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太太真會開玩笑!”珊拉在心中又是一駭之後艱難地擠出一絲笑來。
慕容歡顔卻笑得很是天真的樣子,所說的話可沒有半點天真:“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跟不熟的人開玩笑。”她身子微微一偏,纖細的手指‘摸’上椅背上嵌着的五顆石子,斜了三少一眼,道:“三少,這椅子多少錢一把?”
三少心思深沉,自己說話向來是跨度非常大,常常會‘弄’得别人‘摸’不着頭腦又心生忌憚,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女’孩比他還能跳話題。怎麽會坐讓人心驚膽戰的賭命突然又問起椅子的價錢?
這椅子雖然不便宜,但也算不上什麽貴重物品,他樓上的這些獨立小賭廳裝修都在豪華檔次,家具自然也算豪華,一把椅子的價格他不可能清楚,但看來也不會超過三百美金。
不過還不待他回答,慕容歡顔便從錢包裏‘抽’出五百元美金推到他面前,笑着道:“我坐的這把椅子,賣給我如何?”
呃,這是什麽意思?
‘花’五百元美金,在他這裏買一張已經使用了很久的椅子?他打量了幾眼那把椅子,并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别的。
三少這下子也糊塗了,而且對慕容歡顔起了興趣。眼底閃過一道暗光,他也笑了起來,“既然尉遲太太喜歡,别談錢了,一把椅子我還是送得起的。”
“這可不行,我先生要是知道我随便收其他男人的禮物可是會吃醋的。”
“哈哈哈,好,那這錢我就收下了。”三少說着,還真的把那五百元收進了口袋裏。
慕容歡顔目光深深地看向珊拉。
珊拉的臉‘色’今晚是白了又白。
三少和司徒騰對慕容歡顔要這把椅子糊塗得很,但是她卻很明白!慕容歡顔知道這椅子的玄機!
剛才她的手撫上那幾顆異石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這時珊拉心頭猛跳,立即就沉聲問道:“你是南派的人?”那五顆異石是她自己暗中‘弄’上去的,三少自然不清楚,現在慕容歡顔竟然把那椅子買了過去,這不是說那五顆異石就成了她的了?
這些異石是她的寶貝,這樣莫名其妙就損失了五顆,讓珊拉的心頭在滴血!偏她還不能指出來,要慕容歡顔把那石頭還她!這種悶虧讓人想嘔血。珊拉瞪着慕容歡顔的雙眼都噴出火來了。
慕容歡顔長眉微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管珊拉會不會答應跟她賭,她最終都是要珊拉的命的。可是在取了她的命之前,她想‘弄’清楚珊拉跟南派有沒有關系,因爲到現在她接觸過的會用黴石擺這些邪惡陣法的人基本都是南派的,南派也是她的死敵,能夠‘摸’清楚一些它的情況對她有好處。
所以盡管暴‘露’出自己知道和識穿了這把椅子的玄機可能會讓珊拉加提高了警剔從而使出強的招,但是她不懼。
而這麽做還是有點兒收獲的。
因爲憑着她識穿了這個,珊拉立即就猜測她是南派的人,這是不是說明她所用的這個陣法是南派教的?南派裏的人會知道,而不是她自己的本事。如果這樣,也說明了南派是真的培養了一批懂得辯認黴石和擺陣的人,而這一批人數肯定不會少,因爲如果隻是少數幾人的話他們應該相互間會認識。
這又讓慕容歡顔覺得心頭有點兒沉重。
看來不隻這幾大家族,南派也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敵人啊。
好在姚美鈴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她面前的威脅和危險總算是去了一個。現在她和尉遲北壤在一起,有什麽風‘浪’都可以并肩攜手,所以她不怕。
“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珊拉咬了咬牙,在這兩個男人面前哪有說話的機會?慕容歡顔這一句反問把她氣得半死,不管她怎麽答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可不敢在這兩人面前直接承認自己是南派的人!
因爲幾大家族跟南派是死敵!
慕容歡顔并不知道這一點,如果她知道估計會仰頭大笑三聲!
“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談,還是開始賭吧,别‘浪’費時間了,我剛才說過,不管如何,我和你賭定了。”
“好,那我和司徒少爺就做個見證!”三少說道。
大‘門’已經被鎖上,她就是要逃也逃不了!慕容歡顔和三少都要‘逼’着她賭,這也是逃不掉的!
珊拉帶了點哀求的目光看向司徒騰,司徒騰眉一皺。他們還算是合作夥伴,而且這半年來,珊拉的本事也讓他驚歎,如果就這麽舍棄她的确有點可惜。這麽想着,司徒騰便對慕容歡顔說道:“尉遲太太,賭人命哪有什麽好玩的?不如換個賭注吧。”
“哦?司徒少爺說說,要換什麽賭注?”慕容歡顔似笑非笑。
“剛才尉遲先生是賭大小,所有籌碼梭哈,現在我這裏有六千萬,不如就賭這個?”
司徒騰還沒說完,珊拉急急補充道:“你隻有三千萬,另外三千萬,不如就拿剛才你的那些‘玉’珠來抵?十幾顆上好‘玉’珠雖然價值應該不到三千萬,但是也差不多了!如何?”
慕容歡顔看了她一眼,這‘女’人膽子還真不小啊,現在還敢算計她的運珠!她在包裏掏了掏,把那把‘玉’珠拿了出來,又把之前在慕維平兄妹那裏赢來的那塊龍牌和寶石戒指拿了出來。
“加上這些,賭你們六千萬跟你手上那一套骰盅和骰子如何?”
珊拉又是一驚!她果然看得出來自己的骰盅的特别之處!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麽人?
但是既然她是内行,又拿出東西來說可以等價來賭,說明她的東西應該也不錯!珊拉伸手拿起那龍牌和戒指細細地看着。
一看她這樣,慕容歡顔就知道她不如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運氣和黴氣,而是靠另一種方法細細地辯認的,所以這需要時間。
珊拉看了好久,眼底漸漸地泛起一抹貪婪!這兩件東西和那‘玉’珠可都是寶貝!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慕容歡顔,所以這貪婪是戰勝了剛才被威脅的驚懼,答應了慕容歡顔。
但是因爲慕容歡顔看出了骰盅的不同,她就不能再用那個了,三少讓人重拿了一個過來,司徒騰自告奮勇搖盅,慕容歡顔沒有反對。
待問慕容歡顔會什麽玩法,她卻很辜地說自己什麽賭法都不會,隻會猜大小,以前去賭也都是随便押大小的。
聽她這麽說兩個男人不太相信,珊拉卻是相信的,因爲在南派中就有很多這樣的人,因爲身上有能帶來運氣的異石,所以盡管不會各種賭法,但是想賺錢的會去賭場裏拼運氣賭大小,很多都能夠赢。她懷疑慕容歡顔是南派中的人,所以她說隻會賭大小她還是相信的。
隻有兩個人對決,所以是猜點數,誰猜的點數跟搖出來的最接近誰就赢了,三局兩勝。
司徒騰捧着黑‘色’的完全看不透的骰盅,舉到頭頂一通猛搖。他的手法看似不标準,甚至有些可笑,但是慕容歡顔卻發現三少的眼睛微微一眯,盯着他的手連眼睛都不眨了。這麽看來,司徒騰的搖法還是有點‘門’路的。
珊拉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好似入定了一般。
慕容歡顔手肘撐在桌上,托着腮有點兒聊的樣子。
“啪!”
司徒騰把骰盅扣在桌上,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珊拉睜開了眼睛,很清晰地說道:“三四五。”
“珊拉小姐這麽肯定?”慕容歡顔挑眉。
“你報你的數。”珊拉道。
慕容歡顔聳了聳肩,道:“怎麽辦,我也是猜三四五。”
這話一出,好不容易冷靜鎮定下來的珊拉一下子破了功,騰地一聲站起來,怒瞪着她道:“你是在耍我嗎?”
“這話怎麽說的?如果三四五是正确的點數,那我也聽出來了,總不能因爲想跟你報的不一樣就有意報個錯的吧?”
她那辜的表情把珊拉氣得半死。
“的确沒有規定不能報一樣的點數,司徒少爺,開吧。”
司徒騰開了盅,三顆骰子果然是三四五!
三少看了看珊拉,又看了看慕容歡顔,若有所思。
三局兩勝,這一局算是打成了平手。
她一定是自己猜不到,所以故意跟着我說!珊拉心裏想着,恨恨地瞪了慕容歡顔一眼。
司徒騰想了想道:“這樣也不行,要是兩位三局都猜一樣,這還有什麽可賭的?那不是打成了平手?”
“司徒少爺有什麽辦法?”
“不如這樣,我搖完之後,兩位不要把點數報出來,而是寫在紙上,同時開。”
珊拉點了點頭:“這樣好,我同意。”
慕容歡顔也沒意見:“可以啊。”
這第一局她是試探,現在看起來,珊拉還真的可以猜到點數!這樣子她就不能什麽都不做了,否則就算她自己也三局都猜中,那也隻是打個平手,她費心費時在這裏賭,打個平手算怎麽回事?
所以慕容歡顔便用心神問空間裏的亞木,“亞木,你有沒有辦法出千啊?”在她看來,亞木神獸還是很有本事的,隻是把一顆骰子悄悄轉動一下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