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心頭一震,察覺到隐在暗處的人。
與之前刺殺尉遲北壤的人氣息相似。本來他還想不起來是什麽人,現在如腦子中火花一閃,他想起來了。
而這時慕容歡顔卻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坐在地上的人。
全身凝結了白色霜花,頭發,眉毛,睫毛,嘴唇,都是一片薄薄的冰白,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打冷顫。他僵硬地坐在那裏,像一個冰凍了的塑像,仿佛沒有了生命一般,但是他的手緊緊地握着一把匕首,尖銳對準前面,雙眼怒睜着,保持着一個防備兼時刻準備攻擊的姿态和氣勢。
慕容歡顔的眼淚立即洶湧而下。
亞木暗暗說道:“偏東側沙丘下,正北處沙丘下,各一人,日本忍者!”
他們要等着尉遲北壤死得徹底,竟然藏身在這裏看着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慕容歡顔心頭被銳利的刀劃過,她死死地咬牙。
&~nbsp;“殺!我要将他們撕成碎片!”
亞木明了她的意思,他也看到了尉遲北壤的情形,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是人是在他的保護下出事的,這一點就夠他想發狂。
雙手飛撕了兩處空間縫隙,他與慕容歡顔同時閃身進了一處,空間波動,兩人出現在那兩名忍者身後!
慕容歡顔小刀在手,手起刀落,狠狠地割向那藏在沙丘後一身與沙漠同色的忍者!
日本忍者,忍術舉世皆知!要是不想讓人察覺他人的存在。誰也察覺不到!可是他們現在遇到的不是人,而是神獸!他們要面對的不是人類的速度,而是逆天的破開空間!
所以在慕容歡顔的刀割破了那名忍者的喉嚨時他才發現背後有人。同時,屬于他的鮮血已經狂噴而出,染紅了眼前的沙漠。
他頭上戴着連着蒙臉罩口的帽子,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現在那雙眼睛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怎麽可能會有人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後
這不對勁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主子,事情有變
慕容歡顔哪裏管得上他心裏想些什麽。她手裏的那把刀是連亞木都可以傷到、讓亞木都忌憚的神兵利器,一招斃命之後她并沒有停手,而是反手握刀自上至下地狠狠再揮了過去!
亞木出現在她身邊。扣住她的肩膀:“交給我,如你所說,我會把他撕成碎片!”
另外那一個他已經撕了。
這兩個人會的是古老的日本忍術,古時他也遇到過。那一次主子也受了不輕的傷。他恨得很,仇舊恨,對這種忍者他就沒有半絲好感!
慕容歡顔緊抿着嘴,沒有說話收起刀,朝着尉遲北壤狂奔而去。
撲到他面前,她顫顫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忍不住嘶地一聲,手顫了起來。徹骨的冰冷。
她握住他的手想拿下他手裏的匕首。但是匕首已經與他的手凍在一塊根本取不下來。慕容歡顔淚落紛紛如雨,咬住牙。就将他這樣送入了空間。
在浴缸引了泉水,扯了一大把的黃金葉擠了汁加進去,一浴缸的幽香。他還是僵硬的冰凍的沒有辦法脫衣,她隻好用利剪把他全身的衣服都剪掉扯開,然後把他送進浴缸裏。
她吸了兩片金葉汁,紅唇貼上他覆了一層薄霜的唇,緩緩将葉汁渡了過去,這事她竟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明明她有這樣逆天的空間異能,卻爲什麽還總讓他受這樣的傷。在這刻,慕容歡顔覺得自己枉費了所擁有的寶物。
喂完金葉汁,在用毛巾給他擦拭全身的時候,慕容歡顔才發現了他身上的兩處傷口!本來胸口那一處應該很容易發現的,但是到現在尉遲北壤還保持着持刀在前的姿勢,他的手臂正好擋住了那一處。
“北壤,是我,我是顔顔,你放松好不好?”慕容歡顔一邊忍着眼淚溫聲說着希望能放他放松下來,之前尉遲北壤在深度的睡眠中都能夠感覺到她,或許這時他也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一邊查看着他的傷處,兩個地方都有着很明顯的毒牙牙洞,周邊一片黑紫的腫!慕容歡顔想起任定所說的話,很明顯尉遲北壤也遇到了巨毒腹蛇的攻擊!
“亞木!”她大叫。
已經回到空間正在她大門外徘徊的亞木立即沖了進去。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有點兒放松下來的尉遲北壤竟然全身倏地一繃,手裏的匕首以一種預想不到的速度和淩厲朝亞木飛射了過去!
“我靠!”亞木急急閃開,就連是他都不敢迎其鋒芒,本來已經沖進門的身影立即往後退了兩米。那匕首暗暗哒的一聲插進浴室門外的牆上,因爲力量過大,手柄處還微微顫動。
亞木臉黑如墨,指着因爲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尉遲北壤在甩出匕首之後就被慕容歡顔抱住了,“北壤,北壤,沒事,是我在這裏!”
也許是他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也許是剛才那一出手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氣和精神,他終于松開緊繃的身體倒在慕容歡顔的懷裏。
“這混蛋,真要殺獸啊!要不是我閃得,那匕首就得整把插入我胸口了!死丫頭你隻顧着關心他,”亞木覺得很委屈:“眼裏還有沒有我啊?”
“我眼裏爲什麽要有你?”慕容歡顔甩都不甩他,頓了頓道:“要是你連這一招都躲不過,你别說你是神獸了,真是丢了神獸的臉!”
“”亞木氣得肝疼,怒瞪着那被躺放在浴缸中的不着寸縷的男人,心裏還是暗暗吃驚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死死堅持着戒備,還能發出最後一次的殺招!不過也是,在之前對抗珊拉的那一次他就應該知道這個男人有着鋼鐵一般的意志力了。
在這個時候,亞木也終于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佩服起尉遲北壤來。好吧,他勉強承認他還是不錯的。
“過來幫忙,他被毒蛇咬傷了!”
亞木走了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尉遲北壤胸口那一片黑腫。“他這一身的冰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說是自小就有的怪病,我已經喂了他金葉汁了,應該等會會好的。”
亞木瞪了她一眼,但是已經力去責怪她把金葉汁随便給外面的人喝了,不管他承不承認,這個男人在慕容歡顔的心中肯定是要比他重要的,雖然意識到這一點讓他感覺很不爽,但他也莫可奈何。
心酸酸地看着那漸漸退去了一身冰霜的男人,他說道:“這個時候你還得感謝他的這個怪病,他身上的冰把蛇毒都冰凍住了,這才不至于漫延。要是他的冰都消散,蛇毒也要漫延開了,胸口那一處可是緻命。”
這話讓慕容歡顔心髒狠狠一縮,她蓦地扭頭瞪着他,“你怎麽不早說?那現在怎麽辦?”
早知道她就不該太喂他喝金葉汁,“破開空間,送我們回城裏的醫院!”說着,她立即将他從水裏撈了出來,那水排了出去。
亞木撇了撇嘴,走了出去,“你總得給他穿上衣服先!”
慕容歡顔卻突然慌了,因爲她發現尉遲北壤的身體已經變暖,胸口的那黑色深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像蛇一般地鑽了開去!
毒素漫延開了!
“歡顔出來!”亞木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話音剛落,他已經沖了出來,在她懷裏搶過尉遲北壤又如一陣狂風沖了出去。
慕容歡顔愣了一下,趕緊沖了出去。
隻見亞木正把尉遲北壤放在那邊土壤上,抓起一把泥土就朝他的傷口捂去。
“你做什麽?”
亞木頭也不回,又抓起另一把泥土捂在尉遲北壤的腳上那一處蛇傷。
“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主子曾經感歎地說過一句話。”亞木用手将那捂在傷口的泥土使勁地在尉遲北壤的身上揉按下去,接着說道:“她說過,可惜了沒有辦法将空間變異升級,否則她就能擁有一種變異土壤,那種土的吸收能力超強,什麽都能吸收,就是神樹散發出來隻能浪費了的靈氣也可以被這種土壤吸收然後轉化成能量。”
慕容歡顔蹲了下去,手一揮,手裏出現一條薄被将尉遲北壤身體中間一段蓋住了,要是知道他在别人獸前一絲不挂,不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你的意思是,這種土就是你前主子說的那種?可以吸毒?”
“你自己看。”
慕容歡顔低頭看着尉遲北壤胸口的那一片毒傷,竟然真的看到詭異的一幕,那些青黑色像是水一般被蓋在上面的泥土飛地吸收了,她伸手掃開那些土,就看到他的胸口已經恢複原有的膚色,隻露着兩個蛇牙牙洞,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但是明顯是沒有毒的了。
她驚喜地擡頭看着亞木:“沒想到這土這麽神奇!”
亞木撇了撇嘴:“這空間出産的東西會有差的嗎?”嫌棄地看了一地的青菜,“也就是你才會拿來種這些俗物。”未完待續……)
ps:感謝小貝、寵兒和mia730527的平安符,感謝nono1977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