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裏，那麽全心全意信任着姬玥，如果知道他沒事，反而做了這些事情的話，沉香會多麽失望？
他守護了一千多年，爲了這顆内丹，幾乎可以豁出自己的一切，就是爲了報答姬玥當年的救命之恩。
可是現在……事情怎麽會發生到今天這一步，其實華曦也有些不懂。
是那個誤會嗎？
不盡然吧……
就像她融合了華曦公主的記憶，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華曦。
姬玥也一樣吧，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這一世，不過是他劫難之中的一劫罷了。
而且他當年之所以會渡劫失敗，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她……
“爲什麽呀？”沉香還是不理解。
“以後再說，反正你不用擔心，我們先離開這裏。”華曦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了一眼身後的燕弦歌，心中稍微有些安慰。
沉香也懂事地沒有多問，等離開了毒霧森林，在外面休息的時候，他看見華曦爲幫助燕弦歌而手忙腳亂的時候，也就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
他喂小光吃了一些東西，這孩子也很乖，吃完不哭也不鬧，就睡着了。
華曦則用各種各樣的符咒，試探燕弦歌的身體。
可是，他除了眼睛裏稍稍有些神采之外，整個人依舊是渾渾噩噩的。
他似乎認識華曦，也似乎不認識她，看向她的目光，大多數也是茫然的，隻是偶爾，會露出一抹溫情的光。
華曦知道，他依舊被魂印控制着，但是，因爲祭淵被困在萬象幻境中，必定實力大減，所以魂印才會有些松動。
“父親，我是華曦。”她也會在燕弦歌露出溫情目光的時候，這樣對他說。
每當這時候，她便能看見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沉香，你說你知道的，可以解開魂印的方法是什麽？”華曦問在一旁默默坐着的沉香。
“這個方法沒有人嘗試過，而且，太危險了。”沉香搖搖頭，不敢對她說。
“沒事，你說說看，我也一起想想辦法。”
沉香看了一眼燕弦歌，剛才華曦叫他父親，那麽，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吧。
想要救自己的父親，華曦的心情一定很迫不及待，而且，什麽都願意犧牲吧。
萬一，她聽了之後，想用自己的魂魄，代替燕弦歌的魂魄被封印呢？
他都肯爲姬玥大人犧牲，相信華曦，也一定願意爲自己的父親這樣做吧。
想了想，沉香還是低下頭，說：“其實所謂的解開魂印的方法，不過是騙人的。”
華曦怔怔地看着他，“怎麽會，你之前不是……”
“是狐九大哥說，從古籍上看到一些方法，我不懂，但實驗過，根本沒有用。”沉香搖搖頭。
不能對姐姐說實話，不能讓她犧牲自己……
也許他是自私的，隻是因爲她長得像自己的姐姐，就想要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