禦前侍衛!”
那侍衛想起這事也是驚訝不已,要知道這宮裏私通的罪名可沒人擔當的起,那康洵到是條漢子,竟然敢公然給皇上戴綠帽。
“消息可靠譜?證據都準備好了嗎?”
聽說這侍衛竟然還是沛國公府的公子,藍妃詫異的挑了挑眉,自身極有身份,也難怪敢在宮裏亂來,這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以爲皇上動不了他?
想到這些,藍妃嘲諷的笑了笑。
“消息可靠,證人、名冊都帶上了。”侍衛不敢分神,收回思緒,認真的說道。
“那就帶上人,去将人拿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的康洵自然沒有要跑的意識,于是在衆人前來捉拿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直接拿下了,連掙紮都沒有。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是禦前侍衛,你們要幹什麽?”康洵反應過來隻是已經是被鉗制住了,試探性的反抗了兩下,見沒有作用,索性不再反抗,一臉倨傲的看着衆人,沉聲呵斥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冷眼看着他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藍妃打量着被壓着的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的,長得倒是不錯!
可是這樣的話,倒是奇怪了,自身長得不錯,又是沛國公府的次子,這樣的身份要京城的什麽貴女沒有,如何會在宮裏冒着生命的風險與一劫宮女私通?
别告訴她這是真愛,藍妃忍不住嗤笑一聲,真愛這種東西在功勳之家是不會存在的!
隻怕這件事情背後也不簡單,垂眸思索片刻,看向一邊的侍衛,吩咐道,“去将他的背景查一查,再來一些人去搜他的住處。将人帶到刑房去。”
衆人來到刑房的功夫,查康洵的人已經搜房間的人便都回來複命了,“藍妃,這康洵是淑妃入宮之前的舊好,淑妃入宮之後倒是沒怎麽來往了,他不久之後就進宮當起了禦前侍衛。”
“哦?淑妃之前的舊相好?”藍妃沒想到這事還有這樣的前景去,當即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回藍妃,是的,不僅如此,得知淑妃進宮之後,康洵還鬧過一陣。”
“這倒是有意思了!”藍妃淡淡的笑了笑,看向另一個人,“你呢,搜到什麽東西了嗎?”
“回藍妃的話,康洵的房間十分幹淨,什麽都沒有。”那侍衛低頭回道。
微微颔首,藍妃看向跪在下方的康洵,“你都聽到了,說說吧,你和淑妃是怎麽回事,你和那可兒又是怎麽樣一回事?”
說完藍妃靜靜的看着康洵,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雖然心慌,但是康洵還是維持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藍妃自然是沒能看出什麽來。
發現他自從剛被抓的時候說了那麽一句話,到現在則都是一言不發,藍妃心裏有了計較,緩緩開口說道:“你現在要是如實交代了,雖不能免去責罰,但卻可以免去一頓皮肉之苦。你也是當禦前侍衛的人,想來沒少做那些個拷問犯人的事,這刑房裏的刑具都是些什麽用處想來你是比本妃要清楚的,說與不說,你可要考慮好了!”
語氣一直都是淡淡的,說得也是不疾不徐,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但是其中的威脅意味衆人都聽得分明。
康洵自然也是聽懂了的,額頭不斷浸出一些汗珠,卻還是咬着牙一言不發。
“好!你若是之後一直是這個表情,那本側妃就敬你是個英雄!”藍妃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對一邊的侍衛微微颔首。侍衛明了的抱拳退下,再進來的時候,手裏便多了一些刑具。
“想來你一直都是那個施刑人,還沒有當過着受刑人吧,今天剛好讓你體驗一番!”
說完,那侍衛便默契的開始用刑,如今隻是開始,藍妃也不急着問話,隻是欣賞着他臉上隐忍的表情。
直到他終于忍不住開始悶哼出聲,身上已經被汗水和血水浸濕,藍妃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怎麽樣,考慮好要說了嗎?若是沒有考慮好,還有無數種刑具在等着你呢!”
康洵還是閉着眼,臉上大汗淋漓,卻還是不發一言。
“很好,那就繼續吧。”
這次換上的是鹽水,之前的用刑讓他的身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現在見到被拿上來的鹽水,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若說以前他對别人用這樣的刑的時候是興奮,是激動的話,現在他親身經曆這樣的場景隻覺得恨不得立馬去死!
“說,我說!”
藍妃嘴角一揚,“早這樣不久好了嘛,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說罷,是否是淑妃因妒生恨,不滿你與那可兒在一起,這次啊對她下手的?”
“不,不是!”康洵眼裏一抹震驚一閃而過,急忙否認道。
“是嗎?依本妃看,你怕是許久沒有吃過鹽了吧,今天便讓你吃個夠如何?”藍妃嘴角的笑意加深,看起來十足無害。
話落,那侍衛手裏的一盆鹽水便悉數潑在康洵身上。
“啊——”先前被打得那麽慘的時候他都最多隻是哼一聲,現在康洵隻覺得渾身猶如萬隻螞蟻在撕咬一般,無處不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我說,我說,那天晚上我隻是心情不好,喝多了酒,一時糊塗這才玷污了可兒,犯下錯事!”康洵咬着牙把話說完,卻抵死不肯承認藍妃說的那些。
康洵終于開口,但是藍妃卻始終覺得不甚滿意,她不相信與淑妃有情的他會去動一個淑妃的侍女,“是嗎?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可就不是鹽水那麽簡單的事了。”
藍妃語氣裏的威脅衆人聽得分明,康洵更是已經在地上痛的打滾,忍不住吼道:“真的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因爲不小心玷污了可兒,我才覺得十分愧疚。”
坐在位置上靜靜的打量片刻,藍妃忽而起身往外邊走去,“繼續打,打到他說實話爲止,注意别讓他死了!”
走到門外藍妃停了下來,身後跟着走出來的侍衛長不解看向她,“藍妃這是?”
“剛才帶人去搜康洵房間的人是誰?帶本側妃再去一次。”
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侍衛抱拳說道:“回藍妃的話,是卑職,您是想再去搜一遍?”
“嗯,走吧,定是還有什麽地方是你們沒有搜到的。”藍妃沒有多做解釋隻身走在前面。
到了那康洵的住處,裏邊陳設很簡單,畢竟隻是一個侍衛的住處,也不會複雜到哪裏去,東西都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顯然是先前侍衛來搜的時候弄出來的。
藍妃四處看了一眼,确實看不出來有什麽。
不過,若真的像是她猜測的那般,康洵沒有對淑妃忘情,便一定會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用來睹物思人的!
眯了眯眼,她的視線落在床頭的方向,那裏的被子枕頭已經被丢在地上了,隻還有一個床闆在,“去将那床闆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以放東西的地方。”
聽到藍妃的話,衆侍衛皆是一愣,他們的床都是宮裏統一的标準,下邊實心,沒有床底,因而他們搜第一遍的時候下意識的便忽略了床。
這會兒有人想對藍妃說什麽,但先前便帶隊來搜尋的侍衛回過神便直接上前開始檢查了。
見狀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開始搭把手。
忽然一個侍衛看道床内側的木闆上似乎有空隙,走過去細看,頓時驚奇不已,“這塊木闆是活動的!”
說着飛快的伸手将其打開,随即從中拿出一隻精緻的檀木盒子,不敢擅自打開,雙手将之遞到了藍妃面前。另一個侍衛上前打開盒子,一點點露出了裏邊的一條絲帕,以及一隻半個女子手掌大小的玉墜子。
藍妃眼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讓人看不分明。拿起絲帕仔細看了起來,上面繡的倒是十分尋常的鈴蘭,用的也是最簡單的繡法,看不出什麽。
卻在絲帕的左下角發現了一個用暗紋繡法繡出的不易察覺的字,認出是什麽字的藍妃眼裏精光一閃。再在那玉墜子繁複的花紋之中發現一個同樣的字的時候,藍妃嘴角上揚,“走吧回刑房,這案子總算是明了了。”
康洵這個時候已經被折磨得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了,恨不得昏死過去就感受不到痛。但偏偏動刑的人極有技巧,讓他痛得幾乎要麻木,卻又不會真的失去意識。
直到藍妃回來的時候康洵已經痛得不想再動了,她對地上宛如一灘爛肉的人似乎極爲不習慣,微蹙着眉頭,讓人将東西遞到康洵眼前,“看看吧,這東西你可認識?現在證據确鑿,你還不打算交代嗎?”
看清那侍衛手裏了的東西,康洵渾身一怔就想要伸手将東西搶過來,卻被那侍衛敏捷的避開。
藍妃眼底笑意加深,“看來這東西确實是你的,那本側妃就沒有冤枉你了,說罷,手帕和玉墜子這樣貼身物件兒,如何會出現在你一個外男的房間裏!”
要知道這是一個對女子要求甚嚴的時代,未出嫁的女子若是出門都必須要帶上幕籬,輕易不可将女兒家的面容視人,女兒家的芳名更是不能随意告知他人。
一條手帕、一個荷包都足以說一個女子與人私定終身,讓她身敗名裂了。
更别說有的閨閣女子爲了使自己的東西與衆不同,會特意命人設計好看的符号來代表,以此來将東西顯得獨特。
而這張手帕上,很巧的便有淑妃名諱裏的“玲”字,被設計成了獨特的樣式繡在了上面,就連那玉墜子也被刻上了這個标記。
康洵當然也知道藍妃話裏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他瞞不過去了,他沒有再掙紮,心如死灰軟倒在地上,說了實話。
“自從淑妃娘娘爲了權勢入宮之後,我即使痛苦萬分也還是請旨侍奉禦前,當了禦前侍衛,隻爲了偶爾能在宮裏遇到她,多看她幾眼。”
見他終于扛不住說了出來,藍妃滿意的笑了笑,示意一邊的侍衛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他的供詞,也不打斷他的思緒,安靜的聽着。
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康洵眼神迷離,血迹斑斑的臉上似乎帶着笑意,“起初确實也和我想的差不多,她極爲受寵經常被皇上傳過去伴駕,或是皇上去長禧宮看她。我身爲禦前侍衛,随時都跟在皇上身邊,自然便經常能在值班時看到她。”
康洵說着閉上了眼,聲音澀然去,“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她不如之前受寵的那幾個月裏,爲了皇嗣,爲了要鞏固地位,便幾次三番的聯系我,企圖混淆皇室血脈。”
說道這兒康洵睜開眼,眼裏已沒有了笑意,變得十分漠然,“混淆皇室血脈或者與宮妃私通,無論那一項可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我雖然心悅她,卻也不能不顧家族安危。于是她多次的提議都被我拒絕了。”
“那日她又是換人将我引到一處無人的偏殿,我以爲她又是想要重複之前的提議,在等她到來的時候還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打消她這麽危險的想法。畢竟這樣的事情若是被人發現,不僅是我,就是她也隻怕是難逃一死,更有甚者會連累兩個家族。”
康洵頓了一下才又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麽瘋狂!爲了達到她的目的竟然直接對我下藥!等她的時間已經讓我發現了端倪,強忍着身體的不适奮力逃出。”
“卻不想那藥性太強,我半路上堅持不住的時候遇見了可兒,這才不小心玷污了她。後來這事被淑妃發現了,再往後事情你們也就知道了。”想到無辜的可兒康洵眼裏愧疚不已。
确實,千般算計的事被一個宮女截了胡,淑妃會如何對那宮女可想而知。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康洵看着淑妃,有氣無力的說道:“好了,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其他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了。”
聽完康洵的話,饒是藍妃自诩已經足夠大膽了,但是也沒想到那淑妃竟然真的說是膽大包天也不爲過!
竟然真的敢公然給皇上戴綠帽子,還企圖混淆皇室血脈!
兩情相悅還好說,但是别人明明不同意,還直接霸王硬上弓,這樣的做法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不是明晃晃的無事皇威,打去皇上的臉嗎!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了,她隻是來查案而已,現在這個案子解決了,她終于可以回府了。心情很好的藍妃看着一身狼狽的康洵也不覺得礙眼,笑了笑,“早說晚說都說了,本側妃不過是耽擱一點時間,而你卻白白受了這麽多刑,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麽反應,轉頭問身旁的侍衛,“供詞都寫好了麽?”
“回藍妃的話,都寫下來了。”侍衛将自己寫的紙張遞給藍妃過目。
“行了,給他簽字畫押。”
飛快的看完,見沒有什麽不對之後便還給那侍衛,接着吩咐道。
看着康洵沒有一絲反抗的把字簽好,因爲身上疼痛而微微顫抖,以緻于簽下的字都是七歪八扭的。
藍妃直接笑了出來,“讓人來給他看一下,皇上還沒有處置他,可别讓人出事了!”
言罷不想在這充滿血腥味的房裏多待,率先走出房門在外邊等着,讓人在裏邊爲他診治。
見檢查的人出來,藍妃挑了挑眉,“怎麽樣,可有大礙?”
“回藍妃的話,并無性命之憂。”
“行,那就走吧,帶上他和供詞證物,去面見皇上。”藍妃邊說邊往外走着,心情大好。
禦書房……
“皇上,顔王側妃前來求見,說是已經将事情查出來了。”常喜來到正在處理政事的齊胤身前,躬身說道。
放下手裏的筆,齊胤伸手捏了捏眉心,語氣冷漠,“可知道查出些什麽來了?”
“回皇上,似乎是關于淑妃的,具體的還不知道,您現在見不見?”
“傳進來吧。”
“是,奴才這就去。”常喜一直跟在齊胤身邊自然是知道他對這些事情極爲不耐,當下步子邁得更快了。
“臣婦,參見皇上!”
齊胤看着眼前的藍妃,眼神深邃,“免禮平身。聽說你把事情查出來了?”
“回皇上的話,臣婦幸不辱使命,這是這件事的相應證據和證詞,請您過目。”藍妃恭敬的将身後侍衛手裏的東西接過,雙手遞到常喜手裏。
見齊胤開始看了之後,藍妃也不由心裏一緊,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平常男子遇到都會怒不可遏,更何況是身爲一國之君的皇上!
卻也不得不冒着惹怒皇上的風險,繼續開口說道:“皇上,那康洵正在外邊候着,若是皇上需要,随時可以将人喚進來。”
果然不出藍妃所料,齊胤身爲一個男人,還是天底下最爲尊貴的男人,自然接受不了自己的妃子竟然企圖與人通奸,想要混淆皇室血脈!
看完東西的齊胤面色陰沉,他之前還隻道淑妃心思歹毒,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簡直不将皇室威嚴看在眼裏!
“簡直放肆!”一掌将東西拍在桌上,齊胤爆發出駭人的氣息,衆人渾身一顫,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
就連藍妃也努力的縮小存在感,想要避開怒火。天子之怒不是常人可以觸動的,“來人,将那不知死活的曲氏賜死,至于沛國公次子康洵直接流放邊關,終生不得回京!”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跪在地上的常喜忙不疊的回道。
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裏暗罵,對牽連他的曲玲兒憤憤不已。
“慢着。”常喜聽到齊胤的聲音連忙停了下來,轉身看着他,“皇上還有和吩咐?”
齊胤狠厲的掃視了衆人一眼,被看到的人隻覺得後背一涼。
“今日之事,朕不想在外面聽到半句風聲,你們可明白?”
藍妃心裏也是突突直跳,明白皇上這是想要息事甯人,不過也可以理解,沒有人希望被人知道這種可以說是恥辱的事!
“臣婦,遵旨!”
跪着的一衆下人更是叫苦不疊,直呼倒黴怎麽就輪到他們了呢,知道了皇上的秘密,他們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齊胤當然不知道衆人的心思,他是怒不可遏,但是卻不代表他要将這件事鬧得天下皆知,再次警告的看了衆人一眼,最後将目光留在藍妃身上。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不許再提!若是還有人膽敢抓着此事不放,屆時别怪朕不留情面!”
藍妃暗自叫苦,這件事也不是她願意的啊,“臣婦明白。”
見她明白他的意思,齊胤面上也沒有緩和半分,依然渾身散發着冷氣,對藍妃說道:“你知道該怎麽去和皇後說,不需要朕教你吧?”
藍妃垂着頭不敢喘氣,“臣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