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在西北方向,十萬晉軍精銳已經靜候多時了,見吐谷渾大軍奔來,立即向其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吐谷渾兵馬淬不及防之下,被晉軍兵馬沖散,并遭到了極大的損失,不過,仍有五萬吐谷渾大軍跟随碎奚突破晉軍騎兵的封鎖,向西北方向潰逃而去,而剩餘的兵馬則完全潰散,并正在遭受晉軍的追剿。
晉軍十萬主力騎兵,取得了殲敵近五萬的輝煌戰果,而雷暴率領的近七萬兵馬,也非常順利的進入了西強城之中,并将城池完全據爲己有。
進入西強城之後,華安并沒有下令繼續追擊潰逃的吐谷渾大軍,而是讓麾下部隊立即紮營,打算歇息一夜之後,再向吐谷渾大軍潰逃的方向追擊而去。
随後的幾日,華安親率麾下主力大軍,一路攻城略池,追擊吐谷渾兵馬,并與宋澄軍團一起,将整個吐谷渾東部的城市全部攻下,并留下部分兵馬負責戍守,主力大軍繼續向吐谷渾的都城白蘭進發。
此時,吐谷渾王碎奚已經撤回白蘭,他麾下的全部兵馬僅剩四萬,而兩路晉軍足有近三十萬,而且,已經從東面和東北兩個方向殺來,晉軍有攻城的秘密武器,爲此,即便白蘭城易守難攻,也不可能擋住晉軍的進攻,頑抗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但若是投降,也沒有什麽好的結果,所以,碎奚已經沒有出路了,似乎除了戰死,再也沒有其它的可能了。
“王上,白蘭城是我吐谷渾最後的堅城了,若是白蘭城被晉軍攻破,我吐谷渾就徹底的完了。”
“晉軍主力已經逼近白蘭,白蘭城被晉軍攻破,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王上,我們必須盡快撤離。”
“晉軍步步緊逼,我們哪裏還有退路。”
“難道要我們退入西域嗎?”
衆吐谷渾将領和大臣,皆亂糟糟的亂喊,顯然,在這種國家危機的時刻,所有人都亂了方寸,并不知道該如何渡過危機。
吐谷渾王碎奚内心非常的糟糕,他已經開始後悔,覺得不應該主動進攻大晉的涼州,而是應該早些歸降,如此,才有可能保住小命,如今,大晉已經攻入吐谷渾縱深,他想要投降也免不了被治罪,甚至因爲不被原諒而處死,不過,世間沒有後悔藥,此刻後悔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隻能徒增傷悲罷了。
“報,王上,于阗大軍最近幾日連續攻破我吐谷渾西部的十幾座城池,兵鋒直指白蘭。”就在碎奚極其郁悶的時候,傳來了更加不利的消息。
此刻,近三十萬晉軍步步緊逼,已經給吐谷渾方面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如今,于阗又從西部殺來,更是在這巨大壓力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些許壓力,讓吐谷渾更加的不堪重負。
“王上,于阗王尉遲順真是個畜生,見我軍頻頻戰敗,兵馬所剩不多,居然連續攻占我吐谷渾十餘座城池,真是豈有此理。”一名吐谷渾将領憤怒的說道。
“王上,于阗大軍僅有兩萬,而晉軍有近三十萬,我軍根本守不住白蘭,不如向于阗發起進攻,并借于阗之道進入西域,并尋找一處大晉力量不能抵達的位置,重新建立吐谷渾。”一名吐谷渾臣子說道。
吐谷渾王碎奚正在氣頭上,聽了衆人的話,大聲道:“傳令下去,集結人馬向西進發,準備剿滅于阗大軍,就算本王失去吐谷渾,也要殺了于阗王。”
“是,王上。”衆吐谷渾将領皆大聲應道。
顯然,碎奚與麾下的衆吐谷渾将領,皆對于阗王非常的不滿,況且,于阗兵馬相比大晉顯得弱小很多,進攻于阗大軍,他們有極大的勝算,且可以好好發洩連日來持續戰敗的怨氣。
進行一番準備之後,吐谷渾四萬兵馬撤離都城白蘭,向西部于阗國方向進發,在臨走的時候,碎奚下達命令,将白蘭城焚毀,以讓晉軍得不到完好的白蘭城。
在吐谷渾西部的一處草原上,于阗王與麾下的兩萬大軍正在紮營,最近幾日,于阗王推進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而尉遲順之所以突然大力進攻吐谷渾,則是因爲他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得到了準确的情報,晉軍近三十主力大軍,已經将吐谷渾主力兵馬打得落發流水,如今,吐谷渾僅剩數萬兵馬,勢力變得極爲衰弱,并随時有可能被晉軍全殲。
而在這種情況下,尉遲順爲了表現自己積極進攻吐谷渾,并對晉軍形成很好的策應,自然要加速向白蘭城方向推進,并盡可能在白蘭城方向與晉軍主力會師,從而讓大晉滿意,讓華安滿意。
尉遲順的如意算盤打得可謂非常精明,而他的女兒尉遲蘭則更是非常的高興,畢竟,隻要與晉軍會師,她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之人了,心情自然非常好。
“父王,聽說晉軍主力快要抵達白蘭城了,那這裏距離白蘭城有多遠?”尉遲蘭看向自己的父王尉遲順,小聲問道。
尉遲順自然猜到了自己女兒的小心思,咧嘴笑着說道:“看你急的,還有八十裏呢?”
“八十裏,若是急行軍的話,一日就可以抵達了,是吧!父王。”尉遲蘭嗲聲說道。
尉遲順笑了笑,撫着尉遲蘭的後腦,取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的蘭兒如今已經有心上人了,哈哈!”
“父王。”尉遲蘭嗲聲了一句,将螓首轉向一邊。
看着自己女兒害羞的小模樣,尉遲順感到非常的開心,并輕聲說道:“蘭兒啊!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人了?”
“父王說的是哪個人啊!”尉遲蘭故作不知,但表情卻非常的陶醉。
尉遲順笑道:“蘭兒就不要害羞了,父王看得出來,你喜歡上大晉的北王了,是也不是?”
“父王。”尉遲蘭害羞的撅起了小嘴。
“哈哈!美人愛英雄,這本沒有什麽錯,害羞什麽,父王又不是外人,再說了,我于阗即将歸附大晉,日後,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啊!”尉遲順高興的說道。
“父王也覺得他是英雄嗎?”尉遲蘭扭捏的問道。
尉遲順點了點頭,正色道:“那是當然了,大晉的北王收複大片失地,并開拓疆土,相繼建立安東都護府和安北都護府,這份能力足以傲視群雄,這樣的人物自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大英雄了,若我的蘭兒能夠嫁給這樣的人,我也就放心了。”說完看向尉遲蘭。
見自己的父親如此表态,尉遲蘭感到非常高興,并撒嬌的說道:“父王,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希望蘭兒可以托付于他嗎?”
“父王什麽時候騙過你,我的寶貝蘭兒。”尉遲順顯得極爲慈愛。
“太好了。”尉遲蘭高興的在草原上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看着自己的女兒在草原上高興的跳舞,尉遲順的心情大好,并站在一旁欣賞。
“報,大王,不好了,吐谷渾四萬兵馬正在向此處殺來。”就在尉遲順父女心情大好的時候,傳來了吐谷渾大軍即将殺來的可怕消息。
一聽吐谷渾四萬大軍洶湧殺來,尉遲順頭腦之中立馬就浮現出了可怕的場景,畢竟,他與吐谷渾大軍交過手,明白吐谷渾大軍的戰力不在于阗之下,況且,此刻,他麾下僅有兩萬兵馬,而吐谷渾大軍卻足有四萬之衆,兵力相差一倍,厮殺起來的壓力可想而知。
正在高興的跳着舞蹈的尉遲蘭,在聽到這一可怕的消息之後,一不留神摔了一跤,不過,好在并沒有受傷,并很快爬了起來。
“父王,吐谷渾四萬大軍殺來了,我軍必須立即迎敵。”尉遲蘭正色建議道。
尉遲順蹙眉搖了搖頭,正色道:“吐谷渾大軍是我軍的兩倍,突然向我軍殺來,我軍豈能有勝算,必須立即後撤,否則一定全軍覆沒。”
“父王,難道後撤吐谷渾就會放過我們嗎?我們隻有依托大營擋住吐谷渾大軍,才有生機,晉軍最遠也在百裏之内,說不定很快就會增援我軍。”尉遲蘭反對後撤,要求正面迎戰。
尉遲順焦急道:“敵強我弱,正面迎敵隻怕我們等不到晉軍增援就全軍覆沒了,必須想一個辦法才行。”
就在尉遲順父女商議的時候,于阗的衆部将全都聞訊趕了過來,并要求立即備戰。
尉遲順心一橫,大聲道:“傳令全軍立即集結,依托大營準備迎敵。”
“是,大王。”衆于阗将領大聲領命,并立即開始整軍備戰。
于阗紮營的時候,在周圍十裏的範圍内部署了遊騎,爲此,在得知吐谷渾兵馬殺來之時,還有不少準備的時間,在于阗兵馬全部準備就緒之後,吐谷渾兵馬才剛好抵達于阗大營的外圍。
看着殺來的黑壓壓的吐谷渾大軍,于阗王與麾下的将士都感到非常的緊張,他們與吐谷渾交戰過,明白吐谷渾主力大軍的戰力,雖然營盤可以提供一些防禦,但所能提供的防禦非常有限,與城池相比,大營的防禦力是非常弱小的,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過,若是于阗大軍選擇撤離,也未必能夠躲過吐谷渾大軍的追擊,畢竟,很多生存所必須的物資都在大營,若是不帶走,撤到一半大軍就餓死了,若是帶着走,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行軍速度被大大拖慢,很快就會被吐谷渾大軍趕上,從而遭到更大的損失,所以,于阗大軍最明智的選擇,便是依托防禦力薄弱的大營,與吐谷渾大軍死磕,以等候晉軍援兵從背後殺來。
大戰即将開始,尉遲順平複緊張的心情,看向自己的女兒尉遲蘭,正色道:“蘭兒,待會打起來之後,你帶領一百名于阗勇士和五十名晉軍趁亂離開大營,前去晉軍大營求援,父王在這裏堅守。”
“不,父王,蘭兒要與你一同堅守。”尉遲蘭搖頭不同意的說道。
尉遲順凝目看向尉遲蘭,搖頭道:“不行,我軍未必能夠堅持多久,你必須前去向晉軍求援,這是我軍唯一的希望,還有,隻有你離開了,父王才能安心的與吐谷渾大軍血戰,聽話。”
尉遲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尉遲順心裏有預感,與吐谷渾大軍血戰,能守住大營的概率很小,極有可能遭到全軍覆沒的下場,讓自己的女兒尉遲蘭前去求援,就是将生的希望留給她,讓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對自己女兒的愛。
在于阗大營外,吐谷渾大軍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隻需碎奚一聲令下,便可立即發起進攻。
“王上,于阗大軍在大營内列陣,看樣子是準備與我軍死戰到底了。”一名吐谷渾将領大聲說道。
“王上,我軍是于阗大軍的兩倍,隻要此刻發起進攻,必然可以擊破于阗大營,将于阗兵馬全部消滅。”另一名吐谷渾将領大聲說道。
碎奚咧嘴笑了笑,大聲下令道:“全軍立即發起進攻,将于阗人全部殺光。”
“嗚嗚嗚……”随着号角聲的響起,吐谷渾四萬大軍向于阗大營發起了進攻。
見黑壓壓的吐谷渾騎兵沖了過來,于阗将士都有一種後背發寒的感覺,并全都握緊手中的兵器,等候将領們的命令。
“放箭,放箭。”在吐谷渾騎兵進入弓弩的射程之後,于阗衆将領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頓時,箭塔和營寨後方的于阗士兵,全部彎弓搭箭,并将手中的箭矢射向進攻中的吐谷渾兵馬。
于阗的箭雨自然給進攻中的吐谷渾大軍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卻無法阻擋吐谷渾騎兵的攻勢,很快,四萬吐谷渾騎兵就沖到了于阗大營的外圍,并撞擊用木栅紮成的大營。
于阗将士用手中的長槍阻擋吐谷渾騎兵的沖擊,并再次給吐谷渾騎兵造成極大的殺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