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晴在中午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王智已經搶救過來了,她昨晚在醫院一直守着,也顧不上跟慕容歡顔聯系。
因爲她昨天的臨時變卦,慕容歡顔對她的印象降了幾格,隻是淡淡地回了她兩句,把手機送到酒店給了孫繼國,然後決定一個人先回去。
尉遲北壤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現身送她,她自己也以防萬一特意換了身裝束,加上身材的變化,倒是像變了個人一樣。
回到京城,她突然想起尉遲北壤在她離開時對她說的那句話,忍不住羞惱地輕輕呸了一聲。
乖乖的,不要給他戴綠帽子。
聽聽,這叫什麽話?
到了京城她就與萬教授聯系上了,萬教授聽到她回來之後松了口氣,“正好趕得上,小慕容,你些過來吧,他們‘弄’了個什麽小比試,竟然請了好些記者過來。”
又是什麽小比試?
慕容歡顔早知道來京城事不會少,但是對這些事她的确是有些煩了。坐了計程車趕過去,果然還是杜海威那些事搞出來的‘花’樣,不過牽頭的是與教授夫人青梅竹馬叫陳率的。
打了個什麽噱頭,名師指導下的高徒,與普通學生的區别。
有什麽區别?是多了雙眼睛還是多了雙手。
前教授夫人戴青的父母退休前也都是講師,而且喜歡陳率,‘女’兒離了兩次婚,他們對‘女’兒的兩個前夫都沒有好感,喜歡陳率,一直覺得如果戴青嫁的是陳率的話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二度離婚,說出去名聲不好。
所以陳率從戴家夫‘婦’身上着手,把他們請了來當這次比試的評委,這樣,萬益青教授爲了再追回戴青,再成爲戴家夫‘婦’的‘女’婿,也不好說不參加。
可是杜海威他們都是帶了年輕的學生,他總不好讓方誠他們這些大男人上場吧?
慕容歡顔正好趕上。去的時候,楚關仁教授的‘女’兒兼學生楚詩正在寫字。
雙手同時執狼毫小楷筆,兩手同書,竟然寫出了兩幅極其娟秀的書法。
“好!寫得真好!”
“楚詩小姐這一手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這沒有十年功夫練不出來吧?”
“有楚教授自小培養,楚小姐當然非比尋常。”
“真是羨慕楚教授啊,有這麽一位蘭心慧質的‘女’兒。”
“我看,那些年輕人羨慕楚小姐,有這麽一位名師父親!”
贊美和羨慕紛紛揚揚,楚詩站在書案前得體地微笑着。她自小就享受慣了這樣的衆星捧月之感,這一點郭琳和倪雪晶也得羨慕她。
陳率站在戴家夫‘婦’身旁,另一邊是萬教授和戴青,他故意問道:“益青兄,你教給了慕容同學什麽才藝?”
慕容歡顔在過來的路上進空間換了身衣服,不過現在她空間裏備着的衣服都松了,沒有很合身的,有時間得去重買幾套才行。
萬益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哪裏喜歡拼比這些?像是做秀一樣。
但是戴家夫‘婦’卻轉頭看着他,似乎‘挺’感興趣。
“慕容剛剛拜師”萬益青頓了頓,看向慕容歡顔。
随着他們的這兩句對話,前面的記者立即就将攝像機轉了過來,對準了他們。
總不能說,慕容歡顔剛剛拜師,所以還什麽才藝都沒有學到,不能展‘露’一手吧?雖然這是實話,但是說出來别人不會理會,寫出去的聞也不會如此客觀。
在他們這個圈子,沒有突出的才藝那就等同于笨蛋。
而且,沒有教她才藝知識,那你帶着這麽年輕貌美的一個‘女’學生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杜海威他們剛剛想到這裏,突然都是一愣,齊刷刷地看向似是乖巧地站在萬益青身邊的慕容歡顔身上。
郭琳甚至失聲低叫出來:“慕容歡顔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兩天不見而已,她怎麽成了這樣一個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小美人了?
清亮麗,亭亭半放,一朵雪白凝膩的‘花’。
比她們有生機。
之前的小‘肥’妞呢?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慕容歡顔微笑着接過萬教授的話,聲音清亮地說道:“我剛剛參加完高考,在還未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前很榮幸地先遇到了一位名師,那就是萬益青教授。我始終覺得,一位真正的名師,他要教給學生的不僅僅是才藝,還有做人的道理,以及正确的人生觀,感情觀,世界觀。”
郭琳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那麽萬教授教會了你什麽樣的感情觀?衆所周知,萬教授自己的婚姻就經營得不好,已經離過兩次婚了”這話一出立即就勾起了戴家夫‘婦’對萬益青的不滿來,戴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拉着戴青離他遠一些。
陳率暗暗一笑。
這話題倒是提得恰到好處,他喜歡。
慕容歡顔一眼向郭琳掃了過去,也不直接做答,而是反問道:“郭琳學姐是真的跟着杜教授好好學習做人的道理了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因爲與杜教授的關系不能見人,郭琳心虛,聽了這話隻覺得慕容歡顔話中有話不懷好意,立即就帶了些情緒瞪着她。
做人的道理?杜海威什麽時候教過她這個,‘床’上的道理就教過不少。
慕容歡顔微笑着道:“沒什麽,隻是我覺得,咱們作爲學生,晚輩,不好這樣當衆責問師長的婚姻問題吧。”她話風一轉,看向戴青,接着道:“再說,如果婚姻是錯誤的,及時改正也是讓雙方都好過一些。隻不過據我所知,萬教授的錯誤不隻是兩次。”
這話什麽意思?
萬益青也忍不住瞪她。
臭丫頭說什麽呢?
慕容歡顔成功的幾句話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沒有人記得之前楚詩的雙手書法,隻等着慕容歡顔的下文。
她接着道:“教授以爲與戴師母分開是對的,結果後來他才發現,這才是最大的錯誤,他的第三次錯誤!知錯就改,是教授教會我的,教授現在正努力要改正這個錯誤呢,教授,您說是不是?”她沖萬益青眨了眨眼。
展示才藝,借此成名,他們都不希罕。萬益青最想要的不過就是挽回戴青,與她複婚。
萬益青呵呵笑了。立即聰明地轉向戴青,誠懇地說道:“小青,以前是我錯了,我活了這麽大歲數,知道誰是最适合我的人,也知道自己心裏有誰,那個人就是你,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改正慕容說的這個錯誤?正好今天有這麽多記者朋友在此,我就厚着臉皮,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甚至當着全國的電視觀衆,再次向你求婚。小真,請你原諒我,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求婚?
陳率臉‘色’一變。
萬益青你這個老不要臉的!他牽頭辦這個才藝展示會,不是給你在全國觀衆面前演中老老情癡的!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陳率心中怒吼着,臉‘色’都繃不住了。
他了解戴青,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骨子裏還是一個感‘性’的、‘浪’漫的小‘女’人,她就吃這一套,就吃這一套!
果然,一看戴青,臉‘色’微紅,眼底有光芒閃爍,眼眶已經微微濕了,一手半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萬益青在她面前緩緩地單膝跪下。
沒有人注意看到慕容歡顔從哪裏拿出來的一小束紅玫瑰,速地塞到了萬教授手裏。
萬教授立即捧着玫瑰送上,深情地看着戴青。
心裏卻贊歎着,慕容這丫頭怎麽會這麽機靈!
當時他和戴青閃離,其實也是因爲幾次口角,小事,吵着吵着,戴青就嫌他不夠‘浪’漫,對她不夠在意,在她的朋友面前,她不能讓别人看到她有很幸福的婚姻生活。
以前萬益青并不了解這種小‘女’人心思,所以覺得她很不可理喻,吵了幾次她說離婚,好吧,那就離。但是離婚之後他又發現自己是真的愛她,而且回頭想想,隻要表現得對她在意一點,這又有什麽難的?
現在借着慕容歡顔開的頭,他也很容易就單膝跪下了,原來這種事做出來并沒有那麽難,既然心愛的‘女’人喜歡這種,他就給啊,又有何難?
戴青隻覺得心頭澎湃,萬益青這麽固執的男人,當着這麽多人,當着這麽多記者的面捧着鮮‘花’向她跪下求婚,還有什麽比這個‘浪’漫誠心的?何況,她也是真的愛他。
慕容歡顔見陳率好像要上前說話,立即先上前一步,挽着戴青的手臂親昵地道:“師母,你就答應教授吧!教授跪久了膝蓋會受不了呢。”資料上顯示以前萬益青教授膝蓋受過傷,雖然好了,但是天氣變化或是膝蓋勞累過度的話會有些酸痛。
果然,戴青還是心疼萬益青的,一聽這話,立即就接過了他高舉過頭的那束紅玫瑰,含淚點頭。
“我答應你。”
萬益青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一聲歡呼地跳了起來,一把将她摟住了。
鎂光燈一直閃。
年逾五十的知名教授再向前妻求婚成功,這也是一個有價值的聞不是?這一趟來得不虧了。
這種‘花’邊聞,比那些學生們規規矩矩地展示才藝要有價值得多!
現在,誰去拍郭琳楚詩等“高徒”?
就連慕容歡顔都被遺忘了。
但是這正中她下懷,她就不想上鏡太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