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一定要等蘭兒回來,一定。”尉遲蘭激動的說道。
“放心吧!父王還堅持的住,你趕緊去吧!快走。”尉遲順催促道。
尉遲蘭點了點頭,正色道:“父王保重,蘭兒去了。”說完帶領一百名精銳的于阗勇士和五十名護送尉遲蘭前去于阗的晉軍士兵,共計一百五十名勇士,從于阗大營的側面離開,并繞開吐谷渾大軍,向白蘭城方向奔去。
看着自己的女兒已經離開大營,并向晉軍所在的白蘭城方向奔去,尉遲順頓時放心了不少,并立即命令麾下兵馬全力抵擋吐谷渾大軍的進攻,以将吐谷渾大軍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大營,從而讓尉遲蘭可以順利的逃走。
吐谷渾大軍在全力以赴的進攻于阗大營,自然不會注意逃走的一支小部隊,不過,正在不遠處觀戰的吐谷渾王碎奚與麾下的部将卻看得輕輕楚楚。
“王上,于阗一支兵馬從側門逃出,好像是要向前往白蘭城。”一名吐谷渾部将說道。
“王上,這支兵馬一定是去請求晉軍救援的,爲首一人應該是于阗的公主尉遲蘭。”又一名吐谷渾将領說道。
碎奚眯起小眼睛,看向正在奔馳的尉遲蘭,正色道:“你們說的沒錯,看那飒爽的英姿,本将就知道是尉遲蘭,她是要前去尋找晉軍主力,不過,于阗大軍應該堅持不到晉軍主力的抵達,她隻能是白跑一趟罷了。”
“王上說的是,不過這樣一來,尉遲蘭就可以躲過一劫了,要不要派兵追擊。”一名将領問道。
碎奚嘴角抽搐了一下,點頭道:“讓本王的護衛親兵前去追擊,拿下尉遲蘭,押回來見本王。”
“是,王上。”一名親兵校尉聞令,立即帶領麾下兩百兵馬,向尉遲蘭逃走的方向追擊而去。
碎奚下達的命令是活捉尉遲蘭,而他之所以下達如此命令,便是要彌補心中的遺憾,當初他因爲一時之怒将尉遲蘭賣到長安城的君悅樓,此後想起便是後悔,畢竟,尉遲蘭是如此嬌豔欲滴的大美人,将其賣了而不收爲己用,實在是太傻了,這一次,隻要活捉尉遲蘭,不論她多麽剛烈,他都要将其辦了,即便使出下藥的卑鄙手段也在所不惜。
尉遲蘭與麾下的一百五十兵馬都是輕騎兵,行動的速度極快,不過,追擊他們的吐谷渾王碎奚的親兵也是同樣的輕騎兵,而且速度似乎更快一些,漸漸的與逃離的尉遲蘭一行拉得很近。
“公主快走,我等斷後。”于阗一百勇士勒馬聽了下來,準備與追擊的吐谷渾親兵厮殺,以爲尉遲蘭的逃離争取時間。
尉遲蘭僅僅回頭看了這些人一眼,便帶領五十名晉軍繼續奔走,畢竟,這些勇士的使命就是保護自己,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使命必須盡快去完成。
一百名于阗勇士的阻擊,将追擊的兩百吐谷渾兵馬徹底的擋住了,從而讓尉遲蘭一行人逃得遠了。
“王上,我等無能沒能追上,讓他們跑了。”親兵校尉向碎奚請罪道。
碎奚臉上微有怒色,擺了擺手,正色道:“算了,跑了就跑了吧!隻是一個女子罷了,盡快消滅于阗兵馬才是正事。”
随後,吐谷渾大軍繼續向于阗大營發起進攻,并在幾個時辰之後将于阗大營攻破。
吐谷渾兵馬殺入大營,于阗王尉遲順在親兵的保護下逃離大營,而于阗的剩餘兵馬則四散而逃,向不同的方向潰逃而去。
吐谷渾大軍成功的擊退了于阗主力大軍,不過卻讓于阗王尉遲順逃了,這讓碎奚非常的不滿,并下令麾下兵馬繼續追擊,一定要斬殺于阗王尉遲順,以解他的心頭之恨。
于阗王的親兵裝備最爲精良,爲此,于阗王逃跑的方向自然很好判斷,數萬吐谷渾兵馬立即向于阗王潰逃的方向追擊而去,大有不滅尉遲順誓不罷休的氣勢。
尉遲順與麾下的精銳兵馬一連奔逃了幾十裏,但卻仍舊沒有擺脫吐谷渾大軍的追擊,這讓尉遲順感到非常的無奈。
“大王,吐谷渾大軍這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啊!如今我軍僅有千餘,如何能夠對抗吐谷渾的數萬兵馬。”一名臣子擔憂的說道。
“大王,旁邊有一座山,不如我們躲到山上去,憑借地利的優勢擋住吐谷渾追兵,以待晉軍增援兵馬的到來。”一名部将建議道。
“胡扯,山上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我們隻要被困兩三日就會活活餓死渴死,千萬不能前往絕地。”另一名部将連忙反對道。
尉遲順向旁邊的山頂看了一眼,大聲道:“不管了,就算沒有食物和水,但我們有馬匹,渴了可以喝馬血,餓了就吃馬肉,或許可以堅持數日。”
顯然,尉遲順打算前往山頂堅守,畢竟,憑借巨大的地利優勢完全可以擋住追兵的進攻,從而等待晉軍的救援。
“王上,山頂是絕地,若是晉軍晚幾日救援,我們就全都沒有生存的希望了,真的要前往絕地駐守嗎?”一名臣子開口勸說尉遲順三思。
尉遲順眼神堅定的看向衆部将,正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晉軍不能盡快救援,就讓我們死在這山頂好了,本王心意已決,立即前往山頂。”說着策馬向山頂奔去。
由于上山的道路比較陡峭,爲此,千餘人的兵馬剛剛走到一半,就下馬步行,牽着戰馬向山頂走去。
上山的道路僅有一條,而且還是陡峭的道路,爲此,防禦力絕對是足夠的,隻要守住上山的道路,吐谷渾即便有再多的兵馬,也不可能攻上山頂。
果然,追擊的吐谷渾兵馬進攻了數次皆是損失慘重,但卻無法攻上山頂,甚至連半山腰也登不上去,隻要他們大規模的發起進攻,山頂的大量碎石便會傾瀉而下,将他們活活砸下,并讓其遭受巨大的損失。
“王上,于阗兵馬據險而守,我軍進攻則損失慘重,若将其圍困,隻怕數日之後晉軍援兵就會抵達?”一名吐谷渾将領大聲說道。
“王上,晉軍距離我軍并不遠,我們應該以大局爲重,盡快西進,找一處晉國力量抵達不到的地方。”另一名吐谷渾将領說道。
碎奚閉目沉思了片刻,正色道:“留下數千兵馬包圍這裏,一旦發現晉軍增援則立即撤離,其餘三萬主力大軍随本王迅速西進。”
“是,王上。”衆吐谷渾将領大聲應道。
随後,吐谷渾王碎奚在留下數千兵馬之後,帶領麾下三萬大軍繼續西進,向于阗國内奔去,并一路攻城略池,搶奪大軍所需要的各種物資。
留下包圍尉遲順的數千吐谷渾大軍,将下山的道路全面封死,以防止尉遲順逃離,而爲了減少傷亡,他們不再向山頂發起進攻,而僅僅隻是包圍。
山頂的尉遲順一行人,見山下的吐谷渾主力大軍已經撤離,心裏的大石頭卸下了不少,但留下的數千吐谷渾兵馬,在實力上仍舊比他們要強大很多,爲此,他們隻能繼續呆在山頂,并等候晉軍的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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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蘭城方向,華安與麾下的近三十萬兵馬已經在城池的郊外紮下營盤,由于白蘭城已經被吐谷渾大軍全部焚毀,爲此,城内全都是一片廢墟,晉軍一支小部隊進入城内尋找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爲此,隻得返回城外,并将城内的情況向華安彙報。
“吐谷渾王碎奚真是夠狠的,在撤離的時候,居然将白蘭城全部焚毀,讓我軍什麽都得不到。”王三輕聲說道。
“王上,吐谷渾大軍撤離白蘭城,隻能向西面逃離,我軍是否立即追擊。”宋澄正色問道。
華安想了一下,正色道:“大軍遠行疲憊,後方的糧草有些供應不上,還是在白蘭城歇息幾日再繼續追擊吧!”
“是,王上。”衆部将點頭領命。
“王上,有一支人馬正在奔來。”一名部将看向遠處提醒道。
“王上,好像是于阗公主和我軍将士。”王三看了片刻,詫異的說道。
華安自然早就看的很清楚了,來人的确是尉遲蘭和自己麾下的親兵,不過,尉遲蘭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前來,難道是于阗出了什麽事。
“王上,吐谷渾兵馬向西逃竄,或許已經和于阗大軍厮殺在一起了,而于阗兵馬不如吐谷渾大軍精銳,厮殺起來必然會落入下風,于阗公主前來,或許是來求援的。”宋澄蹙眉猜測道。
華安點了點頭,正色道:“的确有這個可能,我們過去看看。”說完策馬迎了上去。
“王上,救救我父王,我于阗大軍在八十裏外,遭到吐谷渾兩倍大軍的進攻,形勢極爲緊迫,求王上快些發兵救援。”尉遲蘭奔至華安面前,焦急的說道。
尉遲蘭身後的華安親兵,也全都向華安點頭,以證明尉遲蘭所說的全都是實話。
華安與麾下的衆部将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了想法。
“蘭兒公主不用着急,本王這就調遣兵馬前去解救于阗大軍。”華安說着看向身後的王三,正色道:“王将軍,你立即帶領十萬主力騎兵,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救援于阗大軍,爾等五十騎帶路。”說完又看向五十名親兵。
“是,王上。”王三和五十名親兵大聲領命道。
随後,王三與麾下的十萬晉軍精銳,在五十名華安親兵的帶領下,離開白蘭城大營,浩浩蕩蕩的向于阗大軍被包圍的方向奔去。
由于五十名親兵的戰馬已經疲憊,爲此,五十名騎兵全部換馬,以防止在半路上馬匹因過度勞累而倒斃。
“多謝王上,蘭兒不放心父王,告辭。”見華安已經調遣兵馬前去救援于阗大軍,尉遲蘭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不過,由于不放心自己的父王,于是,還是想要與增援的晉軍一同出發,以盡快見到自己的父王。
“等等。”華安叫住了蘭兒,上前一步,握着尉遲蘭的雙手,輕聲道:“蘭兒公主,你累了,留下來歇息一會兒吧!一個時辰之後,本王與你一同出發,放心,王将軍麾下的十萬大軍,一定可以将于阗王他們救下的。”
尉遲蘭輕輕掙開華安的雙手,點了點頭,輕聲道:“蘭兒就聽王上的。”
見尉遲蘭答應留下來歇息,華安感到大爲高興,連忙再次拉着尉遲蘭的雙手,輕聲道:“蘭兒公主,到本王的大帳歇息一下吧!”
“嗯。”尉遲蘭應了一聲,跟在華安的身後向中軍大帳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尉遲蘭緩緩穿上衣服,看向華安,柔聲道:“王上,該出發了。”
華安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本王這就起來。”說着緩緩起身,拿起了旁邊的铠甲。
“王上,讓蘭兒幫你吧!”尉遲蘭連忙走了過去,并幫助華安穿戴好铠甲。
看着認真幫助自己穿戴铠甲的尉遲蘭,華安嘴角淡然一笑,輕聲道:“蘭兒,你真的很美,攻滅吐谷渾之後,随本王回洛陽城吧!”說完看向尉遲蘭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尉遲蘭低頭沉思了片刻,擡頭看向華安,輕聲道:“能與王上相識,是尉遲蘭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不過,尉遲蘭是屬于于阗的,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于阗,父王漸漸老邁,我要留下來照顧父王。”
“蘭兒,你真的不打算随本王前來洛陽城嗎?”華安心頭感到非常詫異,忍不住再次問道。
尉遲蘭表情閃爍,凝目看向華安,輕聲道:“王上,尉遲蘭不放心父王,我怕父王一個人在于阗太孤單,所以不想離開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