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出兵之前,華安顯然忽視了燕國以北的諸小國,沒有想到,濊貊、扶餘和挹婁等與燕國敵對的小國,居然會出兵幫助燕國抵擋晉軍的北伐軍團,這是嚴重的戰略失誤,直接導緻了燕國獲得大量的援軍,從而在兵力上與大晉軍團旗鼓相當。
“濊貊、扶餘、挹婁等國,常年遭受燕國欺淩,居然會派兵增援燕國與我大晉爲敵,真是豈有此理。”華安憤怒的吼道。
“王上息怒,此等小國不足爲慮,就算他們全都支援燕國,我大晉軍隊也是可以戰勝他們的。”一名部下勸道。
“是啊!王上,我軍兵馬精銳,糧草充足,将士一心,而敵軍糧草不足,各小國援軍勢必各懷鬼胎,如此形勢,我大晉必然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又一名屬下說道。
“王上,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各小國出兵增援燕國,與我大晉爲敵,如此,我大晉在滅燕之後,就可以順勢将這些小國全部滅掉,如此,我大晉又可以多出數州的土地。”一名部将說道。
華安聞言,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各小國之所以增援燕國,與大晉軍隊爲敵,多數是害怕唇亡齒寒,怕大晉在滅燕之後繼續北進,從而滅掉他們,不過,就算他們派遣兵馬增援燕國,也不會真的爲了燕國而拼命,他們派軍前來多數是爲了虛張聲勢,讓晉軍兵馬知難而退,從而維持燕國繼續占據幽州和平州的現狀,當然,諸小國前來增援燕國,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燕國給了他們大量的财物,他們不好拒絕。
“你們說的對,既然這些小國不知死活的增援燕國,本王就要在滅燕之後,将這些小國全部消滅,并在遼東方向新置五州,以增加我大晉的土地。”華安興奮的說道。
“五州,王上心中已經有詳細的計劃了?”心腹屬下,好奇的問道。
華安走到地圖的前方,指着遼東方向的位置,正色道:“這裏是三韓,本王打算在此設置韓州,這裏是沃沮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可設置沃州,高句麗的都城丸都是個不錯的地方,可以在此設置丸州,濊貊的土地可設置濊州,至于,扶餘和挹婁居住的地方,則設置北州,北州以北已經人迹罕至,凡是人能夠抵達的地方全都是北州的土地,這便是本王初步的計劃,不知此次能不能完成啊!”說完一臉的興奮。
衆屬下聞言,也全都跟着高興,畢竟,作爲大晉的官員,看到大晉的土地變得越來越大,任何人都會非常高興的,并全都願意爲此付出自己的力量。
“王上,三韓已經歸附大晉,若是在其領土設置州郡,三韓王族豈能答應,這不是逼着三韓王造反嗎?”一名部将擔憂的說道。
“這個無妨,隻要我大晉王師駐守帶方郡,三韓王就無力反對,況且,隻要他們聽話,他們應得的利益是不會少的,韓州官員的任命也會偏向三韓人,他們仍然可以繼續錦衣玉食。”華安正色說道。
顯然,隻要先解決燕國,這些小國就沒有力量與大晉相抗衡了,屆時大晉想怎麽對付他們就可以怎麽對付,他們聽話則可以保留王位,繼續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而若是他們膽敢反抗大晉,就隻有全部滅掉,并将他們的土地,變成與中原一模一樣的郡縣,徹底抹除他們的存在。
衆屬下聞言,皆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對華安的想法表示支持。
“王上,如今燕國方向的兵馬已經與我軍旗鼓相當,若是我軍再次從中原調兵十萬北上,必然可以一舉擊破燕國衆聯軍的防禦,從而攻破薊城,滅亡燕國,将大晉的失地全部收回。”一名屬下,正色建議道。
華安點了點頭,輕聲道:“繼續增兵十萬,的确可以增加更大的優勢,本王打算親自統領十萬精銳增援河北,你們覺得如何?”
“屬下覺得不妥,王上當坐鎮洛陽城,豈能以身犯險,況且,我軍已經具備很大的優勢,隻要将十萬大軍增援上去,必然可以徹底壓垮燕國方面的聯軍,根本不需要王上親自前往。”屬下勸道。
“前方有衆将領便足以,王上應該坐鎮洛陽城,以免洛陽城方向發生意外。”又一名屬下說道。
見衆屬下全都反對自己親自統兵增援河北,華安便隻要答應,并考慮調撥哪支兵馬增援河北。
河北戰事極爲重要,所以,華安必須調撥最精銳的兵馬增援上去,但洛陽城的防禦也非常重要,所以,華安又不敢将所有的精銳兵馬全部調離洛陽城周圍,以免心懷不軌之徒趁機進犯洛陽城。
“王上,此次增援河北,我們何不再次下聖旨,讓荊州軍團,派遣部分兵馬前往河北呢?”一名部下似乎看出了華安的憂慮,輕聲建議道。
華安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正色道:“荊州等地接連發生民族叛亂,荊州軍的部分兵馬,正在圍剿叛軍,所以,即便我們以皇上的名義下達聖旨,他們也不會領命,而是以平叛爲由,拒絕派兵北上,所以,還是算了吧!”
衆部下聞言,盡皆默然。
“報,王上,交州發生大規模叛亂,叛軍足有十萬之衆,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鎮守交州的一萬荊州軍将士,已經被困在交趾城内動彈不得。”就在這時,傳來了交州發生大規模叛亂的消息。
華安聞言,微微籲了口氣,交州這已經是第三次發生大規模的叛亂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裏就像毒瘤一樣,時不時的就會發作。
“交州發生大規模的叛亂,看來荊州軍需要出動精銳主力才能彈壓下去了,如此荊州軍主力離開襄陽,洛陽城方向就不會存在壓力了,王上可放心大膽的派遣精銳進入河北了。”一名部下興奮的說道。
華安點頭道:“你們說的沒錯,本王不用擔心荊州軍的威脅了,不過,爲了讓荊州軍前往交州平叛,本王還是要上奏皇上,讓皇上下聖旨,敦促荊州軍主力盡快南下。”
“王上聖明,正該如此。”部下點頭稱是。
随後,華安前往皇宮,将交州發生大規模叛亂的事情禀告了司馬聃,并很順利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僅僅一個時辰之後,聖旨便被送往襄陽城方向。
一日後,華安從洛陽城周邊的弘農、河南、河内三郡,抽調十萬精兵,并派遣大将諸葛雄統領,向河北增援而去。
幾日後,在襄陽城方向,桓溫接到了皇帝的聖旨,對于聖旨的内容,桓溫僅僅淡然一笑,交州發生大規模的叛亂,他豈能不聞不問,其麾下的半數精銳兵馬,在五日前前往交州了,剩餘的精銳兵馬正在準備,隻要準備充分,便可以随時出發。
“王上,後軍兵馬已經全部準備完畢。”部将輕聲彙報道。
桓溫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色道:“好,明日一早出發,向交州進軍。”
“王上,将全部精銳投入交州,實在是太冒險了,屬下擔心我們會失去荊州。”部下擔憂的說道。
桓溫無奈的說道:“失去又如何,荊州是大晉的土地,而不是我桓某人的,況且,交州的局勢非常險惡,若本王有所保留,交州很有可能會失去,若交州丢掉,本王豈不成了大晉的罪人了,到那時,荊州就更保不住了。”
顯然,交州還是很重要的,畢竟,若是交州失去了,廣州也就不安全了,而廣州一旦不安全,揚州、江州、荊州都将受到震動,大晉南部的半壁江山都将不穩,而桓溫覺得,必須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在荊州軍精銳兵馬全部南下之後,在江北的荊州軍兵馬就隻有不足三萬了,而且,全都是駐守各座城池的弱兵,實力比較弱小,不過,荊州境内沒有多少異族反叛勢力,所以,隻要沒有大事發生,也不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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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丸都城以南二十裏的位置,王猛親率的兩千五百晉軍精銳與三韓五千兵馬共計七千五百大軍,與沃沮三萬兵馬勝利的會師了。
一路上,兩路兵馬并沒有遇到太多的高句麗兵馬,最多也就是千人規模的小部隊,而之所以發生這種情況,自然是因爲高句麗的主力大軍全都進入遼東境内,在國内部署的兵馬過少的緣故,而且,國内的少量兵馬還要重點駐守丸都城,如此,駐守其餘城池和關隘的兵馬就更少了,如此少量的兵馬自然無法阻擋北進的兩路大軍,所以,兩路兵馬才會按時在丸都城以南二十裏的位置勝利會師。
勝利會師之後,沃沮王與麾下的衆部将,全都前往王猛的中軍大帳,準備聽從王猛的調度。
進入中軍大帳之中,沃沮王與麾下的部将,看到了三韓王及其麾下的将領,頓時眼神之中,噴出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對方吃掉一般。
三韓王與麾下的将領見沃沮王帶着麾下将領走了進來,同樣充滿了敵視的眼神,不過,由于理虧在前,三韓人眼神之中隻有敵視,但卻沒有太多的怒火。
中軍大帳之中,頓時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仿佛隻需一點火星便可以點燃,不過,王猛顯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雙方在這個時候火并,并不符合大晉的利益。
“諸位請坐,本将知道你們雙方之間有一些誤會,不過,大敵當前形勢極爲嚴峻,所以,本将希望你們雙方能夠互相體諒,如此,我們才能戰勝共同的敵人。”王猛說着看向大帳内的衆人。
馬韓王見狀,忙向沃沮王拱了拱手,正色道:“小王沒能約束好部下,對沃沮百姓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内心至今仍舊自責,還望沃沮王有大量,饒恕我們的過錯。”
牟韓王與辰韓王也拱了拱手,并齊聲道:“小王也向沃沮王請罪了。”說完眼神看向帳頂,顯得頗爲不屑。
盡管道歉了,不過三韓王的口氣非常輕松,絲毫沒有真心悔過的沉重感,這讓沃沮王和麾下的部将非常的不滿,不過,三韓王畢竟還是認錯了,在王猛的中軍大帳内,沃沮王等人也不好再要求什麽,忍辱負重才是他們當下最應該做的,至于報仇雪恨,以後再做也不遲。
“哼……”沃沮王從鼻子中重重的哼了一聲,以作爲回應,身後的衆部将也全都以敵視的眼神看向三韓王及其麾下部将。
王猛見狀,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頓了一下,指着眼前的地圖,正色說道:“諸位,這裏就是高句麗的都城丸都了,在丸都東南方向是綿延千裏的馬訾水,我軍若要攻占丸都,必須首先橫渡馬訾水,進而圍困丸都城。”說完看向衆人。
“将軍,馬訾水寬度超過百丈,若是敵軍在對岸部署兵馬,我軍很難橫渡啊!”
“是啊!我軍兵馬早已被敵軍發現,他們一定會在北岸部署防守的兵馬,我軍想要橫渡馬訾水,隻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将軍,小王麾下的斥候已經探查過了,丸都城的高句麗兵馬足有三萬之衆,兵力比我軍少不了多少,我軍勝算隻怕不大啊!”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王猛自然早就派遣細作進入了丸都城,所以,對丸都城内外高句麗大軍的部署特點非常的清楚,對戰勝高句麗充滿了信心。
“諸位不必擔心,本将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戰勝高句麗大軍,諸位隻需服從本将的軍令即可,本将可以保證,此戰一定将高句麗大軍打得落花流水。”王猛自信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