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兵分三路潰逃,這給正在追擊的華安軍團,造成了一些麻煩,畢竟,敵軍從不同的方向潰逃,就必須要分兵進行追擊,而如何分兵,自然不是一些小兵小将可以确定的,爲此,隻能停止追擊,并立即上報。
見前方大軍突然停止追擊,華安感到有些奇怪,連忙問道:“怎麽回事,爲什麽不追了。”
“報,王上,敵軍突然兵分三路向青州方向潰逃。”一名部将立即向華安彙報道。
華安聞言,點了點頭,頓時明白麾下大軍之所以不立即追擊,是因爲姚襄軍團分兵撤離,而他們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追擊。
“王上,姚襄突然分兵撤離,這是想要分散我軍主力啊!若是我軍分兵追擊,姚襄或許會繼續分兵,如此一來,我軍主力就完全被分散了。”王午大聲提醒道,畢竟,他曾吃過這樣一次虧,對此深有感觸。
華安不以爲然,大聲道:“王将軍多慮了,如今的姚襄軍團已經是強弩之末分兵逃離隻不過是心存僥幸罷了,隻要我軍持續追擊下去,就算兵馬完全分散,也完全可以全殲姚襄軍團,傳令下去,大軍立即分兵追擊,一定要徹底拿下青州。”
“是,王上。”衆部将大聲領命,随即立即分兵,向潰逃的敵軍發起追擊。
華安分兵追擊,不曾讓姚襄麾下的三路兵馬有任何的喘息之機,在泅水西岸,姚襄麾下的三路兵馬,都被滾滾流動的泅水擋住了去路,而浮橋不是短時間内可以搭建好的,爲此,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兵馬都隻得泅水渡河,爲了減輕身體的重量,而不得不卸掉身上的铠甲,甚至,有的士兵連兵器和戰馬都給丢棄了。
當然,這些都是擅長水性的士兵,而那些水性不好的士兵,則沒有辦法泅渡泅水,隻得沿着泅水的岸邊,向上下遊方向潰逃,有些非常疲勞,不願意繼續潰逃的士兵,則立即下馬投降。
華安與麾下的一支兵馬,很快就抵達了泅水的岸邊,并看到了泅水之中的壯觀場面。
此時的泅水之中,衆多潰逃的姚襄麾下士兵,正在努力的橫渡泅水,并且有許多戰馬也跟着一起泅渡,人和馬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壯觀的場面,當然,在泅水的岸邊,還有許多跪地投降的士兵。
“王上,泅水擋住了去路,我軍是否也要泅水追擊。”一名部将大聲問道。
華安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必了,将士們追擊了這麽久,已經很累了,傳令下去,全軍立即紮營歇息,還有,派出一支兵馬,開始搭建浮橋,待浮橋搭好之後,再發起追擊。”
“是,王上。”部将大聲領命道。
随後,華安麾下的大部分兵馬,都開始歇息,而少量的士兵則忙着搭建浮橋。
華安之所以如此布置,一是爲了讓麾下大軍可以歇息一陣子,二是因爲麾下士兵已經非常辛苦了,若是泅水發起追擊,一定會讓士兵更加辛苦,甚至會造成一定的損失,況且,此時的泅水之上連一艘小船都沒有,華安身爲北王,總不能下水泅渡吧!這樣也太有損威嚴了,爲此,隻有暫時歇息一陣子,待浮橋搭建好之後,再發起追擊。
當然,華安也并不擔心,這些兵馬會逃之夭夭,因爲王午派出去的四萬偏師,早就在不遠處等着他們了,如今,姚襄麾下的疲憊之師,是完全沒有能力對抗這四萬偏師的,華安當然也就不用擔心了。
由于已經累了一天一夜了,華安與麾下的将士感到非常的疲勞,在少量兵馬搭建浮橋的工夫,華安與麾下的将士,歇息了起來。
華安麾下的兵馬,正在泅水西岸宿營歇息,而姚襄的三路潰兵,卻不敢在泅水東岸有所停留,他們拖着濕漉漉的衣衫,艱難的跨上戰馬,并繼續向青州方向潰逃,當然,那些在泅渡時丢掉戰馬的士兵,就隻好徒步行進了。
姚襄看向麾下疲憊不堪、铠甲不整的将士,眉頭皺了起來,橫渡泅水,他麾下的兵馬,一下子又丢掉了數千人馬,如今,跟随在他身後的将士,已經僅有七八千人了,這與他當初領兵離開青州的時候,少了太多,而且,這些士兵有的丢了戰馬,有的丢掉了兵器和铠甲,完全就是一支落魄的疲憊之師。
這樣的兵馬,能有多大的戰鬥力,姚襄不用想都知道,而且,青州方向已經有王午派遣的四萬偏師,這也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力量,如此情況,姚襄豈能不愁。
“五哥,我軍又損失了兩千多人馬,如今的兵馬已經不足八千,而且,有好多士兵都失去了兵器和戰馬,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真不知我軍到底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青州啊!”姚苌看向姚襄,輕聲說道。
姚襄皺了皺眉,大聲道:“不論前方的道路有多麽的難走,我軍都必須勇敢的走下去,就算隻剩一百人馬,隻要我軍逃了出去,就還有希望。”
“是,五哥,我明白了。”姚苌輕聲應了一句。
此時的姚襄,可以說是已經放棄了青州,而他之所以率領大軍向青州方向撤退,是爲了從青州東部的東萊郡渡口,逃亡燕國的遼東郡,從而保存自己麾下最後的一支力量。
在泅水的西岸,幾個時辰之後,浮橋完全搭好了,而華安與麾下的将士,也已經歇息的差不多了。
“王上,浮橋已經搭好了,是否立即進軍。”一名部将,向華安請命道。
華安點了點頭,正色道:“傳令全軍,立即橫渡泅水,向敵軍潰兵發起追擊。”
“是,王上。”部将領命,立即轉身前去傳令。
很快,華安麾下的數萬大軍,開始沿着浮橋橫渡泅水,并向姚襄麾下的潰兵發起追擊。
華安與幾名部将,策馬立在泅水西岸的岸邊,看向正在沿着浮橋橫渡泅水的大軍,他們要等到大部分兵馬渡過泅水之後,再從浮橋上通過。
“王上,您看,泅水之中飄蕩着好多人馬的屍首,這些都是姚襄麾下的人馬,在泅渡的時候留下的啊!”一名部将指着泅水之中,漂浮的人馬屍體,大聲說道。
華安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人馬的屍首,這些士兵之所以被溺死,自然是水性不好的緣故了,而那麽多的戰馬被水溺死,則是因爲這些戰馬太累了,到了水裏之後,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而且,馬背上的厚重皮甲和一身甲胄的士兵,嚴重的增加了它們的負擔,從而讓這些戰馬不堪重負,并最終被水溺死。
“這麽多人馬的屍首,看來在橫渡泅水之時,姚襄與麾下的兵馬,至少有損失了五千以上啊!”華安感慨的說道。
“是啊!王上,如今敵軍的兵馬變得更少了,三路潰兵加在一起,隻怕也僅有兩萬人馬而已,隻要我軍再加把勁,完全可以全殲姚襄與麾下的全部兵馬。”一名部将自信的說道。
華安點了點頭,正色道:“沒錯,姚襄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我軍務必除惡務盡,将姚襄軍團徹底的消滅,并完全占領青州。”
“我等一定追随王上,全殲姚襄,拿下青州。”衆部将激動的說道。
華安點了點頭,對于部将全心全意的服從,他是非常滿意的。
“報,王上,河北方向傳來消息,燕國大将慕容恪,親率三十萬主力大軍南下,如今已經突破易水和淪水防線,并抵達魏昌城,我軍大将張蚝,領兵與燕國前鋒厮殺一場,如今已經戰敗而退,魏昌城落入燕國大軍之手。”就在這時,傳來了河北戰事不利的消息。
聽了這個不利的消息,華安與麾下的衆将士,皆是有些擔憂,他們全都從戰勝姚襄軍團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并覺得河北方向的局勢非常的險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遭到巨大的損失。
“王上,慕容恪親率三十萬大軍南下,對我軍在河北的兵馬,造成了非常大的壓力,末将真是非常擔心,萬一謝艾将軍與麾下的兵馬,不能抵擋慕容恪的進攻,河北豈不要落入燕國之手。”一名部将擔憂的說道。
“沒錯,河北方向的局勢是越來越險惡了,我軍必須盡快剿滅姚襄軍團,然後抽出兵馬增援河北,以減輕謝艾将軍的壓力。”王午大聲說道。
顯然,王午打算在戰勝姚襄之後,率領麾下大軍增援河北的謝艾軍團,從而減輕謝艾軍團所遭受的軍事壓力。
華安自然非常贊同王午的意見,他看向麾下衆将士,大聲道:“王午将軍說的很對,眼下,慕容恪麾下的三十萬大軍,對我軍的河北軍團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我軍必須盡快剿滅姚襄軍團,并完全控制青州,然後,我們就可以抽出兵馬,增援河北了。”(未完待續)