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隊一怔,江隊已經轉身離開,讓那幾個警察頓時都愣住了。有人走近劉副隊,小聲地問道:“劉副隊,江隊是怎麽回事?突然出現,又突然走了?”
劉副隊臉‘色’有些不好看,揮了揮手煩躁地道:“咱們這位年輕有爲的大隊長一向這麽拽,誰知道他什麽意思!你小子問那麽多幹嘛?人家大隊長是怎麽回事跟你有關系?他做什麽需要跟咱這種小人物彙報?去去去,把現場處理一下準備收隊!”
但是在其他人走開去處理的時候,劉副隊卻是狠狠地啐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兇光,咬牙道:“江遠,你就牛氣吧,很你就該從我頭上狠狠地摔下來!”
慕容歡顔看到他‘陰’狠的臉‘色’,往後退了退,這個人根本不像個警察,倒像是‘混’黑的。一個是江隊,一個是劉副隊,很明顯,這刑警大隊隊長副隊長之間‘波’濤洶湧啊。
但這可不關她的事。
慕容歡顔轉頭問亞木:“這空間能夠移動嗎?我的意思是,空間能不能直接帶着我離開這個地方?”
亞木輕飄飄的目光瞥了過來,又說出了讓慕容歡顔咬牙切齒的那句話來。
“你升級啊,現在級别這麽低還想移動?”
升級升級!除了升級有沒有别的話啊!靠!慕容歡顔想罵粗話。
“對了,”亞木轉頭看了一眼神樹,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今晚可殺了一個人哦。”那麽幹脆利落地殺了一個人,這說明她的‘精’神力強了,這提升的速度倒是不能算慢。隻是這一點它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免得讓她得意忘形。
慕容歡顔的臉一下子黑了。“我隻是打暈他而已,他是死在警察的槍下......”
亞木好笑地反問:“有區别嗎?”
是啊,有區别嗎?慕容歡顔閉上嘴不再辯駁。是沒區别,她本來就是要黑子死。慕容歡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這算不算也是沾染了鮮血?
她的目光漸漸冷凝了起來。
就算是又如何?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她還要護着自己的父母,所有阻撓她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她都會狠狠地滅掉!這一世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外面忙活了二十分鍾左右才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警車都開走了,就連黑子他們開來的那輛破車也被警察開走了,周圍又回到黑暗的夜‘色’裏。
慕容歡顔這時才從空間裏出來,借着暗微的天光,‘摸’索着下了樓。很遠的地方偶有狗吠依稀傳來,顯得這邊僻靜荒涼。一陣風吹了過來,慕容歡顔覺得身上有幾處微涼刺痛,低頭一看不由得苦笑起來。她的衣服有多處扯破磨破,手肘手臂和膝蓋處都破了皮出了血。除了這些,她就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頭發散‘亂’全身肮髒,而她的書包本來一直背在身上好好的,卻在這時帶子突然斷了,她隻好将書包抱在懷裏。這也提醒了她,回去之後得備些東西在空間裏了,比如衣服鞋子常用‘藥’什麽的,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現在她要怎麽回家?這裏這麽偏僻,别說公‘交’車了,就連來往的‘私’家車都沒有,她就算想攔順風車也不可能。
走了幾步,前面是一段水泥路,兩旁長滿了雜草,天光微微,隻依稀看得到些許影子,今晚‘陰’天,月亮一直躲在厚厚的雲層之後,周圍顯得空曠而‘陰’森。如果是以前,慕容歡顔肯定會覺得很害怕,但是她連人都敢殺了,心志的強硬程度早已經攀了幾個台階。當然不是說殺人是好事,隻是說她能夠在緊急關頭判斷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不猶豫不心軟,果斷出手,這就是一個強者所應該具備的心理素質。
蓦然大亮的白‘色’燈光讓慕容難道不由自主地擡起一條手臂擋在眼前,她心頭猛地一跳,差點就想轉身飛奔。
一道沉穩的聲音定住了她的意圖。
“你跑不了。”
慕容歡顔立即聽出來,這是那個江隊的聲音!可是他不是最先離開了嗎?慕容歡顔适應了燈光,放下手臂,看到那高大英‘挺’的江隊背着光朝她走了過來。
“我,我沒想跑。”慕容歡顔在他走到自己面前的同一刻飛地卸下眼底的冷凝,換上一種防備中帶着絲絲害怕的眼神,抱緊了懷裏的書包,退了兩步。
江遠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的是一個看起來才十七八的‘女’學生,她很胖,身上穿着不太合體的校服,破了幾處,上面還有灰塵和幾點血迹,一頭長發‘亂’七八糟地披在頭上、臉上,看起來極爲狼狽,但是‘亂’發中‘露’出的那雙眼睛卻讓他微微一怔。那是一雙極出彩的眼睛,說是大圓眼,但眼角卻帶了點鳳弧,她的眼珠極黑極亮,像兩顆閃閃的黑寶石。而現在眼裏盛滿的防備那麽清晰,清晰得讓他一眼就知道眼裏流‘露’的是什麽意思。這是一雙漂亮的,會說話的眼睛。
因爲這雙眼睛太過出彩,以緻于他都忽略了她的長相了。
“我是市刑警大隊隊長江遠,這位同學,你就是那兩個被警方擊斃的匪徒口中所說的人質吧?”
這句話聽起來是疑問句,但是慕容歡顔很清楚,實際上就是肯定句。
這個看起來很是正直英氣的隊長絕對沒有那麽正直!慕容歡顔暗自腹诽了一句,她明明躲起來了,其他的警察包括那個劉副隊長都沒有想起有個人質,說明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解救人質,甚至不知道有人質,而這家夥竟然在這裏守株待兔?話說,他不是突然來的嗎?按理說應該沒聽到黑子說的話啊,爲什麽會知道有人質?
“請同學回答我的問題。”平靜‘波’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容歡顔奈,否認是不可能的,要是否認,她還得努力編出多的謊話來圓這個謊,比如說這裏這麽偏僻她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又是怎麽來的,身上怎麽還有血迹。
“......是。”
江遠的目光微微一閃,掃了一眼在她背後那座掩在夜‘色’中的爛尾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剛才爲什麽沒有一個警察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