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近距離地吹在她臉上,讓她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她想退開一步,但是後腰被他的手摟住,退可退。
“天亮了。”他說。
天亮了又怎麽樣?
天亮之後慕容歡顔才知道,尉遲北壤接下來真的是有得忙。
這邊的道上因爲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一團‘亂’。黑白兩道都‘亂’,有人心驚膽戰,有人一頭霧水,有人坐立難安,有人興奮‘激’動。
每一方都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趁‘亂’而起,或是趁‘亂’而治,都是一個機會。
這個時候尉遲北壤接下了慕容歡顔給的挑戰,本來他是曾想着拿下這邊的勢力,要不然也不能經常過來,對這邊這麽熟,但他本想徐徐圖之,現在因爲慕容歡顔這樣不按常理打‘亂’的棋局,他得用刀斬‘亂’麻的方法來了。
他缺人。
他是明幫的幫主,但是明幫上下不是一條心,最重要的是,不是向着他的心,他不能用,否則就是帶了餓狼來啃自己的‘肉’。
靠在‘床’上眯了一小會的慕容歡顔聽着樓下他們幾個男人的一番‘激’烈争辯和讨論之後才‘弄’清了現在的情勢。
她以前的生活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對于這些,她根本就不懂。昨晚她隻是想當然,覺得既然黑豹和老狐這兩個領頭的已經死了,那麽尉遲北壤接掌這邊的勢力隻是順勢而爲,可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
黑豹和老狐之下還有多少人也已經在這邊努力了那麽久,他們隻是被黑豹和老狐壓着而已,現在這兩個人死了,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可以說,現在尉遲北壤如果要收下這一邊的勢力,他面對的敵人和困難絕對不會少。
她也不知道原來他身爲一幫之主卻這麽人可用。原來那個明幫并不完全是聽命于他的。
一個近乎空殼的幫主,一直被人追殺暗殺,還有一個也得四處躲着的姐姐。她現在都搞不清楚尉遲北壤到底是什麽樣的背景了。
慕容歡顔起身,進了空間洗漱,一下子‘精’神又全部恢複了。摘了片金葉喝了汁水,她想起來從那個侯先生身上赢來的五級黴珠,那一顆還沒有融給神樹呢。
樓下還在讨論着,她拿出那顆珠子,沒有半絲猶豫地按進了樹身。
黑灰‘色’黴氣進了樹身立即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金黃‘色’,一絲絲一縷縷地流向了樹根,再從樹根流向各條枝丫,滋養到每一片金‘色’的葉子。
神樹風自動,每一片葉子都輕輕動了動,香氣清。
慕容歡顔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有一股子氣在流轉着。
“嚎嗚”亞木的房子裏傳出了他渾厚的吼聲,下一秒他龐大的身影就撲了出來,爪子輕輕搭在慕容歡顔身上。
“這顆珠子的能量很強。”他欣喜不已。
慕容歡顔睜開眼,也喜悅地點了點頭:“對,我也有這個感覺!亞木,那你現恢複幾成了?”
“足以讓我再來一次鄰市的空間跨越。”
“就這樣啊?”慕容歡顔有點兒失望。
亞木白了她一眼:“就這樣?你以爲破開空間是撕張紙那麽簡單?”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亞木你最厲害了!亞木大人天下敵。”
亞木身子一抖,發寒,“不要谄媚!”他是這麽喜歡被人捧着的神獸嗎?他很低調,很内斂,很謙虛的好不好?
慕容歡顔抿嘴一樂。
“你繼續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亞木叫住她,‘交’代了一句:“小心姓尉遲的那個小子,我看他心機不淺,你别傻傻地被人騙了!”
樓下,尉遲北壤突然眼皮跳了跳。
嗯,感覺有人在說他壞話。
樓梯有聲響,他擡頭,就看到了容光煥發的慕容歡顔穿着吊帶走了下來。
天已經大亮,昨晚大風雨,今天卻完全放晴了。
光線很好。
他看到她雙肩圓潤,那一身讓人驚歎的雪白嫩膚在晨光中泛着柔潤的光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小吊帶是緊身的,勾勒出她極豐滿的‘挺’拔。
不對。尉遲北壤側臉一看,果然見自己四個手下都愣愣地擡頭望着慕容歡顔,忍不住臉就一黑。
嚯地站了起來,大步走過去,将一直搭在他肩上的開衫扯了下來,給她穿上。“怎麽不多睡一會?”
他想說的是,怎麽就這麽勾人地出現了,他的手下都是血氣方剛的健康小夥子,這不是想引人犯罪嗎?
心裏再度驚歎着她身材的變化。
這丫頭到底是吃什麽減‘肥’‘藥’?哪有一天一變樣的!
他的行動也驚醒了一飛等四人,四人立即反應過來,轉頭的轉頭,低頭的低頭,再沒人去看着慕容歡顔。
老大的占有‘欲’這麽強,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他們可不敢找死。就是這位大嫂都不是吃素的。
不過,這位小嫂子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正點了?
正點,實在是正點!難道說‘女’大十八變,這話是真的?她十八了,所以變漂亮了?
果然還是老大的眼光好,在人家沒有變之前就先把人家訂下了!他們鼠目寸光啊。以後看‘女’人也得看得長遠些,對,就得這樣。
慕容歡顔不知道,她變态的瘦身速度誤導了這幾個男人,後來青蜓找了個小‘女’朋友,其貌不揚還有點小‘肉’呼呼,他一直拿她當教材,認爲對方也會大變身,變成美人兒,結果到了小‘女’友成了老婆,成了他孩子的媽,身材也還是那樣,甚至‘肉’了些。
慕容歡顔沒有料到他過來是給她穿衣服,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他扯下衣服的同時,一飛就看到了尉遲北壤背上的傷口。
貼着紗布和醫用膠布。
一飛愣了,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接到尉遲北壤甩過來的眼神。
閉嘴。
傷在他自己身上,他哪裏會不知道已經包紮好上了‘藥’。就是今天傷口都不疼了都能說明她用的‘藥’還不是普通的,是極好的‘藥’。
昨天那麽過來了,她哪來的極好的‘藥’和紗布?
慕容歡顔看到了他們的眼神互動,神‘色’就微有點複雜。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尉遲北壤對她懷疑的處理方式。不問,不提。
雖說他們現在沒什麽關系,輪不到他對她問東問西,但是,爲什麽她就是有些感動呢?
這麽奇怪的事,有幾個人能夠忍住什麽都不問的?
“如果要收下這邊的地盤這麽難,那幹脆就算了,不要了吧。”慕容歡顔第一次對他說話語氣這麽軟。
剛才他們的話她都聽到了,的确是‘挺’難的。
尉遲北壤搖了搖頭,“怎麽能就這麽算了,這麽算了,你昨天打的那兩場,殺的那些人,不是都白費了。不用擔心,難是難,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你們打算怎麽做?”慕容歡顔看了他一眼立即移開目光,他這樣‘裸’着上身,肌‘肉’晃‘花’了她的眼睛。
男‘色’也是可餐的。
“先說明,這事我可幫不上忙的。”她很要回h市了,她還要上學,總不能抛下學業來跟他們‘混’黑,要是這麽做,她父母非給氣死不可。
“我們會先留下來,第一步隻管砸錢。”砸錢,還要大方地砸。現在他們缺人,要怎麽樣才有人?這個世道,自然要金錢開路。
與其回内地去找人,不如就在本地招兵買馬,起碼他們熟悉這個地方,做起事來方便順手。
當然,現在砸錢還不夠,還要去與别的勢力搶,搶人,有了人才能去搶地盤。
一步一步來。
隻是他估計得來回跑,明幫那邊,現在他也不能随便放下,努力了那麽久,總不能就此撒手把得到的成果都白送了那些老頭子。
慕容歡顔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但是聽他解釋之後也了解了幾分。“不如,那批貨你們先留着自己用,不用再送回去了。”
“不用,在這裏跟他們拼武器暫時還拼不過,小乖,聽過一句話嗎?”
又是一句話?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微冷,“擒賊先擒王。”
誰帶頭跟他對着幹,他就先把誰滅了,頭要找大的切。
一飛先打了個寒顫。“老大,你又準備拼死拼活了嗎?”王哪有這麽好擒的,那也得經過浴血奮戰,這萬一不小心就會惹了衆怒,要是他們幾個在這裏被圍攻不是那麽容易的啊,他現在還受着傷。
這句話讓慕容歡顔皺了皺眉。
尉遲北壤看得出她替自己擔心了,這個發現讓他心情大好。這是好現象不是嗎?懂得擔心他就是懂得關心他,會關心他,那不就說明把他放在心上了?
因爲心情大好,他臉上一點愁雲都沒有,微笑着揮了揮手道:“怕他什麽,看着,我們會打一個天下出來。”看着慕容歡顔,他認真的說道:“别的不說,王家那賭場,我得先給你護好了不是?不僅要護好了,還要讓他們生意興隆,這樣你才能多多賺錢。”
“那能賺多少?”慕容歡顔目光閃閃。
“很多,很多!”他許諾。
慕容歡顔歎氣,“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王家人?他們可是占大份,我才百分之十。”這麽百分之十,還在他們替王家人出力。
當然,後來慕容歡顔才知道,尉遲北壤這個家夥哪有這麽好替别人打江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