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刑的侍衛殘忍的笑了笑,“早說不久結了,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說罷,你是受何人指使?”
“是淑妃,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怨恨皇後害了她的孩子,奴婢是奉淑妃娘娘的命刺殺皇後娘娘,以報殺子仇!”那舞姬聲音虛弱,但卻斬釘截鐵的如是說道。
聽到這話,殿中不少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相信這個說辭的人有不少,畢竟淑妃懷的可是南莊的頭一個孩子,若是個皇子,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被皇後毀了淑妃焉能不恨?
原本移開了眼的淑妃聞言也是心裏一驚,猛然瞪大了眼睛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說道,“皇上,臣妾冤枉啊!您千萬不要聽那個賤婢胡說,臣妾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又怎麽會指使她來刺殺皇後娘娘呢!還望皇上明鑒!還臣妾一個清白!”
淑妃心裏暗恨不已,她是恨皇後害了她的孩子,但是再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這種場合派人刺殺皇後啊!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賤人陷害她,她必要讓她生不如死!
淑妃心裏的想法自然無人知曉,但是不妨礙衆人心裏猜測萬千。
淑妃向來自诩高人一等,也早就将皇後之位視爲囊中之物,被沈黛橫插一腳不說,還因她失去了孩子,而且,現在又因爲她而某受不白之冤。
當下心裏又是氣憤又是委屈,眼淚啪啪的就往下掉,委屈巴巴的看着齊胤,生怕他相信了那個舞姬的說辭,“皇上,臣妾發誓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認得這個舞姬,她定是在陷害臣妾,還請皇上徹查此事,臣妾不明不白的就被人這麽陷害,還請皇上還臣妾一個清白!”
春蘭身爲淑妃的貼身侍女,可以說是最了解她的人,心裏跟明鏡似的,今天這事絕對是有人在陷害她家娘娘!
但是偏偏那舞姬是在用過刑,受不了了之後才交代的,這樣一來她的話便可信了許多,端看這大殿之上。
衆多交頭接耳的人裏十有八九都覺得是她主子做的事情了,春蘭咬了咬唇,心裏發涼,今晚若是不能解脫嫌疑那就不好了!
聽完淑妃的哭訴,齊胤若有所思,淑妃的性子他還算了解,先前的笃定現在也不由得開始猶豫起來,這事莫非另有隐情?
德妃全程将事情看下來,心下好笑,先前淑妃一派還在十分嚣張的給皇後定罪,結果現在便身陷囫囵,還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雖帶着些了看好戲的心思,但是這個時候明顯皇上就已經開始猶而不決了,德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站出來開口說道:“皇上,臣妾有話想說。”
齊胤看着德妃面上有疑惑一閃而過,她向來沒什麽存在感,今日爲何頻繁站出來?
心裏有着這樣的懷疑但是齊胤并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颔首說道:“德妃有話不妨直說。”
德妃笑了笑,這才說出想說的話,“當日淑妃流産一事雖說皇後娘娘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當日并沒有發現實證,也就是說皇後娘娘隻是有嫌疑,并不一定就是皇後娘娘做的。”
說道這兒德妃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也就是說,今日之事,皇後娘娘可以說是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
聽了這話,淑妃當即眉頭一皺就想要反駁,但是卻被春蘭扯了扯衣袖,強自忍耐下來,閉口不言。
德妃看了淑妃一眼,心道這個女人今天倒是學乖了,這種時候她什麽都别說才是最好的。
笑了笑才繼續又道:“尋常人想要做這樣的事情隻怕會找死士一類絕不會背叛的奴才,而這舞姬雖然一口咬定是淑妃指示的,但是這般禁不住詢問急着賣主,企圖自己逃罪的奴才豈不是太不正常了嗎?臣妾以爲這事隻怕還有蹊跷。”
齊胤聽完一時間沒有說話,不得不說的是,德妃此言還是很有道理,這種無異于造反的行爲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找一個随時會背叛自己的人去做。
柳桑茹冷眼看着那舞姬被鞭打,眼神沒有半分波動,直到德妃出言她才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當下也跟着走出來,站在齊胤面前,“皇上,臣妾也覺得德妃言之有理。雖然臣妾才到南莊國,但是許多事是共通的,這才打了幾鞭這舞姬便迫不及待的交代出來,顯然不符合常理。臣妾懇求皇上嚴懲這個賣主的罪人,徹查此事。”
柳桑茹一字一句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那舞姬聽見柳桑茹的話臉色瞬間一白,心如死灰一般頓時眼裏便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目光渙散。
仔細将事情想了一遍,齊胤采納了柳桑茹的建議,“來人,将這個刺客帶下去直接鞭打緻死!”
“傳朕旨意,淑妃即刻起便禁足長禧宮,禦前侍衛帶領人徹查此事,何時水落石出淑妃何時再出來吧!”
淑妃聞言腿一軟,咚咚咚跳個不停的心髒終于緩緩放下一些,若不是身後春蘭還在扶着她,她早已經站不住了,“臣妾,謝過皇上恩典,還望皇上還臣妾一個清白。”
“若事情不是你做的,朕自然不會冤枉了你!”齊胤對面色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曲玲兒心裏有一瞬間的憐惜,但瞬間便消失不見。
侍衛拖着面如死灰的舞姬,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将人拖着就朝外面走去。
顔蘇珩自然是察覺出了皇上對淑妃的袒護,心裏不滿,伸手攔下侍衛,“且慢!”
見侍衛停了下來面露不解的看着他,顔蘇珩對着齊胤行禮,忍不住出聲質疑道:“皇上,臣以爲此事不妥。”
齊胤不滿的看着他,心裏不悅,“顔王這是做什麽,你以爲有何不妥?”
“這淑妃娘娘現在也算是此事的最大嫌疑人,卻隻是被禁足,這對于差點受傷的太後娘娘和身受重傷的皇後娘娘來說,是不是顯得太過輕了一些。”顔蘇珩看着皇上,哪裏不知道他最是不能忍受有人挑戰他的權威,現在必是發怒了無疑,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