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真是巧合……”
姬千秋喃喃自語,随即請華曦坐下來。
華曦在他對面坐下,這才發現,他的雙腿是懸空的,長袍直接垂在地闆上。
他沒有雙腿……
身帶殘疾的人,通常會比一般人敏銳一些,因此,姬千秋歎息了一聲說。
“年少輕狂,丢了最重要的東西,方明白人生一世伴随着種種喜怒哀樂啊。”
“先生大智慧。”華曦微笑。
“非也非也。”姬千秋搖搖頭,“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也會懂得很多。”
華曦不置可否,轉開話題,問道:“先生剛才所說的燕弦歌,不知是何人。”
“乃吾一故人矣!”他說話,半白半古的,聽起來雖然别别扭扭,但也符合他這樣大儒的身份。
“那先生爲何知道光爲華,日爲曦?”
姬千秋的目光再次轉向她,“也許是巧合吧,弦歌曾說,他的孩子,必定不會讓她生活在黑暗之中,所以要取名華曦,一生都是光明。”
“一生都是光明。”華曦喃喃地重複着。
若他知道真正的墨華曦受過怎樣的待遇,是怎樣苦楚悲痛地死去的話,必定會很心痛吧。
他認爲的光明并沒有出現,反而那麽年幼就離世了。
“那麽,他的孩子呢?”盡管心中已經隐約有了答案,但華曦還是想再确認多一點。
“那個孩子不知道如今怎麽樣了,算一算,也有十五歲了吧。”姬千秋閉上眼睛,掐指算着,忽然隐隐皺起眉頭。
他再次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華曦,似乎想确認,但又疑惑地閉上眼睛去算。
“不可能,明明是個女孩子,而且才十五歲……”姬千秋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反反複複看了華曦好多次。
華曦嘴角含笑,輕輕地說:“先生,我今年确實十五歲,我母親,名叫風月顔。”
姬千秋蓦然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仍舊充滿了懷疑,根本不相信。
“不可能,你明明是男子。”他不可能是老糊塗了,連男子女子都看不出來。
眼前這少年,明明就是男孩!
“我是女子。”
“不可能!”
華曦無奈地搖搖頭,隻好雙手捏印,在胸前比劃了幾下,然後一張符紙便隐隐約約地浮現出來。
她輕輕将符紙取下來,那一瞬間,斬風十八歲的英挺身形慢慢變小,英俊的輪廓一點一點變得精緻漂亮。
難以掩飾的絕色美貌,眉眼之間隐約的秀麗和驕傲,霎時間讓姬千秋張大了嘴巴。
他這一生也算見多識廣了,但這,這……這易容之術,也太厲害了吧!
姬千秋好奇地看着她手裏的符紙,忍不住啧啧驚歎。
“這是人體封印術,隻是初級階段。”華曦笑着将符紙遞上去讓他查看。
“人體封印,這是上古流傳的秘術啊!”姬千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張符咒,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不斷地發出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