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突然伸來一臂,攬住她,将她的沖勢止住。
頭頂一道冷冷的聲音:“水桶腰!”
淩‘亂’
慕容歡顔一個旋身再次朝他擊了過去!
尉遲北壤制住她的手,往後腰一扭,另一手捏住她的腮幫,控制住,“還來?”
用力掙紮一下,對方的控制紋絲不動。技不如人,慕容歡顔心頭惱恨。
“放手!”她咬牙切齒。
“還打不打了?”
“不打了!”她能屈能伸。
尉遲北壤哼了一聲松開她。
慕容歡顔不再看他,也不再讨錢,轉身就走。出了‘門’,她忍不住甩了甩手,該死的真是銅身鐵骨,打得她手痛。
而裏面的尉遲北壤冷冷地望着大‘門’關上,手忍不住‘摸’上右臉,該死的真的有人打他的臉了,而本來他可以讓她輸得很難看,可以将她踹在地上踩着她的背羞辱她的,最後關頭竟然放過她了。
他什麽時候這麽憐香惜‘玉’了?
痛恨。
皺了皺眉,尉遲北壤動了動鼻子。
滿屋都是一種異香,淡淡地卻處不在。這種香氣他一開始見到慕容歡顔的時候就聞到了,但是跟她在這裏打一場之後,摟了她一把之後,這種香氣清晰了。
一飛在樓梯上探了探頭,猶豫了一下才下來,瞄了眼桌上的手機,心裏有點微妙,忍不住還是開了口:“老大送的手機,嫂子不要啊?”
老大第一次送‘女’人禮物,竟然沒有成功送出去
丢臉,太丢臉了。
他哪裏知道尉遲北壤不僅丢臉,還被真真切切地打臉了。
一聽他這話,尉遲北壤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忍住想揍一飛那張臉的沖動,他轉身去了屏風後,衣服一扯,跳下了泳池,滿腔怒火處發洩,遊泳。
“唉,悲催的老大。”一飛搖頭歎息。
尉遲南煙拍了拍他的肩:“我老弟不需要同情!”
“南煙小姐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一飛吓了一跳。
“是你自己沒注意,哼,跟在你老大身邊,警覺‘性’也真夠低的,”尉遲南煙鄙視地瞪他一眼,下一秒卻表情一變,拉着他到沙發坐下:“來來來,再跟我說說,北壤和歡顔是怎麽開始的?”
一飛奈:“南煙小姐,這個我哪裏知道?”
“不知道?”尉遲南煙橫眉瞪眼:“不知道你就嫂子嫂子地叫得歡?”
“哎,南煙小姐你想想,老大的愛車從來沒有載過‘女’人是不是?”
尉遲南煙點頭:“好像我都還沒有機會坐到。”
“這裏你也是第一次來是不是?”
點頭。
一飛一拍大‘腿’道:“這不就是了!今天老大可是騎着哈雷載着嫂子過來的,當時嫂子還摟着老大的腰,摟得可緊了!像小粉她們可是連挽老大的手臂都不敢,别說摟腰了。”
如此一件一件一樁一樁說起來,尉遲北壤對慕容歡顔還真的是很特别,非常特别,特别到極點了。
尉遲南煙很歡喜。
“南煙小姐,說起來也是怪事,老大有這麽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
“你懂什麽,愛情都是來得莫名其妙的。”尉遲南煙說出這句話,心頭陡然浮起一股惆怅。
是啊,愛情都是來得莫名其妙的,就像她對那個男人,不也隻是幾個照面?幾個照面,從此再法将他從心頭摘掉。
一飛卻搖了搖頭依然想不明白,而且表情有些糾結:“唉,雖然我很開心老大終于有‘女’人了,也嫂子嫂子地叫得歡,可是這個嫂子實在是配不上老大啊,你看她那圓滾滾的身材”
尉遲南煙一掌拍到他頭頂上,沒好氣地道:“你們男人就是這副德‘性’,以貌取人!”
說完,她扭着腰上了樓。
一飛‘摸’着腦袋苦笑,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說實話也不行啊?要是老大帶着這個嫂子到幫裏,誰能服她?
那個幫裏,不是誰都像他一樣隻認準老大一個領導的。
一飛歎了口氣,算了,這種事還是讓老大自己解決吧,誰讓老大的眼光這麽差勁呢?
慕容歡顔沒有想到熱情有加一口一個嫂子叫着自己的一飛心裏對自己的真實看法,也不知道他的擔心。
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四十了,讓她沒想到的是萬益青房裏熱鬧得很,他根本就還沒有睡覺。一屋子七八個人,她隻認識萬益青、方誠,還有前師母。另外四個都是中年男人,而且看起來都有些氣勢。
有一個年約二十三四左右的年輕男子在‘門’邊站着,所以‘門’沒關,慕容歡顔才一眼就見到了裏面的情形。
見她回來,方誠最爲明顯地松了口氣。
萬益青也松一口氣,對她招了招手。
“慕容,你可算是回來了,沒事吧?”
“我沒事,對不起,教授,讓你擔心了。”慕容歡顔是真的覺得有點内疚,她是來當萬教授的助手的,但是幫忙還沒有,給教授惹的麻煩和給他帶來的擔心卻已經不隻一次。
她是跟京城氣場不合嗎?一來出這麽多事。
她的話音剛落,萬教授還沒有出聲,坐在方誠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就聲音有點兒冷地開了口。
“既然知道會讓老師擔心,爲什麽還要惹事?方誠,當時你也在場的,老師心軟你怎麽也不跟着勸勸?現在的年輕人懂得什麽尊師重道?老師名氣在外,存心當老師的學生,大多是沖着能受到老師的庇佑而來,希望自己到處惹麻煩的時候,老師能夠幫着收拾爛攤子。看看,這都幾點了?爲了這麽個不知輕重不識好歹的東西,讓老師四處打電話找人,休息都顧不上!”
這席話說得不可謂不重,其中的責罵都已經帶上了侮辱。
慕容歡顔沒有想到萬教授的學生中還有這樣的人,一時間就怔住了,但是對方卻以爲她是心虛,沒有怎麽停頓地繼續說道:“老師,以前就跟您說過了,您來京,要做什麽事,直接給我們誰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非得要請什麽助手?您這麽些年來,請的那些個助手有哪一個是靠譜的?不靠譜也就算了,反正隻是雇傭關系,大不了給錢讓他走人,可是現在這一個,您卻收了關‘門’弟子,這不是太過兒戲嗎?現在您收弟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下可好,我們這些人突然都多了一個惹事生非的小師妹!您沒有考慮過這事也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嗎?”
“劉漢弟!你怎麽說話的?”方誠臉‘色’極不好看。
但是除了他,其他人也沒有出聲阻止這個叫劉漢弟的話。
慕容歡顔站在那裏,背脊‘挺’直,看着劉漢弟:“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不敢當你的小師妹。我相信别人也都是有腦子的,我的事影響不到你身上去,如果說教授今晚叫你來是因爲我的事,那麽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的事你幫不上忙。”
招之即來,呼之即去?還說她的事他幫不上忙?
這對身爲京城某廳的副廳長劉漢弟來說絕對是一個侮辱!
他不拿她當一回事,她也不拿她當一回事,哪怕是他的年齡擺在那裏,算得上是長輩,哪怕是他們都是萬教授的學生,哪怕她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劉漢弟一張臉暴青。
“老師,你看看,你看看,這樣的品德,怎麽能夠成爲你的學生?你是想把一世英名都毀了嗎?”
“漢弟,這麽晚把你叫來,是我不對,你先回去吧,以後我一定不會随便找你,行嗎?”萬益青教授語氣沉沉
劉漢弟一聽就皺眉,萬教授竟然是站在這個‘女’孩子那邊的!
他還要說話,旁邊另外兩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拉住他,對萬教授道:“老師,既然人已經安全回來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老師如果有什麽事随時給我們電話。”
萬益青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劉漢弟被拉了出去,“老師,我也該回去了。”方誠看了慕容歡顔一眼,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那在‘門’外的年輕人讓開了身子,然後随手關上了‘門’,走了過來。
“阿姨,你也應該回去休息了。”他對前教授夫人說道。
慕容歡顔立即接着他的話對前教授夫人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說到底,這些人之所以在這裏,沖的是萬教授的面子,而不是她的。她若是要感謝應該感覺萬教授,在他沒有發話之前,輪不到她說什麽,那個劉漢弟是惹到了她,否則她也不會出聲。
萬教授這時就看了慕容歡顔一眼,道:“你師母也在這裏休息,你出去給她買條‘毛’由和牙刷上來。”
教授好歹知道外面是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
這話一出,那年輕人就愣了愣,而教授夫人則有點兒尴尬地白了萬教授一眼。
慕容歡顔沒有想到萬教授根本就沒有一點要接着問她發生了什麽事的意思,沒有想跟她說她被向海鷹帶走後他叫的這些人都是什麽身份、叫來幹什麽的,直接就給了她點事情做,還是這種小‘私’事。
但是她心裏卻是一暖,這才是真正的護短對吧?
他人眼中的教授之怪,也許就是這樣吧?看起來有些糊塗,其實他心眼清明得不得了。而萬教授對前妻的粘乎和霸道是讓慕容歡顔暗暗一笑,頓時忘了之前劉漢弟帶來的怒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