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代郡和範陽郡,對我大燕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兩個郡,我們絕對不能将這兩個郡交給北王,否則,薊城就危險了。”一名燕國大臣,大聲說道。
“是啊!王上,北王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代郡和範陽郡,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我們萬萬不可答應。”又一名燕國大臣,大聲說道。
顯然,對于華安提出的三大要求,燕國君臣最不能接受的,便是第一條,畢竟,代郡是大燕國都城的西部屏障,而範陽郡則是薊城的南部屏障,若是代郡和範陽郡被割讓給華安,則作爲大燕國都城的薊城,就會立即失去西部和南部的屏障,并淪爲一座邊境的危險之城,随時面臨被謝艾軍團進攻的危險。
慕容俊自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爲此,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的不情願,并大聲說道:“如今,遼東的南部已經被王午麾下的兵馬占據,割讓遼東南部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代郡和範陽郡是我薊城的屏障,如何能夠割讓,北王這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名大臣聞言,看向派往洛陽城的使者,大聲道:“北王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你當時就應該反對,爲何還要跑回來彙報,如此,豈不顯得我大燕國太軟弱了。”
顯然,這名燕國大臣對這名奉命前往洛陽城的同僚,非常的不滿,并大聲的指責了起來。
“下官早就當場反對了,并向北王表明我大燕國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但北王态度非常堅決,并堅持這三個條件,并表示絕無退讓的可能,下官無可奈何,隻得返回薊城,向王上彙報。”這名奉命前往洛陽城的燕國官員,大聲說道。
慕容俊與麾下的臣子聞言,頓時皆是非常的憤怒,并互相小聲的嘀咕,對華安的要求表示不能接受。
慕容俊自然是最爲憤怒的,但此時華安已經表明了态度,而且,謝艾軍團的兵馬,一直就呆在易水的南岸,并對大燕國的主力大軍構成了非常大的壓力,這讓他的心裏非常的矛盾,他自然是不願意接受華安提出的條件,但此時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又讓他不得不仔細的斟酌,畢竟,萬一前方的主力大軍戰敗,大燕國将要失去的土地,可能不僅僅是代郡和範陽城,整個幽州都極有可能被謝艾軍團攻占,而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後果顯然是更加的嚴重。
見慕容俊眉頭深蹙,一名大臣立馬就猜到了慕容俊的心思,并大聲道:“王上,如今,我大燕國的國庫已經空虛,再繼續與北王麾下的兵馬對峙,我大燕國有亡國之危,不如暫且答應北王的要求,以爲我大燕國赢得喘息之機。”
“這怎麽行呢?如果割讓代郡和範陽郡,我大燕國的都城就暴露在敵軍的眼皮子底下了,如此,我大燕國将處處受制于人,薊城将不得不駐紮重兵,以防備敵軍可能的進攻,所以,萬萬不能答應。”一名大臣,連忙反對道。
“王上,北王這一招是溫水煮青蛙,若是我們割讓了代郡和範陽郡,我大燕國的實力和威望将進一步降低,而北王的實力将會獲得提高,照這樣步步蠶食下去,我大燕國所有的國土,最終都将被北王所吞并。”又一名燕國大臣大聲反對道。
顯然,慕容俊麾下的衆臣子,還是可以能夠洞察出華安的意圖的,當然,慕容俊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不過,此時,大燕國的實力已經衰弱,而且,面臨謝艾軍團的巨大壓力,若是堅持不退讓,則用不了多久,大燕國的國力就會被耗空,如此,謝艾軍團便可以趁此良機,一舉攻破易水防線,并長驅直入,攻占整個幽州,而遼東的王午軍團,也會立即出兵策應,并占領平州五郡,如此一來,大燕國辛辛苦苦經營多年所攻占的幽、平二州,就會全部喪失,而一旦出現這樣的狀況,大燕國就會徹底的一蹶不振,并再也沒有重新崛起的可能了。
“各位愛卿,本王覺得,凡是還是要以忍辱負重爲本,如今,我大燕國已經無力與北王向抗衡了,不如就答應他的要求吧!”慕容俊看向麾下衆臣子,非常無奈的說道。
很顯然,爲了下定這個決心,慕容俊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此時,衆燕國臣子心頭的火氣,也消了不少,見慕容俊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反對,畢竟,他們心裏都非常清楚,以大燕國目前的狀态,不答應華安的要求是不行了,畢竟,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除了忍氣吞聲的服從,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見麾下衆臣子也不再反對,慕容俊看向那名派往洛陽城的臣子,大聲道:“你立即前往洛陽城,告訴北王,本王已經完全答應了他所提出的要求。”
“是,王上。”臣子抱拳一禮,轉身離開大殿,并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洛陽城方向。
随後,在燕王宮大殿之中,燕王慕容俊與麾下的臣子,開始讨論如何離間華安與大晉朝廷的關系,從而将華安的注意力轉移到建康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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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陽城方向,華安已經接到了建康城方向傳來的消息,對建康城突然出現的大量謠言,有了一定的了解,并立即召集麾下的心腹,準備對這種情況,展開分析。
在大殿之中,華安看向麾下的幾名心腹部将,正色道:“各位将軍,最近京城方向,突然出現了大量不利于本王的謠言,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但本王覺得,這多半是燕王搞的鬼,在這種時候,除了燕王,沒有什麽人會如此的痛恨本王。”
“王上所言極是,這些謠言的确很有可能是燕王幹的,不過,王上所佩之劍,的确是皇家之物,難道這些謠言,也有一些是真實的,王上的身份,或許真的是皇族,也說不定啊!”王三輕聲說道。
“是啊!王上,末将覺得,這些謠言之中,有許多事情都像是真的一樣,或許是一半謠言一半真實吧!”諸葛雄大聲說道。
顯然,王三和諸葛雄都發現了,謠言之中的可信成分,并對華安的身份産生了很大的懷疑。
華安笑了笑,正色道:“這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天下之人長得像的多了去了,而本王的佩劍,或許就是祖上意外撿到的,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捕風捉影,并沒有十足的證據啊!”
顯然,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華安是不能随意下定論的,畢竟,冒充皇親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王三和諸葛雄聞言,皆認可的點了點頭,畢竟,他們也明白,冒充皇親是大罪,而且,這些所謂的證據,并不十分充分,并不能非常有利的證明華安的身份。
“報,王上,最近京城方向又傳回了最新的謠言,仍然是針對王上的。”就在這時,一名部将走進大殿,向華安彙報道。
華安聞言,連忙問道:“什麽謠言,快說。”
部将抱拳道:“啓禀王上,京城方向謠傳,王上乃楚王後裔,并且還說,王上腰間所佩的祖傳玉佩,就是當年楚王的玉佩。”
“楚王司馬玮,玉佩。”華安驚訝的說了一聲,并立即将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并放在手中仔細的觀看。
“王上,這玉佩上刻着一個‘玮’字,好像真的是楚王的玉佩啊!”王三站在華安的身旁,立馬就看到了玉佩上的文字,并大聲的說了出來。
華安定睛一看,這枚做工精緻的上好玉佩,上面還真的刻着一個玮字,戴了這麽多天,華安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這枚玉佩,當時,慕容燕送給他的時候,說是在玉器店裏購買的,華安隻是覺得做工很好,就一直戴在了身上,卻沒有仔細的看過玉佩,如今看完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
“王上,這枚玉佩好像真的是楚王的玉佩,難道最近一段時間,京城流傳的謠言都是真的,如此,王上的出身豈不成了高貴的皇族了。”諸葛雄驚訝的說道。
華安自然知道,這枚玉佩是慕容燕所贈,所謂的祖傳楚王玉佩,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謠言,但當着王三和諸葛雄的面,華安不好直接說出真相,爲此,隻好沉默的在大殿之中踱着步子,并思索燕王慕容俊,極力散播如此謠言的意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