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真是妙計,居然如此輕松的就将高句麗主力大軍殲滅了。”一名部将看向對岸,輕聲恭維道。
“是啊!僅僅損失一些營帳,就殲滅了高句麗的主力大軍,我們賺大了。”又一名部将說道。
王猛嘴角微微一笑,正色道:“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挂齒,眼下,擺在我軍面前的敵人,就隻有高尚的一千兵馬了,殲滅此股敵軍,生擒高尚。”
“是,将軍。”衆部将大聲領命道。
随後,王猛親率麾下兩千餘兵馬,向高句麗主将高尚的中軍大帳方向殺去,而三韓五千兵馬,則在馬訾水的北岸來回的巡邏,并絞殺高句麗的零散兵馬,并防止南岸的幸存殘兵奔回北岸。
在高句麗主将高尚的中軍大帳外面,高尚與幾名部下擡頭看向馬訾水對岸的大火,心中大爲高興,他想當然的覺得晉軍大營突然燃起大火,這一定是自己麾下的兵馬殺入晉軍大營,殲滅了晉軍部隊,并放火焚燒晉軍大營導緻的。
“将軍,對岸敵軍大營全都是一片火海,看來我軍一定是将對岸的敵軍全殲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一名部将說道。
另一名部将則蹙眉道:“将軍,我軍就算攻入對岸的敵軍大營,殲滅敵軍即可,爲何要焚燒敵軍大營呢,那麽多的營帳和物資,難道不能爲我們所用嗎?那可都是我們的戰利品啊!”
顯然,這名部将覺得,此刻他們已經穩操勝券,并牢牢的控制了局勢,攻下敵營完全可以全面占有敵營的全部物資,而沒有必要将敵營的可用物資全部燒毀,這不符合高句麗大軍的傳統,顯得非常蹊跷。
高尚聞言,也蹙起了眉頭,這種情況,同樣讓他感到非常的詫異,他麾下的将士既然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一定會争奪戰利品,怎麽會将其付之一炬呢?
“将軍,這大火會不會是晉軍放的,他們眼看守不住大營,又不想讓我軍得到他們的辎重,所以就狗急跳牆,在撤離大營之前,放火焚燒的大營的全部物資。”一名部将說道。
高尚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正色道:“嗯,的确是有這種可能,看來敵軍将領早就預感到不是我高句麗大軍的對手,所以,提前做好了放火焚燒大營的準備,否則,爲何能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放出這麽大的火呢?哈哈!”說完大笑了起來。
一名部将聞言,猛的一愣,急道:“将軍,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呢?若是在我軍兵馬進入敵營之後放火,我軍的兵馬豈不要陷入火海之中。”說完瞪大了眼睛看向高尚。
聽了部将的假設,高尚心頭巨震,若真的是這種情況,後果就非常嚴重了,大火是無情的,若是他麾下的主力兵馬陷入火海,能活着出來的一定沒有多少。
“不會的,不會是這種情況。”高尚緊張的逃避道。
“将軍,不好了,我軍兩千兵馬突然遭到晉軍從背後突襲,四支人馬已被各個擊破。”就在這時,一名逃入大營的士兵,彙報了晉軍精銳擊潰兩千高句麗大軍的消息。
高尚聞言大驚,晉軍精銳突然從背後出現,并擊潰了他部署在岸邊的兩千兵馬,這足以說明晉軍精銳早就已經抵達馬訾水北岸了,但晉軍是如何偷偷跑到北岸的,爲何沒有被斥候發現,這些情況讓他感到頗爲詫異。
衆部将聞言,也全都大爲吃驚,并覺得晉軍神出鬼沒,突然抵達北岸,猶如神兵天降一般,最要命的是,負責防守的兩千兵馬既然已經被擊潰,南岸的晉軍兵馬就極有可能已經渡過北岸了,那麽,這樣一來,南岸晉軍大營失火,就極有可能是晉軍故意爲之了。
“報,将軍,晉軍兵馬殺來了,距離大營已經不足一裏。”就在這時,高尚與幾名部将所擔憂的事情終于還是出現了,晉軍兵馬已經殺至眼前了。
“有多少兵馬。”高尚連忙問道。
“黑壓壓的一大片,足有兩三千人馬。”士兵如實彙報道。
高尚聞言,渾身巨震,晉軍總共才兩三千人馬,也就是說,所有的晉軍兵馬全都向自己殺來了,如此一來,南岸的大火多半就是晉軍故意放的,他麾下沖入南岸的大軍隻怕要遭殃了。
“将軍,晉軍已經殺來,我們快些撤離吧!”一名部将焦急的說道。
“将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走吧!”又一名部将說道。
高尚歎息道:“晚了,晉軍已經逼近,隻怕我們跑不掉了,傳令下去,親兵營立即備戰,準備迎敵。”
“是,将軍。”部将皆大聲領命道。
此時,高尚已經聽到大營外劇烈的馬蹄聲,所以,他明白逃跑是肯定難以跑掉了,就算他與幾名部将可以逃掉,但麾下的一千兵馬,大部分都逃不掉,從而遭到被屠戮的命運,同時,他對晉軍的戰力還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要通過一場正面作戰,感受一下晉軍的戰鬥力,從而做到知己知彼。
高句麗大營僅有千餘兵馬,而且,全都是枕戈待旦,所以,高尚的軍令剛剛下達,千餘兵馬便立即集結完畢,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王猛親率麾下主力兵馬,向高句麗大營方向發起進攻,見高句麗迅速組織起了千餘兵馬的抵抗力量,心頭不由得一陣贊賞,高句麗兵馬果然比三韓與沃沮強大多了,難怪沃沮王一聽到高句麗就不由自主的産生恐懼的神色。
“将軍,您留下,讓末将帶領将士們發起攻擊。”部将看向王猛,正色說道。
王猛點了點頭,正色道:“去吧!不要輕敵。”
“是,将軍。”部将領命,帶領晉軍精銳向已經做好準備的高句麗大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晉軍兵力是高句麗兵力的兩倍多,而且,裝備比高句麗大軍精良的多,在策馬行進的時候,衆士兵将手中的連弩激射而出,頓時,數萬弩矢密集的射向高句麗大軍。
“啊……呃……”在晉軍密集箭雨的攻擊之下,高句麗大軍立馬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大半的士兵都被連弩矢射中身體,有的輕傷,有的重傷,當然,也有很多當場身死的。
高尚看着漫天飛來的連弩,心裏恐懼到了極點,晉軍兩千兵馬,使用連弩所造成的效果遠超兩萬弓弩手,若不是晉軍就在眼前,高尚甚至會以爲,對方有五萬人馬。
“太可怕了,晉軍的戰力太可怕了,這是什麽兵器,爲何能連續射出如此多的箭矢。”一名高句麗将領心驚的說道。
“将軍,在晉軍面前,我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看來我軍至少需要五千人馬,才能抵擋晉軍兩千啊!”又一名部将驚恐的說道。
高尚籲了口氣,哆嗦的說道:“五千隻怕都不夠,我軍至少需要一萬大軍才能抵擋晉軍兩千精銳的進攻,實力相差如此懸殊,我高句麗複興無望矣。”說完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将軍,快上馬,我們不能留在這裏等死啊!”一名部下牽過戰馬,讓高尚上馬。
“上馬,去哪裏?“高尚苦笑道。
“丸都城,将軍,隻要我們進入丸都城就安全了,晉軍沒有攻城器械,短時間内是不可能攻下丸都城的。”部下說道。
高尚搖了搖頭,無奈道:“本将指揮失誤,緻使麾下兩萬餘兵馬遭到慘敗,如今也不知還能剩下多少,在這種情況下,本将哪裏還有臉面返回丸都城啊!況且,大王的脾性你們也都很清楚,你們覺得大王能饒得了本将嗎?”說完顯得更加的無奈。
衆部将聞言,皆默然不語,高尚說的都是實話,高句麗大王高钊不是一個善茬,兇狠且懷有不小的野心,而如今高尚打了一個大敗仗,返回丸都之後,必然會被高钊處決,畢竟,高钊也是要面子的,高句麗大軍吃了大虧,必須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而高尚身爲全軍主将,自然是最佳人選了,還有一點,高尚是高句麗王族,對高钊的王位是有一些威脅的,所以,高钊必然會借此機會除掉高尚,解除這一威脅。
“将軍,若是我們投降晉軍,會不會有一條活路呢?”一名部将說道。
高钊搖頭道:“投降,本将的骨頭就這麽軟嗎?本将要戰死沙場,以此感動大王,從而保住家中老小的性命。”
衆部将聞言,盡皆默然,并做好了與高尚一同戰死的準備。
“殺……”高尚舉起兵器,親自沖殺了上去,準備以死報國,從而确保家人的安全。
晉軍将領自然認出了铠甲鮮明的高尚,并确定其就是高句麗主将,于是,大聲下令道:“将士們,活捉敵将,活捉敵将。”
接到命令之後,衆晉軍将士全都向高尚壓去,并迅速殺退高尚身旁的護衛,将高尚團團包圍了起來。
由于晉将下達了活捉的命令,所以,大量的晉軍士兵全都用手中的兵器指着高尚,但卻沒有發起攻擊。
高尚的四周全是寒光閃閃的兵刃,他無法反抗,隻得将手中的兵器扔掉,并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随着高句麗主将高尚被生擒,剩餘的高句麗兵馬大部分潰散,僅有不足五十人投降了晉軍,其中半數是将領。
見麾下大軍已經完全擊敗高句麗兵馬,并生擒其主将,王猛顯得極爲高興,并策馬奔了過來。
“将軍,敵軍主将已經被末将生擒,還有十幾名将領投降了我軍。”王猛剛剛過來,部将便興奮的彙報起了戰果。
王猛點了點頭,誇贊道:“幹得不錯,本将會爲你記功的,就等着升官吧!”
“多謝将軍。”部将興奮的說道。
王猛笑了笑,從馬背上跳下來,看向被捆綁的高句麗主将,輕聲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高句麗大将高尚,你又是何人?”高尚大聲道,顯得頗爲硬氣。
“大膽,這是我大晉的王猛王大将軍,還不跪下。”王猛麾下部将大怒,伸出一腳,在高尚的腿彎處踢了一下,并将高尚踢倒。
高尚單膝跪在王猛面前,顯得頗爲憤怒,并試圖站起身來,不過,晉軍将領已經将其狠狠的摁住,所以,他再怎麽用力也無法站起身來。
“要殺就殺,高尚不是怕死之人。”高尚大吼道。
見高尚頗有硬氣,王猛心頭不由得産生了一絲佩服,頓了頓,向部将使了個眼色,部将會意松開了高尚,并後退了幾步。
“高将軍可曾想到會敗得如此慘烈?”王猛輕輕扶起高尚,開口問道。
見王猛态度和藹,高尚籲了口氣,正色道:“僅憑三千精銳,先後收複三韓與沃沮,王将軍是有真本事的人,高尚輕敵了。”
“哈哈!高将軍說的不錯,高句麗大軍比三韓與沃沮強多了,若不是将軍輕敵,本将還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王猛謙遜的說道。
其實,就算高句麗主将不輕敵,王猛也有辦法破敵,畢竟,他曾在華山苦讀兵書多年,胸中的韬略不是高尚這種檔次的人可比的。
“将軍是晉國大将,爲何率軍進犯我高句麗。”高尚大聲質問道。
王猛聞言,笑了笑,正色道:“高句麗八萬大軍,不好好呆在國内,卻相助大晉的敵人燕國,進犯我大晉的遼東,這又是爲何呢?”說完看向高尚。
顯然,這件事是高句麗方面挑釁在先,因此怪不得大晉發起反擊。
高尚通曉曆史,他知道遼東一直以來都是大晉的領土,隻是後來被燕國占領了而已,高句麗從燕國手中接收遼東是不恰當的,也是沒有道理的,這種事實,讓高尚頓時啞口無言,他想反駁,但理由卻非常的不充分,爲此隻能閉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