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孫貴胄則更是沒有理由出頭,這讨公道不還有那東陵國的人在嘛,哪裏輪得到他們,而且,前朝後宮通常分不開,妃嫔裏大部分都是這些家族子嗣,那些個人自是沒有偏幫外人的道理。
一時間無人提及珠子一事,都在奮力鼓着掌,對着柳桑茹各種誇獎,幾乎是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那二皇子收到柳桑茹的暗示,不能容忍,直接對齊胤行禮道,聽着有理實則暗自施壓的說道:“皇上,本殿下是尊敬您的,帶着滿滿的敬意前來,還送上了東陵長公主,爲求兩國和平。但是這會兒本殿下還沒離開呢,就能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豈不是讓東陵使臣們走的不安心嗎!”
齊胤哪裏沒有看到那一幕,隻不過不想主動将這件事挑出來罷了,現在聽到二皇子的話,收斂了笑意,露出心裏的憤怒,“二皇子說得有理,這樣的事情決不能姑息養奸!”
随即轉身面向衆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國醜,在别國面前出這樣的洋相,叫他如何不生氣,臉色陰沉的說道“這是誰的珠串?”
早在柳桑茹沒有出醜的時候淑妃的面色就不好了,這會聽見二皇子和齊胤的對話,心裏頓時一驚,連忙站出來請罪,“回皇上的話,這是臣妾的珊瑚珠串,就是您前段時間送給臣妾的那一串……”
“本殿下記得,你是南莊的淑妃娘娘,敢問淑妃娘娘故意想讓皇妹摔倒這是何意?”二皇子直接毫不猶豫的揭開淑妃想要辯駁的表象。
“不不,二皇子殿下誤會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那麽喜歡您送的禮物,有怎麽會故意将它弄壞呢!”淑妃急切的想要撇清自己的關系。
“哼,巧言令色!你的手串什麽時候不斷偏偏要在皇妹跳舞的時候斷,若不是皇妹機智,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皇上,這不可能是意外!”二皇子不屑的看了淑妃一眼。
“啪——”齊胤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厲聲呵斥,“淑妃,你可知罪?”
淑妃吓得臉色慘白,上前幾步直接就跪到了地上,“皇上明鑒,臣妾不是故意要弄斷珠串的,實在……”
淑妃身後跟着跪下的春蘭這時候也連忙爲娘娘辯解道,“皇上,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今晨梳妝之時,奴婢就發現了這珠串的穿繩有了裂口,便于娘娘說了此事,但是娘娘對這珠串實在是喜愛,就想今日戴過之後才送去修理,奴婢見裂口不大便應了娘娘,可實在不知道它竟然撐不過今晚便斷了啊。皇上明鑒,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奴婢沒能勸住娘娘,才發生了這樣的事!”
二皇子聞言一臉質疑,仿佛還要問什麽,便聽見齊胤深沉的嗓音對淑妃說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淑妃當然不傻,急忙點頭應和,春蘭狠狠的連磕幾個頭,“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鑒!”
“朕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奴才插嘴了!”齊胤眼神一厲,掃向春蘭。春蘭一刹那間冷汗直冒,以頭抵地,諾諾的不敢再說。
“皇上,春蘭說的都是真的,臣妾隻是太喜愛它了,那是皇上送的……臣妾是真的沒想到它會斷,實在不是故意的,還請皇上恕罪。”淑妃心裏直打鼓,但還是順着春蘭給她的理由說了下去,方才她心神大亂,哪裏還想得到什麽好理由。
清晰的看完全程的沈黛心下暗歎,這個春蘭倒真是個人物,當初在她那裏可是吃過不止一次的虧,那張嘴真的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這淑妃還真是好運,有這麽一個聰明伶俐的侍女忠心護主,可惜總是做些蠢事。
齊胤聞言沒有說話,隻是将詢問的目光移向二皇子,臉上看不出些什麽其他神色。
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證據很難真的定那淑妃的罪,二皇子心裏有些遺憾,要是真的能将這淑妃扳倒就好了。
據他們收集到的資料顯示,這淑妃可是宮裏現在最受寵的人了,她若是倒了,皇妹可就少了一個勁敵!
壓下心裏的想法,收到齊胤的視線,二皇子淡淡的說道,“這件事的受害人是皇妹,不如問問她怎麽處理。”
既然不能把那淑妃怎麽樣,但是用她給皇妹做臉還是可以的。
齊胤點點頭,詢問的看着柳桑茹,“确實如此,那便看公主的意思。”
這樣萬衆矚目的場景柳桑茹實在是滿意,瞥了淑妃蒼白的臉色一眼,臉上笑盈盈的說道:“淑妃娘娘既不是故意的,那便從輕處罰即可,桑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皇上做主就好。”
她很知趣的将做決定的權利留給了齊胤,但她知道,哪怕她這樣說了,這淑妃這回也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齊胤很滿意柳桑茹說的話,事實上若是她真的提出了意見,他也會找個理由駁回,他必須要讓人知道,沒有人可以在南莊做他的主!
當下贊賞的說道:“公主寬宏大量卻也不好讓公主受了委屈,淑妃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禦前失儀,險些釀成大錯,看在東陵公主求情的份上,便罰俸祿一年,至于這侍女則杖責二十。你可有意見?”
後面的話顯然是對淑妃說的,最後雖然是詢問,可也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
其實罰俸祿這樣懲罰對淑妃這樣身後有家族的人來說,根本不痛不癢,罰與不罰區别不大,但是令淑妃不滿的是,這讓她失去了顔面,但是這時候還不得不領旨謝恩,“臣妾遵旨,多謝皇上恩典。”
但令她更爲屈辱的是,她才領完罰,便聽到齊胤站起身說道:“傳朕旨意,東陵長公主柳桑茹性情恭淑,德才兼備,深得朕心,今封爲從一品貴妃,賜居承乾宮。”
不遠處的柳桑茹聞言笑彎了眼,上前行禮道:“桑茹領旨謝恩!”
齊胤親自走到柳桑茹面前将之扶起,“愛妃對承乾宮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