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也看到了那個男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沖了過去,将對方攔住了。
“怎麽,惹了事情就要走?”他冷冷地說道。
那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你說什麽?誰惹了事?”
潘斐走了過去,伸手拉住石偉:“阿偉,你這是做什麽?”
“大師兄,”石偉看着他,沉聲說道:“你不要騙我們了,你一向沉穩,比賽也打過那麽多次,怎麽可能會一失手将對手打死了?”
嚴大光似乎還被潘斐剛才的話打擊沒完,臉‘色’有些頹敗,芹姨正在低聲安慰他。
“師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啊?”慕容歡顔問嚴大光。
她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師兄們在一看到她時那種由心底煥發出來的喜悅讓她覺得很溫暖,他們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師妹,既然如此,她也應該真的對他們好。
嚴大光搖了搖頭,不想說話的樣子。芹姨扶着他去一邊的搖椅坐下,慕容歡顔一看他走路的動作,微一皺眉,“師父受傷了?”
張錄将她拉到一邊,點了點頭道:“是啊,當時大師兄被很多人扣着,師父接到消息,帶着我們過去接人,但是對方有幾個外國佬拳手很卑鄙,搞偷襲,師父那幾拳是替大師兄挨的。”
“大師兄的功夫不是最好的嗎?”慕容歡顔自進武館起就一直聽他們說大師兄功夫最好,怎麽會發生這些事?”
“是啊,還不是因爲他!”張錄憤憤地指着那邊石偉攔着的那個中年男人,“小師妹你記不記得,大師兄來h市,主要就是要來找他家叔叔的。”
“你是說,那個男人就是大師兄的叔叔?”慕容歡顔問道。
“是啊!我們找到大師兄的時候,那個人一直躲在大師兄後面,害得大師兄爲了護着他手腳施展不開!”
“大師兄打死人又是怎麽回事?”
慕容歡顔剛問出這句話,那邊石偉的聲音驟然提高了:“潘斐!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有些事可以替别人擔着,有些事不行!你要是真的承認打死了人,以後在這一行你還怎麽‘混’?”
“喂,你小子到底算哪根蔥啊?輪得到你在我們家阿斐面前指手劃腳的?阿斐要做什麽都是他的事!”那男人也跟着大聲叫了起來。
潘斐卻面‘色’發沉,悶悶地籲了口氣,“阿偉,我的事你不要管了”
“阿斐,你過來!”嚴大光一聲低喝。
潘斐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跪下:“師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武館,對不起師弟們,這事隻要我離開就好了,如果我繼續呆在武館裏,對大家都不好”
“放屁!你走了就都好?你看看你這些師弟們,哪個不是尊你敬你,以你的成就爲目标,現在你說走了,是要到勁揚武館去?到了那邊,你讓你師弟們情何以堪?”嚴大光氣極,說着說着大聲咳了起來。
“就是啊,大師兄,勁揚武館對我們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去了勁揚,那以後我們豈不是成了敵人?月底的比賽中,難道你要代表勁揚來跟我們打嗎?”
潘斐面帶痛苦地道:“不會的”
“不會?你說不會就不會?現在勁揚正在轉型你難道不知道嗎?勁揚已經改成勁揚耀武俱樂部了,那邊的核心成員是要跟他們簽合同的,等于是俱樂部雇傭的拳手!到時你過去了,你如果簽了合同,對方要安排你打哪場比賽,你能說不嗎?”石偉吼了出來。
“阿偉,這是真的?”嚴大光似乎還不知道這事,現在聽到了極爲震驚。
石偉點了點頭:“千真萬确!”
潘斐愣住了,不由自住的看了一眼他叔叔。慕容歡顔發現了這個細小的情況,也看了眼潘斐的叔叔。
那個男人,她總覺得不太像好人。
“既然這樣,阿斐,你不能去了!你會有好的前程的,加入那種俱樂部會毀了你的!”嚴大光說道。
張轶在一旁低聲給慕容歡顔解釋。
現在有一些這樣的俱樂部,專‘門’雇一些拳手出去打比賽,白賽或是黑賽,所得到的獎金或是報酬,要看俱樂部的厚道程度,有的俱樂部是拿大部分,拳手隻拿小部分,等于是在替俱樂部賣命。
勁揚武館的館主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都算是清楚了,對同行這麽小氣而狠毒,用各種不厚道的競争手段,成立了俱樂部之後能指望他們對旗下的拳手有多好?何況潘斐本來是這邊武館的,兩家武館本來就有摩擦,他還是這些人的大師兄,半道去那邊,人家會信任他會重用他嗎?這不可能。
明擺着的,去了那裏就是自毀前程。
潘家叔叔不悅地說道:“哎,嚴師父,你話可不能這麽說啊,難道潘斐跟着你就有前程了?你看看,有什麽前途?别說前途,就連錢、途都沒有!潘斐在全國‘性’的比賽都拿過幾次冠軍了,但是他現在存款有幾個錢?沒有吧?連五萬都不到!這錢幹嘛去了?不就是幫着你到處開武館嗎?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不讓潘斐去找好的出路,不也是希望他在這裏給你當牛做馬!”
嚴大光被這話氣得雙手發抖,他嘴笨,不會反駁。
“叔叔!”潘斐一拳捶在地上,關節一下子破皮滲出了血。“你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亂’說了!”
“我哪有‘亂’說?你自己說說,你的‘女’朋友不就是因爲你沒錢所以當了别人的小三?現在還被人殺了”
“夠了!”潘斐吼了一句,跳起來沖了出去。
“石偉哥,跟着他。”慕容歡顔立即推了石偉一把,石偉也沒猶豫,馬上追了出去。
嚴大光緩了一口氣,看着潘家叔叔,問道:“你是阿斐唯一的親人了,他來h市就是爲了找你,這份心你難道不感動嗎?”
“感動,怎麽不感動?所以我才希望他過得好。”潘家叔叔哼了哼道:“嚴師父,聽說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潘斐,我謝謝你,但是他爲你做了這麽些年應該也還清了,你就不能好好地放他走嗎?”
“你說的什麽話?”張錄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大師兄與我師父情同父子”
潘家叔叔嗤之以鼻。“我懶得跟你們說,我出去有事,今天不回來了!”
他出了大‘門’之後,張錄氣憤地虛空揮了揮拳頭,“大師兄的這個叔叔不是好東西!”
慕容歡顔卻突然問道:“大師兄原來的‘女’朋友叫什麽名字?”
嚴大光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反正那個‘女’人我看着不好。”
“好像是叫林元,聽說還是個老師。”芹姨想了想說道。
慕容歡顔愣了愣,還真的是她。
這個世界真小啊。
那麽,潘斐打死的那個人,該不會是跟林元有關系吧?
“好了,先不說你大師兄的事了,歡顔啊,你這陣子是不是不在h市?”嚴大光問道。
慕容歡顔點了點頭,“我去了趟京城,後來又去了趟d市,師父,對不起,手機是在外面才買的,都沒有跟你們聯系。”
“小師妹你有手機了?把手機号碼報上來。”張錄還是孩子心‘性’,立即就拿出手機來要存慕容歡顔的号碼。
慕容歡顔報了号碼,也将幾人的号碼都存進了手機通訊錄,嚴大光對慕容歡顔道:“你跟幾個師兄打一場我看看。”
“啊?師父,幹嘛讓小師妹跟我們打啊?”
“叫你打就打,我懷疑你都打不過你小師妹了!”
張錄誇張地叫道:“那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打了就知道。
半個小時後,當慕容歡顔将幾個師兄都打倒在地時,武館裏隻聽到細微風聲和倒在地上幾人的粗重喘息聲。
葛‘春’生伸手‘蒙’上了眼睛,歎息般地咒罵道:“我靠!小師妹肯定不是人!”
五師兄周照捶地:“不活了不活了,臉都丢光了!我們幾個人竟然被小師妹一個人打倒!”
“真的是沒臉見人...師父啊!徒兒愧對你的教導啊!”張錄嗚嗚嗚地假哭。
嚴大光提腳踢了他一下,笑罵道:“就你最貧!你們命不好,遇上個天才師妹了!”
慕容歡顔順了順頭發,抿‘唇’笑。
他們怎麽和她比?她有逆天作弊神器啊,這麽些天,一有空就進空間的練功房裏苦練,而且,她已經有了幾次生死程度的打鬥經驗,又有了尉遲北壤的指點,跟一直在武館裏單純練功的師兄們比,能不進步嗎?
實戰向來最鍛煉人。
“歡顔,你跟我進來。”
慕容歡顔跟着嚴大光進了一間書房,她有點兒意外嚴大光這樣的粗人還有書房,不過嚴大光進了‘門’就歎了口氣:“這書房是你大師兄的。”
他走到書架前翻出了一本有些破的線裝書,遞了給她:“我剛才看你的拳法套路,似乎已經是自成一格,不過,殺氣很重,這樣子對你并沒有太大的好處,你要知道剛極易折。這本書,是我以前的師叔鑽研出來的,他是打地下黑拳的,拳法套路跟你現在有些相似,但是後來遇到了一個對手,死在對方手裏了。其實在那之前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拳法不足之處,也做了記錄,你現在看看,或許對你有幫助。”
慕容歡顔接過書,說了謝謝。
“還有,月底的比賽,你能不能出賽?”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嚴大光遲疑着問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