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突然斷電,連應急供電設施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用不上,本來真慧大師打了麻醉好好地躺着,也不知道他的體質是怎麽回事,麻‘藥’的效力竟然比常人退得些,在那種情況下,他恢複了意識,心裏害怕,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大叫着掙紮着想要爬起來逃出去,結果自己‘弄’到了旁邊的手術刀,竟然被切了一根手指頭!本來已經接好的鼻梁也被撞了一下,又斷了。
昨天的那一間手術室,被醫院裏的人戲稱爲中邪的手術室,而且,所有的一切竟然怪不到醫生和護士身上去。
總之一句話,隻能算是真慧大師自己倒黴。
丘晴打聽到這一切,想起來在江家宴會上,慕容歡顔說的那顆珠子,想起那時,她讓真慧大師握住那顆珠子。
想起她說,那是一顆倒黴的珠子。
她覺得自己一定要來找慕容歡顔,或許她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慕容歡顔聽完丘晴的講述,半天沒說話。心裏卻是一陣翻湧,她真的能夠利用黴珠來做某些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她能夠催生黴氣。若是說這算是她的一種本領,是大好事,那麽當這件事被有心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還找上‘門’來,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并不希望自己被當成可怕的人,不希望自己成爲這個世界恐怖的所在。
所以一時間,慕容歡顔沉默了。
丘晴找她有什麽目的?
“慕容小姐,我想請求你出手幫忙。”
“幫忙?”慕容歡顔看着丘晴,她眉間的憂‘色’深了一些,“我能幫上什麽忙?”
丘晴隻是給她講真慧大師昨晚上發生的倒黴事,可是講完之後沒有直接把事情聯系到她身上,她也不會自己說出來。就算明知道正是因爲發生在真慧大師身上的事,丘晴才會找上她。
這時,牛排送了上來。丘晴說道:“先吃飯吧。”
慕容歡顔開了一天會,中午也是在京大飯堂随便吃點,肚子早就餓了,便沒客氣拿起刀叉切起牛排來。記得當初紀國華還準備連她的用餐禮儀都找人教了,想到這裏,慕容歡顔忍不住一笑。
吃罷牛排,爲慕容歡顔點了一杯‘奶’茶,她自己點了一杯咖啡,丘晴才開始切入正題。
“慕容小姐,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實在是走投路了。”丘晴歎了一口氣。
原來,丘晴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九歲了,叫王智。自小丘智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長得又是聰明伶俐,很得雙方長輩喜歡。一直長到小學畢業,丘智都還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可是就在那一年,王智的父親出軌了,在外面養着的那個‘女’人也懷了孩子,那‘女’人大着肚子找到了他們家,跪着求丘晴把男人讓給她。
說到這裏,丘晴慘然一笑,道:“是不是很老套的故事?不過,還沒結束呢。”
當時,出于‘女’人的憐憫之心,不忍看着一個大肚子跪在冰冷的地闆上,丘晴就要去扶她,誰知道就在她的手剛碰到那個‘女’人時,那‘女’人慘叫一聲就狠狠地往地上倒了下去,而同一時間,王智的父親正好推開‘門’回家,看到了這一幕,飛地去抱起那個‘女’人,并怒斥丘晴蛇蠍心腸,連孕‘婦’都下得了毒手,堅決要與她離婚。
丘晴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也沒有半分挽留,第二天兩人就離了婚。前夫論如何不肯放棄王智的撫養權,當時丘晴沒有工作,自己住回了娘家,雙親身體也不好,所以法院将王智的撫養權判給了前夫。
本來丘晴也覺得,兒子跟着父親應該能夠生活得好點,畢竟前夫王龍經濟條件很不錯,而且對王智也很好,她不擔心王智被後母虐待。後來,知道那‘女’人生的是一個‘女’兒,丘晴就不擔心這個了,因爲王龍喜歡兒子,不太喜歡‘女’兒。
日子也就這樣繼續過了下去,後來丘晴去上班,認識了現在的丈夫,再婚後夫妻感情不錯,也慢慢地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貴‘婦’。
可是就在兩個月前,丘晴突然聽到了一個令她驚怒的消息。今年才十七歲的王智竟然沉‘迷’賭博,一年之内就因爲賭博而被抓了三次!可是每次放出來之後,他又去賭了!
“慕容小姐,如果你不幫這個忙,我兒子一定就此毀了,他還這麽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我絕對不能看着他這樣子被毀了啊。”
聽到這裏,慕容歡顔皺起眉,道:“丘‘女’士,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可是沉‘迷’賭博這種事,應該是靠你們家長教育感化,或者是用其他手段去制止,我哪能幫得上什麽忙?”
這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丘晴卻搖了搖頭,說道:“慕容小姐請聽我說完。如果說我兒子真的與那些賭徒一樣沉‘迷’賭博,那我自然不可能來找你,可是我兒子的情況真的很不正常!我之所以把自己的經曆全部都告訴你,就是因爲這些不正常,與我前夫的現任妻‘女’有關。我說過了,我前夫喜歡兒子,不喜歡‘女’兒,可是這一次我去看我兒子的時候發現竟然不是這麽一回事,那‘女’人的‘女’兒,前夫待之如珍寶,對我兒子反而是橫豎看不順眼。”
“也許他已經不再重男輕‘女’了。”
“不,不是這樣。我丈夫查過之後才知道,我前夫在境外開了間賭場,而且還賺了不少錢。我兒子對賭錢一向反感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那‘女’人的‘女’兒竟然小小年紀學了一手好賭術,在賭場上總是赢,因此赢得了她父親的喜愛。我兒子就是因爲想讓父親也認可他,所以跟着去賭了,誰知道那麽邪‘門’,他賭了一年多,竟然逢賭必輸!一次都沒有赢過!他父親因此對他的意見大,有一天甚至對他放了狠話,說是如果他不能賭赢一回,以後就不要認他了。”丘晴說到這裏,憤怒得揪住了桌布,指節泛起青白‘色’。
慕容歡顔聽得滴汗。哪有這樣的父親,竟然‘逼’着兒子賭的?
丘晴講得情緒有點兒失控,停了下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慕容歡顔注意到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丘晴對她抱歉笑笑,繼續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再接着說吧,我兒子現在像中了邪一樣,發了狠非說至少得赢一次不可,而且他告訴我,後天在境外我前夫的賭場上有一次比賽,是我前夫的妻子提議辦的,将賭場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當成賭注,我兒子,她‘女’兒,還有我前夫哥哥姐姐的兒子‘女’兒們,誰赢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給誰。我兒子說,本來那股份是我前夫一年前答應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這一回,就算是沖着拼一口氣他也非赢不可!”
年少輕狂,不代表不在意長輩的寵愛,有時候,孩子們的叛逆不過是想要吸引父母的注意力。
慕容歡顔有點理解這個叫王智的少年,本來要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變成了一份賭注,誰赢了就給誰,而且誰知道知道他逢賭必輸。
是不想要給他了嗎?那他論如何都要拿到。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可能戒賭?
“可我還是不明白,”慕容歡顔微微攢眉:“丘‘女’士,你要我幫什麽呢?若是希望王智赢得這場賭局,那麽或者你可以去請個賭神之類的,臨時惡補他的技巧。或者是想幫他得到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考慮給他買些高科技的出千工具之類的,很抱歉,這方面我一竅不通。再者,如果你是希望他就此懸崖勒馬,不再賭博,你索‘性’跟前夫再争一争兒子的撫養權,把他帶回身邊自己教育。不管從哪個方面看,我都幫不上忙啊。”
這時,亞木的聲音卻突然在耳朵裏響了起來。
“不,笨蛋,你沒有聽出什麽來嗎?那個小子逢賭必輸!賭了一年多了,連赢半次都沒有!”
“那又如何?”慕容歡顔還是不解。
亞木恨鐵不成鋼,真想跳出來敲她的腦袋:“這得有多倒黴?你得去看看,那小子身上是不是有黴珠,還是黴石,還是其它的什麽造成他如此倒黴的東西,如果有,你把那東西收了,幫了人家,也等于是得到了我們最想要的,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慕容歡顔眼睛一亮。
“我說,你的腦子什麽時候能夠轉得一點?這個‘女’人找上你幫忙都可能是想到了你有這方面的能力,你倒好,傻傻想不清楚,真是丢臉。”
“我說,”慕容歡顔學着他的語氣:“你能有一次不罵我嗎?我好歹是你的主子,你不尊敬我也就罷了,能不能稍微尊重一點?”
亞木哼了一聲:“行,等你不笨的時候。”
慕容歡顔黑線。
丘晴見她說完了那段話之後就好像有點兒走神,便等了一會,見她再把目光轉向自己,才接着說道:“這事在我兒子心上已經是個死結了,論如何,我希望他能赢一次,他也答應我了,隻要他能夠赢一次,這一生決不再碰賭博。我丈夫說了,賭運差很正常,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賭,卻真的連一次都沒有赢過,這事肯定不正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