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吐谷渾突然入寇,是對我大晉的公然挑釁,如此惡行我大晉絕對不能寬恕,況且涼州連通西域,戰略地位極爲重要,決不能讓吐谷渾占據涼州,屬下請求王上調撥兵馬進攻吐谷渾,收複西平郡。”一名心腹屬下正色說道。
華安臉色憤怒,正色道:“收複西平郡隻是小事,本王要滅了吐谷渾,并建立西海州,将吐谷渾所轄之地,全部納入大晉的版圖。”
顯然,由此次吐谷渾入寇,華安看到了涼州的薄弱,這條細長的通道随時面臨北面遊牧民族和南部吐谷渾的威脅,随時有可能被攻占,而一旦涼州被攻占,大晉與西域的聯系就徹底的斷絕了,收複西域也就無從談起,所以,若要收複西域,組建安息都護府,首先必須确保涼州通道的絕對安全。
北方的遊牧民族所在的土地,已經納入謝艾所屬的安北都護府,可以進行有效的控制,而南部的威脅吐谷渾則必須盡快剿除,以保證涼州通道的絕對安全。
衆心腹屬下聽說要剿滅吐谷渾,皆大爲振奮,在安東都護府和安北都護府相繼建立之後,他們的信心也已經極度的膨脹,并相信大晉雄師可以征服一切敵人,統治整個天下。
“王上,若從洛陽城抽調兵馬增援涼州是肯定來不及了,不如從蜀中和關中調兵,兩地距離梁州較近,可以快速阻止吐谷渾在涼州攻城掠地。”一名心腹建議道。
華安點了點頭,正色道:“蜀中的益州和梁州各出兩萬大軍,由雷暴将軍統領,從汶山郡出發,進攻吐谷渾的南部邊境,關中之雍州和秦州各自調撥兩萬兵馬增援涼州,阻止吐谷渾進一步擴展,另外,讓宋澄放棄攻略西域,立即回援涼州。”
“是,王上,屬下馬上安排。”一名心腹應了一句,轉身前去準備。
“王上,吐谷渾地處窮山惡水的高原地帶,想要滅亡吐谷渾,隻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涼州的十萬駱駝騎兵就完全用不上,關中和蜀中增援的兵馬有限,隻能擊退吐谷渾的入侵,想要攻入其境内,就壓力很大了。”一名心腹屬下,冷靜的說道。
華安聞言,嘴角微微一笑,正色道:“王猛和謝艾皆已爲大晉立下汗馬功勞,本王整日待在洛陽城都悶壞了,去西部看看也好。”
“什麽,王上要親自領兵剿滅吐谷渾嗎?”心腹屬下緊張了起來。
華安笑道:“本王也曾是威震一方的大将軍,爲何不能領兵出戰,況且,朝中能獨當一面的大将,都在安東都護府和安北都護府,負責維護新開拓的領土,本王若是将他們調回,擔心這些剛剛打下的國土會再次失去,所以,還是親自領土西征吧!正好鍛煉鍛煉筋骨。”
“王上,不可啊!如今皇上年幼,必須王上全力輔佐,若王上西征離開洛陽城,一旦朝中有變,就追悔莫及了。”心腹屬下擔憂的說道。
顯然,這名屬下擔心華安離開洛陽城之後,會失去對朝廷的控制,從而讓某些心懷叵測之徒把握機會,對華安的地位構成緻命的威脅。
華安淡然一笑,輕聲道:“你的擔憂本王豈能不明白,在洛陽城之中,一定還隐藏着反對本王的勢力,本王能夠把控朝政的時候,他們不敢胡作非爲,一旦本王離開洛陽城,則他們就有可能蠢蠢欲動,要對本王不利了。”
“既然王上明白這樣的道理,爲何還要铤而走險呢?難道王上忘了何忠之事的教訓了嗎?”心腹屬下蹙眉說道。
華安回想了片刻,正色道:“何忠之事本王怎麽可能忘記,不過,若本王不離開洛陽城,也許永遠都不清楚,在洛陽城之中還隐藏着多少個何忠啊!”說完看向遠處。
心腹屬下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華安說的沒錯,若他不離開洛陽城,永遠都難以知道還有多少隐藏的反對勢力,而這些反對勢力不除掉,華安的身邊就會一直存在隐患。
“王上打算何時出征?”心腹屬下問道。
華安想了一下,正色道:“兵貴神速,五日後,本王便率軍十萬離開洛陽城,向吐谷渾進發。”
“西征之前,朝中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妥當才是,以免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心腹屬下叮囑道。
華安點頭道:“本王明白,司徒謝安頗有才華,本王離開洛陽城之後,打算讓謝安總領政事,協助太皇太後處理國事,你覺得如何?”
“王上,謝安并非心腹,讓他總領政務隻怕不妥吧!”心腹屬下開口反對。
華安笑道:“謝安雖不是本王心腹,但本王願意相信他,若他讓本王失望,以他的才華,本王豈能留他,這是本王給他的一個機會,況且,城内會暗伏本王大量心腹,任何人都不可能奪走屬于本王的一切。”
“王上思慮周全,屬下真是多慮了。”心腹屬下輕聲應道。
随後,華安一行人立即返回洛陽城,并進行相關的準備工作,大量心腹之人被華安召入王宮,并安排部署各自的任務。
很快,王三等幾名心腹将領便進入了王宮之中,并拜見華安。
“王上這麽急着召我等觐見,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王三帶頭問道。
華安将涼州急報交給幾人,正色道:“吐谷渾膽大妄爲,居然趁涼州軍主力西征西域的良機,向涼州發起進攻,并攻占了西平郡的十餘座城池,兵鋒直指姑臧城,若涼州被吐谷渾攻占,我大晉顔面何在?”
“王上,末将願率領大軍征讨吐谷渾,收複西平郡。”王三看完涼州急報,憤怒的請命道。
“王上,我等願出戰。”衆将領全都氣憤的要求出征,以讨伐吐谷渾。
見衆部将全都願意西征,華安心頭大爲高興,正色道:“吐谷渾公然進犯大晉,是觸了虎須了,我大晉必須讓吐谷渾付出代價,本王決定親自領兵十萬西征,剿滅吐谷渾。”
王三等部将皆是大驚。
“王上,讓末将領兵征讨吐谷渾就可以了,王上還是坐鎮洛陽城比較穩妥。”王三正色勸解道。
“王上,還是讓我等出戰吧!”衆部将全都反對華安親自出征。
華安擺了擺手,正色道:“都不要說了,本王心意已決,爾等立即前往大營準備,五日之後,十萬大軍必須整裝待發,可以立即出征。”
“是,王上。”王三等部将見華安堅持如此,隻得領命,并立即前往大營準備。
在王三等部将離開之後,皇甫明等聰士頭目也悄悄的進入了王宮,并在偏殿等候華安的召見。
“王上,這麽接着召見我等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皇甫明輕聲問道。
華安将自己即将率領十萬大軍西征的決定告訴了他,并讓他和衆聰士負責監視整個洛陽城,隻要發現反常的現象,立即彙報。
“王上,這麽冒險,真的值得嗎?”皇甫明蹙眉說道。
華安正色道:“本王已經決定了,你隻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是,王上,屬下與衆聰士一定全面監視洛陽城的所有角落,一定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務。”皇甫明正色領命道。
交代好聰士之後,華安立即前往皇宮,臨走之前,他有許多事情必須要告訴褚蒜子,以讓褚蒜子心中有數。
由于華安的權勢極大,爲此進出皇宮根本就不需要通報,甚至可以攜帶佩劍進入後宮,爲此,華安很快就抵達了太皇太後褚蒜子的寝宮。
華安剛剛走入褚蒜子的寝宮,宮内的衆宮女便識趣的轉身離開了,并将房門輕輕的掩上。
“太皇太後,微臣此來……”
華安剛剛行禮準備說明來意,褚蒜子便一個健步沖進了華安的懷中,并捂住華安的嘴,柔聲道:“先什麽都不要說,好嗎?”說完用熱切和期待的眼神看向華安。
褚蒜子獨處宮中自然是非常的空虛和孤單了,此時見華安來了,便希望華安可以好好的疼惜她,以撫慰她多日的孤獨空虛感,而對于華安所要說的國家大事,她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華安本沒有那種興趣,不過當褚蒜子嬌滴滴的趴在他的懷中,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他頓時充滿了憐香惜玉的情懷,太皇太後看似高高在上,但獨處宮中的孤單又有誰能夠體會呢?
此刻,華安覺得躺在自己懷中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而是一個迫切需要自己憐愛的小女人,心中的恻隐之心頓時膨脹了起來。
“身爲臣子,微臣當盡力疼惜太皇太後。”華安說着撩起褚蒜子的腿彎,走到了柱子旁邊。
褚蒜子耳根一紅,輕聲道:“現在不要叫我太皇太後,聽着好像老太婆似的。”
“君臣之禮不可廢,太皇太後就是太皇太後,微臣不敢擅改稱呼,以免被禦史彈劾。”華安打趣的說道,并開始正式疼惜褚蒜子。
春宵苦短,不知不覺太陽就落山了,華安與褚蒜子也從柱子移到桌子,并最終雙雙躺在了長榻之上。
小睡片刻之後,華安微微睜開雙眼,卻愕然發現天已經黑了,也就是說,他待在褚蒜子的寝宮至少已經三個多時辰了。
“太皇太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微臣必須盡快離開了。”華安正經的說道,并起身準備離開。
褚蒜子見狀,連忙拉住華安的雙手,不滿道:“不是有事要與哀家商量嗎?怎麽急着要走。”
華安一拍腦袋,正色道:“瞧微臣這記性,差點将大事給忘了,該死,該死。”
“說吧!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心滿意足的褚蒜子,慵懶的問道。
華安籲了口氣,将吐谷渾趁虛進攻涼州,并已經攻陷西平郡的消息告訴了褚蒜子,并表示自己将率領十萬精銳将士西征吐谷渾,以解決插在涼州腰腹下的一把利刃。
聽說華安要親自率領大軍遠征吐谷渾,褚蒜子頓時不樂意了,畢竟,吐谷渾距離洛陽城足有數千裏,路途如此遙遠,短時間内是不可能回來了,而這樣一來,她将幾個月,甚至幾年都見不到華安了,一想到自己将獨自在宮中獨處很長時間,褚蒜子就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西征吐谷渾,派遣一名大将就可以了,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褚蒜子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華安蹙了蹙眉頭,正色道:“吐谷渾不可小觑,若不親自西征,隻怕部将難以攻滅吐谷渾,所以微臣必須親自前往。”
“不行,哀家不同意。”褚蒜子冷臉說道。
華安伸手在褚蒜子滑膩的肚皮上晃了晃,正色道:“太後,您就不要意氣用事了,微臣也是爲了大晉的江山和後世子孫着想,攻滅吐谷渾已經勢在必行,微臣将親自出征吐谷渾的命令都已經下達了,怕是不好收回了。”
褚蒜子撇了撇嘴,正色道:“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反對了,不過,你今晚就不許走了,留下了陪哀家一夜,這是條件。”
華安聞言一驚,正色道:“太後,這怎麽使得,若是傳出去,怕是影響不好。”
顯然,華安覺得褚蒜子的要求太過分了,是在刁難他。
褚蒜子淡然一笑,湊近華安的耳旁,柔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北王權勢滔天,難道還怕這些嗎?至多明日會傳出消息,北王與太皇太後商讨平定吐谷渾,一直秉燭商議了一整夜。”
華安笑了笑,輕聲道:“好好好,微臣遵旨。”說完順手将塌前的簾子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