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道:“最遲明天下午就要了,那幾個同學也不能一直等着我。”
“那這樣吧,我晚上和你阿姨再算算我們最近有沒有大‘花’銷,看看能有多少閑錢,明天下午再回複你行嗎?”
“行,行,我一直都知道叔叔阿姨是最好的!”張均靠近了顔媽,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肩膀,帶了哽咽道:“我爸媽很早不在了,‘奶’‘奶’也等不到我帶她享福,我一直是将你們二位視爲父母雙親的,幸虧有你們關心我照顧我!”
顔媽被他這動作這語氣‘弄’得也有點心酸。這個孩子其實也真的是不容易。
張均走了之後,夫妻兩個洗了澡靠坐在‘床’頭,顔媽翻了存折出來,打開與顔爸一起看着上面的數字,兩人沉默了一下,顔媽先開了口。
“她爸,你說顔顔之前說的關于阿均的事,怎麽看?”
“咱們‘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不會騙咱們的,而且也不可能胡‘亂’地來中傷阿均。”顔爸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認錯人了?還是有人羨慕阿均的優秀,故意中傷他了?”
“這個等顔顔回來再問問清楚吧,說說這錢的事,咱們幫不幫他這一把?”
“阿均這個孩子我是真的喜歡,”顔媽猶豫着說道:“要不咱就幫這一把吧,他也實在是不容易,再說,他又不是去做壞事,現在還是大學生,有能力去投資去賺錢,那是真本事。”
“我也是這麽想的。”顔爸點了點頭:“就算他以後成不了我們的‘女’婿,但是他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就算條件地幫幫他又能怎麽樣。”
“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下午把錢給他,房子咱可不能要,幫他一把,卻要了他安身立命、‘奶’‘奶’留給他的唯一财産,那咱算怎麽回事。”
“說什麽胡話,我當然不可能要他的房子。不過,你說咱給他多少?”
“他不是說幾萬塊嗎?咱直接給十萬算了,當個整數。那孩子看起來真是實在人,拿咱們當自家長輩的,也不可能騙了咱這錢去,等他投資賺了會還咱們的。”顔媽說道。
顔爸笑了笑:“當年我就是看中你這善良的‘性’子,心思單純,也不記恨誰,咱們從那個家被趕出來,你也能夠随遇而安,陪着我過這種辛苦日子。”
“說什麽呢,咱們也不是很辛苦,比起很多人來說,過得算是很好了,衣食住行過得去,略有積餘,‘挺’好啊。”顔媽現在想起以前的那種浮華奢侈的生活,恍然如夢。
兩人下了決定,又回憶了一下從前,很晚才熄了燈睡覺。
而在隔壁一棟老樓,張均站在口望着慕容家的方向,看着顔爸顔媽卧室位置的燈光熄掉,嘴角浮起一個笑容。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肯定是成功了。
他太了解那對夫妻了,以退爲進,絕對能夠攻下他們的心防。
隻是張均想起了這段時間變得奇怪的慕容歡顔,笑意又淡了些。慕容歡顔肯定是對他起了疑,肯定是對顔爸顔媽說了什麽,要不然他從很多天前就能把顔爸的錢拿到手了。
不過現在正好,她不在這裏,等他把錢先拿到手,她還能說什麽?
運氣總是站在他這邊的。
是嗎?
慕容歡顔和萬教授夫‘婦’下了飛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口處的偉岸的男子。
“江遠怎麽會在這裏?”
“我猜他是沖着慕容這丫頭來的,”戴青掩嘴直樂:“誰看不出來啊,江二公子就喜歡上慕容了。”
“江遠爲人也不錯,慕容,你可以考慮他。”萬教授也笑。
慕容歡顔一臉黑線。
江大隊長什麽時候喜歡上她了,誰說的。也許人家是出公務,來接别人的機,或者是剛送别了誰呢。
之前在京城,她去了澳‘門’,江遠的身份使得他不能随便出境,所以她也猜想他是回了h市了。既然知道丁力山不是尉遲南煙殺的,他怎麽可能還留在那裏吃灰塵。
但是她正想着,就見江遠一眼看到了他們,然後大步地走了過來。
不是吧,難道果然是來接機的?
江遠走到他們面前,先是跟萬教授夫‘婦’打了招呼,然後轉向了慕容歡顔。
比起昨天電視上看到的,他覺得她本人瘦了,是鏡頭的原因,還是一夜功夫她又瘦了些?
“沒什麽事吧?”他問道。
慕容歡顔有些不解,有什麽事?
“算了,回去再說,走吧,我的車在外面。”江遠伸手接過戴青和萬教授手裏的行李說道。
“江大隊長,不用麻煩你了,紀校長會過來接教授和師母。”慕容歡顔說道。事實上昨天晚上紀國華都已經跟她說好了,幾點在哪裏等,他會親自來接機。
“我知道。”江遠還是拉着行李繼續往外走。
萬教授和戴青都笑着跟上去。
慕容歡顔奈,隻好也跟上去。
在機場外面的路旁,江遠停了下來對萬教授道:“紀校長有點麻煩來不了,所以托我來接幾位。”
他的車就停在旁邊。
“他有什麽麻煩?”萬教授微微皺眉,紀國華做事向來謹慎得很,不輕易得罪人,不會跟誰結怨,工作上也是力求完美,他會惹上什麽麻煩?
“幾位先上車吧,上車再說。”江遠把行李放進車後廂,請他和戴青進了後座,在他要打開副駕座的車‘門’前,慕容歡顔趕緊上前搶先一步自己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她哪敢要江大隊長這麽“體貼”。
以前被他問供的那種壓力一直盤繞在慕容歡顔腦海裏,江遠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聰明、細心、冷淡而可怕的大隊長。
上了車,不等萬教授再詢問,江遠就簡單地将事情說了說。
慕容歡顔三人聽了都吃驚,“你說恒大出了命案?”
要真是出了命案,那紀校長的确得很頭疼很忙了。
江遠點了點頭,“如果隻是簡單的命案,紀校長還不至于焦頭爛額,這回死的是一名老師,聽說有點背景,剛調來沒多久的。”
萬教授還是很喜歡紀國華的,聽了這事哪有心情,便急着要回恒大去,看看能不能幫上紀國華什麽。
“出了這種事,江隊長不是也應該很忙才對嗎?”慕容歡顔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江遠自己也很郁悶。
他已經決定了要與她拉開距離,而且,剛才也是去恒大找紀國華了解情況,當他知道紀國華本來是準備到機場接他們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就說他可以順路過來接他們。
順路,該死的哪裏順路了?
但是來了就已經來了,他一邊後悔着,一邊歡喜着。
看到她,他的心的确覺得很愉悅。
“剛剛忙完。”他說。
萬教授夫‘婦’到了恒大,命案的事慕容歡顔肯定是沒有興趣的,所以就和他們道了别,準備回家。第一次離家這麽多天,她也想父母了。
“我送你回去。”江遠往她家的方向開,第一次她坐他的車就是要送她回家,他記得地方。
“太麻煩江隊長了。”
“慕容歡顔。”江遠突然叫她的名字,很認真的語氣,但是沒有看她,很認真地望着前方開着車。
“啊?”慕容歡顔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江遠問道。
慕容歡顔黑線,江遠突然問這麽一句話,會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啊。
見她沒回答,江遠終于側臉看了她一眼,語氣微沉:“怎麽,這麽難回答?”
“那倒不是,”慕容歡顔道:“江隊長高大英俊,能力超強,嗯,還有,辦案認真,還幫過我幾次,是個好人。”
“這麽說來,你對我的印象不錯?”
“...不錯。”
“那麽”
“江隊長,”慕容歡顔心有所感,突然打斷了他,“你的傷沒事了吧?”
“小傷而已。”江遠微微皺眉,把剛才的話咽了回去,他是不是得再重考慮清楚?本來倒是下定了決心問一問的,被她這麽一打斷,他又覺得自己太孟‘浪’了。
再怎麽說,她隻是剛剛高考完的小姑娘,他怎麽可以。
江遠心裏暗暗歎息。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遇到這種事竟然會一改行爲果斷堅決的習慣,變得這樣猶猶豫豫,患得患失。
難道這就是愛情?
他苦笑。栽在這麽一個小‘女’生手裏,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慕容歡顔轉頭望着外。在這時她才察覺到了江遠的一些心思,但是她覺得不可置信,她有什麽好的,值得他喜歡?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江遠啊。
腦海裏浮起另一張臉,慕容歡顔悚然一驚,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那張臉給甩了出去。
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再說,她覺得論是江遠還是尉遲北壤都不是适合自己的那一個。她甯願找一個普通一些的,那樣子說不定感情之路會走得很平坦。
這個時間,顔爸顔媽應該還在餐廳,慕容歡顔在半道就讓江遠轉了道直接去餐廳。
“江隊長,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那個,我們這個餐館是面向工廠工人,還有經濟稍微差一些的客人,我都不好意思請你進來吃飯”這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江大隊長你這麽聰明,應該聽得出來吧?
“我進去見見伯父伯母吧,跟他們打個招呼。”江遠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