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白胡子很艱難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看着嚴老二,嘴唇顫抖着,問道:“老二,小師叔真的對你......”
“小師叔?哼。”嚴老二提起前派主,眼睛裏透出了盡的恨意。他雙手拉開了衣服,把自己的身體半裸在白胡子眼底,譏诮地看着他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那半邊壯年半邊風蠟殘年的身體,那一邊白皙一邊長滿老人斑的皮膚,讓白胡子不敢置信地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老二,可是這些年你爲什麽不找我,我,我......”
“找你?找你能如何?你肯把那塊生機石給我嗎?”嚴老二盯着他,道:“别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你這樣子讓我覺得惡心!”白胡子人的确還算得上是善,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是嚴守着不随便去亂吸别人生機的誓言,但是他所擁有的那一塊生機石原本裏面就是有些生機的,白胡子就是想要留着那些生機以防萬一,那可以說是一道保命符。當初如果他去找白胡子,白胡子也未必肯把生機石給了他,而且,生機石裏的那一點生機根本就不夠他用的,他還要吸收多人的生機爲己所用,白胡子會同意嗎?
不,他根本就不會同意。
事實上,嚴老二也不知道白胡子竟然把生機石給了慕容歡顔。
這兩年。因爲南派的發展大大地違背了白胡子的意願,南派裏有各種各樣邪?惡的事情發生,這讓白胡子的心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才把那生機石給了慕容歡顔。要是換成前幾年,他根本就不舍得。
“生機石裏的那一點生機,根本就不夠......”白胡子艱難地移開了目光,不去看嚴老二的身體。
“那又如何?你把生機石給我,我自然可以去找生機。”嚴老**近他。
“你要誰的生機?”白胡子望了眼台下那些被困閻王陣中的手下,痛心地道:“二弟。你該不會是要他們的生機吧?你自己明明就知道,生機被吸。他們離死不遠,你這是要殘害同派中人嗎?”
“老大,你還是如以前那麽僞善。”嚴老二譏諷地笑了起來:“就這麽幾十人人,沒了就沒了。你沒看到我們南派現在成員不少嗎?沒了這些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成員補充進來,你怕什麽?”
“胡說,南派招收成員,本來一定要對風水及陣法有一定的天份或是基礎的,你們現在招的那叫什麽人?你們現在跟招黑幫成員又有什麽區别?”白胡子有點兒痛心地指着台下那些退得遠了些的成員,道:“看看他們,不過都是鬥狠鬥勇,你們給他們測試過天份了嗎?”
“時代在變。我們南派的規矩自然也要跟着變。不過這一點似乎是不勞嚴伯伯操心了,現在開始,南派的派主是我。要怎麽發展南派,我說了算。”在一邊的樂階雨突然說道:“嚴伯伯還是把生機石交出來吧。”
白胡子吸了口氣,看了眼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雷萬達,道:“雷老弟,你不是也有一塊生機石嗎?”
雷萬達的眼裏閃過一絲不甘,但是很就笑了起來。拱拱手道:“我可不像老爺子你那麽小氣,我的那塊生機石早就已經送給了包老。”
“什麽?”白胡子又是吃了一驚。以雷萬達的小氣。還有那生機石的珍貴程度,他怎麽會把生機石輕易送人?“包老?是誰?”
樂階雨笑道:“包老正是家師。”
樂階雨的師父......
白胡子也猜到台下那個閻王陣應該是樂階雨的傑作了。能夠教出這麽一個善于僞裝、狡猾又心狠的徒弟,那個包老肯定不是普通人。但是現在他根本沒有資本可以跟她談判......
白胡子望了眼台下陣中,尉遲北壤和慕容歡顔一直沒有動靜。也是,他們哪裏想得到這南派的選拔大會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樂階雨之前在春風鎮一直都掩飾得很好,連他們父子都被蒙騙了這麽多年,尉遲北壤和慕容歡顔兩個外來人又怎麽可能會防着這麽一條美女蛇呢?何況,她還會拘魂術。現在可以說他們父子兩個都落在了她手上了。
“嚴伯伯,我可沒有多少耐心啊,把生機石交出來。”樂階雨笑眯眯地看着他,一邊走進嚴可,挽住了他的臂彎,将頭靠在嚴可的肩膀上,看起來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但是白胡子心裏知道,她這是在威脅他,要是不把生機石交出來,隻怕嚴可就危險了。
嚴可本就喜歡樂階雨,對她的拘魂術根本力抵擋。
白胡子閉了閉眼睛,發澀地道:“生機石裏的生機早就已經被我吸收了。”
“吸收了?”樂階雨挑了挑眉,道:“所謂,那點生機我還沒看在眼裏。”
“可是我覺得那塊生機石已經對我沒有作用,便把它送人了。”
“什麽?”嚴老二和樂階雨都驚叫了起來,“送人了?”
“你倒是大方!送給誰了?”
兩人都沒有懷疑白胡子的話,因爲白胡子這個人極少說謊,他說送人了,那一定就是送人了。
白胡子睜開眼睛,又忍不住望了眼台下幾十名手下中的兩人,一時間心頭很是發苦,他終是得說出實情來,爲了保下兒子。在他心裏,尉遲北壤和慕容歡顔兩人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的,他知道閻王陣的威力,他們既然沒有辦法出來,會越來越沒精神,到時候他們會神智不清,即便是被人救回去,沒有破陣的話,兩個人一輩子也就是渾渾噩噩的,再沒有清醒的那一天了。
落到現在的地步,說是他們大意,不如說是他們技不如人。
“我把生機石,送給了慕容歡顔。”他說道:“同時,我還給了她一塊妖石。”
慕容歡顔沒能聽到台上的對話,但是亞木聽得到,他把台上的對話都轉述給了慕容歡顔。
聽到白胡子的回答,慕容歡顔心裏不禁微有點兒發冷。她曾經對白胡子印象不怎麽樣,後來又覺得他還不錯,但是現在,白胡子再一次地扭過了她對他的印象。
人,不過都是自私的。
如果白胡子有心,明知道這個時候他們處境應該已經很危險了,如果沒有本事救他們,也不該把火直接引到他們身上來。
本來慕容歡顔對于尉遲北壤所說的直拉将南派轟了,把這春風鎮和春風山都收入自己囊裏一事還覺得有點兒對不起白胡子和嚴可,但是現在聽了白胡子的話,她心裏那點兒遲疑一下子都消失了。
“妖石?!”樂階雨和嚴老二對視一眼,嚴老二從樂階雨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瘋狂。他心裏微一驚。
這個女人在這些陣法方面天賦奇高,而且野心也極大,别人不知道,就是白胡子都覺得妖石可怕,但是他卻在之前意中得知,樂階雨的師父包老就曾經遺憾過自己手裏沒有妖石,否則他有三分把握,可以把妖石裏面的能量喚醒,爲他所用!可是現在白胡子竟然說,他有一塊妖石,還送給了慕容歡顔?
“把慕容歡顔帶上來。”
樂階雨壓下心頭的狂喜,側臉說了一句,很就有兩個男人聲地走出,向閻王陣裏走去,很就走到了慕容歡顔和尉遲北壤面前。
兩人彎腰就要拽起慕容歡顔,但是很,兩人的身形都僵住了,竟然動也不敢動。
“誰準你們碰她了?”
冰冷的聲音傳入他們耳裏,下一秒,砰砰兩聲,兩人的腦袋被迸出了血霧,兩具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這變故讓所有人都一驚,所有的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尉遲北壤伸手拉起慕容歡顔,牽着她的手,從那些已經倒地的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向台上走去。
“怎麽可能......”
台上,樂階雨皺起了眉毛。
肖嬸明明就跟她說過,這兩人也中了喝了加料的糖水,還一碗都喝完了的......
“果然還是小看了他們兩個。”她很就壓了心驚,微微笑了起來,目光忍不住地落在了尉遲北壤臉上,她松開嚴可的手臂,對着尉遲北壤眨了下眼。
“尉遲家的少爺,果然是英俊非凡,事實上,我跟你們家的四少爺也有點兒交情呢。”
這女人,竟然在她面前對她的男人用拘魂術。
聞到了那淡淡的香氣,慕容歡顔的目光發冷,突然上前一步,手一聲,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就朝着樂階雨的臉砸了過去。
她的動作極,又是出其不意,樂階雨根本就避不開,隻聽卟的一聲,那團黑糊糊的東西狠狠地砸到了她臉上,糊了她一臉。
有一種腐爛的讓人窒息的臭味從那團東西上傳了出來,樂階雨身上的那種清香一下子就被這種惡心的臭味徹底掩蓋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早就看你的笑臉不爽了。”慕容歡顔在數呆滞的目光中聳了聳肩,拿着濕紙巾輕輕地擦幹淨了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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