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非常擔憂自己的兒子會突然病逝,畢竟,司馬聃的父祖二代,前後三位帝王都隻活了二十多歲,明帝司馬紹活了二十六歲便英年早逝,而他的兒子成帝司馬衍隻活了二十二歲,褚蒜子的夫君康帝司馬嶽也隻活了二十三歲,可謂是遺傳性的英年早逝,而且,褚蒜子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兒子司馬聃的身體,比其父親司馬嶽還要虛弱很多,也就是說,到了第三代,司馬睿子孫的身體變得更加孱弱了,按照這種趨勢,司馬聃很有可能活不過二十歲,而這樣的結果,對于身爲人母的皇太後褚蒜子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司馬聃的父親司馬嶽二十三歲便病逝而去,從而讓年僅十餘歲的褚蒜子成了皇宮内的寡婦,而如今,皇帝司馬聃已經十六歲,若是突然病逝,對褚蒜子的巨大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心裏非常擔憂皇帝安危的褚蒜子看向幾名禦醫,輕聲道:“你們立即開幾服藥,一定要讓皇上盡快好起來。”
“是,太後。”幾名禦醫應了一聲,并立即走進了船艙。
聽着船艙内繼續傳出咳嗽的聲音,褚蒜子的一顆心都要碎了,他現在最親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了,若是司馬聃有個三長兩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太後,皇上不要緊吧!”沒過多久,在另一處船艙内的謝安,聽到了皇帝的咳嗽聲,于是,立即離開自己的船艙,并遇到了站在甲闆上的褚蒜子。
見謝安走了過來,褚蒜子微微歎了口氣,輕聲道:“皇上在甲闆上吹了冷風,感染了風寒,現在,禦醫正在爲皇上調養呢?”說完又歎了口氣。
謝安聞言,蹙了蹙眉,抱拳道:“太後,皇上如此身體,隻怕不是社稷之福啊!”
“是啊!哀家也時常擔心,若是有一日皇上突然……哎,哀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褚蒜子非常憂慮的說道。
謝安對前幾任大晉皇帝的英年早逝,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在聽了褚蒜子的擔憂之後,也跟着蹙起了眉頭。
“太後,如今皇上已經成年,去年剛剛大婚,若是皇後能早日誕下龍子,就最好不過了。”謝安正色說道。
褚蒜子點頭道:“謝愛卿說的是,哀家也早就盼着這一天了,隻是皇上大婚已經足有半年,皇後的肚子是一點起色都沒有,哀家的心裏也很着急啊!”
“太後不必着急,皇上今年才十六歲,日子還長着呢?皇後誕下龍子是早晚的事情。”謝安輕聲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褚蒜子,輕輕點了點頭。
随後,謝安前去與幾位心腹屬下,安排隊伍行進的各種問題,而褚蒜子則前往皇上何法倪的船艙,與之談心。
“母後。”見褚蒜子走進船艙,皇後何法倪連忙站了起來,并欠身向褚蒜子行禮。
“不用行禮了,快起來。”褚蒜子連忙走到何法倪的身旁,并将其扶起。
由此可見,婆媳之間的關系還是頗爲融洽的,褚蒜子絲毫沒有擺出太後的威嚴和盛氣淩人的姿态。
“母後快些坐下,臣妾給您沏茶。”何法倪也是極爲孝順,并親自爲褚蒜子沏茶。
“母後不渴,快些坐下吧!母後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說說。”褚蒜子連忙阻止何法倪沏茶,并讓其坐在自己身旁。
何法倪輕輕的坐在了褚蒜子的身旁,并輕聲問道:“母後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褚蒜子嘴角微微一笑,摸着何法倪的雙手,輕聲問道:“皇上最近肚子可有動靜?”
見褚蒜子問自己是否懷孕,何法倪輕輕搖了搖頭,如實說道:“禀母後,還沒有任何反應。”
褚蒜子自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還是看向何法倪的肚子,并柔聲道:“皇後啊!爲皇家開枝散葉是頭等重要的大事,你可要抓緊了啊!”
何法倪揪了揪嘴,輕聲道:“母後,兒臣也想争氣,可皇上他……”說到一半,何法倪羞澀的停了下來。
褚蒜子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于是,連忙問道:“皇上怎麽了,你快說。”
“母後,這種事情,兒臣該怎麽說呢?”何法倪說着低下了頭。
褚蒜子是個過來人,自然可以大概的猜出何法倪話中的意思,于是,輕聲問道:“皇後,你老實跟母後說,皇上究竟有沒有寵幸你,大概寵幸了幾次。”說完看向何法倪,等待着何法倪的回答。
何法倪擡眼看向褚蒜子,又輕輕的低下了頭,頓了好久,才輕聲道:“啓禀母後,自從大婚之後,皇上一共寵幸兒臣三次,最近一次,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說完胸口因爲緊張而劇烈的起伏着。
褚蒜子聞言,心頭不由得大驚,畢竟,皇帝大婚已經足有大半年了,在如此長的時間内,皇帝居然隻寵幸皇後三次,這麽低的頻率,懷上龍種的可能性自然是非常渺茫了。
“居然隻有三次,這些該死的閹人,居然記錄了整整八十次,一定要重罰。”褚蒜子氣的怒不可遏。
畢竟,她若是早些知道皇帝臨幸皇後的真實情況,就會早些做出應對的策略,如今,被這些管理皇帝起居的太監給騙了,她怎能不生氣,甚至,生出了殺心。
見褚蒜子大怒,何法倪連忙跪在了褚蒜子的面前,并連忙說道:“母後息怒,都是兒臣的過錯,都是兒臣的過錯。”說完居然抹着眼淚哭了起來。
褚蒜子連忙扶起何法倪,并安慰道:“皇後不哭,這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情怎麽能怪你呢?都是那群該死的閹人,居然敢騙哀家,你快起來吧!”說完暗歎了口氣。
何法倪聞言,連忙解釋道:“母後息怒,其實,這不能怪公公們,他們也不知道實情,都怪兒臣不好,沒有早些告訴母後。”說完愧疚的看向褚蒜子。
“他們也不知道實情,怎麽會這樣呢?皇後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褚蒜子連忙問道。
顯然,褚蒜子此刻非常迫切的想要搞清楚,皇帝爲何僅僅寵幸皇後三次,但卻被記錄成八十次的原因。
何法倪想了一下,如實說道:“啓禀母後,自大婚之後,皇上每隔數日便會寬衣躺在兒臣的身上,而且,還……還撫摸……胸,有時還吮吸……公公們看見了,便以爲皇上要寵幸兒臣,便全都退出寝宮。”
“然後呢?皇上就僅僅是摸了摸……”褚蒜子蹙起了眉頭。
何法倪臉色绯紅,如實道:“皇上摸了一陣,大約一刻之後便覺得累了,于是就睡着了,如此,便被公公們記錄了一次,所以,這件事不能怪他們,都是兒臣不好。”說完低下了頭。
“原來如此。”褚蒜子聞言,長長的籲了口氣,并閉上了眼睛。
很顯然,她相信何法倪所說的都是事實,而這就更讓她擔憂了,皇帝能夠每隔幾日便趴在何法倪的身上,就表示皇帝還有些許欲望,想要寵幸何法倪,但由于皇帝身體太差,爲此,還沒有開始寵幸何法倪便累的睡着了。
而皇帝還沒有開始正式寵幸就累的睡着了,由此可見皇帝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何種的程度,精力已經嚴重缺乏。
褚蒜子記得,自己的夫君晉康帝司馬嶽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不過,即便如此,也能夠每隔三五日寵幸褚蒜子一次,而司馬聃在大婚大半年的時間呢,居然才寵幸何法倪三次,由此可見,司馬聃的身體比其父司馬嶽的身體還要差很多,而司馬嶽僅僅活了二十三歲,那麽,由此推論,司馬聃的壽命一定不會超過二十歲。
此時,一想到皇帝司馬聃被風吹而感染風寒的事情,褚蒜子就非常的恐慌,他已經覺得,陪伴自己十餘年的司馬聃,或許很快就要離開自己了。
“母後。”見褚蒜子雙眼緊閉,何法倪感到非常的緊張。
褚蒜子聞言,輕輕的張開眼,撫了撫何法倪的額頭,輕聲道:“這不怪你,是皇上的身子骨太弱了,好了,皇後好好歇着吧!”說完起身離開了何法倪所在的船艙。
“兒臣恭送母後。”何法倪欠身行禮道。
褚蒜子離開何法倪的船艙之後,在甲闆上吹了會風,随後,立即下令道:“來人,宣幾位太醫觐見。”說完走向自己所在的船艙。
很快,幾名太醫進入了褚蒜子所在的船艙,并抱拳向褚蒜子行禮。
“太後,皇上已經服藥,休息幾日應該就沒事了。”一名禦醫抱拳說道。
褚蒜子聞言,點了點頭,正色道:“哀家找你們來,是想要知道,如何能夠提高皇上的體質。”
顯然,此刻的褚蒜子非常迫切的想要讓司馬聃的身體好起來,隻有司馬聃的身體好起來,才能盡快傳宗接代,也能夠活的更加長久一些。
“太後,體質的好壞以先天爲主,後天保養自然也可提高體質,但并不能夠輕易的提高,更不能在短時間内提高體質啊!”一名禦醫如實說道。
“是啊!太後,皇上先天龍體孱弱,并非藥物所能調節,臣等也是無可奈何!”又一名禦醫如實說道。
顯然,他們一聽到提升體質,便猜到褚蒜子要他們提高皇帝的體質,但身體的好壞除了遺傳的因素,便是後天的鍛煉和心态,而這些都不是他們這些做禦醫的人所能掌控的,先天自然不用說,後天的鍛煉和心态,他們也是控制不了的,畢竟,他們總不能讓一國之君每天跑步騎馬吧!況且,司馬聃的身體骨這麽弱,若是摔倒或者從馬背上摔下來,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而這也是他們擔待不起的,至于心态則完全就是廢話,皇帝心情的好壞,豈是他們這些做禦醫的人所能左右的。
見幾名禦醫皆說沒有辦法改變人的身體素質,褚蒜子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并将司馬聃虛假寵幸何法倪的事情告訴了衆禦醫,并詢問這是什麽緣故,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這一狀況,并讓皇後盡快懷上龍種。
衆禦醫聞言,皆感到大爲吃驚,這種情況,足以說明司馬聃的身體已經非常孱弱了,居然連寵幸女子都因爲體力的緣故而不能正常的進行。
見衆禦醫皆是一副吃驚的表情,褚蒜子的心頓時寒透了,她看向衆禦醫,正色問道:“怎麽,難道你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顯然,對于衆禦醫的無能,褚蒜子感到非常的不滿,并覺得這些禦醫全都是廢物,居然什麽辦法都沒有。
“啓禀太後,皇上龍體孱弱,對女子的興趣自然不會很大,而且,越是熟悉的女子興趣就越小,若能給皇上多準備幾名臨幸的女子,讓皇上欣賞不同的陌生身體,或許更能激發皇上的念想,如此,寵幸的頻率勢必大增,這樣一來,隻要有一人懷上龍種,大晉江山就後繼有人了。”一名禦醫,開口說道。
褚蒜子聞言一怔,這名禦醫說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讓男子每日對着相同的一副身軀,是很容易感到乏味的,皇帝自然也不例外,而若是給皇帝多準備幾名妃子,皇帝每日欣賞不同的女子身軀,念想自然也就會大增了,當興趣盎然的感受超過疲乏的時候,寵幸自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了。
“太後,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啊!皇上龍體本就孱弱,如今又感染了風寒,若是過多的增加寵幸的頻率,隻怕會壞了皇上的龍體啊!還請太後三思。”一名禦醫剛剛說完,另一名禦醫便大聲反駁了起來。
顯然,這名禦醫考慮的是皇上的龍體,畢竟,這種事情對身體是有消耗的,身體強壯的猛漢頻率大一些自然是沒有絲毫關系的,但若是身體孱弱的人,就必須要盡可能的節制了,否則,極有可能會掏空身體,從而一命嗚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