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奴婢,奴婢……”
她太驚慌了,因爲公子沒有戴面具,這是她此生第二次看見公子的真容。
第一次,還是在許多年前,他被公子從猛獸的口中救下來時,那時候,她被這張臉驚豔地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生死。
她知道公子不喜歡自己過于美麗的外貌,也因爲他特殊的身份,所以一直戴着面具,從不輕易摘下。
今天,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公子姬玥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看着瓶中的紅梅,久久不言語。
胡媚兒擡起頭,看着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是誰竟敢傷了公子?奴婢去将他五馬分屍!”
“不必。”公子姬玥緩緩地說,“出去吧。”
“讓奴婢幫公子上藥吧。”胡媚兒看着他臉上的傷口,流了那麽多血,一定是很嚴重的傷。
公子姬玥沒有說話,隻是無言的冰冷讓胡媚兒讀出了不悅和拒絕。
他不想讓人打擾,胡媚兒自然不敢違抗,隻能低着頭,慢慢退出去。
退到門口,一個披着鬥篷的女人走進來,在門口将鬥篷的帽子拉下來。
胡媚兒回頭一看,看見來人的樣子,便不敢阻撓,隻是說:“公子似乎心情不好。”
來人擡了擡手,示意她不用管,然後便走進去。
屋子裏,一陣暖暖的梅香,和外面的清冷不一樣。
花瓶裏,三兩枝紅梅競相怒放,花瓣舒展開來,如同在迎接那注視着他們的絕色男子的目光。
雪白的長袍,一塵不染,隻是衣領的地方,有幾點血迹,鮮紅得就如同是那瓶中的紅梅在他衣裳上盛放了。
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撐着下颚,怔怔看着紅梅出神,縱使絕色的臉上那麽大一道傷痕,他也似乎毫無感覺。
“玥。”來人輕輕地喊,喊完之後,便咬着嘴唇,等他答應。
過了很久很久,公子姬玥似乎才聽見她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臉來。
那張傾國傾城,從來溫柔隐忍的面孔,此刻卻有種說不出的冷冽和陰沉。
眸底萦繞着一絲冷笑,“元後深夜來訪,不怕再讓太子懷疑嗎?”
皇後的身體狠狠一震,美麗的臉上依舊蒼白無色。
“钰兒會知道此事,我也很意外,但絕不是我告訴他的!你知道我不可能這麽做!”
皇後急忙撇清和自己的關系。
可是公子姬玥卻像是根本不在意,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冷笑。
“太子已經知道了,皇後還打算繼續下去嗎?”
“我……”皇後張了張口,卻艱難地說不出話來。
心裏鬥争了很久,反反複複,讓她母儀天下的面容,都扭曲了。
“玥,我是真的很愛你,在這個世上,我隻愛過你一個男人!”
公子姬玥嘴角的笑容擴大,簡直是譏諷了。
“愛?與我何幹?”他的冰冷無情,比任何人都可怕!
皇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蒼涼的笑。
“我知道,我努力了這麽多年,終究沒有辦法打動你的心,你根本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