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歡顔問過尉遲北壤,要不要跟尉遲南煙一起看那盒子裏的東西,尉遲北壤是說,等看看她的傷勢和情緒再說。
不管如何,女人多少都會比男人脆弱一點,尉遲南煙雖然是長姐,以前也照顧尉遲北壤,但事實上,是尉遲北壤一直用了強硬的态度,來撐起她的信念,覺得不論如何,弟弟還是撐得住的,而且成長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可以給她依靠了,所以,真正在撐着她的,是弟弟。
霍雲深和尉遲南煙在同一個病房,兩張床并在一起。
見到慕容歡顔,他苦笑道:“她害怕。到了這裏一直哭,才睡過去不久。”
“一直哭?爲什麽?”慕容歡顔有點不理解,因爲她覺得尉遲南煙看起來并不是那種非常嬌弱的人,曾經她還覺得她是個女強人呢。難道說在自己愛的男人面前,都會比較脆弱?
霍雲深要坐起來,慕容歡顔去幫他把床搖了起來,又幫他拿了個枕頭墊到他背後,他說了聲謝謝,才歎口氣道:“她的确在那個地方感應到了她母親的氣息,然後又見那裏荒無人煙,害怕自己感應到的是...屍體,到了這裏之後,她一直問我,要是你找到的是她母親的屍體怎麽辦,而且,還發現生前被虐待得很慘怎麽辦。她完全沒有辦法想像自己的母親被人虐待,可是又忍不住要想,所以就一直哭。”
慕容歡顔就頓住了,隻覺得,幸好尉遲南煙沒有看到那些破房子,沒有看到裏面的情形。
而且,她頓時覺得。暫時還是先别把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給她看了,等她和尉遲北壤先看過再說吧,免得刺激到尉遲南煙。
“你們現在沒有大礙了,但總歸是失血過多,要好好休養一陣。”
“嗯,我知道了,歡顔。謝謝你。”
“謝什麽。以後你對姐姐好就行了。”
霍雲深看着尉遲南煙蒼白的臉。道:“這個當然。”
“婆婆的事,等她醒來你先和她說我們沒有找到,會繼續找的。”
一聽她這話。霍雲深就知道肯定是找到了什麽,他目光微閃,道:“好。”
慕容歡顔離開了醫院,進了空間。
尉遲北壤坐在書房裏。對着桌上那個盒子發愣。
慕容歡顔走了過去,在他的大腿上坐下。伸手打開那隻盒子,“總要看的,是不是?”
盒子裏面,有一個小本子。一支筆,還有一張照片,就是之前在尉遲宏光那裏看到的。那一張全家福。而那張照片已經皺皺巴巴的,應該是拿着邊看邊撫摸造成的。
最底下。還有一串紫翡翠葡萄吊墜,那紫羅蘭色美不勝收,晶瑩剔透,一點兒雜質都沒有,雕刻出來的葡萄串非常逼真,幾乎能讓人起了食欲,證明不是一般的玉雕師所刻。
“這個,也許是父親送給她的。”尉遲北壤看着那紫葡萄說道,“母親最愛就是紫翡,那紫如意也是。”
“那,這麽說來,紫如意當年或許婆婆也是随身帶着,然後,她真的因爲某個原因來到了春風鎮,遇上到雷萬達,那紫如意才會被他拿去了。可以證明一件事,婆婆,真的曾經在春風鎮呆過。”
“嗯,這是,她的筆迹。”尉遲北壤翻開了那本子,第一頁,隻寫着一個字,忍。
有什麽事情,需要忍?
慕容歡顔拿起本子,翻開。她坐在他的腿上,這個角度,兩個人都能夠看清楚上面寫的内容。
這一看,尉遲北壤差點要噴出一身的血來。
上面,寫的都是她在那個地方過的每一天。
下雨了,屋頂漏雨,她到處躲着找一個角落不淋到雨,但是有蛇進了屋,把她咬了一口,幸好無毒。
晚上聽到野豬的聲音,縮在鋪着雜草的床上,發抖着想孩子,想丈夫。
某一天,人來了,扯了她的衣服,叫她去找樹葉自己做衣服,這樣才符合野人的生活,那是恥辱,但是,她有底線,如果那人敢侵犯她,她就自殺。
霍丹離并不知道那人爲什麽會想留着她的命,這麽關着她。雖然這樣的日子讓她很想死,但是爲了能有重新見到兒女的那一天,她願意忍着。
沒有東西吃,附近的野果都被她摘完了,春天還好,有野菜,冬天什麽都沒有。她學着去捕獵,可是這個地方的小動物并不多,強大的動物她又打不過,隻能跑,有時抓到一隻野兔,她都不敢一次吃完,但是這個地方又沒有火,她生不出火來,隻能生吃,撕咬幾口,再把剩下的存起來。
慕容歡顔想像着那樣美貌的女子抓着野兔撕咬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夏天秋天,那樣的生肉并不能多放,隻放半天,就會引來蟲子蒼蠅,肉也很快會發酸發臭,但是爲了活下去,她還是會吃,吃完又忍不住去外面吐。
冬天,沒有衣服沒有被子,隻能找多多的幹草,把自己幾乎埋起來,可是,身上會癢死。要是想洗澡,倒是有接的露水和雨水可以洗,但是會很冷,很冷。
霍丹離說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以爲自己要燒死過去,但是又撐了過來。
她記下這些,不是想記住這些痛苦,不是想記住這滔天的仇恨,也不是想留着給誰幫她報仇,她隻是怕自己不說不想不寫,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下年複一年地過下去,會變成腦子遲鈍,不會說話不會寫字的野人。
以霍丹離的驕傲,絕不願意變成那樣的人。
同樣,正因爲霍丹離的驕傲,那樣是對她極大的侮辱,從心到身的虐。
最後一頁寫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紙了,反正,還沒有寫到她離開這個地方。所以他們并不能判斷,最後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又是怎麽離開的,還是說,她沒有能夠離開,而是已經出了意外?
感覺到尉遲北壤渾身緊繃,慕容歡顔忙安撫他:“我們在那裏的确是沒有找到任何有埋...骸骨的地方,說明婆婆肯定沒事,應該是被轉移到哪裏去了,我們派人盯着那邊,隻要有人去,就說明他就算不是抓了婆婆的人,也應該是有關系的,到時候我們循着那條線,一定可以找到她!”
說實話,她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自己來做,因爲能布那個陣的人應該不簡單,說不好就是老個包老,其他人去跟或許會被發現,或者是被害,她可以在空間裏,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尉遲北壤摟緊了她,事實上也正好想到了這個問題。
“讓亞木去......”那個地方因爲囚禁過他母親,他的感覺很不好,并不想讓慕容歡顔也去那裏呆那麽長時間。
讓亞木去,他一點負擔都沒有。
慕容歡顔卻不願意,因爲亞木是神獸,她有點兒擔心那人的陣法太過厲害,亞木雖然是神獸,但是也有可能會敵不過那些上古陣法,萬一亞木神獸的身份被發現,那麽她相信那個人窮其所有也要得到他!因爲,跟古獸比起來,神獸強得不隻是一點半點,再說,亞木還有着能夠破開空間的逆天技能!
“我跟亞木一起去吧,你現在離不開基地,他們要訓練,江遠現在也是隻靠他自己解除禁锢就可以,我和亞木暫時沒有什麽事情。”
“可是......”
慕容歡顔送上唇,堵住了他的遲疑。
這事就這麽決定了。
之後,亞木先将他送回了h市,霍雲深和尉遲南煙也被護送回了霍家,而亞木和慕容歡顔就留在了春風鎮,暴雪因爲剛從陣法壓制中出來不久,而且靈氣也被吸收掉一半,還是有些傷到的,所以這幾天一直在空間中休養。神樹的靈氣快把他樂瘋了,一連幾天都不想離開神樹,一直就在神樹下撒歡來着。
而慕容歡顔和亞木守在春風山半山腰,之前雷萬達建給樂階雨的那一個宅子,後來蔡新他們接手之後把它建造完成了,是一座極精緻的園林,很是漂亮,又清靜,他們現在就住在那裏,不過,很多時間他們是在空間裏然後到後山那裏去守株待兔,實在也隻有這麽等着。
就暴雪之前說的,尉遲南煙和霍雲深無意進了後山,發現了那個地方,因爲兩人都不懂陣法,所以進了那個陣法,一下子就被能量困住,被陣法吸了血。而那個固布的人是已經挺長時間沒出現過了,它猜想,那人也是在準備找新地方要把它遷移走。
畢竟春風鎮春風山不再是南派的地盤,沒有辦法保證沒有人到後山去了,已經不再安全。
所以說,那人是肯定還會回來的,而且應該不會等太久了。
不過,他們等到世家大會快開始時,人竟然還沒來。
這倒是讓慕容歡顔有點兒急了。
亞木隻得勸她:“急什麽,這或許說明,他們的陣法還沒有完成,既然這樣,不如等世家比拼之後,再集中精力來對付他這邊!”
“可是北壤的媽......”
“她都已經被關了那麽多年,你現在急也沒有用,而且,說不定這一次的世家比拼,那個人會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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