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提前得知華安何時出城,讓城外的六大勢力半路刺殺,倒也是不錯的主意,可華安每次出城都是臨時的主意,毫無規律可尋,有時一連幾日都出城,有時連續多日都不離開洛陽城,甚至,連北王宮都不離開,這讓他覺得很難尋找下手的機會。
“北王的行動毫無規律可循,而且,其外出所帶的護衛越來越多,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啊!”何忠蹙眉,無奈的說道。
“怎麽,國叔的意思,是要刺殺北王?”陸文驚訝的說道。
何忠點頭道:“我們手中的力量有限,若非刺殺,難道還要正大光明的起兵對抗嗎?”
“對對對,國叔妙計,以我們目前的力量,刺殺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直接的。”殷劍連忙應道。
“屬下也覺得刺殺是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而且,還可以将罪名推給胡人,我們坐收漁利,隻是這個刺殺的機會,實在是難找啊!”周猛蹙眉說道。
“既然機會難找,我們應該創造機會才是。”陸文輕聲說道。
“陸禦史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創造機會?”何忠聞言,連忙問道。
陸文思索了片刻,輕聲道:“若是我們事先在城外設下埋伏,然後,邀請北王前去,是否可以呢?”
“不好,我們與北王一向不和,若是無緣無故的邀請北王,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從而先派遣人馬打探,甚至出動衆多人馬前往,這個策略不好。”何忠立馬就反對道。
好不容易想出的辦法被否定,陸文有些不悅,頓了頓,輕聲道:“國叔,皇宮應該算是一個下手的好地方,北王進入皇宮不可能帶上足夠的人馬,而國叔手中的兩百精銳全都在皇上身邊,若是趁此機會突然下手,或許可以除掉北王,不知國叔覺得如何?”
何忠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正色道:“事情并不像陸禦史想的這樣簡單啊!我麾下的兩百人馬雖然負責保護皇上,但分成三班,每一班僅有幾十人,人手略顯不足,而且,皇宮正殿四周全都是北王的心腹兵馬,若是貿然下手,隻怕難以成功,風險太大了,風險太大了啊!”
顯然,何忠追求的是一擊必中,畢竟,他隻有一次實施刺殺行動的機會,隻要失敗,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他必須有十成的把握,才會采取行動。
“國叔說的是,皇宮三千護衛,除了後宮的一千侍衛是烏衣營将士,剩下的兩千兵馬都是北王麾下的心腹,在皇宮之中,我們也并不占優勢啊!”周猛小聲說道。
陸文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後宮的一千烏衣營将士,也未必能爲我所用啊!”
何忠聞言,頗爲感慨,輕聲道:“陸禦史說的是,雖然我一再拉攏,但烏衣第一營的營主褚堅卻對我陽奉陰違,似乎有意要與我拉開距離似的,這一點,頗爲讓人心煩啊!哎!”說完歎了口氣。
“這個褚堅手中有一千烏衣營将士,而且,還是負責戍守皇宮的一千烏衣營,這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關鍵,若能争取到此人的支持,對我們必将大大的有利。”殷劍輕聲說道。
“殷将軍說的是,不過,此人性格是剛正不阿,很難拉攏啊!”周猛輕聲說道。
“既然此人剛正不阿,說明他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隻要我們舉出北王對皇上不敬的事情,相信是可以說服此人歸附我們的。”陸文正色說道。
何忠點頭道:“不錯,隻要他還未投靠北王,我們就不應該放棄拉攏,直到将其拉攏過來爲止,至于刺殺北王的計劃,還是應該先招攬褚堅之後,再想辦法。”
衆人聞言,皆認可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叔父,剛剛顧石送來請柬,請叔父過目。”就在何忠等人準備散去之時,何苗走進了密室,并将一封信件送到了何忠的手中。
何忠接過請柬之後,看了何苗一眼,示意其繼續到密室外看着,不讓任何人靠近。
何苗會意,輕輕走出密室,站在密室的外面,以防有人偷窺,而他自己因爲站在密室門口的緣故,對裏面的談話内容,還是可以聽見一二的。
自從何苗将請柬送進屋内,屋内的四人都非常的興奮,顧石是褚堅的侄兒,送來的請柬自然是褚堅的了,而褚堅的身份是烏衣第一營的營主,麾下的一千兵馬全都駐守在後宮之中,所以,他們看到了褚堅的請柬,就相當于是看到了希望,并顯得異常的興奮。
“國叔,快些打開看看,看褚堅怎麽說。”陸文迫不及待的問道。
何忠輕輕撕開信封,并仔細的閱覽了起來,看完之後,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國叔,褚堅在信中說了什麽,是否有投靠之意。”周猛連忙問道。
何忠搖了搖頭,輕聲道:“他隻是說要感謝我多次請客,心中過意不去,所以,要回請我一次,讓我務必賞光。”說完嘴角再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殷劍等數人聞言,也是大爲高興,雖然褚堅什麽都沒有說,但能夠回請何忠,這便足以說明,褚堅對何忠已經不那麽反感了,而這就位何忠徹底将他拉入陣營,提供了很好的基礎。
“既然褚堅對國叔已經頗有好感,國叔應該盡快前往。”陸文小聲說道。
何忠高興的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這就去準備,你們也各自前去準備吧!”
随後,四人各自前去準備。
與褚堅見面之後,何忠順利的說服了褚堅,讓其加入自己的陣營,并在褚堅的面前,将華安好好的黑了一番。
得到褚堅的支持,何忠等人的自信心一下子就爆棚了,并開始積極商量對策,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們仍舊是五個人在一起商議,并沒有将他們的計劃告訴剛剛拉攏過來的衆人,以防消息走漏出去。
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何忠等人覺得,既然有褚堅的支持,那麽,六大勢力的外援就可以很容易的通過東門和後宮的宮門,從而進入皇宮之中,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在皇宮之中對華安下手,前提隻需要皇帝召見華安即可。
不過,爲了掩人耳目,外援必須在夜間進城,并在當天對華安發難,但夜間有什麽理由将華安留在皇宮呢?這一點讓何忠等人犯了難。
不過,很快他們就想到了一招,利用皇帝的生日,在皇宮大殿舉辦宴會,邀請包括華安在内的所有朝廷重臣前來,如此,華安将沒有拒絕的理由。
皇宮大殿的南側,有華安麾下的兩千心腹兵馬,按照三班和白班的原則,在夜間的時候,僅有五百兵馬負責守衛皇宮,兵馬并不雄厚,而何忠一人手中就有兩百精銳,褚堅麾下的一千兵馬若是全部準備好,在兵力上就已經占了上風,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何忠不會動用自己的力量,他是要引入六大勢力的兵馬爲他做事,這六大勢力的外援足有四千人馬,若是突然從後宮方向殺向大殿,料想就憑華安手中掌握的五百心腹兵馬,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到時候,他們可以輕易的将華安與麾下的兵馬剿殺,從而實現除掉華安的目的。
當然,他們在想好這一策略之後,也有一些淡淡的擔憂,畢竟,他們的外援是六大勢力的兵馬,也就是胡人的兵馬,這些兵馬是否會完全按照他的意願行動,他無法完全肯定,他最爲擔憂的情況,是這六大勢力的兵馬不按他的部署行動,從而壞了他的大事。
六大勢力與華安有仇,自然會拼盡全力的殺向華安,但殺了華安之後呢?他們會不會将大殿的衆大臣,甚至當今的大晉天子也一并殺了呢?還有,他們是要從後宮方向殺向大殿的,而後宮之中有那麽多的妃嫔和宮女,若是這些胡人兵馬獸性大發,對這些妃嫔和宮女下手,必然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尤其是他的侄女,當今的皇後頗有姿色,若是被這些胡人兵将看上了,會不會……何忠真的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雖然眼前的計謀,對除掉華安是非常有把握的,但這些不可控制的因素,讓他非常的擔憂,并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頭。
“國叔是否在擔憂這些援兵會不聽号令?做出出格的事情。”殷劍小聲的問道。
何忠聞言,點頭道:“皇宮是大晉朝廷的核心之地,若是這些胡虜之輩突然獸性大發,皇宮豈不是要遭殃,這一點,我真的是非常的擔心啊!”
“大丈夫做事,不能瞻前顧後,國叔完全不用擔心,在下會先與這些人商量好,讓他們完成任務之後火速撤離,畢竟,城内有北王的兩萬兵馬,他們若是敢在皇宮内鬧事,不及時撤出,待城内的兩萬大軍反應過來,他們将插翅難逃,況且,僅我烏衣營就有六千兵馬,難道還懼怕這些胡虜亂來嗎?”殷劍正色說道。
陸文聞言,搖了搖頭,看向何忠,正色道:“國叔真的打算讓這些胡虜完成任務之後,活着撤離嗎?如此,我們豈不失去了保駕的功勞。”
“陸禦史何意?”何忠連忙問道。
陸文正色道:“在下以爲,在這些胡虜完成任務之後,我們不但要讓他們立即撤離,而且,還要在東門的甕城,将他們全部射殺,如此,剿滅匪徒的功勞,就都是我們的啦!尤其是殷将軍,将是頭功啊!”說完看向殷劍。
顯然,陸文想到的這招殺人滅口非常的陰毒,先利用胡虜的勢力爲他們除掉華安,然後,将華安被殺的責任全部推給這群胡虜,最後,讓殷劍射殺這群胡虜,爲大晉除害,同時也滅了口。
殷劍聞言,嘴角一抹冷笑,輕聲道:“雖然這群胡虜都是從我東門入的城,但隻要我殺光這群胡虜,就完全可以說他們一直隐藏在城内,如此,責任就全落在北王的頭上了,畢竟,城内的治安都是北王負責的,城内隐藏了數千胡虜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怪不得别人。”
“那褚堅怎麽辦?後宮的宮門是他負責鎮守的,而這群胡虜全都是從後宮方向殺入大殿的,無論如何,他都難以逃脫幹系啊!”周猛正色說道。
殷劍哼了一聲,陰聲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褚堅雖然是個人才,不過,隻要我們完成了除掉北王的大事,他也就不那麽重要了,讓他背黑鍋,不是挺好的嗎?”
何忠聞言一喜,正色道:“沒錯,烏衣第一營營主褚堅,勾結城内的胡虜,擅殺朝廷命官,死有餘辜,已被當場正法,餘者赦免死罪,發配邊疆充軍。”說完看向幾人。
顯然,何忠已經想好如何收場了,首先要殺掉這群胡虜,撇清自己與他們勾結的嫌疑,而後,帶領一幹心腹手下召見褚堅,并當朝斬殺,以将與胡人勾結的罪名強加到褚堅的身上,如此,殲滅胡虜、除掉内奸等功勞,就全都是他們的,而黑鍋已經有被斬殺的褚堅牢牢的背着了。
殷劍等幾人聞言,全都認可的點了點頭,隻要按照這個計謀進行,完全可以一舉實現他們除掉華安的目标,而且,事後他們的威望将大增,朝政的控制權,極有可能會掌握在他們的手中,這讓他們感到興奮不已。
不過,行動的計劃雖然已經制定好,但還是要與城外的六大勢力商議的,畢竟,四千外援都是他們的兵馬,隻有六大勢力同意執行,他們的計劃,才能開始實施。
距離皇帝的生辰隻有幾日了,爲此,他們必須盡快進行準備,在幾人散了之後,殷劍便開始立即聯絡六大勢力,将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