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非常好,看上去比模型氣派多了。”華安一邊行進一邊誇贊道。
“王上,此處便是正殿,是日後皇上上朝的地方,要不要進去瞧瞧。”一名官員,輕聲問道。
華安聞言,點頭道:“好,進去看看。”說完向正殿方向行去。
正殿是一座非常龐大的建築,在胡虜攻陷洛陽城的時候,遭到了很嚴重的損毀,樓宇基本廢掉,底座和台階也損壞的非常嚴重,不過,模子還在,而爲了修繕正殿,洛陽城的府庫着實拿出了不菲的銀兩,負責修繕皇宮的工匠,有近三分之一都是一直在正殿附近忙碌的,尤此可見,正殿的重要性。
正殿殿宇的四周是高大的台面,往下四周是一級級的台階,台階的最下面又是一片更大的空地,而華安等人就站在這片空地上。
走到第一級台階前,華安邁步之前,擡頭看向眼前的正殿,眼神之中充滿了一股熾熱,這裏便是日後大晉朝廷處理政事的地方,也是整個大晉的權力中心,而在這座大殿之中,日後,将站滿整個大晉最有權勢的人物,想想都讓人覺得神往。
通往大殿的台階很多,足有幾十階,華安與麾下的衆心腹,邁着台階,一步步的走向了正殿,在抵達正殿門口的平台時,華安停了下來,并沿着正殿的四周轉了一圈,由于這個平台很高,爲此,站在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遠處洛陽城的景色,當然,由于皇宮的宮牆還是遮擋了部分視線,爲此,靠近皇宮近處的宮外景色反而看不見,不過,站在這裏,幾乎可以看到皇宮内部的所有地方,着實是一處非常好的觀景台。
這處平台的高度,比華安北王宮正殿的平台還要高出丈許,畢竟,這裏是皇宮的正殿,理應更加高大和氣派,當初,華安建造北王宮的時候,自然也是考慮到不能僭越,所以,才故意将北王宮正殿的平台高度降低了丈許。
站在平台的西側,華安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北王宮大殿和大殿四周的平台,畢竟,兩處正殿都在高處,宮牆是遮擋不了的。
在正殿的四周欣賞了一刻之後,華安帶着麾下的心腹,大步走進正殿内部,并來到了皇帝上朝的地方。
正殿的内部非常的豪華,是整個皇宮,花費裝修費用最多的殿宇,畢竟,這裏是整個皇宮的核心,外國來的使節都将在這裏觐見大晉皇帝,爲此,必須要建設的豪華一點,如此,才能顯示大晉的物産豐富,體現大晉朝廷的強大,從而讓番邦使者對大晉懷有敬畏之心,這樣一來,番邦自然就不敢與大晉朝廷爲敵了,大晉的威望便可以威懾整個天下。
華安與麾下心腹走進了正殿,并仔細的欣賞了起來,對于皇宮正殿的華麗程度,衆人全都贊不絕口,并紛紛誇贊工匠們的巧奪天工。
就在衆心腹将精力放在欣賞皇宮正殿的豪華裝飾之際,華安卻将目光緊緊的鎖在了正前方的龍椅之上。
這把龍椅是工匠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新打造的,自然是日後大晉皇帝所做的龍椅,爲了打造這把龍椅,可是花了華安不少銀兩,不過,龍椅更是朝廷的象征,爲此,這個錢是不能省的,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
“王上,這裏正是太氣派了,難怪花了這麽多錢。”一名将領,大聲說道。
“王上,日後,我們就在這裏商議政事嗎?”一名文官看向華安,大聲問道。
顯然,他已經發現華安一直盯着龍椅,爲此,更是明白了華安心裏的想法,所以,才這麽大膽的問了起來。
華安聞言,心裏微微一動,顯然,他是非常希望自己能夠成爲這裏的主人的,不過,此時時機還不成熟,爲此,華安還不能表現出強烈的稱帝心思。
“朝廷已經遷都,要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抵達洛陽城,日後,這裏是皇上和衆大臣商議政事的地方,本王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各位商議,仍舊還是在北王宮,你們可不許亂說話啊!”華安微微斥責了這名屬下,不過,語氣并不嚴厲,仿佛就是随口一說罷了。
而華安如此輕描淡寫的斥責自己的屬下,顯然是有些不合理的,畢竟,屬下所說的話,是有大逆不道嫌疑的,若華安真的對朝廷充滿忠心,并誓死不肯背叛當今皇帝,顯然要将嚴厲斥責這名屬下,并告誡所有人,不許這有這有的言論,甚至,還要當着所有屬下的面,重申自己對當今皇帝的忠心,而華安卻并沒有這麽做,這說明什麽,這足以說明,此時的華安,對皇帝的忠心已經非常薄弱了,也就是說,隻要時機成熟,華安随時可以取代當今皇帝,并自己坐上龍椅。
華安這一輕描淡寫的情緒,讓所有心腹屬下都明白了他的想法,并立馬聯想到朝廷的遷都,畢竟,隻要朝廷遷都洛陽城,就将直接處在華安的控制之下,而這樣一來,華安雖然不是真正的皇帝,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架勢,已經初露端倪了,這些心腹屬下,都已經跟随華安很久了,他們對朝廷,對大晉皇帝根本沒有什麽感情,在他們的心裏,唯一值得效忠的,便隻有華安一人,所以,即便華安對皇帝存有叛逆之心,他們也不會反對,而且,在他們的心裏,還是非常渴望華安能夠篡位自立的,畢竟,隻要華安坐上龍椅,那麽,他們的地位自然也就會跟着上升,從而擁有更高的地位和更大的利益,試想一下,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又有何人不想封侯拜相呢?
當然,衆心腹還是可以看出,華安暫時還沒有篡位的計劃,爲此,自然也不會急着表忠心,他們見那名官員被華安輕聲斥責了一句,便三緘其口,再也不敢用言語試探華安了。
“王上,據江南傳來的消息,皇上的銮駕早在大半個月之前就已經離開建康城北上了,相信,很快就會抵達洛陽城了,我們要做好迎接才是啊!”王三看向華安,輕聲說道。
“是啊!王上,建康城距離洛陽城雖有數千裏的距離,但也就一兩個月的行程罷了,我們還是要盡快做好迎駕的工作才是啊!”又一名官員說道。
華安聞言,思索了片刻,疑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都大半個月了,想必皇上的銮駕應該走到一半了,不過,爲何王将軍沒有消息送來呢?臨走的時候,本王再三告誡王将軍,隻要迎到皇上的銮駕,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将此消息彙報上來,而且,伴駕之後,每日都要彙報皇上銮駕停留的位置,如此,我等也好做好迎駕的準備啊!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王将軍應該早就與皇上的銮駕彙合了才對,爲何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衆心腹聞言,也是大吃一驚,他們隻知道王猛帶領五萬大軍,前去迎駕了,卻沒人知道,王猛居然一直沒有傳回迎到皇帝銮駕的消息,這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詫不已,畢竟,根據江南細作傳回的消息,皇帝的銮駕在大半個月之前已經離開建康城,并向洛陽城方向而行了,爲何,這麽長時間了,王猛還沒有傳回迎到皇帝銮駕的消息,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變故不成。
至此,所有人的心裏都忐忑的起來,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是不可輕視的大事件。
“王上,難道皇上的銮駕出了意外?”一名心腹屬下,大聲猜測道。
另一人則蹙眉道:“就算皇上的銮駕出了意外,王将軍也會在第一時間,将這件事情告訴王上的,爲何王将軍沒有彙報任何消息呢?難道王将軍也遭受了意外?”說完驚詫的看向華安。
“怎麽可能,王将軍麾下足有五萬精銳大軍,實力不可小觑,一般的盜賊山匪根本奈何不了,就算遭到大批敵軍,也不可能沒有回來送信的士兵啊!”一名将領大聲反駁道。
顯然,這名将領是有實戰經驗的将領,他知道王猛與麾下的五萬精銳大軍,是不可能被大批敵軍完全圍困的,五萬人馬數量是如此的龐大,總會有人突破重圍,并在第一時間将情況彙報到洛陽城,而如今,王猛卻并沒有送來絲毫的消息,這似乎表明,王猛根本就沒有遇到皇帝的銮駕,而皇帝的銮駕出發了這麽久,還沒有被王猛迎上,這裏面有什麽問題,所有人都不清楚。
“荊州軍最近可有異常?”華安看向身旁的王三,輕聲問道。
王三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說道:“回王上,自從我軍在洛陽城周邊集結重兵,荊州軍就顯得非常的老實,如今,大部分都駐紮在襄陽城附近,并沒有什麽異常情況。”說完看向華安。
華安聞言,心裏頓時有譜了,他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這麽說來,荊州軍主力仍舊在襄陽城附近,這樣的話,王猛麾下的五萬精銳兵馬,便不會有任何的對手,也就是說,我軍五萬精銳兵馬,沒有任何問題,而王猛卻沒有送來絲毫的消息,這便足以證明,皇帝的銮駕走得太慢了,還沒有與王猛彙合罷了。”說完看向麾下衆心腹。
“都大半個月了,皇上的銮駕,走得也太慢了吧!”
“是啊!就算日行三十裏,也早該抵達汝陰城了。”
“會不會是皇上的銮駕走了另一條路北上,而沒有經過汝陰城啊!”
“不會,皇帝銮駕的行進路線,早就已經确定好了,怎麽可能會随意更改,一定是攜帶的行禮太多,耽誤了行進的速度。”
衆心腹,你一言我一語的争論了起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并都認爲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
“報,王上,汝陰城剛剛傳回消息,皇上的銮駕已經渡過淮水,此刻,應該已經快要抵達汝陰城了。”就在華安麾下衆心腹争論不休的時刻,汝陰城方向終于傳回了消息。
衆人聞言,終于大大的松了口氣,皇帝的銮駕總算與王猛麾下的兵馬彙合了。
不過,此時,衆人的心裏仍舊非常疑惑,畢竟,從建康城距離汝陰城隻有短短的數百裏,爲何要走上大半個月呢?是什麽原因導緻隊伍行進的如此之慢呢?
“皇上的銮駕,爲何大半個月了,才剛剛渡過淮水,是什麽原因讓其行進的如此之慢?”華安連忙問道。
親兵聞令,立即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認真的訴說了一遍。
華安與麾下的衆心腹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皇帝司馬聃在橫渡江水的時候非常不幸的感染了風寒,而且還有暈船的現象,若是不顧一切的快速向北行進,皇帝那孱弱的身體,很有可能受不了如此強烈的颠簸,從而造成病情加重,爲此,隻有乘坐步輿,一路上走走停停,凡是遇到條件好一些的城池,便會留下來歇息一日,如此,速度自然就慢了許多,這樣難怪王猛一直沒有消息送來。
“王上,照目前的情況看,皇上的銮駕,隻怕要在兩個月之後,才能抵達洛陽城啊!”一名官員正色說道。
“是啊!王上,看來我們沒有必要急着準備迎駕之事了,兩個月之後再準備也是不晚。”又一名心腹說道。
顯然,衆心腹在知道皇帝龍體欠佳之後,便很清晰的意識到,皇帝的銮駕在短時間内是不會抵達洛陽城了,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必要急着準備迎駕的事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